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目之光》棉球尾妹妹

3、第3章：麻烦让一让

　　白言不想和他冲突，想要绕过他，男人却径直堵在了她面前：“小姑娘，大哥跟你说话呢，没听见？”
　　“不好意思，让让。”她低着头，没打算搭腔，男人却借着酒劲儿不依不饶，就是拦在她前面不让走。
　　“让开！”
　　白言侧目，是程一帆。
　　“臭小子，想英雄救美是不是？你也要看看你够不够这个格。”花臂大哥举起手臂，有意的秀了秀手臂上的肌肉。
　　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是程一帆的手……
　　他单手搂着自己，另外一只手揣在卫衣的口袋里，眼神清冷的看着花臂：“让一让。”
　　“原来是小情侣闹别扭啊，小姑娘你怎么不跟大哥说呢，害的你大哥白担心了。”男人骂骂咧咧的和两人擦肩而过。
　　白言听着那人骂骂咧咧难听的话，不由回头看，程一帆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转身就要去找那人算账。
　　白言连忙抓住了他，摇了摇头：“算了，别和喝醉酒的人一般见识。”
　　“嗯。”程一帆将无处安放的双手都踹到了卫衣里，仍旧站在她的身边却没有动。
　　白言往前走，他便跟在她的身后。
　　路灯下，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近……
　　走了一段路，白言发现程一帆还跟着自己，不像是回家的样子。
　　她转头：“你不用跟着我，我走一会儿就打车回家。”
　　“你住哪儿？”程一帆问。
　　白言一愣，想了想：“旧钢厂的家属小区。”
　　“那正好，打车吧，我家和你家顺路，我喝酒了不能开车。”程一帆很自然的掏出手机，用打车软件输入了白言家地址，开始打车。
　　这边跑车的很多，很快就有司机接单，不过五分钟司机已经开车过来。
　　白言想坐副驾驶避免尴尬，程一帆快一步走上前打开了后座的车门，站在一旁，像是等她。
　　白言抿了抿嘴，始终没有说什么，顺从的上了车。
　　她以为程一帆会坐副驾驶，但没想到他跟着自己一同上了后座，就坐在自己的身侧。
　　不过倒是没有离她很近，贴着车门坐的，他微微侧脸看向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并没有和她搭话。
　　这样也挺好，省的她尴尬。
　　白言掏出手机开始看工作群的信息，她才实习没几天，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生怕公司里有什么重要信息她没看见，纵而实习考核的时候不合格。
　　程一帆不知道什么时候撤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她的身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被她长长秀发盖住的侧脸，还有暗色灯光下隐约露出的皙白脖颈。
　　她家好像住的很近，他还没有感觉到车程，司机已经停车说到了。
　　白言道了句谢，下了车，弯腰对着程一帆道：“谢谢你。”随后没有任何留恋，关上车门转身就走。
　　不应该是这样的，五年的时间，她好像把什么都忘了。
　　程一帆紧跟着下车，在她身后，鬼使神差的喊道：“白言。”
　　白言转身，没想到他没走，微愣：“怎么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哑着嗓子开口：“没什么，就是作为老同学想要问问你，这五年过得好吗？”
　　白言点了点头，似乎很认真的想了又想：“挺好的，谢谢关心。”
　　程一帆站在那里，并没有打算走的意思，白言想了想，是还在等她说什么吗？
　　“路上小心，今天晚上谢谢你。”白言搜刮了一番，想不到说什么了。
　　程一帆没等到自己想要听得，声音带着丝低沉，完全没了白日的痞气：“没别的了么？”
　　白言想了想，摇摇头，她不知道还要对他说什么。
　　程一帆低头，嗯了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白言站在原地，看着他有些颓然的身影，真的不似从前的少年了啊，以前望着他的背影，都是那么的充满阳光，好像什么样的风雨都不会压垮。
　　现在再看，却不似从前了。
　　白言回家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习惯性的拿出手机看有没有信息，就看到了刘医生回复的信息。
　　刘医生：听你这么说你是控制住了，还好，不要再加大药量，吃多了副作用会比较明显，逐步减少药量，控制自己，有助于你回归正常生活。
　　白言想了想，回复：谢谢刘医生，我知道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海城，药没了能直接去这边的医院挂号开吗？
　　她知道那头的刘医生应该已经休息了，正准备放下手机，就见丁成成给自己推了一张名片。
　　点开一看，头像是黑色的，也没有昵称。
　　白言：？？
　　(个_个)：程一帆的微信，你想加就加，不加就算了，许昌那个神经病非要我把程一帆微信推给你不行。
　　白言：嗯，你没事吧？我走的时候看你喝挺多的。
　　(个_个)：谢谢我亲爱的关心，我已经到家躺下了，本来说好通宵的，但是你走了，程一帆就走了，大家觉得没意思，就全都散了，你在外头遇见程一帆了没有？
　　白言想了想，回了个嗯，并且说自己要先睡了，明天还要上班，便把手机放到了床头，任由丁成成在那头发了无数条信息来问。

