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切乱了 ...
-
心情纠结着迎来了第3天，同学聚会的日子。说实话，我对韦柏霖的出现，已经不抱希望了。而欧阳冀，我只祈祷他并没有改变主意。
约的是晚饭，时间是傍晚6点。
我5点半出的门，其实从我家到饭店只需要10分钟，但是作为活动的发起人，提前一点过去是应该的。到饭店开好房间，我坐在面向门口的位置，慢慢喝着茶。
真的没想到第一个出现在门口的人，会是欧阳冀。我抬头见到他第一眼，蓦地惊醒，心里暗叫糟糕。这几天被韦柏霖一打岔，我居然忘记了，要向我各位亲人透露欧阳冀现在名草有主这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欧阳冀进门见到我一个人坐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我有点不知所措，怔怔看着他径自走到我旁边的位置坐下，一句话都说不出。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再见面，我会这么局促不安。
也许是见我一直不开口，他先问我：“来了很久了？”
我连忙摇头，“我也是刚进门。”边答边起身帮他倒茶。
他看了杯中淡黄色的茶水一眼，拿起来浅酌了一小口，对我说：“你的口味没有变。”
他说话的语调很平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只是平淡的叙述。
嗯？我愣了又愣。
他还记得以前我喜欢喝菊花茶？
我是容易上火的体质，一点燥热都会引发喉咙痛，甚至发展成感冒。所以平时，我都尽量选择凉性的食物。
空荡荡的大圆桌旁只坐了我们两个人，欧阳冀拿着新款手机在玩，我只好也拿起我的手机，乱按。
第一个同学出现的时候，我竟有种如获大赦的感觉。站起来，笑着招呼他进来坐。欧阳冀也站了起来，温和地跟那个同学打招呼。
后知后觉的同学开玩笑说：“看你们这个样子，像两夫妇迎宾似的。” 我脸“唰”就红了，不敢看欧阳冀，心里真怕，怕他冷冰冰直接蹦出一句，“我们早已经分手了。”
以他那么耿直的个性，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还好，他什么都没说。
他们闲聊起来，我偷偷瞄了欧阳冀一眼，他不再是刚才跟我两个人时的面无表情，说话的时候脸上似乎带着点点笑意。
我心里又开始纠结，他对别人终归比对我要客气些。
陆陆续续来了近30人，一个房间分3桌。吃着吃着不知道谁先谈起楼市这个话题，引得大家俱都感叹C城的房价这几年飙升得太厉害。这点我也很有感触，6年前我们家换房子的时候，每平米大概是1500-2000，而现在已经涨到5，6千一平方了。
你一言我一语分析起原因。有人说是旁边大城市的有钱人过来炒房，把房价炒高了。有人说，其实我们F市也有很有钱人。
后来有人激动起来，联系起网上看到的建筑成本报道，开始抨击政府监管力度不够，房地产商太暴利，不少人随声附和起来。
饭桌上正吵得热火朝天，而这一切都在韦柏霖推门而进的那一刻停住了。
韦柏霖家经营着在F市排名前三的一家大型房地产公司。
场面有点尴尬，也有人抬头疑惑地看着我，因为刚才有人问起他，我说，他有事，不来了。
我觉得我有义务站起来缓和一下气氛，可下一秒我看清了他手里拉着，跟在他身后进门的那个女人的脸，身体就生生僵住在空中。
是叶娜！
震惊到无以复加。
眼睛绞在他们十指紧扣的双手上，我觉得我已经搞不清状况了。
坐在我旁边的欧阳冀，突然站起来，按住我的肩把我摁回椅子上。他招呼着给他们俩安排了位置，叫服务员端来新的碗筷。
回过神来，我扭头看欧阳冀，只见他的表情一派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许是觉察到我的目光，他也转头来看着我，眼角眉梢慢慢舒展开一片温柔的笑意。我看呆了，如果不是同桌的同学认为我们是在深情相望，起哄起来，我会以为这只是我的幻觉。
欧阳冀不理会别人的调笑，举筷夹了块鸡肉放到我碗里，柔声催促我，“快吃吧。”
我怔怔地点头。
低头吃了一会，忍不住抬头，视线拉长，正好撞上旁边桌的韦柏霖的目光，他对我浅浅一笑，随即收回视线，低头附在叶娜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叶娜“咯咯”娇笑起来。
隔了那么远，在那么吵的环境里，我似乎也听见了她清脆的笑声。
那一晚，在欧阳冀怀里，她是否也是这样在笑？
大四那年寒假，我的生日，我等了一天，欧阳冀都没打电话给我，后来我按耐不住去找他。
下了楼，见到韦柏霖的车停在楼下，他坐在车里抽烟，我敲了他的窗户叫他陪我去。
远远看到欧阳冀就在对面街，我激动起来，不顾一切冲出去想过马路，下一秒，身体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往回一扯，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一辆私家车跟我擦身而过。
韦柏霖紧紧拽住我的手，把我拉到路边。我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头顶上韦柏霖的声音冰冷里夹着惊天怒意，“肖蔚，你不要命了，他有……”
韦柏霖的声音突然生生停住，我疑惑地抬头看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对面街去。
一个女孩在欧阳冀怀里，欧阳冀的手在她背上拍打着，动作那么的轻柔细致，像在对待心底最珍惜的人。
我傻住了。
等他们的身体分开，我才认出那个女孩正是高中时跟他关系颇好的校花——叶娜。
眼眶一阵温热，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韦柏霖定定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狼狈，干脆抓起他的手臂来擦眼泪。
他突然拉起我的手，“我们过去问清楚。”
说完拽着我就走，那一刻我真的很惊慌。万一，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我挣扎，他不理，强拉住我就要走，我实在没办法只好弯身抱住他的身体，死都不肯挪动脚步。“不，我不去。”
韦柏霖停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目光仿佛要看到我心里去，我心虚地避开，低下头，嗫嚅，“……我不想去，我想回家。”
再抬头，欧阳冀已经走了。
那晚欧阳冀没找我，之后他也再没主动找过我。我找他，他不是说有事在忙，就是不接电话。他不知道，每次给他打电话之前，我都要怎样努力地说服自己，每打一次电话又要消耗我多少的勇气。
慢慢地，我越来越不敢打电话找他，他自然也不会找我。我们就这样连分手都没说，就断关系了。
一直以为他是和叶娜在一起了。可今天，叶娜又怎么会跟着韦柏霖一起出现？
我的心乱成一团麻，脑里像塞了糨糊，无法思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一切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