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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学艺 ...


  •   晚上九点,收到一条信息:来萤火丛。
      漆黑天幕下,星星点点般闪耀的不是天上星,是萤火虫。无数萤火虫亮着小尾巴在空中飞舞,赶集一样热闹。也有的停在草尖,默默地发光发亮。神奇的是,萤火虫们发出的光芒不一样,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光芒把夜色渲染成水墨画与水彩画的完美融合。
      星现约我到这么美的地方,还是深更半夜,还是孤男寡女。我心跳加快,脸也开始发烫。
      他,不会对我暗生情愫,准备表白了吧?
      我该怎么办?他要身高有身高,要模样有模样,头发长却见识不短,各种乐器信手拈来,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最重要的是,他救过我。我是接受?还是假意拒绝一下,或者真的拒绝?
      我正心猿意马、举棋不定时,星现说:“这里没人,就在这里教你。”
      啊?!
      星现一伸手就抓到一只萤火虫,两指轻轻捏着,叫我观察它跟其它萤火虫有什么不同。
      “光芒是黄色。”
      “还有?”
      还有,星现手掌纹路很清晰,事业线、生命线、爱情线组成一个川字。爱情线十分笔直,没有分叉,也没有细小纹路。如果掌纹能预示人的性格命运,那他应该对爱专一。
      “还有什么?”
      “嗯。”我想起一枝独秀花宝宝,脱口而出,“这只是公的!不对?母的。”
      “它的右脚各有两道杠。”
      “嗯,左脚没有。”
      星现把六道杠装进一个透明的瓶子,说:“你去抓一只左脚有六道杠的萤火虫。”
      “左脚六道杠,这里多不多?”
      “只有一只。”
      这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成千上万只,从中找唯一的六道杠大队长,这也太难了!
      我看呀看,瞅呀瞅。看它们外观,差不多。看它们的光,颜色不一样。不行,要看脚,看左脚,看其中一只脚,两道杠。看着看着,眼睛都看近视了,头也晕乎了。
      “眼睛都要看瞎了。”
      “慢慢找,把眼睛的最大潜能发挥出来。”
      星现拾起一根枯黄的草,含在嘴里吹起来。多么美妙动听的曲子,把月亮都吸引过来,躺在树梢,更大更亮了。萤火虫们踩着节奏有规律地飞,像在排练大型舞蹈。
      “什么曲子?真好听。”
      “百年孤独。”
      “我怎么没听出孤独的味道,反而听出恋——”我停住不说,脸红了一片。为了缓解尴尬与不安,我跳来跳去,东抓一只,不是,西抓一只,也不是。
      “你要把所有萤火虫抓一遍吗?先找到左脚六道杠。”
      我闭上眼,让眼睛休息休息,让心静下来,然后睁开眼,寻找左脚大队长。
      一片黑暗中,一片星光熠熠中,无数萤火虫闪闪烁烁。大队长一闪而过,我眼到手也跟到。
      没想到一百年后的萤火虫,进化得比蚊子还飞得快,我怎么也抓不到。
      大队长发现我在抓她,并不躲藏。一会飞到我眼前,一会掠过我耳朵。我手刚一抬起,她就迅速飞走。她一次又一次地捉弄我,我仿佛听到它翅膀发出嗤嗤嘲笑声,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大队长再次飞到我额头上方,耀武扬威的样子。我站着不动,脚下暗发力。
      噗。暗器发射出去,击中了大队长。她刚落到地上,我一只手快速伸去把她抓住。
      “你居然用鞋?”星现又吃惊又气愤。
      “甭管用什么,抓住就行。”
      我把左脚大队长放进瓶子。她一动不动,我有些后怕,大暗器不会把她砸死了吧?
