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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友谊地久天长 ...

  •   Chapter.47
      独自待在寝室的里德尔听见公共休息室内传来的热闹人声,忽然意识到今天就是开学日。他错过了开学晚宴,不过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他走出寝室来到公共休息室,一眼便看见了阿尔忒弥斯。她被几个低年级的女生环绕着,像狩猎女神和她的宁芙仙女们。里德尔震惊地在宁芙仙女中看见了一个完全令他出乎意料的身影。他忍不住用力眨了眨眼睛,确认那个拥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和罕见的紫色眼眸,气质超凡脱俗的女孩就是夏洛特·布尔斯特罗德——她原本是奥赖恩·布莱克的同学,在三年前的一次意外中受到了邪恶的吸血鬼的突然袭击,受了很重的伤,从此离开了霍格沃茨。
      里德尔朝她们走了过去,随着他的接近,胆小的宁芙仙女们向狩猎女神的身后靠了靠,而狩猎女神则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回到自己的树林、小溪和湖泊中。
      “晚上好。我似乎不幸错过了新生和老生的见面。”他朝已经躲到七年级的哥哥弗雷德里克身边的夏洛特看了一眼。
      “别担心,没人会来找你复仇。夏洛特在瑞士接受了一些精神方面的魔法治疗,现在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鼻涕虫教授允许她继续读四年级,达芙妮她们都很高兴呢。”阿尔忒弥斯说。
      “为什么她看上去好像仍然难以面对我?她以前可不这样,没出事之前不是还收藏我的照片吗?”里德尔说。
      阿尔忒弥斯露出嫌恶的表情:“那是因为刚才她们都没认出你是汤姆·里德尔……说实话你现在的模样挺吓人的——梅林的胡子,你有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了?难道你从我家逃走后一直在流浪吗?”
      里德尔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和胡子都已经很长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都把自己关在寝室里研究新的魔法,自然没有关注过外表。
      “那么……在这座学校里,还有哪些人记得那件事呢?”里德尔不相信她刚刚的话。已经毕业的沃尔布加在去年透露出她知道那场袭击的幕后凶手是谁,告诉她答案的人无非是眼前的阿尔忒弥斯。
      “我怎么清楚?当一个秘密的知情者超过三个,就成了一件公开的事了。你、阿尔法德、夏洛特,哎呀,你看,光当事人就三个呢。”阿尔忒弥斯满不在乎地说,“假如你真想调查,大可以一个一个的用摄神取念术去他们的脑子里看看。”
      里德尔注意到另一件事,她似乎也对她失窃的魂器不太在乎,大概是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魂器的重要性。足以证明她对魂器的了解完全来自他的简洁介绍,可她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还是毫不犹豫地动手了,这种不知者无畏的勇气令他有些感叹。
      还有另一件事亟待他去处理——他要为自己的肖像权找弗雷德里克·布尔斯特罗德讨个说法。他难以忍受有人能在不被他发现的情况下偷拍他的照片。
      好时机没有让他等太久,作为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队长的弗雷德里克在本周六便召集了第一次魁地奇训练。里德尔在上学期离开了魁地奇队,但在这个周六仍来到了魁地奇球场,观看他的曾经的队友们训练。
      现在的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情况看起来不太乐观,除了担任找球手的弗雷德里克本人外,队里只剩下守门员海格力斯·穆尔赛博、追球手黛博拉·希普沃斯和奥赖恩以及找球手阿波罗,没有击球手,另一名击球手沃尔布加·布莱克也因毕业离开了球队。
