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精英》榆落山南

11、第 11 章

　　整个秋天宋衍征都在忙活着，晚上加班是家常便饭，不知不觉他承担了整个部门相当一部分工作，这令他感到疲惫而又麻木。林鼎文似乎一直都没放过他，甚至还想过把他放在项目部干一段时间。
　　春节前，林鼎文去南美出差，也把宋衍征带去了。宋衍征算是开了眼界，这不仅是他第一次出国，也是他第一次亲临客户项目现场。客户现场在阿根廷，一家美国公司受雇于这家阿根廷工厂，对其设备进行升级改造。三南工业作为这家美国公司的供应商之一，被邀请到现场，为这个改造项目提供关键设备的相关信息，以帮助业主迅速了解情况，让项目早日顺利签约。宋衍征经过这半年的折腾，已经对三南工业的产品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但对于与设备相关的整个工厂的运行逻辑还是一知半解，这次业主现场之行让他对此有了全面的了解，在期间的会议上也对行业有了宏观的了解。
　　离开阿根廷，他们两个又接着去拜访了智利和特立尼达的客户，之后才匆匆返回国内，国内已经在准备过年了。
　　宋衍征回家时已经是年前的最后一个周五，周日还得上班，周六可以休息一天。宋衍征对时差的适应能力很强，周六早上起床时间跟平常几乎没有区别，就是冬天这个冷劲儿让他有点怀念国外的日子。
　　早餐之后，外面飘起了雪花，宋衍征打开电脑，登上□□，发了一张雪景。不一会儿，伴随着提示音，他看到了一个头像在晃动。是大学同班女同学苏蓉，只简单问了句：“你在吗？”宋衍征也简单回了句：“在。”对方接着问了宋衍征的电话，他没多想，就给发了过去。接着，手机响了。
　　“宋衍征你现在在干嘛？”苏蓉在电话里问。
　　宋衍征一时语噎。当然一方面是因为这句话有歧义，不知道她问的是手头上正在干什么还是当前工作是什么。另一方面，在宋衍征印象里，苏蓉是个比较腼腆的女孩，直愣愣地来这么一句让他始料未及。他尝试着将这个问题化繁为简，回答道：“我……没干啥，周末在家闲着呢。”
　　“我看你去阿根廷了，是旅游还是出差？”
　　“哪儿有那个闲情逸致，出差去了。”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出差多吗？”
　　“国际销售，出差不多。”
　　“上学的时候你英语那么好，就知道你以后肯定会做国际业务，你们是外企吗？”
　　“什么外企，正宗的民营企业，比不了你们中字头的国企。”宋衍征平时经常看到苏蓉发的状态，知道她在哪家企业上班，就没有明知故问她的工作情况。
　　“哪有？国企民企都一样的。”苏蓉的回应道。
　　宋衍征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跟她继续辩驳下去。苏蓉在电话另一头接着说：“我看你今天发的照片，你那儿都下雪了，现在下得大吗？”
　　宋衍征往窗外看了一眼，说：“比原先大些了。”
　　“真羡慕你，能看到雪，我这儿全年不下雪。好想去看雪呀。”
　　“来吧，雪域人民欢迎你。”
　　“好，那我收拾东西准备走了，”苏蓉开着玩笑，“你准备好我的晚饭。”
　　“你明天不用上班吗？”宋衍征这句话刚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太不会聊天了，显然人家是在开玩笑，自己却一本正经地提上班这么扫兴的事。
　　不出所料，苏蓉马上说：“开玩笑的呀！真扫兴，”她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好了，不跟你聊了，同事叫我一起出去。有空过来找我玩儿啊。”
　　宋衍征忙说：“你也是，有空来我们这里玩儿。”
　　挂了电话，宋衍征愣了一会儿，他需要给自己一点反应时间，他需要考虑一下，这个苏蓉突然打过电话来是什么情况，她是无聊或是无意间拨通了自己的电话？还是她在尝试与自己建立更加亲密的男女关系？他暂时得不出结论。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宋衍征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茫茫的大雪和匆匆的行人，他更体会到了屋子里的温暖和这个冬日上午的惬意。
　　他看了会儿书，又打开电视机看了会儿电视。
　　临近中午，到了该决定中午吃什么的时候了，他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煮火锅。在国外的这些天他吃得很不习惯，几乎没有一顿是真心吃饱的，今天中午他一定要用正宗的中国味道来补偿他的胃。
　　火锅底料和羊肉都是之前剩的，再准备点菜就行了。一会儿的功夫，食材就备齐了，宋衍征故意把电磁炉搬到了靠近窗户的地方，他既要涮着火锅，也要看着雪景。随着电磁炉嗡嗡滋滋的声音，锅里滚沸起来，窗户的玻璃上也很快蒙上了一层水汽，宋衍征感到自己的心境也随着锅上的雾气升腾起来。
　　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过温暖的冬天，应该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宋衍征的心，在这个冰封的冬天里，提前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