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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暴露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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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不止柳阔一人,元酒不明白,到底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能让柳家位高权重者皆出现在这小小庭院中,南望舒亦是有些不解,林伊默不作声,却也悄悄挪动身体来到元酒身边,做出微微护着元酒的动作,她怕这些人来者不善。
柳阔笑呵呵地摸着蹦蹦跳跳来到他身边的曾允卿的脑袋,随后递给她一把看起来极为古老的钥匙,让她去自己的书房取一样东西。元酒下意识转头看向南望舒,他的眼里透着疑惑,想从南望舒那里寻得答案,可是南望舒也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能够如此兴师动众,还要特意支开曾允卿,他轻微地摇了下头表明他也不清楚,后抬起手搭在元酒肩膀上轻轻按了下,示意他放心,莫慌。
柳阔一行人屏退左右,接着齐刷刷地面向元酒,表情肃然,随后下跪行礼,柳阔为首低声道:“柳某挟家眷拜见九皇子殿下!”虽然语气铿锵有力,但是可以听出来在努力压低声音,后面的柳家众人即使异口同声,声音也不过比正常说话时大了一点。元酒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了馅,怎么会被他们认出来,他顿时皱起了眉,或许不止是他们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林伊更是在听到九字流露出来时将防守变换成了攻击的姿势,她只知道自家主子这次出行算得上是极为小心,最多只会被人认为是富庶人家的公子哥。
元酒拉回了林伊,不管怎么说,看他们这样小心的样子,应该也是避免让他人知道,或许可以听一听来意。元酒此刻就像是平日里在宫里一样,既然被发现了,也就不用可以遮掩自己了,他脸上浮现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朗声道:“老庄主快请起,阿九出了宫便不是什么九皇子了,不必这样客气。”
柳阔等人站起了身,却仍然微微躬着身,元酒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众人,他在等他们先开口。
柳阔是何等的老江湖,当然明白久居高位者不怎么会自己开口询问,于是主动开口:“殿下,柳某并无恶意,只是家中侍从偶然听到殿下与你家侍从的对话,便来告知柳某,这才知道殿下大驾光临,柳某怠慢,请殿下宽恕。”说着又要下跪。
元酒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说到底在这云城之中还得多亏柳庄照顾,抬手在柳阔跪下前扶住,“柳庄主不必如此,阿九还未感谢庄主此次云城对我们的照顾,只是不知那位侍从的嘴巴严不严?”柳阔起身严肃道:“殿下放心,柳庄的人绝不会有二心。”此话一出,就是为了表明不止是侍从,柳庄的所有人都不会泄露元酒的身份。随后一旁站着的南望舒为了避免老人家动不动就跪,凑了过去:“你们站着不累嘛,这庭院中恰好有座位,不如我们坐下来聊。”
元酒给他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毕竟自己从未独自面对过老人家,只会干巴巴的摆摆架势,还好有南望舒解围。等到众人坐下后,元酒朝南望舒看了一眼,希望他能替自己说话,毕竟前面十几年自己都是一个闲散皇子,还从未遇到过这种场面,好歹南望舒经历的多,总比自己有用。
南望舒没想到元酒这是打算全部交给自己了,心想这小朋友可真放心自己,那既然这样,自己就只能帮帮小朋友了。南望舒给柳阔和元酒各倒了杯茶,试探性地问道:“老庄主此时来找阿九是为了什么?”
柳阔招来大儿子,在耳边低语了几句,大儿子就带着其他几人出去了,柳阔此时才开口,面色十分凝重:“此次宴席不过是为了我家夫人过寿热闹,殿下也知道前厅放置了许多寿礼,刚刚趁各位饮酒作乐时清点了礼单,有一样物件实属令柳某大吃一惊。”
元酒听到柳阔这样说,与南望舒对视一眼,大概知道这样物件是什么了。柳阔不继续说下去了,他并不是故意卖关子,这是刚刚出去的柳家众人端着一样东西进来,柳阔让他们放在了石台上,掀开盖在上面的红布:“柳某看见礼单上赫然写着‘扶光璧’三个大字,心下一惊,不知何人送礼,也未曾署名,亦不知此物真假,一时不知如何定夺,恰好侍从告知殿下在这,想着不如将此物献给殿下,请殿下定夺此物去处。”
元酒看着眼前呈现的扶光璧,他未见过实物,大多都是道听途说,也不知真假,此刻听到柳阔这样说,还真是泛起了愁,低下头往南望舒那里瞥了一眼,可南望舒此时也拿不定主意了,柳阔只说献给元酒,其意便是献给皇室,自己不好帮着说话,不然就是触及皇室尊严,只好冲元酒眨了眨眼睛,让他自己拿主意。
元酒揉了揉眉间,随后坦然道:“老庄主不知,此物虽曾是皇室宝物,可阿九年纪小,也未曾见过实物,从前也未从家中长辈那里听到过,几次触及也都是悠悠之口道听途说,亦不知真假。且阿九并不想卷进因扶光璧引起的江湖纷争,此事还需老庄主亲自定夺。”
柳阔面露难色,显然这扶光璧就是块烫手山芋,转手不成,还想推脱,只是眼看时辰不早,自己也不好强求,只得将转手之事作罢,轻微叹了口气,起身向元酒行礼告辞,摇了摇头,带着一众人出了曾允卿的庭院。
元酒晃了晃脑袋,果然自己不适合应付这样的事情,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茶,随后吐了吐舌头,只觉得刚刚自己似乎太不近人情。南望舒又给他添了半杯,沉声道:“阿九不答应是对的,这样一个东西,你若是答应了,就这样一路带着,不管是谁捕捉到一丝丝蛛丝马迹,都会给你,给我们带来滔天大祸,此时我们已经离皇都太远,即使是陛下,也不一定能护我们周全。”
听着南望舒这样分析,元酒想起刚刚这人不帮自己应付,气不打一处来,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石台上,怒嗔道:“你既然分析的如此头头是道,为何刚刚不像现在这样能言善道?”南望舒站起身,走到元酒背后给他捏捏肩膀,好放松放松,见元酒不反抗,知道他不是真的在与自己置气,笑嘻嘻道:“柳阔那个老狐狸说了那是献给你献给皇室的礼,哪里有我插嘴的份,阿九这样聪明,怎会连这个都想不明白。”说完弯腰绕到元酒面前,勾唇一笑,刮了一下元酒挺翘的鼻子,在元酒反应前就已经跳得老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