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如星君如月》一笔忧

13、寿宴2

　　大概是宾客到齐了，原在台下与老友寒暄的柳阔上了中间高台，中气十足的声音混着些内力，这偌大场地的每个人都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左右不过是感谢在座的各位前来为这寿宴添光增彩，招呼着让大家莫要拘谨，吃好喝好的客套说辞。
　　南望舒用手肘捅了捅元酒，舀了几勺甜汤盛在元酒前面的汤碗里，示意着元酒赶紧吃，好好填饱肚子，元酒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人家主人还没有结束致辞，南望舒指了指旁边的曾允卿，“喏，你看那边那位，从她爷爷上台开始就在吃了，一点面子也不给老人家留，你再看看周围，江湖众人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吃东西动的是你的嘴，即使你大快朵颐，耳朵不也还是在听嘛，除非你为了吃把耳朵给堵上了。行了，快吃吧，莫为了听那些客套话亏了自己的嘴巴。“
　　元酒闻言微不可见地扫了眼周围，果然只有那么几个从服饰上看起来就一板一眼的人没有动筷，其他的没有几人是干听不动的，也就拿起那碗甜汤喝了起来，也尝了食案上摆着得其他食物，味道不错，可那碗甜汤更符合他的胃口，连着喝了几碗，想着再盛一碗的时候，那汤锅里也不过再够一人的量，瞧着似乎南望舒还未曾尝过，就汤碗转而去夹其他菜。而即使吃饭也关注着他的南望舒没有错过着一丁点小动作，他放下自己的筷子，拿起元酒放下的汤碗把所剩不多的甜汤悉数舀给了元酒，嘴里一边念叨着，“我不爱喝这些甜腻的东西，倒是合了你的胃口，既如此，我的那份你就喝了吧。”元酒喜滋滋接过汤碗，道了声谢谢阿舒，不知是不是汤过于甜腻的原因，竟让南望舒听着这声音比以往甜了几分。
　　南望舒个子比元酒大，吃得也就比元酒多点，可是他进食的速度也比元酒快一些，只是吃相较为斯文，看起来不像狼吞虎咽一般，倒是比元酒吃的还快些，待到元酒咽下最后一口食物，递上了一块锦帕让他擦擦嘴边残留的油渍，一边神神秘秘地向元酒凑过来，像是发生了什么新鲜事想要和元酒献宝一样地问：“你猜我刚刚发现了什么？”
　　元酒没有开口，只是用面部表情告诉南望舒我不想猜，但是我很好奇，你最好快说出来。南望舒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三个字：扶光璧。元酒看到了缓缓抬头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南望舒竖起一根手指再自己唇前，轻轻嘘了一声，“别说出来，其他人恐怕不知道。”
　　元酒点了点头，凑到南望舒面前小声询问:“你刚刚有一段时间不见人影，就是看见这个了？”南望舒眼见着那张俊俏的小脸离自己这么近，嘴角上翘，笑出了声，“是啊，我看那一堆贺礼中有一块不似其他用盒子装，反而用红布盖着，就留意了一眼，只是似乎上天助我，恰好吹过一阵风，就一眼，看着像是。”元酒感慨了一句，“你眼力真好，一眼也能看清，只是你确定嘛，怎么会有人拿这样的东西作贺礼。”南望舒摇了摇头，“不确定，我也只是一眼，况且我从未见过实物，只是那模样和许多人描述的大致一样，色泽莹润，质地无暇，并非凡品，所以我想着先跟你说一声。”
　　元酒原些好奇的小脸此刻正了正神色，“未见到实物前，此事莫要声张，若是真的，咱们也不必卷进这是非中，若不是，权当是别人为了沾那东西的仙蕴来为老夫人贺寿。”南望舒咳了一下，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小声回了一句：“遵命，我的九皇子殿下。”引得元酒咯咯笑，接着南望舒又装模做样了一会，逗得元酒笑颜满面。
　　待到宴席结束，元酒和南望舒都想着先行离开，却被曾允卿拦住，说是柳阔刚刚派了人通知她一定要留住他们二人，向来应该是有要事通知，所以也就和曾允卿去了后院，毕竟宴厅里人来人往，一直待在这也不是个事。
　　曾允卿一边带路一边不时地往元酒身边蹭，纠缠着元酒非要让他收徒，元酒就是不应，说自己并没有那么大本领，不愿意丢丑，林伊则一直拉着曾允卿让她好好带路，不要跑来跑去绊倒了元酒，南望舒就跟在后面，看着他们闹，这样一路上吵吵闹闹地来到独属于曾允卿的小院子里。
　　“我自己的院子，平日里旁人不敢来叨扰，待会我让人去跟阿爷说一声就好，你们不用拘着，尽管当自己家好啦。”元酒看着这人大大咧咧的样子，不由提醒道：“允卿，你可是个女子，伊伊也就算了，你就这样把我和南望舒带进来，是否不太好？”曾允卿正在倒茶，闻言转头，猛地凑近元酒，笑嘻嘻道“那你把自己装扮成女子不就好啦。”元酒还真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见缝插针的惦记这件事，拒绝了那么多次，再怎样也说不出口了。可曾允卿重又回去倒茶，见林伊想来帮忙，摆摆手，“来了我这，你就是客人，坐着去吧。”
　　待到茶水准备好后，就正经回答了元酒刚刚的问题，“你们放心好啦，这柳庄的人嘴巴都严得很，即使是哪天我院里来了三十个男子，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半分。”其他三人被她这夸张的语气逗到了，果然是个活宝啊。元酒看见曾允卿院子里驾着一座秋千，询问了曾允卿，得到了肯定后，就过去坐了上去，林伊想着过去推着他玩，结果被南望舒拦着，自己过去推元酒。
　　元就感受到后面来了人，自己荡了荡，觉得不够有趣，对着身后人喊了一句：“既然站在了后面，还不快帮忙推一推啊。”南望舒听着这孩童撒娇般的语气，手下使了点力气，元酒荡到了高处，衣摆飘荡，像个在风中舞动的仙子，虽然有些害怕，可却还是笑出了声。这样推了一会，南望舒手下又暗暗加重了力气，元酒感到身体有些失去了平衡，叫喊着让人停下来，他似乎猜到了是谁，“南望舒，别推这样高。”
　　南望舒听着他喊自己的名字，站到了旁边用力抓住了绳索，等到绳子的惯力快消失时，让元酒稳稳地停了下来，“小阿九怎么猜出来是我的？”元酒拍了拍胸口，瞪了眼南望舒，“你还问呢，除了你，还有谁有这样大的力气，真是吓死我了，不过还挺好玩的。”元酒招呼着林伊让她也去荡荡秋千，曾允卿在后面推着她，林伊怕高又想玩，嘴里不停嚷嚷着让曾允卿放自己下去，但是却没有抗拒曾允卿推她。几人就这样闹了好一会儿，柳阔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