      凑近瓶子一看,左脚大队长的翅膀轻微动了一下,我放下心来。她受伤了,左脚渗出点点血迹,把六条白杠染成红色。右脚大队长爬过去,用嘴舔着左脚大队长的伤口。
      左脚大队长醒了,看到右脚大队长,爪子往前一伸,推开右脚大队长,转过背,翅膀颤抖着,生气发怒的样子。
      “他们不会是情侣吧?是在闹别扭吗?我猜右脚大队长移情别恋,喜欢上左脚小队长。左脚大队长生气了,大骂:你这个朝三暮四、狼心狗肺的家伙,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分道扬镳。右脚大队长说,分就分,谁怕谁。可是,真的失去左脚大队长后,右脚大队长才发现,分手是一句话,疗伤却是一辈子。左脚大队长才是他的真爱,于是来求原谅,求复合。左脚大队长受伤太深,不肯原谅。”
      我偷瞟星现,他依然面无表情,但嘴角微微上扬。
      我继续编故事,故事的结局是左脚大队长原谅了右脚大队长,现实里的结局也是这样。

      第二天晚上,我们往飞花谷走去。
      “小心,别踩到飞花了,它们在睡觉。停,别动。”星现蹲下,小心翼翼拾起一朵落花,捧在手心,是飞花,它合上花瓣在睡觉。
      星现轻轻挠它,没一会,它打开花瓣,飞舞起来。
      星现让我闭上眼睛,我小心脏怦怦直跳。
      他要干什么?不会偷吻我吧?
      我红着脸,闭上眼,有些心花怒放,有些忐忑不安,又有些左右为难。
      “不要胡思乱想。仔细听,飞花就在你身边。它飞得很慢,伸手就能抓到。轻一点,别把它弄疼了。”
      飞花轻如棉花,在空中飘浮,随气流而动,没有翅膀拍打的声音,我闭眼能把它抓住,那真是瞎猫撞到死耗子。
      我伸手挥舞一番,一无所获。左眼悄悄露出一条缝。
      “作弊无效。”
      我老老实实地闭紧眼,竖起耳朵听,什么都听不到,嗯,听到一些声音,夜里不睡觉的虫子在怪叫。
      “静下来,再听。”
      好像有一股热气袭来,在我耳边,是呼吸的声音,有些急促,有些慌乱,有些期待,又有些犹豫。我感觉星现就站在我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扬起手,想抚摸我的秀发。
      我又心猿意马,胡思乱想了。停。静心。净心。就当星现没在身边,仔细去听,去感受花瓣飘忽的声音。
      一切静下来,仿佛天地间只有我一人。忽略风吹草动的声音,过滤掉虫子的鸣叫,我听见了,一滴水从叶子上落下来,滴答一声,钻进土里。有一股轻微的风,从我耳边飘过,飘到我眼前。我真的感觉到了,飞花就在我眼前。它睁大眼睛看着我,仔细打量着我,看见我闭着眼睛,它也昏昏欲睡,缓缓闭上眼。
      我双手轻轻一捧,睁眼一看,飞花就在我手心,它合上花瓣,睡着了。
      不知星现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就是今天的训练课?

      第三天,我一大早来到万箭穿心。这里有无数“箭靶子”,一种多肉植物长着像箭一样枝干。
      星现叫我仔细观察这些箭靶子,然后又叫我闭眼。
      这次有经验了,我不再胡思乱想,认真倾听四周的声音。听了半天,天地安静,有虫子在叫,还有我的心跳与呼吸声。
      星现叫我睁眼,问我:“刚才我把一个箭枝移动了方向,把它找出来。”
      这是在考最强大脑吗?记住几千只错乱无章的箭头方向,最强大脑的选手也未必做得出来。
      我摇摇头。
      “再来。”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次又一次的重来。我有些心灰意冷,说:“这分明是挑战不可能。”
      “你想放弃?”
