4、第0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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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甲、二甲十二名进士，之后都进入了翰林院学习，状元赵君则更是被直接授予翰林院纂修的职位，其他的三甲进士们已相应授予了官职，各自有了前程，大家见面互相道喜后祝贺前程似锦后也改口“大人”，不再以贤兄弟相称。
对于其他人的安排，宫皊很快有了去处，但是对于陆思益，他有些犹豫不决。
陆思益这个人十分复杂多变，有才能、野心抱负，但也重权势、凉薄，有时又可以为达目的也不择手段。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最终割席断交。
让宫皊心情复杂的是，陆思益是他身临绝境时唯一一个主动援手的人，无论做的多隐秘，他也被自己连累许多，自己对他也是有感动杂夹着愧疚在心的。
这不是一个蝇营狗苟之辈，直到临死前，才知道这个人不但有才干，胸有大志，也像他曾经那样期待有一天安国济世、扬名立万，却因朝堂纷争蹉跎一生，即使费尽心机，他最终也是郁郁不得志。
思来想去，最后他还是挑了个苦地方让陆思益历练，考虑到他既往对于权势追求偏激的性情，临行前特地召见他嘱托了一番，也顺便安一下老友的心。
陆思益听着皇帝陛下对他才华的赞赏，又听着陛下对自己即将赴任的祝愿，连忙谢恩，对皇帝的赏识表示十分感动。
宫皊虽对老友的惜别，陆思益的举止言谈让他对此时身份认知更加深刻。为免陆思益多思，劝诫勉励一番便了了。
翰林院里，钟行筠一边有条不紊地完日常工作一边进行着探索，他脑海里有各种迷糊的想法终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条条线头，诱.惑着他理开，他把时不时冒出来的琐碎念头记出来作为灵感。
闲暇之余，宫皊偶尔让钟行筠来喝个茶，聊些家常闲话，朝堂也是浅浅提一下，偶尔还会逛一下御花园，搞得钟行筠好奇宫皊意图的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总会想到琼林宴上皇帝的目光，像是打量多年不见的老友，惊讶、赞赏还有莫名其妙想看好戏般。尽管没有恶意，也让他感到无奈。只好安慰自己，初出茅庐的自己，能得到皇上的另眼相待，也算一大成就。
他确定自己与宫皊不曾有过交集，他了解到的宫皊以前身体原因居于宫中不曾离开过，为何他对自己好似对很熟识？
慢慢的，钟行筠与宫皊相处熟识起来，没有那么拘束，时间一久，他就摸出了宫皊不知原因的对他的包容。
宫皊对他多有纵容，甚至语出惊人时也没有怪罪，甚至嘱咐他在翰林院与学子们好好相处，将来同门师兄弟大家可以互相助力。毕竟圣上对于臣子结党管的非常严格，但是有一种党皇帝还是非常赞成的，那就是同榜翰林进士们结党，毕竟毫无根基的学子入朝需要力量与世家抗衡，而且人数不可扩大，不会造成恶劣影响。
一日，宫皊问钟行筠对世家看法，钟行筠列举了许多目前世家大族普遍存在的问题，以及他们对朝庭局势的影响。
宫皊似乎也颇为赞同。
钟行筠抬头看着宫皊，惊愕道：“陛下有意想铲除……世家？”
如果是这样，钟行筠见过底层人民的生活肯定双手双足赞成，甚至是蠢蠢欲动的想毛遂自荐。
身居高位，自己的一句话，都会带来他不想看到的后果，不能凭自己一时喜恶行事，纵使他自己也不喜世家有些作风。宫皊知道他，有意将自己的想法与他交流，只好道：“若孤没有记错，钟卿也是士族出身，若孤不问缘由，没收卿族中资产，族人罚归白衣，卿可会怨孤？”
“这如何一样？”钟行筠有些不以为然，他们钟家虽在当地有些名气，完全无法与世家这个庞然大物相提并论。“任由世家发展，朝中迟早会有君不见、臣不臣！”
“性质一样，卿可知，有些地方权势可是朝廷官员也管不了。”没有前世历练的钟行筠还是有些稚嫩，过于天真，宫皊给他倒了杯茶，“我既容得下钟家这样的清流，世家也一样。”
钟行筠谢恩接过茶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无论臣民都是一样的。”宫皊道，“不过一棵树要长得好，还是要把烂枝烂根去掉，把世家像用大斧简单粗暴砍除，效果显著，却会伤了根本。”
只看眼前成效，到时不过是换了一批又一批世家罢，目前大部分世家世袭爵位越降越低，衰落已成趋势，他也不急着马上收拾他们，毕竟逼得太狠到时他们一拥而上他这个皇帝就当的艰难了。他们若是安安份份，按他预设的方向发展，日后也不是不能容他们，朝中平衡需要他们的力量。怕只怕，人心不足蛇吞象。
钟行筠意会到宫皊想法，明白他的深谋远虑，暗暗佩服，目前陛下首要是在朝中安插新选.拔.出来的人才，之前对科举的重视是他把控朝廷的一步，接下来他还有许多暗棋布置。
这些日子下来，他越发感怀于陛下的信任。
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已日照西斜，钟行筠告辞宫皊。
钟行筠一走，相处时的轻松愉快又被压力挤得慢慢消失。宫皊此时非常明白自己处于一个关键的时刻，朝中勋贵世家各方势力的处理，皇权的把控，很大程度决定着晟朝是迎来一个比较长的太平盛世还是短命皇朝，另外朝外的几个藩王也是现在要解决的问题。
想到这个，他深深的感受到高.祖皇帝挖的这个坑会坑的后面皇帝有多惨。前面几个朝代废除了分封制度，好好地干嘛突然又搞什么分封，宫皊揉了揉太阳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0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