      实际上里德尔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这些信息还是坐在他身旁的阿拉斯法·罗齐尔在同他聊天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向他分析球队的惨淡。
      “噢,我还从来不知道你这样关心我们的球队,阿拉斯法。”里德尔有些惊讶。
      “我过去队魁地奇没多大兴趣,因为海格力斯进入了球队,我对魁地奇的关注就变多了。”罗齐尔回答,“当然,我之前也没忘了为你和阿波罗加油。”
      在里德尔的认知中,罗齐尔和穆尔赛博是人类的两种极端,一个矮小瘦弱,精明又胆小,一个高大壮实,糊涂又莽撞。两人的区别如同大象与老鼠,他们能成为情同手足的好友令一度里德尔感到惊奇又符合常理——在1937级,他们除了彼此外的确也找不到另外的朋友。不过,从1038级到1938级,从霍格沃茨到伊顿公学,校园友情似乎总是以这样的方式开端。
      “阿拉斯法,你还记得弗雷德里克有段时间在偷拍我的事吗?”里德尔问。
      罗齐尔记了起来:“啊,当然,要不是那天在猪头酒吧,我恐怕直到毕业都不会发现我七年的同窗背地里竟然是个这样卑鄙的人。”
      “没错。”里德尔说,“我也难以置信——我二年级加入球队时便认识他,现在已经四年了,我们一起训练、比赛,共同经历了那么多,我把他视作朋友,可是他是怎样对待我的?自从发现真相后,我一直在等待一个道歉,然而眼看你们就要毕业了,他似乎一点向我道歉的念头都没有。”
      “真是可恶!”罗齐尔变得义愤填膺,他攥紧了拳头,朝着空气挥了挥。
      里德尔此刻却显得比较冷静:“我仍然打算给他一个机会,最后一次——等到他们训练结束,我希望能和他好好谈谈。”
      “你们早就应该这么做了!”罗齐尔说,“如果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没向你道歉,我们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里德尔为自己的朋友如此耿直而可靠感到欣慰。他告诉了罗齐尔自己的感受,对方同样表达了内心的感动,甚至张开了双臂,想要拥抱他。里德尔见状灵活地转变了话题:“阿拉斯法,请容我冒昧——我想了解一下你和海格力斯毕业之后打算做些什么?”
      罗齐尔脸上激动愤慨的表情在一瞬间变成了未知与茫然。他垂下头,小声喃喃:“说真的,我不知道……”
      “别着急,你们离毕业还有一年呢。”里德尔说。
      罗齐尔用两只手支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我爸爸希望我能去魔法部,可是我大概连一门N.W.E.Ts都不能通过。”
      “啊……”里德尔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或许我能够为你提供帮助……即使我才六年级,不过我觉得通过N.W.E.Ts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假如你真的想进入魔法部的话,应该有上百种在N.W.E.Ts作弊的方法。”
      罗齐尔侧头惊讶地瞅了他一眼:“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没有这份必要。我爸爸也说过让我进入魔法部是很容易的事,但是我自己不想去魔法部工作,那太无趣了……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抱歉,是我唐突了。在我眼里,魔法部是很好的工作。”里德尔说。
      罗齐尔微笑了一下以示不在意:“魔法部的确很适合你,里德尔,我不知道能有什么阻拦你能成为魔法部部长。”
      不知不觉间,魁地奇训练已经结束了。队员们回到了地面,正拎着扫帚朝更衣室走去。
      里德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同时对罗齐尔说 :“走吧。”
      当他们出现在更衣室门口的时候,弗雷德里克和穆尔赛博也刚从更衣室出来。穆尔赛博高兴地伸手去揽好友的肩膀,后者照例躲开了那条会令他窒息的胳膊。
      而弗雷德里克自然地朝他们打了招呼,还揶揄道:“里德尔,怎么,你打算回来了吗?”
