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精英》榆落山南

12、第 12 章

　　周日早上，宋衍征回到了办公室，林鼎文却没有回去，他身体抱恙，提前休假了。部门里的同事都跟宋衍征说他也可以提前休了，春节前只有三个工作日，最后一天照例会提前半天放假，那天上午其实就已经不工作了，相当于只有两天工作时间。即便是在这两天，也有一部分人已经没有实质工作可干了。
　　宋衍征知道自己是必须要回来上班的，李静已经请假提前走了，年后要马上就发走的一票出口货还等着他去安排。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宋衍征在大年三十当天坐了六个小时的火车，又坐了一个小时的客车，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宋衍征的家在小镇上，这个小镇是宋衍征长大的地方，他父亲是镇上的中学英语老师，母亲原本是镇纺织厂的女工，后来随这家千人国营厂倒闭下了岗。
　　亲人相见，甚是欢喜。宋衍征跟上大学时一样，放假回来就先跟母亲聊聊镇上的时事，他虽然对这种张家长李家短的坊间八卦不感兴趣，但愿意针对母亲列出的事实说长道短一番。之后，当然就是跟父亲聊聊中学里的事，但他父亲对于儿子指手画脚自己学校的事往往是嗤之以鼻，除非观点跟自己完全一致。
　　年夜饭的氛围很温馨，一家人早早吃完饭准备看春晚。晚饭还没开始，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就已经此起彼伏，这爷俩的手机收到的拜年短信尤其多。
　　晚饭后，宋衍征端起手机逐条看收到的短信，不出所料，有苏蓉给他发的，一共有三条。宋衍征在自己收到的短信中找了两个自己觉得有趣的给她发了过去，然后一遍遍地看苏蓉发的这三条短信，尤其是其中一条内容暧昧的，他反复地看，企图从字眼里看出苏蓉对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意。正在遐想着，苏蓉又来了一条短信。
　　“到家了吗？”
　　宋衍征编辑短信道：“下午就到了，你到了吗？”他短信编完又等了两分钟才发过去，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急切。
　　苏蓉很快给他回复：“到了，准备吃饭。你呆会儿能上□□吗？”
　　宋衍征依然是编好短信等两分钟再发送。
　　“不能，家里没有网。”
　　苏蓉略显失望，给他回复：“我要吃饭了。你打字好慢。拜拜。”
　　宋衍征也回了一个“拜拜”，心里有些失落。宋衍征想问问父母家里什么时候接网线，又一想，家里连台电脑都没有，问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这个假期是短暂的，出去拜个年，没走几家亲戚就到了要回去上班的时候了。这个假期也是漫长的，在家的时候只能看电视，没有电脑，没有互联网，感觉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跟往日的玩伴聚到一起又要马上分离，没到正月初三，在外工作的年轻人都快走光了，平日宁静的小镇在喧嚣了几天后逐渐恢复宁静。假期的悠闲轻松和无聊枯燥让宋衍征很矛盾地度过了这个春节。
　　正月初六，宋衍征踏上了回程路。走之前，苏蓉跟他约定回去聊□□。六七个小时的车程并不算遥远，但佳人有约让他觉得这次旅途格外漫长。
　　回到租住处，宋衍征并没有马上上线，而是尽量克制自己急切的心情，把东西收拾妥当，再洗个澡，然后打开电脑。在内心深处，他暗示自己，这个女孩没那么重要，即使失去也无所谓。但是在意识表层，他的表现却根本掩盖不住自己对于跟这个女孩交往的渴望，他登录□□时输密码的手都隐约有些抖了。
　　宋衍征看到了期待的头像晃动，点开一看，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孩身着驼色大衣，站在挂着红灯笼的古色建筑前，这是苏蓉过年回家照的。宋衍征将照片放大了，仔细看着，确认照片中的人还是自己印象里那个个子不高的女孩，只是毕业一年半，她比在学校的时候形态更优雅了。
　　宋衍征正想着如何编辑文字，苏蓉已经率先发过来了：“回来了吗？”
　　宋衍征知道苏蓉是看到自己上线后头像亮了，便赶紧答复到：“嗯，照片真好看。”
　　“照片好看还是人好看？”
　　“照片好看，人更好看。”
　　“那就再发几张给你看看。”接着，聊天窗口又跳出几张照片。
　　宋衍征回复了一个流口水的表情。
　　两人就这样在网上聊着，遇到都感兴趣的话题就疾风骤雨聊上一段，没话了就沉默一会儿各自忙去。宋衍征在这时显然是被动的，恰如他在处理两人关系时所处的状态。他渴望能一直跟苏蓉聊下去，又不想让她知道他有多渴望，可在每个聊天话题结束的沉默期，他又时不时关注电脑屏幕右下角，期待苏蓉的头像再次晃动。就算离开座位去倒杯水喝，他都忍不住探头看一眼电脑屏幕。而网络另一端的苏蓉则从容很多，她虽然并不确定宋衍征对自己有着同样的情意，但她的行动却总能在他那里得到令自己基本满意的回应。对于她来说，这已经够了。她在享受这个过程，而他则感到煎熬，至少是一种带有幸福感的煎熬。
　　聊天的窗口一直开到晚上睡觉前，宋衍征感到言犹未尽，却又不知再说什么，只能与苏蓉互道晚安，结束了对话。
　　男人总是急于要一个结果，而女人要的是过程中的陪伴、关注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