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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5章 ...

  •   严啸峰独自坐在冷冰冰的宽大沙发上一动不动。。。他目光淡淡,沉浸在思索之中。。。慢慢将视线投在茶几上放置的欧洲产业的评估与报告。因为那实在太像是一个冷笑话,严老笑不出来,却也无法忽视。。。
      ——严烈变卖了他母亲在欧洲以他名义登记的所有房产,而后将钱全部投资在股票市场。聪明绝顶的儿子用他惯用的手段,阴狠犀利、虚虚实实地将他母亲手持的严家股票全部囊括。他将自己逼上了绝境,当然也同时漂亮地让他的母亲走投无路。。。
      就为了一个庸庸之辈——玉三。
      严老尚记得那时聪慧又大胆的沐晓文。那个小丫头片子很有气势,举手投足颇有些风范,却也像严烈的母亲,骨子里依旧“小家碧玉”。她十足自信,自然也足够自私。那一类人不是自己在滋生事端,便是被推至风口浪尖,总不得安宁。
      严老当初极其反对严烈与小妮子的交往。家里有自己年轻的妻子一个就足矣,何必再来一个乏善可陈的沐晓文。。。而且暗中还带着一个非亲非故的拖油瓶。以至于严老最初注意到玉三,并非是因为那小子弄死了他宝贝的南洋杉,而是因为他和沐晓文那层特殊的关系。
      “暗恋”。。。这是多么值得推敲的字眼。。。肯在一个女人身边默默付出的男人必然情根深种,并且携着异常的执念。严老觉得拆开一向冷淡的严烈和一个魅力有限的女人的恋情实在轻而易举。
      但正式见到玉三时,严老就知道,错了。。。那小子不过是置身在沐晓文施展的迷雾之中,瓜田李下。。。但失去一次因势利导的机会,并不表示全无收获——严烈和沐晓文都认为那所谓的“暗恋”,货真价实。
      以严啸峰几十年的阅历,又怎么会不知道女人的虚荣心。。。沐晓文的虚荣心若来源于一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粗俗无礼、蠢顿不堪的男人,便不会鼓胀至此。就因为她的虚荣心是玉三给的,一个平凡,但脚踏实地、温和体贴的清俊男生。他随叫随到、毫无怨艾,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被这样的人小心翼翼地“爱着”,她享受、但也歉疚、也会感动。。。终有一天,这个骄傲的女人殆尽她骄傲资本的时候。。。她会倾出所有,去回报这个默默的男人。。。也许连玉三自己也不曾明白他对沐晓文那与众不同的影响力。。。这样的小子可以不需要做出任何追求沐晓文的举动,单单只要他存在就足够。。。只要他待在原地,就足以影响她。。。以致在有很长一段时间之中,在严老的眼里玉三不过是一颗有用的棋子。
      但事情却只到仙边之旅为止。。。
      那时的严老恰好遇到玉爸被女骗子席卷了几乎所有的家财。严老觉得时机成熟了,便想要玉三堂而皇之地住进严烈家中,干扰严烈也同时间接地干扰沐晓文——以严烈偏执的洁癖是绝然不愿将女人带到除家以外的地方□□;而且依沐晓文的性子、断然花样不断,她总在惴惴不安地抓着严烈的同时、也想稳稳地抓着玉三不放,两头经营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男人、那当真十足地自我挑衅、最后也只能不得善终。。。
      严老便是如此盘算的。他向来奉行自己的三大哲学——理智、美感与道德。前两者是他做事的守则,而最后一点是表象和伪装。所以,他从不喜欢明目张胆的逼迫与威胁,他更喜欢创造一种两难或多重矛盾的情境,让里面的棋子自动站位。。。
      但偏就是这仙边之旅。。。严老记得,严烈那日回来、一踏进临江别墅,便突兀地说了一句:“我好像有点喜欢玉三。。。”
      严老是个百分百的异性恋者,乍听此话也不疑有他,只按部就班,等待沐晓文玩火自焚。
      但这期间,严烈的态度却愈发奇怪。明明往常只每周到临江别墅一趟,却突然一改常态,时而夜半在别墅出入,又不愿在此留宿。
      甚而一次,严烈在别墅的酒吧中浅饮,严老只一眼就看到儿子颈间刺目的红痕,挑了挑眉冷淡地提醒:“脖子上的东西。”
      严烈一笑,看着父亲:“好看么?”