      “挑战成功,我就武艺大增,那些记忆大师都是武林高手了。”
      “你不相信我,可以放弃。不放弃,就老老实实照着做。”
      就算星现是巫师,是骗子,跟随他这么久,也只能坚持到底。只有走到最后,才知道他有没有实力,才能拆穿他把戏。
      我努力去记这些箭头的方向,不知是我开窍了,还是反反复复地训练生效了,我真的把眼前的箭头记住了。
      “是它。”我指着一个箭靶子喜道。
      “再来。”
      “这次没有哪个箭头改变了方向。”
      星现奇怪地看着我。
      “我确定,那些箭靶子就像一幅幅画装订成书,存在我脑海,我每一页都看完了,确定没有一点变化。”我看着星现,坚定地说。
      太阳升起来,斜斜地挂在星现后方。星现一头长发微微透亮,脸上的阴影很重,像乌云一样袭来,山雨欲来风满楼一般。
      我忙去看地上的箭靶子,一根红色箭靶子直直矗立,像拉满了弓,跃跃欲飞,直刺而来。
      这时,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了两声,我有些尴尬,忙解释道:“为了早早地来学艺,都没吃早饭。你吃了没?你真的一直吃素,对肉肉就没有一点想法?”
      “今天到此结束,你去吃——肉吧。”
      哼,这人真是的,聊天都不会,也不知道怎么吸引了那么多女的。

      乱石穿空怪石嶙峋,姿态万千。有像人的,像物的,像景的。具体像什么,有多美,就看你想象力有多丰富了。
      景色虽美,但石头们直耸云天,一些石块摇摇欲坠,风吹过石头罅隙,发出呼呼呜呜的声音,给人极不安全的不适感。
      星现掏出一片干枯的花瓣,让我闻一闻。
      “彩虹花。花宝宝死啦?我好不容易才让它开花的,你却弄死它。”
      “花无百日好,迟早要枯萎。”
      “我以为它跟其它花不一样。”
      “记住这花香,来找我。”话音刚落,星现就不见了。
      玩捉迷藏呀。这个游戏,我喜欢。
      在乱石堆里,找一个大活人,还真不好找。我只得使劲吸吸鼻子,闻呀闻,找呀找。
      花香,花宝宝的香味,是一种夹杂着潮湿海水味和淡淡青草香的味道。我仿佛真的闻到了,顺着这股香,找到星现藏身处。
      风声呼啸。星现往我上方看去,我也抬头看去。一颗石头正好落下来。我以为我这个武功盖世的师傅会一掌击开石头,或者一跃到我身边,抱着我避开,他一头长发在风中飞扬,怀中的我跟着他旋转一圈——此处应有慢镜头,如果再配上舒缓优美的音乐,那真是太完美太浪漫了。
      我还来不及多想一点,石头已经砸中我,幸好不大,要不然我即使不粉身碎骨,也要缺胳膊少腿了。
      “你干嘛不救我?”我摸着被砸疼的肩膀委屈地嚷道。
      “没人能救你,你只能自救。”星现冷冷地说。

      前方,一片红艳,像火烧云,是海棠依旧。
      这片海棠花一年四季常开不败,红艳艳又粉嫩嫩。那齐聚一枝的花骨朵,像一串糖葫芦。开满花的树,如一杯红酒,我还没喝,闻着酒香,就感觉醉了。
      星现一身白衣从花海中走来,周围花枝摇曳,眼前人鬓如俊峰,眼如碧海,我感觉更醉了。
      不知名师又要如何折磨高徒?
      星现拾起几片落花,凝视起来。
      不会要我葬花吧?
      “躲开。”星现突然发来几枚暗器。
      我做好了躲的准备,无奈这几枚暗器太厉害,发暗器的人更厉害,我没躲开。待我看清这几枚暗器,惊呆了。
      是落花。
      地上的落花在星现手中纷纷化作威力无比的暗器。我偶尔也能躲开一些,但大部分照单全收。
      “你要把我变成花仙子吗?”
