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终身美丽 ...
-
吃完饭，换场唱K。
几个跟我比较玩得来的男同学，找我玩大话骰，我没有拒绝，跟他们玩起来。其实我不太擅长，总是输，愿赌服输，只得喝酒。
喝酒我也不擅长，红酒啤酒交叉着，几杯下肚，脸热腾腾的，头晕脑胀。推托着说想唱歌，要逃开，他们却不肯放人，只好继续玩。又输了两盘，看着面前两杯酒，我不知道怎的，视线竟转向沙发另一头韦柏霖所在的地方，可他正陪在叶娜旁边唱歌呢，哪会注意到我们这边在做什么。
“如果可抱起这爱情，连天都会替我高兴。”叶娜一边唱一边看韦柏霖，含情脉脉，浅笑嫣然。我的位置只看到韦柏霖的侧脸，灯光下，相当柔和。
视线转到前面，屏幕上正播着郑秀文的《终身美丽》。
以前，我也曾满喜欢喜地唱过这首歌，为欧阳冀。心里突然五味杂陈，举目搜索着欧阳冀的身影，正好撞上他从角落里投来的目光，吧房里灯光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借着酒意，我向他挥挥手。“过来。”
欧阳冀绕了过来，我侧了侧身体，给他让出一点位置，他挨着我坐下，帮我喝掉了桌面上两杯酒，然后拖着我坐到角落去。
面前的大屏幕上清秀美丽的郑秀文，还在拼命往前跑着寻找她的爱人。
心里仿佛有根弦被拨动，我的眼睛一阵濡湿，侧了侧头枕在欧阳冀肩上，泪水“哒哒”滑落，沾湿了他的手背，他身体猛地一震，低头想看我的脸，我转了转位置，脸死死靠在他的后背上。
他还想扭头过来看，我抽噎着说：“不要动。”
闻言他轻叹了口气，没再动。
哭了一会，神志清醒了些，抬头才发现不少人注意到我们。看着我们，用暧昧的目光，暧昧的调笑，有人甚至吹起口哨来。他们显然只看到我抱住欧阳冀的后背，没看到我在哭。
觉得很丢人，我不敢抬头。
欧阳冀把我护在怀里，拖着我站起来，对大家说：“我们先走了。”
没人有异议，空气里流动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
我低头任欧阳冀拥着走，走到门边，忽然听到后面很大一声，像是酒杯破裂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紧接着是叶娜的惊叫声。“你的手 ……”
我转回头去看，只看到快步走出来的韦柏霖，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有点异样，越走越近，我低头看他的手，鲜血淋漓。心猛地一震，下意识伸出手想拉过他的手来看，他却轻易拂开了我的手，面无表情的目不斜视，径自从我和欧阳冀身边走过，左手握门球，转动，他开了门出去。
我呆愣在原地。
叶娜从我们身边跑过紧追了出去，她跑得极快，扬起了一阵寒风，我觉得冷，不自觉就打了个冷颤。
那一刻，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闪过，我恍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太突然了，我的思绪乱糟糟的，也不想整理。
懒懒靠在椅背看前方，却在不经意转头时，与欧阳冀在后视镜里目光相碰，他正在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没避开，良久，他说：“肖蔚，你没跟韦柏霖在一起？”
“没有。”我似乎已经不奇怪他会这么问了。
车子停在我家楼下，欧阳冀似乎欲言又止，我问他，“你还有话跟我说吗？”
等了一会，他摇了摇头。
他从来都这样，不想说的话，我再怎么问，得到的永远只是无声的摇头。所以我没再追问下去，手放在门把，推车门，他却突然又叫住我。“肖蔚？”
我没回头，“嗯？”
“你以前说我有优先权的话，现在还算数吗？”
是的，我的确这么说过，在给欧阳冀发的最后一条短信里。我说：“我不管发生过什么事，我想你知道，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有优先权。”
当时该是多爱，我才能说出这么卑微的话？
此时，韦柏霖鲜血淋漓的手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犹豫了5秒钟。
最终还是点头，“嗯。”
一只脚伸了出去，我又把它收回来，看着欧阳冀的脸，“你还需要吗？”
回答的我，却是他复杂难辨的表情，和长久的沉默。
上楼的的时候，我问自己，为什么会爱上欧阳冀的？
时间转换到18岁那年，正读高三，一个冬天的早上，起床晚了，我踏着自行车飞一般向学校赶去。半路中途，没留意路边的小石头，车轮快速从上面轧过，“卡卡”几声，我心叫不好。
果然，齿轮动不了，我停下车一看，原来链子脱落了。拿纸巾抱着手指，我挑弄了半天，还是搞不定。看了看沾了机油，乌黑的手指，我颓败地看着自行车，前进不是，回头不是。
正垂头丧气，身边一辆漂亮的山地车快速经过。我抬头一看，面熟，同班同学，可一句话都没说过，一个骄傲得不把所有人看在眼里，却被所有人捧在头顶的天之骄子。他怎么可能帮我？我不想自讨没趣，明智地选择视而不见，闷闷低着头继续想办法。
耳边传来“吱吱”两声刹车声，抬头一看，欧阳冀却主动停了车，一声不吭走过来，也不用问我，低头看了看，捡起路边一条树枝，蹲下，三下五除二搅了几下，齿轮突然又开始正常转动。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用看偶像的表情。
他抬头看了看我，突然勾起嘴角笑了，感觉似乎是我的表情逗笑了他。
金黄色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原本冷漠的五官现在线条很是柔和，英俊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看得呆住，那一刻，心里有些情愫“嘭”一声，迅速生根发芽。
回到家，洗了个长长的热水澡，从浴室出来，心情舒服了些。
想了想，还是要给韦柏霖打个电话，不知道他的手怎么了？
接电话的人却是叶娜，她柔声说：“不好意思，柏霖在卫生间。”
我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犹豫实在太可笑。
我“哦。”了一声，挂掉电话，关机，洗澡，睡觉。
我不知道，在我关机之后，在韦柏霖从卫生间清洗完伤口出来，在他对叶娜下达了送客令之后，他看到通话记录，打过电话给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终身美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