      “拿手掐的。”严老勾了勾嘴角,“你小子,太蹩脚了。”
      “我可没说拿这个来骗您这样年纪的各种老手。”严烈说完,顾自浅酌。
      严老是何等人,用他衰老的脑子缓缓想了一圈,开口:“骗玉三?”
      “是,”严烈很坦率,“想气气他,让他对那个女人死心。”
      “你小子时常赖在临江别墅、不早些回家也是因为玉三?”严老心中开始疑惑了。
      这回严烈沉默一阵,才含糊其辞地答道:“。。。我觉得有些难以面对他。”
      。。。要如何形容严烈这幅无奈的表情。。。严老竟然能在雷厉风行的小儿子身上读到不安和无措。。。
      也许没有医院的那场挟持,严老还会长期地困在一团乱麻之中吧。那次匪夷所思的意外,好像是造物主的一次异想天开。便是这神来一笔,严老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无奈一笑。。。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事实。。。原来。。。相爱的竟然是他们。。。——严烈和玉三。。。
      居然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任哪个父母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也包括看遍世事的严老。他花了整整3分钟的时间冷静,3分钟后,他决定插手去掀起一场风暴!
      “今天的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和玉三的关系并不简单。”严老直截了当,“我先警告你,你不用拿你包装过的‘道德感’来搪塞我。”
      严烈嘴角一勾,冷笑道:“我喜欢他。”
      “然后呢?”严老眯了眯眼睛。
      “没有然后。”严烈蹙着眉头,“他喜欢沐晓文。”
      严老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笑。。。事情非常复杂,但也异常简单。这就是当局者迷吧。。。严烈这小子向来敏锐,却在切身的感情上做了一个错误的判断。
      严烈以为玉三喜欢着沐晓文,而玉三又觉得严烈喜欢沐晓文,最可笑的莫过于沐晓文自己,总也以为她是两个男人的中心。他们三人都独断专行,没有人愿意先开口询问心仪的对方是否愿意与自己同行,便各自选择了三岔歧路中的一条,总以为会和爱的人在彼端的某个路口相遇,而结果却只能越走越远。
      严老是不会提醒擦身而过却浑然不觉的两个年轻人的。虽然他们共处一室,但依玉三小心谨慎的做人风格与严烈的专断独行,反而使他们之间有一条深深的沟壑。只要他们一方没有明确的表示便必然可以相安无事。只是同住仍旧是一个极其不安定的因素。。。怕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偏偏在棋局的开始就下错了一子。。。
      现在即便后悔让他们太过亲近,也没有出手制止的机会了。。。严老心中微微一沉,还是将脑筋动到骗走玉家钱财的女保姆身上。。。特意加派人手去查找落跑的骗子,严老希望在事情变化之前能够尽快将形势掌控在自己手中。。。而在这期间,一切都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那状况不断的沐晓文。。。
      严老也许在某种程度应该要感谢沐晓文。——小妮子没有让严老失望。频繁地与玉三来往,迅速地消磨着严烈抱有的一丝期待。而严老时不时给予的错误暗示与推波助澜,也使玉三更加惶惑不安。
      尤其是温城大雪那次,让玉三近乎绝望。
      那日,玉三“奉命”到临江别墅叙旧,却花了大把的时间在前院为严烈堆叠雪人。。。他当真对严烈十分尽心,人品端正又谦逊有礼,那么好的孩子。。。严老竟然觉得有些惋惜。。。
      “即便对方不在,想要‘分享’其实并不复杂。。。复杂的向来是人心。”严老对玉三这番感慨当真发自肺腑。