      “专心点。”
      月亮从树腰升到树梢,又落下来。打中我的花瓣也越来越少。

      碧海莲天是荷花的天下。
      荷花的诗,我就记得一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是景和诗的美丽结合。今夜,在桃源学校十里荷花中,我才真正感受到诗意的美到底有多美,那是要调动视听嗅触所有感官,去全方位感受。
      月色如水,万籁俱寂。无数荷叶连成墨绿色大海,白的红的粉的紫的荷花在海上漂浮。红腰绿翅小蜻蜓在花间飞舞,尾巴还没脱掉的翠绿色小青蛙奋力往荷叶上跳,红色锦鲤扭着尾巴,时不时跃出水面吐出小泡泡。
      荷叶的清香与荷花的幽香,让我有些飘飘然,感觉人轻了,飘飘忽忽如一滴雨,滴在花瓣上,晃动一下,落在荷叶上,滚动几圈,坠入水面,弹跳,挤压,蹦跳,融合,扩散。
      “来追我。”星现驾驶着一艘平衡舟在荷花丛里穿梭。
      我跳上一艘平衡舟,去追他。追来追去,感觉近在迟尺,却始终有一尺之隔。
      “停,你的船是不是速度快些?”
      我坚决跟星现换船,换了后,发现这的确是实力之争,跟设备无关。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我追了半天,却连星现的衣服边都没碰到,但我并不沮丧。今晚的月亮特别大特别圆,夜风温柔得像挠痒痒。月色撩人,凉风喜人,眼前人又入我法眼,真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就让我一直追着星现,即使追不到,但追逐的快乐已让我觉得妙不可言。
      砰的一声巨响,敲碎我美梦。
      两船相撞,我的船翻了,我掉进湖里。
      我现在是游泳高手,不怕水,可没想到,脑袋刚探出水面,一只大手伸过来,压住我的头使劲往下按。
      星现要杀我,杀我灭口?
      我惊慌失措,全身发软,只恨遇人不淑,小命不保。
      “坚持一分钟。”星现出声。
      我放下心来,没一会又紧张起来,坚持不到一分钟,岂不被活活淹死。
      仿佛度过漫长的一个世纪,时间到了,我探出水面大口呼气。
      噩梦又开始了,星现再次把我按进水里。
      “这次坚持一分半。”
      “坚持两分钟。”
      “坚持三分钟。”
      星现这是要把我虐死的节奏。我探出水面时,趁其不注意,把他也拉下水。
      他全身湿淋淋地站在水中,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肌肉块微微凸显。他头发滴水,眼睛雾气朦朦,温柔地看着我,缓缓向我走来。
      他走到我身边,眼里的温柔也流淌到我身上,我能闻到他身上的水气,沾着荷花的香,带着水草的味儿。他抬起手,轻轻掠去我鼻尖上的水草。
      他突然脸色一变,后退几步,钻进水里。水面荡漾一会后,水平如镜。
      月色,荷香,水流,一切都在,星现却不见了。
      我茫然地站在水中,刚才是在做梦吗?美好得让人留恋,又虚假得不真实。什么都没有留下,又似乎都留在脑海。
      回到宿舍,我依然迷迷糊糊的,梦里,还是那些片段,一会在湖上追逐,一会在荷叶丛中穿梭,还有那只轻轻掠过我鼻尖的温暖的手。
      这些美好的瞬间,真情的流露,是记忆里的片段,还是虚假的梦幻?

      第七天,太阳还未下山,我就往白发三千丈赶去。
      前方白茫茫的,不是下雪,是柳树林变异了。这些柳树非常高大,四五十米高,枝干、枝条、叶子都是白色。那长长的柔枝飘来荡去,一片白影晃动,不正像白发三千丈吗?
      “这是我最后一次教你。记住我打的拳法。能练到什么水平,就看你造化了。”月上柳梢头时,星现走来。
      师傅就要大显身手了。我屏息凝视,拭目以待。
      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到,不,看不清。我只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在一片白茫茫中一闪一晃,跟武打视频快进一样。我这个资质不深、根基不牢的小徒弟,连师傅的一招一式都看不清,更别说学了。
      星现停下,说:“看不懂也好,看懂了也别强求。顺其自然,才能怡然自得。”
      我听得云里雾里。这个师傅,是高深莫测,还是故弄玄虚。
      “你就不能慢一点,我就算不能继承你衣钵,会个你的十分之一也好。”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
      “唯快不破,”我接话道,“可我怎样才能做到像你这么快?”
