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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飞行课的意外 ...

  •   Chapter.2
      自奥利凡德魔杖店握住紫杉木魔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会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
      里德尔在学校的第一个月可谓是大放异彩,他学什么魔咒都是最快的,每次的变形术相当精准,课上的魔药也总是最完美的。麻烦很快接踵而至,他的坩埚莫名其妙地在课堂上裂开,浓稠的肿胀药水撒了一地,还好他从小在孤儿院翻墙练就了敏捷的身手,迅速躲到了桌子下。但他的同桌泰勒·邓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手臂肿成了汽车轮胎那么大。
      一同上课的格兰芬多们忍不住发出嘲笑,斯莱特林的同学朝他们发出威胁的嘘声。但里德尔知道几个纯血统只是为了斯莱特林的面子,丝毫不关心他和邓肯所遇到的麻烦。
      斯拉格霍恩教授很快便从储藏柜里拿出恢复药水,只一滴就让邓肯的手臂恢复原貌。
      “对不起,教授。”里德尔饱含歉意地对斯拉格霍恩说。
      他用余光看见第一排的阿尔忒弥斯和最后一排的诺特在斯拉格霍恩背后隔空击了个掌。
      “你一定是在旧货铺买的坩埚,他们总是拿劣质的废物来以次充好,欺骗你们这些涉世未深又想省点钱的年轻巫师。不过没关系,下课后来我办公室,那里的坩埚随你选一个,当作你这个月优秀表现的奖励。”斯拉格霍恩教授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力量大到让他单薄的身形闪了闪。
      阿尔忒弥斯似乎对斯拉格霍恩的反应很失望,她呲牙咧嘴地在哥哥耳边说了些什么,阿波罗只是耸了耸肩,专心于搅拌自己的肿胀药水。
      阿尔忒弥斯·莱斯特兰奇,他黑名单上的第一个人,一头愚蠢的红毛狐狸,第二个就是亚克多罗斯·诺特,如他的名字一样是一条只会摇尾巴的猎犬。阿尔忒弥斯这个名字被他放在日记本最醒目的一页上,用红色的墨水描了数十遍,几乎要浸透厚厚的羊皮纸。但要解决她只能慢慢来,里德尔盯着红发女孩的背影。他变形课课桌抽屉里存在了两周的大粪弹毫无疑问也是她策划的,即使德里克·雅可比向邓布利多承认了是他所为,还为此被邓布利多关了禁闭——威胁一个混血对阿尔忒弥斯和诺特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孩子,你这样的天赋,我从教几十年也是头一回见到——你准有着某个伟大巫师的血统。”斯拉格霍恩教授在办公室眯着眼睛呷着蜂蜜酒,一边看里德尔从满墙的破旧坩埚中找出一个完好无损并大小合适的坩埚。
      “先生,我希望如此,但我实际上只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孤儿。”里德尔小声说。
      “别这么悲观,这可说不准——一个孤儿,可能是国王的孩子,也可能是乞丐的孩子——你说不定是某个纯血家族遗落在外的孩子呐。哈哈,我知道你也许觉得这听起来有些荒诞,是不是?巫师怎么会弄丢他们的孩子——但总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发生。二三十年前,法国的莱斯特兰奇家族还丢失了他们的最后继承人哩,这个古老的纯血家族也因此这么消亡了。当然,这件事没有传出来,就连我们这儿的莱斯特兰奇也不知道他们法国远亲覆灭的真相,但像我这样的人消息总是比普通人灵通的——总之,我会帮你打听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朝他狡黠地眨眨眼。
      “非常感谢,先生。”里德尔恭敬地说。他理所当然地隐瞒了自己母亲的死和父亲的名字,巴不得斯拉格霍恩真能查出点什么——管他是法国的莱斯特兰奇还是德国的什么巫师家族。
      坩埚事件显然让阿尔忒弥斯不满意。午餐时,里德尔正在饮用的南瓜汁内突然冒出了许多蠕虫,他张开嘴“哇”的一声吐了一地,导致他身边的同学捏着鼻子跳了起来,纷纷避之不及。
      级长伊格内修斯·普威特听见动静迅速走过来,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是飞鸣虫,准是哪个人买的恶作剧商品——我要报告给斯拉格霍恩教授,并建议他今后检查每个从霍格莫德村带回来的玩意。”他用消失咒清除蠕虫和里德尔的呕吐物,又朝着斯莱特林的长桌大声说,“禁止在霍格沃茨用那些无聊的恶作剧商品!”