      “明天严烈就回来了。每次出差回来,他第一时间都是先到临江别墅报平安。如若什么都不表示,单看到这个雪人立在庭院,他又会作何感想?”臭小子的样子十足认真,一副责问“你怎么可以对严烈不好”的模样,非常动人。
      “你小子把严烈看扁了。也许他曾经将所有视线放在对他不冷不热的我的身上,但现在,他显然已经舍掉原来的注意力。”这是的的确确的大实话。自小到大,靠近冷冰冰严烈的人大多怀有私心,当然也包括沐晓文,不想要自己付出什么,便只计较着要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也许正是因为遇上如此真实自然的玉三,严烈才突然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人陪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尝试说服我什么。”
      “文儿?”玉三傻傻地自问。。。
      严烈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会让玉三第一时间想到沐晓文?严老笑笑,臭小子的反应十分迅捷,但却错误百出。当然,严老在其中,确实没有严正地否定,但也不曾肯定。
      “我说过严烈不懂得追求,但现在也许该收回这话。”严老看着沉思的玉三笑着,“单为他的进步,我是否考虑该接纳呢?”严老有动摇过,如果事情到了最后,他们若执意要在一起的话,严老那颗衰老得快要停止的心脏恐怕会率先妥协下来。
      只是严老看着玉三略略挣扎的表情过后,将沐晓文赠予的围巾系在一个雪人身上。严老知道,他要选择放弃了。。。无论是严烈还是沐晓文,他都不想要任何的羁绊与瓜葛。。。
      而当晚玉三走后,严烈旋即踏进门来。他呆愣地看着前院的两排浩浩荡荡的雪人,看到雪人上挂着的是沐晓文给玉三的围巾。。。几乎一扫往日的冷淡,满满地笑着。。。他没看到玉三走时的绝望,只将他自己的希望鼓胀起来。
      “他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严烈很少这样笑着,“我觉得他好像会喜欢我。”
      严烈将出差带来的一双名贵籽玉中的墨籽玉匆匆塞到严老手中,同样解下为了幼稚地惹怒玉三而戴的沐晓文的围巾,往其中一座雪人上一挂,带着余下的白籽玉离开。
      严老当真觉得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还是说,玉三的雪人替他传达了那样的心情。。。
      罢了,在一起的话,就罢了。。。自己明明就到了快要两脚一伸跌进棺材的地步,居然还会像个封建大家长似的,和小辈们计较。。。名声什么的早就如同浮云,至于众人的眼光、指责或耻笑,就留给他们自己承担吧。。。
      只是。。。好事总多磨。。。
      ——挂在雪人上的两条围巾竟然引起了妻子的注意。
      围巾显然不会是严烈自己买的,而妻子也一向觉得儿子和女人的关系一般只停留在“玩玩儿”的阶段。她也会偶尔抽查般地探探消息,了解个虚实。而这一次,严烈便被抓个现行。
      偷偷安在严烈房中的摄像头,竟然清晰地拍到儿子和一个男人在床上纠缠!而次日,严烈还将一颗价值不菲的白籽玉挂在那个男人的颈上。。。
      是真的,还是“玩玩儿”?妻子惴惴不安。。。
      当妻子看到丈夫手中拿着同样款式的墨籽玉的时候,她惊呆了。。。
      严烈向来将严老看得极重。。。送礼,往往别具心思。送那个男人的礼物居然和严老的一样,那无疑是将他们放在同等位置,就恍若在严烈子在昭示“就是他了,我要和他一生一世”!
      妻子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他绝对不允许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这是禁忌,是耻辱!
      于是,她即刻联系了一批势力,欲置玉三于死地!