      “把所有潜力激发出来,就能做到。”他停顿一下,又说,“潜力都激发出来,未必是好事。你比别人强时,想独自静一静,也很难了。”
      我有什么潜力?我的确有潜力,星现训练我的这些天,我明显发现我的眼力、耳力、嗅觉,非常人能比。难道神秘医院把我当试验品,给我注射了什么药,让我基因发生变异?星现这么厉害,也被那家医院当成过试验品?所以,他一看见我就想起那段恐怖经历,对我避之不及?电影里倒是会这么演,现实生活里好像没法这么演。
      星现又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烦恼越多。”
      烦恼会像这三千白发,缘愁似海吗?不会。我相信一切就像昨晚的十里荷花,美不胜收。可是,昨晚的美好好像只是一个梦。梦醒了,徒留惆怅。
      “能教的都教给你了。记住当初的承诺,从此,不再相见。”
      我呆呆地看着星现,他不提及此事,我都忘了。我以为这些天的相处,我们的情意已如雨后春草,层出不穷,野火都烧不尽,当初的约定全然作废。可他旧事重提,紧抓不放,这是要把所有的草都连根拔起,寸草不生,赶尽杀绝。
      “信守承诺。”星现再次强调,然后一身黑衣的他瞬间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中。
      “不再相见能做到,可是如何做到不再相恋?”我忍住泪喃喃自语。
      前几天,我还嘲笑倩兮她们恋来恋去,没想到我也在这恋爱圈里,而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啊——”我用尽力气喊道。
      白色柳树林里飞出一团黑影,像是猫头鹰,发出“咕咪、咕咪”的声音。
      “嘭。”
      黑影落下来,我走近一看,是猫头鹰,死了,身上插着一只飞镖。
      我跑来跑去寻找杀鸟凶手。柳树林似乎只有我一人,一无所获。

      走出柳树林,烁今正在路上玩滑板,一会儿来个空翻,一会儿来个飞跃。
      我跑到路中央,挡住他,质问道:“为什么杀那只鸟?”
      烁今茫然地看着我,说:“什么鸟?”
      “别装了。”我拿出那只飞镖,说,“除了你,谁还有这个玩意?”
      “这个玩意,凭什么只有我有?你说我用它杀了一只鸟,我吃饱了打鸟来吃?又不是在荒岛上。”
      “你在监视我,对不对?”
      “为什么监视你?”
      “我要知道还需问你。”我拉扯着烁今衣服,一心要把飞镖枪找出来。
      “喂,你要干什么?”
      “找到那支枪,看你还敢抵赖不。”
      “有没有搞错,想搜我的身。”
      烁今拉住我的手,猛地甩开。
      我火了,一下把他推倒,跳上去,压在他身体,按住他肩膀,准备搜身。
      他抓住我的手,刚一用力就停下来。他一动不动地躺着,看着我,笑了。
      这一脸坏笑,把我弄尴尬了,我支支吾吾:“我真的只是想搜身,想搜到那把枪。”
      我往他胸口一摸,好大的胸肌,吓得抬起手,往他肚子上胡乱一摸,八块腹肌。
      “你到底要找什么枪?我的确有一把。”
      我马上领悟到他话里有话,脸红了一片,说:“你误会了。”
      “你这架势,想不让我误会都难。应该是,我们这姿势,谁看了都会误会。哎。事已至此,男未娶,女未嫁,误会就误会吧。”
      我看看他,再看看自己。我骑在烁今身上,他躺在我身下,还笑眯眯地做享受状。当时太生气,没多想,弄出个这么尴尬的姿势,现在感觉那份尴尬就像闯进澡堂子,看到了烁今裸体。
      我一下弹起来,后退几步,想说点什么,又怕更加说不清,索性转身开跑,用上百米冲刺的速度。
      “喂,生米刚下锅,你就熄火走人啦?”烁今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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