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笑脸盈盈沉默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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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忆”之室，穿过一大片红黄交杂的郁金香田，我径直向风间颂身处的房间走，只闻缓慢轻盈的钢琴声阵阵传来。
是十六世纪的神学礼堂歌特式建筑。偌大礼堂下，是一排排整齐的座位。我踏上台阶，立见风间颂背着我坐在一台巨大的百音阶的白钢琴之前，左手附歌，右手主调，弹着《安魂曲》（BY莫扎特）
上次听人独奏，是真絮。她因为我的脚步而停了下来，而风间颂是我实在忍受不了他的麻木，冲上去重重在钢琴上按下最低音琴键。“当……”重音在礼堂上不停回荡，我抬头，望见头顶那幅玛利亚神母之像和七彩大片玻璃：宗教礼堂的传音效果真棒！
“啊？你是说那张照片？”我一屁股坐在风间颂旁边的钢琴椅，把来意向他道明。风间颂挠着头，皱着眉道：“这不好说吧。”
“不好说？”我微微笑了一下，右手按在钢琴键上，弹起了《欢乐颂》的主调。
“阿久有两个妹妹，他们是双胞胎姊妹，一个叫日寻伊，一个叫日寻葵。小伊被送去了法国，小葵留在了日本。”我的手指突然僵了起来，也许是抽筋了吧。
“在阿久小时，她们就被领养来了。因为种种原因，阿久特别怜爱小伊。日久天长，当妹妹们都出落得闭月羞花后，这样得有差别对待就出现了问题。因为这样，导致了小葵的妒忌之意，和小伊的恋慕之意。”我压抑自己的感情，复又弹起《欢乐颂》的调。
“而你看见的那张照片，”风间颂望着自己的掌心，道，“就是那天，我替他们拍下的。”
“在我十六岁的仪式上，小汐一直陪着我。而那天阿久把小伊也带来了，我们喝了不少酒，那日小汐帮我挡下不少，阿久因为对小伊的关爱，一股脑干下了所有敬酒，接着小伊扶着阿久回去了，我们俩也相继醉倒。第二天下午彩知道，小伊乘阿久宿醉，竟……”
……
“这件事终究让阿久父亲知道了，阿久就告诉他他想娶她，他父亲说，你妹妹即使不是你亲生妹妹，这种让家族蒙羞的事情也万万做不得！于是一纸文书，让小伊去了法国。我始终忘不了我们送她上飞机时她看阿久的眼神。”风间颂抱着头，声音微颤。
“那……似乎……”我缓缓提醒着风间颂，只见他一摇头，苦笑道：“小伊走了后，阿久才知道了真相。我十六岁生日那天，出现的女孩是小葵而并非小伊，小伊是被小葵指派去参加另一个舞会了。也就是说，双胞胎姊妹那晚互换了身份。犯错的是小葵，被惩罚的却是小伊。于是，阿久再也无法原谅小葵了……”
我复又想起我从“寒虚冷域”中被日寻葵拉出来时，她的话了：“小葵因为长期嫉妒小伊，还在她身上下了一种厉害的寒毒？”“……”风间颂迷茫地望了望我的脸，“不清楚……”
空阔的礼堂里，只剩我们两人无语相望，气氛尴尬到不行，风间颂的心境转化，快过六月天，只听他笑道：“阿久连这个也不告诉你，把你当外人哟！”我抬头望着风间颂一脸的阳光灿烂，内心直呼这种人当太子日本肯定完蛋，于是笑道：“原来日寻把你当内人了啊？”我心下暗笑，感叹终于有个人能给我欺负欺负了，于是告辞回家。
风间颂一眯眼，回头把那曲《欢乐颂》弹完，喃喃：“小汐怎么要我跟这个家伙打好关系的呀？”
走在漫天飞樱间，任花泥尘土沾上了长靴，我不禁为没在风间颂那里停留而懊恼。不知怎的，日寻已将来去“樱都”的钥匙给了我，而我却不知道那把钥匙是什么。
我小心除去靴上污泥，整理衣装，步上台阶，“吱啦——”拉开房门。
“啪啦——”樱都中的光在声响的瞬间消失了，我则刚步入房间，顿感恐慌。日……我刚想说出什么，却猛然想起日寻出门了，不知何时才能回家。
“哒”不远处，一点火升起，点燃了旁边的火——蜡烛。拉住因为不知什么力的推动，缓缓倒下，点燃了旁边的蜡烛，复使那支蜡烛缓缓倒向另一边……于是，所有蜡烛若多米诺骨牌效应顺次点燃，而一路倒来的火焰如一字长蛇，最后一根蜡烛恰好倒向我，我伸手扶正它。
只听一声轻响，又闻液体的满杯声喝渐行的脚步声，我抬起头，忽而有那么一瞬，忘记了呼吸：烛光随光焰摇曳，黑影在一旁伴舞，来人身着Emporio Armani的一款西装，领襟加阔，针织上装领子紧紧束起，休闲中足见俊朗。他迈着优雅的步，手拿两只夜光酒杯，杯内小半无色的液体轻轻随着他的步调摇晃着。
我呆立，日寻将手上其中一个夜光杯递给我，道：“‘罗斯伯格’的AOC级白葡萄酒，不知是否喜欢。”我惊讶地看着他的眼，木讷地接过夜光杯，低笑道：“为我准备了一上午？”日寻脸色一变，映着淡红的烛光，似乎脸色的变化也不是特别明显了，但他心境间的一震，我却知道得如此清晰。见日寻这样，我低头看看手中的夜光杯，杯是由透明中泛青的软玉制成，杯中是如清水般的液体。杯，酒，构成了极为经典的组合，轻轻凑到杯口，闻到了淡淡的果香与酒特有的烈味，如此极端，融合在一起又是那么美妙。我浅笑着轻轻抿了口酒，但觉口齿留香。
啊，今天，我十七了……
“没有生日礼物吗?”我笑意盈盈地晃动着酒杯，又不让酒洒出来。
“这个以后再说吧。”“随你。”日寻对我的这个提议与其说是嗔怒不如说是无奈。
“回别墅吧？”我一路吹熄燃烧的蜡烛：很久没回吸血鬼古堡了，很怀念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笑脸盈盈沉默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