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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怎么一碰就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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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还没开到三里屯,姜禧就先醒了。
"怎么还没到?"姜禧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
"我刚刚去加了个油,一会给你送到之后我直接上高速了。"
"高速?有什么急事吗,你可以路边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我自己···"姜禧赶紧坐直了。
"没事儿···我也是突然收到的消息,有点事要回河北老家一趟。"贺屿安抚地看了他一眼。
"你可以多依赖我一点,不要老是这么客气。"贺屿伸拍了拍姜禧的头顶。
可以吗?
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有什么理由,又有什么资格依赖贺屿?
他是不是真的该正视一下他和贺屿之间的关系,给他,或者说,给自己一个机会,像姜芊说的那样?
"去很久吗?"
姜禧问出这句话之后,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很快,三五天的,就回了。"贺屿用手掩住了自己的笑意。
"会想我吗,姜老板?"贺屿利落地靠边停车,按开自己的安全带,又按开姜禧的,顺着安全带收回的方向,把手按在姜禧身侧,把姜禧框在自己身体和座椅之间。
姜禧整个身体都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贺屿把头轻轻地放在姜禧的肩窝处,用低沉沙哑地声音在他耳边说,
"到了。"
姜禧点了点头,"那我,下车了。"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之间维持了长达十几秒的沉默,没人动,没人说话。
贺屿把头抬起来,看着姜禧的眼睛,两人的脸贴得极近,好像随便的一阵风吹过,都能让两人的脸贴到一起。
温暖黏腻的空气,混着姜禧最喜欢的葡萄味香薰。
四片唇瓣是什么时候贴在一起,相互纠缠的姜禧不知道,他完全没办法思考,在贺屿温柔的tian吻下,身子软得不像话,贺屿的右手托在他后颈,左手轻搭在他的腰。
贺屿边啃咬着他的下唇,边睁开眼欣赏着姜禧眼眸半闭,眼中一片湿润 情动的样子,身下的人身体有些紧绷抗拒,可却在这个吻中若有似无的回应他,勾得贺屿想立刻,马上,撕碎他的衣服。
他对姜禧的耐心已经比他活这二十几年来对所有人的耐心加起来都多了。
可他真的不敢,他发现他有些接受不了获得他的身体而永远失去他的代价。
这跟他从前的喜好完全背道而驰。
这个人在改变他,改变他成为他曾经嗤之以鼻的样子。
但他现在懒的去想这些,佳人在侧,亲了再说。
贺屿靠回自己的椅子上,转头看着被他亲得晕头转向的姜禧,眼睛里生理性的泪水打湿了睫毛,狐狸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像一只落水的白狐狸,被他按过的后颈是跟肤色反差鲜明的红。
贺屿摸了摸姜禧的后颈,"这里怎么了,怎么一碰就红了?"
"皮肤白···会这样。"姜禧咕哝着说道。
说完拉开车门,一只脚刚踏出去,犹豫了一下,回头对贺屿说:
"路上注意安全。"
"好。"贺屿看着他宠溺地笑了一下。
望着他跳下车,走进sink里,贺屿才升起车窗玻璃。
脸上的笑意在看到手机上贺洲打来的电话时消失殆尽。
"喂?"贺屿切了蓝牙。
"大哥···你收到我短信了吗?"对面的男生听起来小心翼翼。
"看见了。"
"你回来吗?"
"回,晚上到,和爷爷说。"
男生感到很惊喜,停顿了好一会才说话,
"那,我让孙姨晚上做你爱吃的"
贺屿随便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很不耐烦。
周末的三里屯总是年轻人聚集的中心,不分白天黑夜的灯火通明。
周六周天连着两天,店里人手都不够,姜禧只好亲自上阵,四处帮忙,忙得一天下来浑身酸痛,还差点因为许久没犯的低血糖晕倒在舞池里,再加上自从贺屿走的那天起,他的感冒断断续续,尽管吃了药,但是一直没有明显的好转。
他觉得这么下去不行,必须得招几个夜场的临时工,不然再这么撑下去他就该废了,曾经在姜芊面前夸下的年轻,身体好的海口,如今变成一个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
周日晚上他实在挺不住,到天台透了透气,靠在栏杆上,一下一下地揉着酸胀的腰。
刚靠了没一会,手机就响了起来。
姜禧拿起来一看,是[一只鱼]发来的语音通话邀请。
姜禧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他接了起来,贺屿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姜老板,我想你了。"
贺屿温和充满磁性的声音像一针镇定剂一样,抚平了姜禧忙碌了几天内心的不满与烦躁,又像凉爽的晚风,裹着甜腻的山茶花香吹过。
姜禧笑了一下,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贺屿迅速捕捉到了。
"你笑了。"
"恩。"姜禧坦诚道。
"怎么接得这么快,没有在忙吗?"