      “你疯了吗?”严老冷冷地对妻子开口。
      “我疯?疯的是严烈!”妻子的眼泪顿时浮出眼眶。
      “严烈从向我坦诚他喜欢玉三时,就派了保镖日夜看着他。”严烈看着潸然泪下的妻子,“只要你动手,他定然和你决裂。吃力不讨好的事就别做了。”
      “你果然早就知道。。。”妻子抽抽噎噎,“为什么你不阻止。。。。你对那个死了的女人的儿子们个个照顾,却根本不把我的孩子放在眼里!”
      严老挑了挑眉,笑道:“确实如此。只要你少做些蠢事,也许我会多看严烈一眼。”
      “你。。。”
      “不要再较真了,”严老淡淡道,“你比我的大儿子还小些岁数,所以在我的眼里,也不过是个孩子。”
      妻子流着泪,咬着下唇:“我不要听这些。。。反正,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同意严烈和那个男人!你若不帮我。。。你了解我的,我会选择玉石俱焚!”
      严老幽幽抬起眼,看了妻子一会儿,道:“我帮你。”他确实太清楚这个女人了。。。当初若不是自己一时心软,拧不过心中尚存的良心,也不会让她待在严家二十多年。。。
      而就玉三这件事,严老还是严声警告妻子不要轻举妄动——他这么多年敢让女人肆意妄为,就有绝对的资本让她一无所有。
      至于让玉三远离严烈。。。从形势而言,严烈和玉三两个傻孩子谁都没有先捅破那层窗花,以致他们之间便永远陷在小心翼翼试探的胶着之中。。。严老不希望大动干戈,他想以最小的耗费给妻子一个完美的交代。。。而沐晓文,应该是一个便捷的选择。
      这一次,严老不再守株待兔,而是直接将沐晓文请到临江别墅的书房。
      “您好。”沐晓文姿态十足,落落大方。
      “坐。”严老也不废话,请小姑娘坐下后,开门见山,“如若严烈要和你分手,你将如何?”
      沐晓文愣了愣,旋即笑道:“事实上,他没有要和我分手的意思。”
      严老也淡淡笑着,开口:“收起你的小聪明,修饰是费心力的行为。你应该学着卸下那些无用的武装。”
      “您在商场打拼多年,应该比文儿更清楚,没有硝烟的往往都是心理战。这样说,您会收回那些可笑的话吗?”沐晓文自信满满。
      “可惜这里不是商场,”严老单单用一个长辈的目光看着她,“对既定的事实,反反复复、颠来倒去地文饰,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既定的事实?”沐晓文直视老人,“恐怕严老您不可能比身处其中的文儿更清楚什么才是既定的事实。”
      严老只闻言一笑,避而不答:“我再问你,如果玉三离开你,你将如何?”
      “我和玉三只是朋友。”沐晓文反应迅捷,飞速答道。
      “我说过,收起你那些拐弯抹角的花样。你那些蹩脚的伪装,在我眼中不过是个笑话。”严老继续说,“我给你最后一个问题,听好了——如果,严烈和玉三说要在一起,你将如何?”
      沐晓文呆愣了半晌,只机械地重复:“严烈和玉三?。。。在一起。。。”她总算恍惚了神情。。。
      “你还记得你的前任男友莫少游和你哥的事吧。”严老给了她重磅一击,“要是你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严老看着沐晓文几乎震惊得无法动弹,只淡淡摇头,起身离开。。。就在推门出去时,他遇到在门外等候的妻子。
      “我要和这个小姑娘说几句。”妻子还算乖顺地向严老交代。
      “说什么?”严老已经找到骗玉爸家财的女贼,整件事,他自有一套想法,也不希望妻子给事情添加任何不可弥补的差错。
      “我告诉她,死死套住一个男人的方法,特别是对有‘良心’的男人。”
      严老笑笑,就算妻子不说,他也打算亲自出马。那对玉三来说是个前车之鉴,而对沐晓文来说则是后事之师。
      妻子便这样带着笑容走进书房,她缓缓解开上衣,用裸露身体上的花纹告诉女孩,如何让一个你爱他、他却不爱你的男人内疚!