      “恐怕会让你失望,我不再对魁地奇有兴趣了。我来找你是有些话同你说,弗雷德里克。”他话音刚落,阿波罗也走了出来。
      阿波罗略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刚打算从旁边走开,又忽地顿住脚步,就这么站在门口,离弗雷德里克有一点距离。他那敏锐的直觉察觉到了接下来会出一些乱子,并在片刻之后意识到了这场风暴的起因和结果。
      弗雷德里克朝着城堡做了个手势:“好的,好的——可是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呢?有什么话在路上说吧。”
      “好主意。”里德尔说。
      一行五人踏上了魁地奇球场与霍格沃茨城堡之间的泥土小道。弗雷德里克和里德尔一前一后地走在最前面,穆尔赛博和罗齐尔在队伍最后面,阿波罗则一言不发地走在他们身侧靠前一点。
      “首先,我想恭喜夏洛特复学了。”里德尔说。
      弗雷德里克只是“嗯”了一声。
      里德尔不清楚他是否清楚自己在发生在他妹妹身上的悲剧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继续说:“前天中午,我在礼堂遇见了她。我很高兴能看到她还是像过去那样可爱,总是偷偷盯着我看,还自以为我没发现呢。”
      他察觉到弗雷德里克的身体僵了一下,脚下的步伐也乱了,虽然他趁没人注意到时立即将重心调整了回来。
      “哈,有些女人的天性就是喜欢好看的男人。”弗雷德里克用打趣的口吻道,“我倒是十分希望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哥哥,可惜斯莱特林有太多我的竞争者了。”
      他们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一的路程,从魁地奇球场出来是一个大坡,他们的速度较快,接着他们现在进入了较为平缓的一段路。
      “弗雷德里克,我听说了一些过去的关于夏洛特的流言,我认为其中的一部分对于夏洛特体现出了相当的恶意,我不知道你是否对它们有所了解?”
      等他们到达道路三分之一的时候弗雷德里克才回答他:“竟然有这样的事?夏洛特那时候才一年级呀——梅林啊,怎么会有人对11岁的小女孩怀有恶意呢?”
      “我原本也觉得都是无稽之谈。”里德尔说,“然而我后面发现了更多的证据,很不幸,那些流言并不是空穴来风。夏洛特似乎在一年级的时候收集了一些我的照片——”他将“我的”一词加强了,“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拍过照,因此不可能有照片留存,于是我推测那些照片都是趁没注意的时候偷拍的。”
      弗雷德里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我明白了,你说的就是这事啊。是的,那些流言是真的。夏洛特一年级的时候确实有几张你的照片,还将它们视作宝贝,连我也不让看。所以我不知道它们是从哪来的,也不知道拍摄的角度如此卑鄙。”
      他们已经过了道路半程,其他学生开始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里德尔的耐心已经到达了顶点,决定向他开诚布公。
      “原来是这样,感谢你的解释。但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另一条流言与你的说法全然相悖——这条流言声称所有照片的拍摄者都是你,弗雷德里克。”
      弗雷德里克明显加快了脚步,同时回答:“这倒真是无稽之谈了。”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将后面四个人甩开了二十英尺的距离,并且还在加速。
      正当里德尔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你没有必要纠结于这种小事,里德尔。难道你真的在乎这些?”阿波罗说。
      里德尔猜测阿波罗是不想让他继续和弗雷德里克纠缠,直到把告密者阿尔忒弥斯暴露出来。他提高了音量:“你错了,阿波罗。我非常在乎这些事,根本不认为这是小事。我从来没有拍过照是由于我非常、非常讨厌拍照,更何况在我不知情的时刻被偷拍——是我难以忍受的低劣、卑鄙、龌龊行径。”
      可是当他的头转回去时才发现弗雷德里克已经逃得远远的了,恐怕压根没听见他与阿波罗刚才的对话。
      “我只是需要一句道歉,这是很难的要求吗?”他的语气冰冷得像是从北海传来的。
      “让我帮你去找弗雷德里克谈谈吧。”罗齐尔说,“我和海格力斯——我们不会让他再逃走的。”
      “没错。我们一定能帮你找回公道。”穆尔赛博说。
      他没有吭声,一直到他们穿过城堡大门,进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他都一言不发。他的朋友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在诡异的缄默中看着他回到自己的寝室。
      然而实际上,里德尔的注意力早就悄然换成了别的事。比如今天早上在魔法书中看到的权威观点,为什么与他自己的经验相矛盾呢?