      但无人在意普威特说了些什么,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自顾自地吃饭、聊天。阿尔忒弥斯对于一个兔子模样的布丁颇有兴趣,她用甜品勺敲打着富有弹性的兔子屁股。
      大家的冷淡态度让普威特感到懊恼,五年级的新级长决心要将此事严肃处理,斯拉格霍恩教授是器重他才将这份重任交给他,他不能辜负教授的信任,更何况,新官上任还有三把火呢。
      “别担心,里德尔,我会找到是谁干的。”普威特对他说,“我很容易就能查到上周末去霍格莫德村度假的学生名单,再去找到那个在佐科笑话店买飞鸣虫的家伙。”
      “谢谢你,普威特。”里德尔礼貌地说,但对此不抱任何希望。普威特不可能找到阿尔忒弥斯的证据,更何况一年级生去不了霍格莫德村,直接排除了阿尔忒弥斯的嫌疑,但她肯定有无数种途径搞来那些恶作剧商品。他不能直接告诉普威特或者斯拉格霍恩真相,对方可是古老纯血家族的大小姐,她只会盛气凌人地反咬一口说他污蔑,搞不好最后被开除的是他,而他绝不能让自己冒被霍格沃茨开除的风险。
      “普威特一天到晚多管闲事,还要忙着魁地奇训练,到自己O.W.L.s考试一个O也拿不到。”沃尔布加朝另一边瞟了一眼,她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击球手,一个健康强壮的女孩,总是用黑色缎子发带绑着高高的马尾。
      阿尔忒弥斯玩腻了兔子布丁,用甜品勺切下它的脑袋,但她对布丁没什么胃口,将兔子头放到了哥哥的碟子里。
      “也许我可以试着把它变成真的兔子。”阿尔忒弥斯从袍子内袋里抽出魔杖,阿波罗伸出手制止她。
      “我不想在刚吃完午餐后就看到一个血淋淋的兔子头。”阿波罗对她说。
      “你知道,就连邓布利多教授都夸我的变形术好呢,我一定能把它变成一只活生生的兔子。”阿尔忒弥斯有些骄傲地说。
      阿波罗充耳不闻,抬头看向对面的阿尔法德:“阿尔法德,我们走吧?”阿尔法德点点头,和马尔福一起起身。
      下午是飞行课,男孩们通常喜欢早点去场地,这样可以多练习一会——大家都很期待二年级能被选入魁地奇球队。
      诺特趁机坐到了阿波罗的位置上,他拿出一张羊皮纸塞给阿尔忒弥斯。
      “猫头鹰刚刚送来的。”他邀功似的说,“我把它夹在书里才通过了学校的检查。”
      阿尔忒弥斯将羊皮纸卷起来藏进袖子里,还抱怨了一句:“可别让普威特看见了。”
      “普威特——他最好别把我们周末的霍格莫德村度假搅黄了。”沃尔布加冷哼一声。
      “别管他,沃尔布加。说起来下个月风雅牌巫师服装店要到一批新品,希望他们这次的水平能高一些,上学期的春季款丑得像巨怪的破肚兜。”卢克丽霞一边照着小圆镜一边用魔杖卷着自己厚厚的刘海,让它们变得蓬松起来。
      “那里面有我妈妈设计的产品,我可以让她把设计图寄过来让你提前看看,卢克丽霞。”斯科特积极地说。
      “噢,谢谢你,斯科特。”卢克丽霞淡淡地说,她已经卷好了刘海,对镜子里的自己十分满意。她用余光注意到阿尔忒弥斯盯着自己,不悦地问:“莱斯特兰奇,你看我干嘛?”
      “你额头的痤疮。”阿尔忒弥斯说,“你的刘海只会让它们更严重。”
      卢克丽霞的脸颊微微泛红:“不用你管,我已经在普瑞姆派尼尔夫人美容药剂店预约了三个月的美容疗程。”
      “只是给个建议。”阿尔忒弥斯吐吐舌,“我们该去飞行课了,亚克多罗斯。”
      阿尔忒弥斯对阿波罗痴迷的魁地奇毫无兴趣,每节飞行课也只是骑上扫帚贴着地面懒洋洋地漂浮,抬头看在高空练习高难度的飞行的男孩们。
      她眯起眼睛追寻着阿尔法德的身影,他正和阿波罗在天文塔附近竞速。他们直直朝着黑湖飞去,速度不相上下。阿尔忒弥斯突然害怕他们会撞碎黑湖下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玻璃,但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两个男孩在快接近湖面时都敏捷地抬起扫帚,只有飞天扫帚尾部的枝丫接触水面引起了细微到无法察觉的涟漪。
      阿尔忒弥斯喜欢欣赏飞天扫帚上的英俊少年们,但不代表她自己也乐意坐在并不舒适的飞天扫帚上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作为裁判悬浮在黑湖边的马尔福朝阿尔法德竖起了拇指,阿尔法德朝阿波罗笑了笑,阿波罗不服输地晃了晃脑袋。
      “终于抓到你了,莱斯特兰奇小姐。”飞行课教师丹尼尔·派恩突然飞到了她面前,他曾是英格兰魁地奇代表队的守门员,现在则是一个精瘦干练的小老头。
      他看起来怒气冲冲:“开学以来我从来没有在50英尺以上的高度看见过你,如果你再这样偷懒,你的飞行课成绩一定是T!”