"恩···还好,不太忙,我就偷了会懒。"
"···还学会骗人了啊,三里屯周末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吗。"
"我都习惯了。"
"你呢,在老家玩的开心吗?"姜禧问道,他很想多了解贺屿一些,不过他不想从姜芊,或是从任何其他的人嘴里认识他,他只是想从贺屿的嘴里,一点一点地了解他。
老家···
看到了爷爷的手术意向书,跟贺征大吵了一架,明确表示坚决不会回家管理公司之后贺征掀了饭桌,给了他一巴掌。
除了这些之外,应该还都挺好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该跟姜禧提起的,他不该被卷进他的烦心事里。
他不过问姜禧的过去,也是希望,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只从彼此身上获得快乐就够了,过多地,更深入地了解,只会破坏氛围,令人扫兴。
贺屿不知道的是,他无法甩开的,令他无比憎恶的父亲贺征,留给他的,除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万贯家财之外,还有商人血液里流淌的,唯利是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冷漠还有骄纵,居高临下。
"挺好的,明天就回去了。"
挂了电话,姜禧神清气爽地回到sink,却看到小林一脸慌张地朝他跑了过来。
"哥,你去哪了,我找你半天,出事儿了。"
姜禧赶到VIP包厢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
地上散落着几瓶落地两万起的人头马路易十三的空瓶,一个嘴角被打出血的女酒侍低着头站在门口一句话也不敢说,眼睛里是强忍着的泪水。
VIP包厢里面坐着一个大腹便便,头发已经没剩几根,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老男人,怀里还搂着一个浓妆艳抹,但神情恐惧的女人,被男人轻柔爱抚着,但还是忍不住在他怀中不住地颤抖。
男人见姜禧进来,不屑地瞟了一眼道,
"叫你们经理来,别找这种串场的小孩儿跟我说话。"
"先生,我是这里的老板,您有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帮您解决。"姜禧直视他,眼神丝毫不回避。
"就你是这儿的老板?"男人嗤笑一声,站了起来,走到那个低着头的女酒侍面前,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把她薅到了姜禧面前。
女生惨叫了一声,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拖拽了过去。
"你的好员工,不仅不陪我喝酒,还摔了我的酒杯,洒了我的好酒。一个月工资几千块的biao子,我的酒你赔得起吗!"
男人手上一用力,就把女生甩了出去。
姜禧赶紧冲了上去接住了女生,交给了身后的小林。
"先生您冷静一下。"
"我们这里的服务生都是不陪酒的,但是她打了您的杯子肯定是她的不对,您损失的酒我双倍补偿给您,您看这样行吗?"
"双倍?我差那几个钱,谁要你赔的破酒。"说罢,又踢翻了地上一瓶半满的酒,酒洒在了厚实的地毯上,顷刻间酒香四溢。
"那您想怎么解决?"姜禧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恼怒。
男人看了他一眼,笑着坐回沙发上。
"现在的服务生,都挺给脸不要脸的。"
"你们服务行业,平常笑脸陪的也挺勤快的,怎么酒就不能陪了?"
姜禧拧着眉,死死地盯着他。
"大家周末出来喝酒,都是找乐子来的,我也不想搞得你们这生意都做不下去,是吧,弟弟?"男人笑起来,脸上的肉都堆到了一起,看的姜禧反胃。
他是真的反胃,自从他踏进这个屋子,闻到这一屋子洋酒的味道他就开始反胃,想吐,但是一直强撑着。
"我也不为难你。"
"让那个女的把这张桌子上所有的酒喝了,今天这事儿就算完了。"
女酒侍回头,一脸震惊 地看着桌子。
桌子上摆满了酒杯,每一杯里都盛满人头马路易十三那特有的橙黄色的液体,奢靡又危险。
"你知道这些酒多少钱吗,不是我大发慈悲,你他妈这辈子都喝不上。"男人搂着怀中的美女向后一靠,翘着二郎腿,用皮鞋尖点了点玻璃矮桌。
女酒侍求助般地望向姜禧,可姜禧根本没看她。
"不可能,今天我在这里,她就不会喝这些酒。"姜禧面无表情地俯视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有些被姜禧的样子激怒了,一个半大的小兔崽子凭什么敢这么居高临下地跟他说话。
"她不喝可以啊。"
"你喝。"男人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