      阿波罗的话对也不对——一方面,他事实上有很多很多麻瓜照片,只是它们都不在他自己手上,而是在孤儿院档案、善良的捐赠人所收获的感谢手册和松林制片厂的选角资料里;另一方面,他的内心的确非常讨厌拍照,因为没有一张照片是他主动想要拍摄的。他的外貌在能带给他便捷的同时也带来了麻烦,就像一把双刃剑,能攻击敌人,也能割伤自己。他从小就清晰地明白他没法阻止麻烦的发生,倒不如将重心放在如何利用这把剑砍除道路上的荆棘。
      对于弗雷德里克这件事也是这样。里德尔有无数种复仇的方式,只要他想。可是他觉得亲自使用恶咒、毒咒或者别的惩罚魔法仅仅换来短暂而微弱的痛快并不划算,它明明可以成为一种作用在他的朋友们身上的助力。一道友谊的考验——为朋友出头能给自己带来莫大的成就感,增强朋友间的联系,强化情谊间的牢靠。另外,他同样讨厌朋友并认为与朋友在一起浪费时间与精力,但并不妨碍他乐于交际、善于维护友谊——这足以让我们再次看出里德尔身上所具有的愿意以部分自我牺牲换取更大的利益的价值取向。因此,他在将来会以身试险,在自己身上进行各种极度危险的魔法实验导致容貌的销蚀、灵魂的分解也是合理而必然的事了。
      几天后,穆尔赛博和罗齐尔找到了他。他们面带得意之情,告诉里德尔他们将弗雷德里克“狠狠修理了一顿”,并且保证他不敢向任何人提起这事。里德尔真诚地向他们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并称“我能认识你们真是人生中最好的事,我们会成为一辈子的朋友”。接着,三位朋友紧紧地拥抱了三秒钟,只有三秒,里德尔还要赶着去上邓布利多教授的变形课呢。穆尔赛博和罗齐尔目送他快步登上魔法阶梯,朝楼上走去,穆尔赛博忍不住轻声哼起了《友谊地久天长》的曲调。
      过了段时间,那是一节周四晚上的高级魔药课。开始的一切都十分顺利,里德尔早早地就完成了课堂作业,甚至为自己的学院赢得了五分的加分。可是到了课程结束的时候,斯拉格霍恩教授叫住了他:“请等一下,汤姆。”
      里德尔从他脸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看出等待他的很大可能不是件好事。
      等到其他同学都离开了教室,斯拉格霍恩教授才开口:“汤姆,我有些事想问问你。你应该还记得发生在三年前,可怜的夏洛特·布尔斯特罗德身上的事故吧?”
      “我记得这事,教授。不过现在阿尔法德·布莱克离开了学校,夏洛特也已经回来上课了。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不是吗?”他冷静地回答。
      “回到正轨?不,恐怕我认为不能这么说。毕竟布莱克离开了我们,他原本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呀。斯莱特林损失任何优秀的年轻巫师都会令我感到遗憾。”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脸上保持着那副永恒的和善面孔,语气也是轻快的,“当然,汤姆,你是我眼中最优秀、最具有潜力的学生,没有之一。”
      “谢谢你,教授。”
      “先别急。之所以我现在找你单独聊聊,就是因为布莱克身上发生的一些令人吃惊的事。”斯拉格霍恩教授停顿了片刻,似乎在调整呼吸,才又继续道,“我听说……你一直都知道他是个吸血鬼的事,并且了解如何使用独角兽的血液诱发吸血鬼嗜血的本能?”
