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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遇朦胧溪披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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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寻上前,一把拽住我的左臂:“她,和你说了什么?”我一嘟囔嘴:“你算时间算得刚刚好,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我一抬眼,看着那令我极不舒服的墨镜,右手顺手把它打下来:“你戴这东西做什么?”
“啊——”墨镜落下的那个刹那,日寻微微转头,却还是让我看见了他左眼上那道淡淡的——伤疤,我一手遮口,掩不住那失声的惊呼。风间颂好狠。
日寻无语,一手拉住我就往门外走,看着日寻那副手套,我思量:记得,昨日,日寻的手上没有什么伤痕的吧,莫不是我记错了?我抬起左腕,衣袖滑落,露出那颗鲜明的五芒星。“日寻?”我疾步走着,想起了什么,“冥想室上面的字,看见了吗?”“嗯。”还没等我脸红,日寻又道,“莫名其妙。”
……我看着自己左手,突然闪过一道紫色。我猛然想起些什么:那戒指!我巨汗着问:“日……日寻……我忘在冥想室的……戒指?”日寻步子慢了下来,接着又快了,“碰了一下,不见了。”
たに?!(日文:什么!表惊异。)我当场傻掉……良久我才回过神来:那……那啥……我们啊可以密语传音?(密语传音,见前。)
于是,我在心中猛吼一声:日寻!
日寻忽然停下脚步,道:“到了,这里是‘樱都’,我真正的家。”(这只是个空间异次元)
我定神,不禁张大了嘴:天呐!我来到了世外桃源?这里一望无际的,是粉色与白色的樱花,纷樱漫天,蝶飞乱舞。
晴天•微风•朝阳•樱花——日寻……
不远处立着一个白色的欧风洋楼,而它是没有一楼的。也没有石柱的支持,完若,不,是实实在在的空中楼阁。
“现在,你得到了我的认可,以后可以自由出入‘樱都’了。”日寻的话带着笑音,像王子牵公主的手一般,将我缓缓引上登上空中楼阁的台阶。
空中楼阁与吸血鬼古堡有着很大差别。日寻说,这里是百年前日本的山林。冬暖夏凉,这里甚至可以听到蛐蛐的叫声。空中楼阁只有一层,墙皆用透光透气的金刚岩所制。也就是说,站在空中阁楼上,仿佛是在空中漫步,连清晨的微风,都能在室内吹拂。落雨或烈阳曝晒时,空中楼阁上方会自动打开透明屏蔽。无论冬夏,在这里,樱花常年盛开,或凋落与飘飞。那都是生生不息的样子。因为这样,日寻为此地取名“樱都”。
日寻一边走进空中楼阁,一边拉下帽子,脱下手套,我仔细一看,见日寻手上细小的伤痕,像是被指甲抓的。我低头一想:真絮对他那么重要,值得他自虐?
