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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蛇妖秦无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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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只有东边有河流,东边的东边……
聂荣的神色愈发凝重,眸色暗了暗,缓缓道,“这里是林溪。”
“林溪中藏的是……”墨菊恐惧极了。
“蛇妖。”聂荣话音刚落便感受到周身的水流发生了波动,随后便是一股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
“秦叔叔用邪术引小侄来此还真是大动干戈了。”聂荣看不见蛇妖,但知道此刻他们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心中的弦绷得紧紧地。
“混日子不过就是美食美人,能让荣荣留下来陪叔叔,区区邪术又算得了什么。”耳边传来阴森沙哑的声音,他甩了甩蛇尾缓缓地缠上了聂荣的下半身。
“不知叔叔何时搬来了青丘?”聂荣忍住心中的恶寒,战术性拖延时间。
以她浅薄两百年的妖术而言,面对这个近三千岁的毒蛇妖无异于以卵击石。甚至,她的父亲也在他身上吃过不少亏。
对方沉默了一霎,随后答非所问道,“荣荣愈发出落了,叔叔心甚慰。”
可回答蛇妖的却是一片沉寂,他狐疑地盯着呆滞的聂荣,试探地叫道,“荣荣?”
“叔叔不能离开这里吧?公平起见,既然荣荣看不见,叔叔也不行哦!”轻快的声音落下,蛇妖忽然感到来自眼睛的剧痛,他痛苦的扭转蛇身,发出刺耳的怒吼。
聂荣趁着这个空隙逃离了蛇妖的束缚,飞速朝蛇妖相反的方向逃命。聂荣恨自己脑子为何变得迟钝了,蛇妖哪里是自己搬来了青丘,他分明是被父亲囚禁在林溪中!
可是,明明林溪地处天山脚下与玉莲山相连之处,那里距青丘十万八千里……
不过,好像蛇妖自己并不知道这里是青丘?
“聂荣!本座要杀了你!”秦无生声嘶力竭地吼道。
聂荣被蛇妖的威胁刺激得跑得更快了。她记得分明父亲是将蛇妖锁在了林溪不足百平方公里的地界,如此林溪中便总有什么地方是蛇妖去不到的。
果不其然,蛇妖的声音越发远了,与之相随的是一群吐着蛇信子、眸光嗜血的水蛇追在她身后,时不时地发出嘶嘶声。
聂荣使出妖术将水蛇弹出十米开外,可却立刻被秦无生使出的强大的水波击中,那惯性生生地将她甩飞。
聂荣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刚想施展妖术便稳稳地落在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聂荣定睛一看,一张俊美无度的脸庞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微愣后狐疑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主君就半分不感动么?”来人轻柔地将她放下,眼带蜜意地问道。
“你跟踪我?你如何进来的?”聂荣思索不及太多,心中只担心一件事:他莫不是将林溪撕开了个口子下来的?
“林溪中禁用妖术,主君莫忘了。”朱南璋见她万分防备又来不及跟她解释太多,只得先匆匆嘱咐一句。
这里已不像方才那样黑了,她隐隐约约能瞧见对方的神情,见他仍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便一边向前走着一边缓缓道,“我先不同你计较那么多,你只需告诉我你是如何来到林溪的?”
“墨菊姑娘能进来,奴便能进来。”朱南璋跟在她身后三步的距离,又道,“照主君这逃命的速度,恐怕不出几刻钟便能作那蛇妖的盘中餐了。”
聂荣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定是朱南璋一直跟在她身后,偏偏她中了邪而墨菊又太过恐惧竟都没有发现。
她松了一口气,随后道,“既然这样,你便扯个结界叫那蛇妖探不到我俩的气息。”
朱南璋的浅笑僵在脸上,道,“主君,奴方才说林溪中禁用妖术。”
“嗯。所以说,那蛇妖自然也不会用妖术探你的结界。”聂荣郑重其事道,似乎并不在意竹朱南璋会被反噬的模样。
“主君……奴,也是妖。”朱南璋无奈道,他瞧周遭的水质便只是差了,再不似方才那般黑不见底。
“是吗?”聂荣转过身娇俏的笑着,盘腿坐下,凝视着他的双眸。
朱南璋的心沉了沉,随后认命地将全身气息调动起来凝结在掌心,以聂荣为中心扯了一只仅容两人站立的淡红色气泡。
他脸色更加苍白,随后顺势将聂荣拉起来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喃道,“这下主君更要对奴负责了。”
聂荣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扯开他的外衣,露出了健壮的胸膛。
朱南璋眉头微皱,但还是轻轻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贴到了自己的胸口上,我见犹怜地道,“主君现在便想轻薄奴么?”
聂荣自讨没趣推开了他,心中揶揄,黑的白的他都占了。“既然你有胆子尾随本君闯林溪,想必总有退路吧。”
“主君便是。”朱南璋极其认真地回答道。
聂荣有些恼火了,加快了脚步,朱南璋便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
过了许久,她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朱南璋看着前方不远处娇小却又坚毅的背影,缓缓道,“主君,您已经绕着林溪走了不下十圈了。”
“你如何得知本君到底走了几圈?这里根本没有方向而言。”耳边传来冷静的女声。
“不知主君可曾察觉,您走的每一圈的距离都在缩短。”
“本君自然知晓那蛇妖又在使邪术,不过本君也告诉你,林溪是父亲为了囚禁蛇妖耗费半条命打造出的妖牢!”聂荣冷声道。
“主君所言何意?”朱南璋并非不知她的言外之意,却依旧不紧不慢道。
“意思就是本君此刻没在同你玩乐!你若不想想办法,本君根本逃不出这破地方!”聂荣气急败坏地喊道。
朱南璋见她失态撒泼,抿嘴轻笑,随后却依旧拉扯道,“如若主君都不知逃脱之法,奴便更无计可施了。不过,如果主君不嫌弃的话,奴可将尽数修为全部交予主君,应当足够主君撕破一个小口子逃出去。”
闻言,聂荣更恼怒,她不信他不知林溪的精妙之处根本不容许出现一丝缺口,林溪上方的结界是她父亲拼了老命施下的,若她当真撕了个口子,恐怕离蛇妖重出天日之时也不远了。
不过,她面上更加冷静了,右手搭上他的后脖颈,粗鲁地将他拉了过来,随后贴上他的嘴唇。
朱南璋一惊,但柔软的唇瓣只在他的唇上停留了一霎,只是这一霎便如同清泉涌入心田,让他身心舒畅。
自从那日他藏进山涧泉后,便时刻有针扎般的刺痛感,似乎他全身每一处经脉都被堵住了,他知道是那山涧泉的毒发作了。
“你可能不知,山涧泉的毒虽不明显,你只觉得有些乏力、经脉不通,可它却能毁了你全身修为,彻底断了你的根基。”聂荣缓缓道。
朱南璋的眼神不再那样柔和了,深邃地瞧了她片刻,道,“奴明白了。不过为护主君无恙,请主君在此刻稍等片刻。”
“本君信你。”聂荣点点头,深知恩威并重的重要性。
“主君放心,奴必护主君周全。”朱南璋坚定地许下承诺,随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