      “你说得没错,教授。我当时是阿波罗的室友与朋友,阿波罗则是阿尔法德的密友,所以我知道他的异常。而独角兽血液的作用就在一年级的魔药书上。”里德尔说。
      斯拉格霍恩教授突然呼哧呼哧笑了起来:“汤姆啊,你真是一个过于聪慧的孩子。”
      他转身走到了讲台背后,从讲台下掏出了一瓶只剩小半瓶的蜂蜜酒,打开瓶塞,猛地喝了一大口。随后他依依不舍般瞅了瓶身的标签一眼,将酒瓶又放回了原位。最后他直起了身子,看着里德尔道:“让我向我最喜爱的学生透露一点我本应保守的秘密——是一封匿名举报信。”说完,斯拉格霍恩教授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里德尔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教授,我可以发誓我和阿尔法德的事没有关系。”
      “我也认为那份举报非常可笑。”斯拉格霍恩教授说,“可是我毕竟是你们的院长,收到了举报信就有义务进行一些调查——好了,那这事就到此为止。我相信你,也相信斯莱特林的每一个学生。因此我推断布莱克身上发生的事只不过是意外。”
      里德尔回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开学不久,学生们还没有背上沉重的学习压力。因此今晚的公共休息室很热闹,学生们或是闲聊八卦,或是打牌游戏,或是抱怨教师,长沙发、扶手椅和桌边都坐得满满当当。
      他手持魔杖,来到中央,大声说:“各位,请静一静,听我说——”
      他的声音足以穿透室内的嘈杂声,公共休息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我向来认为我们斯莱特林是霍格沃茨最为团结的一个学院,我们彼此信任,一致对外。这是让斯莱特林蝉联学院杯冠军,成为霍格沃茨最好的学院的秘诀和答案。然而,我却在刚刚得知了一个令我感到相当震惊的消息——我们中出了叛徒。有人打破了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将猜忌与仇恨引入到我们之中来。更糟糕的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想到有这样破坏秩序、挑拨离间的老鼠存在于我们和谐的斯莱特林中,我几乎要寝食难安!”
      他的声音在最后变成了愤怒的咆哮,这咆哮是对秩序遭到破坏的愤慨,是对缺位的正义女神的呼唤,是对正本清源的渴望。
      举报信匿名,亦或者仅仅是斯拉格霍恩对于举报者的保护措施,都不重要;那个人究竟是弗雷德里克还是阿尔忒弥斯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里德尔要承担起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应有的责任——他是斯莱特林的国王,那么制定秩序规则、审判出格行为便成了他的义务。
      他的视线扫过静止中的公共休息室。弗雷德里克和夏洛特待在一块,弗雷德里克低头忙着查看自己的膝盖,仿佛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膝盖竟然长成了膝盖的模样似的。接着他看到了另一边的阿尔忒弥斯,她面前摆着巫师棋盘和一大堆金灿灿的加隆,看起来她又开了一轮巫师棋赌局,并且大获全胜。阿尔忒弥斯的手托着下巴,用惊奇的眼神看着他。她咧了咧嘴,露出了白洁的牙齿,“你又在发什么疯”这句话从她脸上呼之欲出。眼看她就要憋不住破坏严肃高压的氛围,里德尔在不动声色间无声施法,让她暂时保持安静。
      处理完潜藏的捣乱者,里德尔将目光放在了几位忠诚的朋友身上。
      艾弗里心领神会,他打破了沉默,发声道:“我难以相信斯莱特林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太可怕了——”
      “斯莱特林的灾难!浩劫!”这是穆尔赛博。
      “老鼠会毁掉斯莱特林!”这是罗齐尔。
      “——我们应该找出这个叛徒!”三人异口同声。
      霎时间,嗡嗡的讨论声填满了足有三十英尺高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有些低年级的学生表现得相当激动,在空中挥舞着魔杖和拳头,似乎在空气中看不见的叛徒搏斗。三四年级的同学显得纠结又害怕,陷入了不知所措的迷茫中,他们不停与身边的同伴讨论那个叛徒究竟是谁。至于高年级的同学,比如七年级的黛博拉和玛格丽特,六年级的诺特和马尔福,他们的谈论对象则是里德尔。