      “对不起,教授。”阿尔忒弥斯低下头。
      “我不需要听你道歉,飞起来!”派恩教授大声说。
      阿尔忒弥斯紧紧抓着扫帚,慢悠悠地上升。她在心里暗骂派恩,阿波罗很快飞到了她身边,陪她一起上升。
      “我不明白飞行课为什么是必修课。”阿尔忒弥斯向哥哥抱怨,“明明我们很快就能学会幻影移形,再不济还有飞路网和门钥匙,现在哪里还有巫师一天到晚骑着扫帚在天上飞啊。”
      “别担心,派恩从没给过任何人不及格。”阿波罗安慰道。
      阿尔忒弥斯上升到50英尺,停了下来,她觉得身下的扫帚已经颤抖到无法控制了。
      “起码要100英尺!”派恩教授的声音传来,“否则你会成为我课上第一个不及格的学生,莱斯特兰奇小姐!”
      飞行似乎是里德尔与生俱来的天赋,他也十分享受这种自由翱翔的感觉——甚至他渴望自己能够做到不依靠飞天扫帚这样的外物,单凭自己也能飞离地面。
      他绕着霍格沃茨城堡飞了一圈,在黑湖上空看见一闪而过的巨型乌贼,思绪忽而回到黑湖下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得知那种与蛇对话的能力叫做蛇佬腔后,他已经在图书馆找到了许多资料,他知道自己的血统一定是非凡的……
      他眼前霎时闪过一抹深红,一个重物砸在了他身上,他从飞天扫帚上跌落了下去。
      “阿尔忒弥斯!”昏迷过去前,他听见阿波罗的呼喊。
      里德尔做了一个漫长而混乱的梦。
      梦里,他似乎成为了魔法部部长,在一间奢华大厅举办的晚宴上,刚发表完一番豪言壮阔的演讲,西装革履的绅士和锦衣华服的淑女们向他举杯致敬,但他无法看清他们的脸——
      转瞬之间,落地的玻璃花窗纷纷破碎,数道黑烟在大厅中大肆侵略。
      一群穿着黑色风衣的傲罗从天而降将他团团围住。他们用魔杖指着他,伴随异口同声的昏迷咒,无数红光从傲罗们的魔杖中发出。
      场景瞬间转换,里德尔此刻正站在一座白色小教堂背后的墓地中,空中飘下小雪,缓慢地占领黑色的地面。他将手放在面前的墓碑上,掌心的温度瞬间将那层薄薄的积雪融化,他抬起手,上面赫然写着“汤姆·里德尔”。
      是他的坟墓?
      是他父亲的?
      里德尔从梦中惊醒,发觉自己在一间病房之中。不同于他去过的冷冰冰的麻瓜医院,这里宽敞明亮,装修温馨,并且是个单间。
      也许是探测到他醒了,墙上的蜂鸟装饰开始活动——它抖了抖毛,张开翅膀从房门上方的半扇型玻璃花窗的圆孔里飞了出去。
      很快,蜂鸟领着一个身形高挑长相刻薄的女巫拿着病历走了进来。她穿着墨绿色长袍,右胸口有一个骨头和魔杖相交叉的刺绣。
      “汤姆·里德尔,感觉怎么样?”她的语气冷漠。
      里德尔的身体并无大碍,但他并不关心这个。
      “我在哪?”