似乎这里只属于日寻一人,日寻在这个家中完全没有设防,让我轻松不少。“明天,我带你去鬼街。但在此之前,把你的火系法术练好。”日寻带我走进了一个蓝屋子。
“千影殿。”日寻用右手在空中凌空一捞,千万条黄线随着他的动作动了起来。我惊喜不已,双手在胸前做了个“结咒”动作,发现黄线就是我的手的外部轮廓,运动轨迹就是我的动作方向,我若不动,黄线会一条一条回附到我身上;我若一动,黄线也会随我而起。
“在这里?练法术?”日寻稍一点头,一下子反身跳到离我五步处,千影相叠,随他腰间系的结一起,分外好看。
“千影,也就是有黄光千条。过会儿,我会在这间房间中快速跃动,而你的目标是:用你的火苗击中我身后的黄光。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停下。”
“啊?日寻……”“达到我的要求。”日寻换上阴冷的脸,令他整个脸部邪俊万千。
我将双手在身前交叉,十指上凝集着小火焰。
“READY?”日寻见我这样,转踮脚尖,整个人腾空而起。
于是敏捷,反应,精准性修炼开始……
最后,我是被日寻背出千影殿的。我浑身都散架了,软绵绵一堆,趴在他身上动不了。虽说明令禁止烧到衣服,但日寻的衣服还是被我烧掉好几块。看着他裸露白皙的臂膀,我连嘲笑他跑得不够快的力量都没有了。只能磕在他肩上,对着他的俊脸大喘特喘。
日寻有些吃力地背着我,吃力倒不是因为我重,的确由于我后来发狠把火像流星坠地一般砸他,他没带阴阳符不用幻术,只有闪的缘故。“咳!”日寻歪着脖子,死命与我呼出来的热气保持距离,他打开卧室的门,把我摔在床上,自己也斜躺上去。接下来,日寻也没什么力气动了。我仰着,无法看见他,只感觉他把手横在我的小腹上,反正我也没什么力气把他的手移开了,也就随他。
日寻比我占优,他还有力气讲话:“明晚,我想……我们可以……可以去鬼街了……”啊?还去啊?不行啊,我可已经不行了啊!吃亏的是,我啊不出一个字,别人看来的默认就是我无声的反抗。
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而我被裹在厚厚的被子中,十足裹成了一只大肉粽。我仿佛是被充了电般精神力完全恢复,一下跳下床,开始寻找从我身边消失的日寻。
我一路寻找,来到了此处最里的房间,踏入房间的那个刹那,我感觉世界都不同了:
若樱都是漫天樱飞舞,这里就是遍地水波漾。
万里无云之下,地面是一块犹如明镜般平整的水面。足点水面,可于水上行走。而水面会随着你的足迹,泛起阵阵涟漪,不远处的水面上浮着几颗柳树,柳条芊芊,宛如少女的长发,随风而动。
旁边的钢琴在自动弹奏着“春之声”,周围的水滴将它包围,形成一道水帘。
水中央,是一小块平地。平地上的石柱门,仿欧风建筑。附在石柱之上的,是细长的藤蔓,藤蔓上是七彩的小花,根本叫不出名字的花。
日寻静静地站在平地中,似乎盯着什么,沉静得仿佛定格。日寻上衣外着深紫色背心,颜色透着忧郁与神秘,里装搭配白色衬衣,给人一种很绅士的感觉。日寻缓缓抬起头,用他沉静的眼睛看着我,突然,他淡笑道:“欢迎来到‘听雨水榭’。”(笑了……)
我顺着他刚刚的目光,看到了一位绝色美女。若之前有女孩让我感到“美”,那通通都可不算,这位才是集天下之美于一身的……大美女。什么郁汐……什么日寻葵……连宫瑾真絮,都完全不及她。她睡在日寻身边的一块凸起的大理石上,及腰长发自然散落。柳眉,樱口,肤若凝脂,手似柔荑。
她沉睡着,纯白的连衣长裙将她的膝部以上完全遮住,只留一双娇小的赤足,小小的,仿佛琉璃所制,一握便碎了。她安静的表情,像得到满足的公主,如下凡的天女,甜蜜而慈爱。
我决不是见异思迁的人,但看到她,猛地想起八个字: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结果日寻说了4个字,让我大脑罢工了半天,他说:“母亲大人。”日寻那种温柔如水的眼神,是在看母亲大人的神情吗?
当我再次回神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被日寻拉到哪里了。似乎对我的闯入极为不满,日寻在说下面一段话的时候一直是皱着眉头的。呃,日寻有遗传道他母亲外貌上的全部优良基因,我笑盈盈,目不转睛地盯着日寻的脸看。
“我母亲本姓水无月,生我的时候因难产而死,父亲用法术将她的身体保存宛若生时,将其沉睡在我的‘樱都’,在‘听雨水榭’之中。”日寻难得说很长段的话,要说也是很快的,而这几个字,他说得又轻又缓,带上他本清朗的声线,多了几分缥缈的质感。
“她……”我望着日寻,欲言又止。本想问点什么的,却想起自己的身份,有些事,心中想想便是,却是万分说不出口的:日寻……你恨你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