      弗雷德里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乎想要逃跑。可是穆尔赛博用自己小山般的身躯挡住了宿舍通道,甚至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离开公共休息室不得不经过里德尔身边。弗雷德里克见状又坐了下来,夏洛特关切地询问哥哥出了什么事,然而他满头大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在混乱之中,“啪”的一声不易察觉的掌声从角落里传来。里德尔不用想就知道是阿尔忒弥斯,不过他还是转头看了过去。阿尔忒弥斯的手掌在胸前还合在一起,见他注意到自己后,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他解开噤声咒。里德尔看着她,摇了摇头。阿尔忒弥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用手在空中画出一条无形的线,似乎是在告诉他他们是一条心的。
      里德尔才不会相信她的话,他回过头去,看向弗雷德里克。后者已经将脑袋埋进了手肘中,浑身微弱地颤抖着。夏洛特看上去有些着急,不断地查看哥哥的状况,却一无所获。就在这时达芙妮走了过来,她拉着夏洛特的胳膊,强行将一头雾水的好友带走了。里德尔的目光追踪她们二人过去,发现是阿波罗偷偷发出的指令。看来阿波罗不想让夏洛特被即将到来的风暴波及,不过他的认识已经有了进步,明白弗雷德里克的惩罚无法通过他的帮助免除,于是里德尔认为自己可以接受他的做法。
      达芙妮将夏洛特带出了公共休息室。她们在路过里德尔身旁时,达芙妮胆怯地瞥了他一眼。里德尔向她笑了笑,她迅速移开目光,加快了脚步。
      里德尔的目光回到弗雷德里克所在的位置,却意外发现阿尔忒弥斯不知何时来到了弗雷德里克的身后。
      随后他看见阿尔忒弥斯伸出双手,握住了弗雷德里克的椅背,猛然用力一推。缩成一团的弗雷德里克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尖叫着重重摔倒在地。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
      里德尔解除了阿尔忒弥斯的噤声咒。
      “请相信莱斯特兰奇的渡鸦。我们可以为您调查一切您想要了解的秘密,无论是伴侣的背叛、对手的弱点还是暗中的敌人——以合理的价格。”阿尔忒弥斯面带微笑,看着周围的人群说,接着用手指向地上的弗雷德里克,“比如,斯莱特林的叛徒就是弗雷德里克·布尔斯特罗德。他向迪佩特教授送了一封匿名信,信上说汤姆·里德尔利用独角兽血液引诱阿尔法德·布莱克袭击了夏洛特·布尔斯特罗德。当然,这纯粹是无稽之谈。”
      接下来,弗雷德里克成了众矢之的,几乎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都冲了上去,学生们通过自己的方式向弗雷德里克表达了气愤。
      在一层一层愤怒的人群外,里德尔不禁向阿尔忒弥斯提出了心中的疑问:“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帮我?”
      阿尔忒弥斯转头看着他,露出了笑容:“我希望我们彼此之间能多一点信任。”
      “实际上,要想实现这一点,只需你进行一些微小的行动,例如将你自己嘴里的谎言占比降低一点点——仅仅百分之十便足够了。”里德尔说。
      阿尔忒弥斯笑得更加灿烂了:“我打赌你并不能分清我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什么时候是假的。比如,”她忽然间朝他凑近,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我爱你。”
      里德尔顿了顿,回答:“我猜答案是是也不是。”
      “完全正确。”阿尔忒弥斯说,“恭喜你赢得了最终大奖——桌上那堆金加隆都是你的了。”说完,她转过身去,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公共休息室。
      里德尔立在原地,直到人潮退去,公共休息室内只剩下穆尔赛博、罗齐尔和躺在地上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弗雷德里克。
      他回过神来,说:“啊,亲爱的海格利斯、阿拉斯法,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想同你们分享一道咒语。一道简单,但非常实用的咒语——钻心剜骨——手势像一个三角形,足够简单吧?你们可以试一试。”
      两道红色的魔咒在幽绿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亮起,奄奄一息的弗雷德里克还来不及发出声音便昏迷了过去。
      最后一步,里德尔用魔法将他唤醒,对他使用了保密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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