      “这里是圣芒戈魔法伤病院,我是你的主治治疗师皮尔洛。你半个月前在霍格沃茨飞行课上从50英尺高的地方摔了下来,你能活下来非常幸运——”女巫顿了顿,“莱斯特兰奇夫妇为你负担了这里的费用,稍后我们会写信告诉他们和迪佩特校长你醒来的事。”
      “下午我们会对你进行全身检查,在此之前不建议你下床活动,有事可以让蜂鸟叫我。”女巫说,“你的魔杖在枕头下,对蜂鸟用一点魔法就行。”
      “谢谢。”里德尔说。
      最后那堂飞行课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看来是阿尔忒弥斯从扫帚上掉了下来,然后把他从50英尺高砸了下来——他真希望阿尔忒弥斯已经摔死了。
      女巫走后,里德尔首先检查了自己的魔杖,还好,紫杉木魔杖完好无损,枕头下还有一个卷起来的羊皮纸。他打开羊皮纸卷,上面什么也没有。
      “急急现行。”他用魔杖敲了敲羊皮纸,无事发生。
      “现出原形……显示出你的秘密。”他换了两个魔咒,无事发生。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张纸上一定有什么秘密,但它是哪来的?
      病房内的时钟指向十二点时,他面前出现了一份丰盛的午餐。肚子有足足半个月没有进食,他很快就将托盘中的所有东西都吃光了。结果是他撑得不行,最后全吐了出来。
      里德尔坐在自己的呕吐物中,对自己的厌恶像黑色的潮水席卷而来,咽喉被黏稠的恨意灌满。是孤儿院的环境让他养成了这样暴饮暴食的习惯,只有流浪狗才会这样贪得无厌无休止地进食直至将自己撑死。孤儿院带给他鼠目寸光的性格,让他为了这些蝇头小利因小失大——他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他是要走向权力巅峰的巫师。
      他冷静下来,用魔咒清除病床上的污秽。
      又过了约莫一个小时,皮尔洛带着一男一女两个治疗师走了进来,他们较为年轻,连身上的绿袍颜色也较浅,应该是实习治疗师。实习治疗师们用魔杖分别检查了他的额头、肋骨和手臂,像麻瓜医生一样拿出一个小锤子敲了敲他的膝盖,然后同皮尔洛小声交谈了一会。
      “你现在很健康。”皮尔洛向他宣布。
      “夫人,请问莱斯特兰奇怎么样了?”他问。
      “很遗憾,他们无暇过来。”皮尔洛说,“但迪佩特教授明天上午会来接你回霍格沃茨。”
      “那个女孩呢?”里德尔问。
      “什么女孩?”皮尔洛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阿尔忒弥斯·莱斯特兰奇把我撞下来的吗?”里德尔问。
      皮尔洛的眼睛闪了闪:“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迪佩特教授和庞弗雷夫人送你来圣芒戈的,之后莱斯特兰奇夫妇过来看你并留下了一大笔金加隆作为治疗费,我还以为他们是你的监护人什么的。”
      看来阿尔忒弥斯什么事也没有,都被他这个人肉护垫挡住了。里德尔紧紧攥住了身上的毯子,指尖因用力而变得惨白和冰凉。
      当里德尔走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时候,阿尔忒弥斯还在壁炉前和诺特下巫师棋。他们像是做了某种赌局,诺特头上贴着长短不一的几张彩色纸条,阿尔忒弥斯脸上则带着获胜者的神采奕奕。
      迪佩特教授在接他回学校的路上告诉里德尔这件事被归到了派恩教授身上,莱斯特兰奇先生认为派恩教授上课丝毫不顾学生安全,只差一点他的女儿就会直接摔死,他甚至找到了魔法部部长赫克托·福利。学校只能将派恩教授停职,但至少明年才能招到新的飞行课教师,所以他们今年的飞行课直接免修了。里德尔有些失望,飞行课只有一学年,他没法像别人那样在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飞行扫帚,这等于他在校期间再也没机会飞行了——又是因为阿尔忒弥斯。
      “我还以为他永远也醒不过来了。”诺特首先注意到里德尔,他低声对阿尔忒弥斯说。
      阿尔忒弥斯看了里德尔一眼:“醒了挺好,不然他在圣芒戈躺着会一直产生治疗费——虽然那些金加隆对莱斯特兰奇来说是九牛一毛,但想着我不得不给他花钱就觉得浪费。”她叹了口气。
      诺特趁她心不在焉将死了她的国王,终于往她额头贴了一张纸条:“万圣节快到了,想好做点什么了吗?”