　　……
　　白言在一家儿童出版社上班，主要工作是审核错别字排版，还有安排插画，偶尔还写两个童话小故事。
　　因为她是实习生，工作比较杂，转正的话主要就是审核错别字和排版。
　　但这一期有三个实习生，只能留下一个，她工作虽然行，但也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这份工作如果没了，她可能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下班之后她看了一眼淘宝，自己买的绘画套装到了，不过在快递驿站。
　　现在的快递上楼的件基本不送，要么放在自提柜要么放在驿站。
　　不过她倒是没多大感觉，反正上下班顺路就拿了。
　　她进了快递站，一边往里走一边低头看取件码。
　　“1-3005白言。”
　　很快快递被送到她眼底下。
　　这么快？以往老板不是要找挺久的？
　　白言抬头：“谢……”谢谢没说完，她就看到了坐在桌子后头的人：“程一帆？”
　　程一帆换了一身衣服，卫衣的颜色变成了白色，他懒散的坐在老板椅上，抬眸看着她：“下午好。”
　　“你在这里做快递员？”她还是有些诧异的，记忆里虽然程一帆不好学，但是也也老老实实读完了高中去考大学了。
　　再说，她记得他爸爸在国外做生意，家里条件应该还可以，怎么他做快递员了？
　　“怎么？瞧不起我？”程一帆掀眸问她。
　　白言立马摇头，生怕他觉得自己瞧不起他：“不是，我没想到你在我家小区外面的驿站当快递员。”
　　程一帆毫不在意，开始分桌子上堆着的一些快递：“我也是这两天刚找到这份工作。”
　　“哦。”白言点点头：“我也是，刚找到份工作在实习。”她意思想安慰一下程一帆，大家都差不多。
　　程一帆则是看了她一眼，好像没想到又好像不在乎。
　　又继续像是闲聊的问：“什么工作？”
　　白言答：“一个儿童出版社，做审核。”
　　又进来一个要取快递的小姑娘，程一帆不耐烦的挥挥手让她自己找，接着追问白言：“你不是体育特长生吗？高中那会儿你跑田径还被保送了，怎么大学毕了业干起编辑这活儿了？”
　　白言一哽，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亦或者，她不想说，只是笑笑，将掉落在脸庞的两缕碎发捋到耳后：“随缘吧，我先走了。再见。”
　　白言转身走了，又有几个人进来拿快递，堵住了出门的路，程一帆再追出去只看到了白言一个背影。
　　张潮进来，扔给程一帆一瓶脉动：“兄弟，谢谢昂，那个件儿实在太大了，我必须得给人送过去，不然该投诉了。”
　　张潮伸出食指和中指：“一个投诉二百。”
　　“嗯。”程一帆漫不经心的答应着，心里思绪万千。
　　张潮开始新一轮的扫件：“对了，我听张扬说你最近不是在创办什么公司？怎么还用空到我这来坐坐，是有什么快递要过来吗？你跟我说，我去给你拉了送你家去。”
　　“不用了，我不住这块儿。”说起来就是这么巧，昨天张扬提起自己一个表哥在旧钢厂家属小区外面开了一个快递驿站。
　　他今天就过来了。
　　已经在这里空坐了一个下午。
　　“不住这块儿？”
　　“嗯，我打算搬过来，所以先来看看。”
　　“那行，有什么要帮忙的你说一声。”
　　……
　　白言回家，拆开了绘画套装，试了试，觉得还挺顺手，于是打开自己的小桌板，开始坐在床上勾勒线条。
　　太过于简单的房子，进门就是客厅，客厅的尽头就是一张床，走过床就是一个小阳台，家具只有一张沙发和一个矮茶几，没办法坐在沙发上工作，她就买了一个小桌板放在床上，不用就折叠起来，很方便。
　　多年来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对居住的质量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有床，只要能睡觉，她基本都可以接受。
　　大学四年来虽然办了走读，但她还是交了学校的住宿费，这样就可以在不想回家的时候选择说课太多，需要留在学校做，没时间回家。
　　她对家没什么概念，对身边的人也是。
　　手机微信传来震动，打开一看是一条好友请求添加的信息，打开一看，黑色的头像，空白的昵称。
　　下面备注还有一句：加个微信，下次快递帮你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