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边缘》赖lays

4、一次不经意

　　星期六是个好天气，刚好遇上五一期间国营企业当然还是响应政策放假五天，加上清明节没放假补足了一周假期，高起云预备错开高峰回趟家，在这之前先找地方理个发。搭乘厂车进入城区，一路上车辆明显比平时多了，算算过完年已经是十八了，下个月还要回学校拿毕业证，如果顺利七月就该搞定转正的事了。入职半年多总算有些社会人的模样了，不开口也不觉得稚嫩了，贫困家庭的孩子总是显得老成些，其实比起别人还是有些不经事的，多少有些自卑自己的见识不足，所以也希望从外形上改变自己。
　　下车后找了一家面馆点了半斤羊肉，面是送的。湖州很多这样的小吃店，称斤的熟牛羊肉送面，然后浇上汤和臊子，吃多少买多少，又能吃饱也不浪费，一顿饭十五六快钱算是适中。高起云向老板娘打听着理发店的行情，老板娘是四川人，很健谈，说起附近的环境如数家珍，不止说了理发店，哪家足疗店有折扣她竟也十分清楚。在浙江洗浴中心和足疗店是遍地开花，消费也不高，工薪阶层也能偶尔去去。吃饱喝足，高起云拐进了这里的服务行业一条街，各色的装饰灯琳琅满目，透过明亮的玻璃可以看到各色男女穿着精致的服饰来来往往，这里的生意都出奇的好，他挑了一家两层楼的店面走进去。
　　“帅哥下午好！请问有熟悉的师傅吗？需不需要办卡？”迎客的小姐姐很热情，光洁的面庞映着妆容越发显得精致，怎么形容呢？……嗯！时尚！对，就是时尚！高起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想理个发，没有要办卡”。“哦！您稍等！……托尼！你来接待这位帅哥……要不先洗个头吧？”。小姐姐经验老道，直接就替他安排上了，从里间出来一位阳光帅哥：“你好！先跟我来，我们把头洗一下然后再设计一下你合适什么发型，或者有什么喜欢的发型我们技术都可以达到要求！”声音给人感觉很自信，也许手艺真的不错，能在这样的理发店独当一面应该是很好的。“嗯！你看着剪吧，我只要求清爽点，公司上班不需要外表个性”。高起云跟着上了二楼，洗头的是个穿着前卫的金发女郎，黑色的弹力上衣衬得胸脯一片雪白，当俯下身子拿洗发水时春光一片，令人遐想……红着脸躺下，温热的水流让气氛暧昧到了定点，在隔壁传来不可描述的声响后，他准备打破这尴尬氛围，因为洗头妹已经换了位置，自己的手随时可以轻触到她的胸。“那个……呃托尼！能不能让你帮我洗……我……”。在没说完话时，托尼就过来接手了“好的，可能你不喜欢她的力度……”托尼，！！也是善解人意，高起云放下心来，直到托尼的手轻抚到他的脖颈，水和洗发乳的顺滑让高起云的肌肤变得很敏感，他觉得自己都被抚摸的……硬了。谁能告诉他，理发会有这么密切的触碰的？以前在学校洗个头都是毛巾拿给你自己擦干，要不是看起来这家店算正规……高起云掩饰住尴尬，木然地让托尼摆弄着剪完发，镜子里的自己真是变了模样，已经完全没有学生的青涩了“多少钱？”“谢谢惠顾！一共六十！”高起云觉得虽然有些贵，但是这六十花的值，这副外表应该会有人喜欢吧？不像是农村出来的……哈哈。
　　逛了会儿超市，买了一些礼物然后去取了票，晚上的车就是比白天的松宽些。等回到家刚好是早上，妹妹听说他要回家，特意去买了一些平时难得吃的菜，还很大方地杀了只鸡。高起明初中毕业后就经姑姑介绍当了一家人的保姆，别人家十六岁的孩子应该都在上高中吧，还好主顾还不错，没有不好相处。高起英倒是跳级上了高一了，全家都觉得她是块读书的料，准备好好供养她能考所好大学，以后有出息可以拉一把兄弟姐妹。家里还是没有变什么，只是破的地方更破了，因为小妹读书好，村里给高妈妈申请了低保补助，维持病情的药物也报销了大部分，但是教育真是一笔大的支出。高起云拿出这半年多的积蓄交给大妹，让她支配家里的支出，家里需要一台拖拉机用于耕作和收割，只希望工作能顺利些到时候小妹能考上，也可以申请助学贷款。
　　和妹妹一同探望过爷爷奶奶后，高起云帮忙家里制作起红茶来，这个时期的茶叶已经显老了，作出来的茶卖不出钱，只能留作家里的饮用，爸爸爱喝茶少不了这批茶，经高起云的手制出的茶味道还是很好的。遗留的茶渍会在手上停四五天，连着薄茧让手并不好看，对着自己的手他不经意间想起托尼那双没有明显骨节的手和洗头妹那白白的胸脯，第二天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梦遗了！脑海里充斥着梦中白白的胸和嫩嫩的手指……自己真的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