      阿尔忒弥斯烦躁地扯下纸条,瘫倒在沙发上:“我一直没找到你给我的东西,不知道掉到草场的哪个角落里了。”
      诺特思量片刻:“没事,那上面的隐藏魔咒很难解。就算有人捡到,也只会当垃圾扔掉。”
      “看来万圣节我们只能雕个南瓜了。”阿尔忒弥斯喃喃道。
      里德尔不知道两人在谋划些什么,多半又是针对他的下一场恶作剧。
      “嗨,里德尔。”普威特从宿舍通道出来,朝他招呼,“我听说了那个不幸的事故,见到你现在安然无恙可真好。不过很遗憾,上次的飞鸣虫,我一直没找到凶手——我猜也许是格兰芬多的人干的,要不就是赫奇帕奇,他们离厨房最近了。”
      “没关系,很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里德尔说,他的彬彬有礼反而让普威特心生惭愧。这是个可怜又倒霉的小孩,他作为级长,应该做点什么的……
      里德尔回到寝室,阿波罗正在书桌前做他的魁地奇拼贴手册,他看见里德尔进来后显得很平静,仿佛他身上什么也没发生过。阿波罗将从新一期的《今日魁地奇》上剪下的照片叠成了一摞,起身去取搁在床头的羽毛笔,那些照片滑落到了地上。
      里德尔蹲下身将照片一张张捡起来,并整理好后递给阿波罗。
      阿波罗愣了一下。
      “谢谢。”阿波罗说,但他的眼睛依旧警惕地盯着里德尔。
      里德尔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地砖:“阿波罗,我求求你让阿尔忒弥斯放过我……我来自孤儿院,已经一无所有了。”他的声音变成了低低的哀求,“我知道飞行课的事不怪她,但她的那些恶作剧让我无法承受……不知道她到底想从我这获得什么,我什么也没有,我只是一个孤儿……”
      “够了,我会跟她聊聊。”阿波罗说,“实际上她不是因为你是孤儿才针对你,她以前也捉弄过阿布拉克萨斯和奥赖恩——”他犹豫片刻,似乎不想让里德尔知道太多内情,“我会试着改改她的毛病。”
      阿波罗的确做了些什么,一直到万圣节前,阿尔忒弥斯的注意力从里德尔身上转移开来。泰勒·邓肯的袍子里被洒了大泡粉,浑身长满了疖子,活像个癞蛤蟆。他在庞弗雷夫人那住了三天,级长普威特得知后又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但徒劳无功的调查。
      里德尔除了上课便是躲在图书馆里,他还随身带着那个无名羊皮纸卷,但图书馆里所有记载了有关保密魔咒的书中提到的办法都无法解开羊皮纸上的魔法。这让他对其中隐藏的秘密更加好奇,一张来源未知的、被严密保护的羊皮纸,里面究竟记载着什么?
      他坐在图书馆的长桌上埋头翻看《中级变形术》,几本书被哐当一声放在他的右手边,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你今天怎么没和阿布拉克萨斯在一起——”卢克丽霞忽然发现眼前这个黑发斯莱特林男孩并不是她的堂弟阿尔法德,触电般收回放在里德尔脑袋上的手。
      里德尔朝她温和地笑了笑:“你好,布莱克小姐。”
      卢克丽霞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我没见过你,新生?”
      里德尔乖巧地点点头:“我叫汤姆·里德尔。”
      卢克丽霞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会,找到了些许对这个名字的印象。
      “你看上去很眼熟,像我的一位远房表弟。”卢克丽霞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真羡慕他有你这样的姐姐……”里德尔垂下眼,“我是个孤儿。”
      卢克丽霞发出一声惊叹:“噢——对不起。”
      “没关系,布莱克小姐,我已经习惯了。”里德尔小声说。
      卢克丽霞拉开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你的《初级变形术》学会了吗?”她看见里德尔手中的书是她们三年级的课本。
      里德尔拿起手边的魔杖,一朵花蕾从杖尖绽放开来,逐渐变成了一支洁白的百合花,甚至带着淡淡的清雅香味。他将百合花从杖尖摘下,放在了卢克丽霞面前。
      “所以,你认为我的变形课能获得O吗,布莱克小姐?”
      卢克丽霞的耳朵迅速变红了,她拉下一缕头发挡住自己的耳朵和侧脸:“我真希望我弟弟奥赖恩也像你这么聪明——他后年才入学,在家连移动桌椅这样的魔法都做不到。他出生的时候魔力充盈,可现在却像个哑炮,我们对他唯一的期望是就是能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
      哑炮,真可笑,生在纯血家族的废物被呵护着长大,而他这样的天才巫师只能在孤儿院里被麻瓜欺凌!里德尔愤愤地想着,脸上却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就像蛇在捕猎前的漫长准备,他必须有耐心。他要取得这些纯血统的好感,成为他们的朋友,在斯莱特林获得稳固的地位,直至——他有足够的力量去猎杀那头红色的蠢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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