      但事情的转折并非率先出现在沐晓文身上。严老并不知道是什么逼迫玉三向严烈表白,但所幸的是,严烈听到玉三说爱他的那刻,完全以为自己沉浸在梦中。以致他匆匆在咖啡厅搜罗砸成碎片的玉石,而后拽着身边的姐姐严兰一再确认玉三是否说爱他。
      而玉三和严烈的缘分也当真太过清浅。。。
      事已至此,竟然能让妻子有机可乘,也注定他们一再错过。。。
      那天,妻子向自己的法外势力拨了个电话,只一句——要当着严烈的面,撞死玉三或者撞死玉爸。。。而玉三那日还算幸运,因为就站在严烈身边,执行任务的人奉命将他的父亲狠狠撞倒。
      妻子已然不顾严老的想法,嚣张地与严烈说,只要他敢和玉三有所瓜葛,就算亲自坐牢,也要捅出是“严烈的母亲杀害了玉三的父亲”。
      因为看到玉三为父亲之死如此绝望,严烈怎么都无法开口。。。——“我也爱你。。。”一旦出口,就必须背负杀害之名。。。
      其实,严烈那日也有料想过其中会突遇变故,他写了一封信,打定主意、倘若事情不顺便悄悄递给玉三。
      信中内容不多,就两个字——“等我”。
      但信给出去一日、三日、一周。。。严烈在等一个约定,但却怎么也等不到希望。。。最后等到的竟是玉三和沐晓文的婚讯。。。
      “爸。。。”严烈终究找上了严老,他一动不动看着父亲,很久很久,而后离开时,只道,“帮我照顾玉三。。。”
      严老单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在这件事情中,从中作梗的是他,也因为事已至此,经过一场无聊的争斗后,严老希望最终妻子能够收手。
      但不愿罢手的似乎是严烈。。。臭小子下定决心要断掉他母亲的势力。——其实那个女人除了钱便什么也没有。而严烈也做得非常决断,就是要她一无所有!
      。。。
      严老吁了口气,停下长长的思绪,将目光从茶几的文件报告上收回。。。
      他微微抬起昏花的老眼,看到书房口、年轻的管家正恭恭敬敬地扣门。
      “严老。。。”管家开口:“玉先生,到临江别墅了,在厅中等候。”
      “玉三?”
      “是。”
      严老起身,缓缓走到大厅,远远便看见玉三一副匆忙的样子:“你小子,又来这里做什么。。。上次没被骂够吗?”
      玉三愣了愣,旋即冲到严老跟前,逾越地抓着老人,急切道:“严烈什么时候回来?他。。。他会回来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严老笑笑,“难不成,你还要请他喝喜酒?”
      “我不结婚了!”玉三说,“我要等他。”玉三直视严老:“他还没给我答复。。。”
      即便含糊其辞,严老又怎么会不知道玉三说的是什么。。。只是。。。“你和沐晓文。。。”严老慢慢地说,“你们未免太过儿戏。”
      玉三怔了怔。。。确实儿戏了。。。那日他以为沐晓文为他纹身,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以女孩的性子又怎么会轻易伤害自己的身体。。。那不过是极富艺术的涂鸦罢了。——最后一次机会。。。女孩跟他说,你抱我吧。。。其实是在给玉三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
      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吧。。。连沐炎枫也看出了端倪。。。他和严烈之间并不简单。。。
      严老看着玉三的模样,突然有些想笑。。。都是一群会造次的傻蛋儿。。。
      “玉三。。。”严老叫了小孩子一声,便把脖子上的墨籽玉取下,“这个送给你吧。。。”
      玉三呆愣地接过那漂亮的玉石,愕然。。。那和严烈送他的,分明成对。
      “你再等等吧。。。”严老缓缓开口,“严烈会回来的。。。”老人家拎着依旧发呆的傻小子,往前院走去:“你小子看看那里,那棵南洋杉。。。”
      严老微微一笑:“现在的它非常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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