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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白雨黑狗 ...

  •   “嗯,算双十一嘛,还算万圣节,很热闹就是了,到处都在搞活动……没买,什么都没买,没什么缺的……”
      这是正在和我妈打电话的我,在数不清的DDL里挤出一个晚上用来在银泰城发呆的傻姑娘。即使老佛爷强调了无数次“看上什么就买不缺这点钱”,也絮叨了无数遍“没钱就问爸妈要都会给你”,我还是什么都不打算添置。“看上什么就买”本身就是个伪命题,我这么个穷学生肯定是买不起汤臣一品;退一步讲,即使我突然看上了蟹肉煲,老佛爷和太上皇还是会提溜我去吃肯德基。更何况我现在算是个完全刑事责任人了——至少是到了要脸的年纪,伸手向父母要钱总是会不好意思。
      我来这儿的理由,说出来你们一定不会相信:我是来看一眼香奈儿的招牌的。就不远处白色的LED灯牌打出的六个字符:C H A N E L——Chanel。
      我看到过一个电影片段,香奈儿可可小姐随手把礼服裙繁重的裙摆撕了下来,连同累赘的泡泡袖一起;扯一段米白的窗帘作头巾,最后在衣领上别一朵白色的山茶花。
      走进冬日灰败的街道,女孩的身姿就是黑丝绒上散落的珍珠。我始终记得那个场景,因此面前LED组合成的一个商标也就不是一个商标,倒像是朵重瓣山茶,只是底色是张金箔纸,难免显得俗气了,不太衬它。
      心满意足的我走了。从银泰城到寝室要坐三站地铁。
      如果那天我选择打车或是别的什么方式,我就不会在花江桥上被这条黑狗碰瓷儿。
      我和室友说好了,今晚就开始在外边找租房,等找到了房子就带黑狗小月搬出去住。在那之前,她们会向宿管保密。
      这就是为什么,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零点四十分了,我还在租房网站上面查阅信息。零点四十一分我退出了租房网站——该死,我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信息吸引注意力——这次是老同学程夏发来的消息。
      “我也许懂你所谓‘对父母的愧怍’……我们能够选择从事基础科学研究,这本身是父母的奋斗换来的;换而言之,若不是衣食无忧,很难大谈‘梦想’和‘喜好’选择所谓崇高的事业。但既然我们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也就意味着我们未来的所谓‘反哺’几乎无法和父母的付出对等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产生愧疚的情绪也是非常自然的了。”
      我刚想给她回消息,捡回来的小月——也就是那条狗,呜啊呜啊的又呻吟起来了。它挺懂事,好像是知道嗷叫会给它招鬼,也就不会像门卫大叔养的大橘那样夜半叫魂;它也是太懂事了,知道嘤嘤地撒个娇我就不会无视它,就像在桥上被它碰瓷那样——
      我轻轻地,慢慢地顺开小月的毛:“没事了,没事了,睡觉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白:白雨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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