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狐狸小姐》天娇皇堡

15、英格兰魁地奇超级联赛

　　Chapter.15
　　里德尔整个暑假都在练习摄神取念，他系着亚麻布围裙、手里端着托盘、胳膊上搭着茶巾，行云流水地穿行在喜悦、愤恨、悲伤、失意、懊恼和欲望中。
　　“劳驾让一让。”刚刚穿过破釜酒吧前往对角巷的戴着紫色尖顶帽的男巫——他胸口的酒壶里装着走私的危险神奇动物鸟蛇。
　　“唉……”独自坐在角落里的小山似的胖子——有个瘦得跟竹竿似的妻子，妻子总是高呼被他害得喘不过气，因此他们的夫妻生活并不幸福。
　　“小子，快拿一品脱纯麦威士忌来！”醉醺醺的女巫——她的兜里空空荡荡，一个子也没有，根本不可能负担得起酒钱。
　　“亲爱的……”一对甜蜜腻人的年轻情侣，嘴唇像被施了永久粘贴咒一样难以分开——早已各自另觅佳人。
　　他俨然成为了这间狭小酒吧里全知全能的神。
　　“嘿，里德尔！”
　　破釜酒吧的壁炉腾起绿色的火焰，一个红发男孩从壁炉里钻了出来。男孩的举手投足间都体现出他受过良好的家教，他为了防备那些肮脏的烟灰正用一张手帕遮着口鼻，等尘埃落定后才将手帕从脸上拿开，又拿它弹了弹紫色丝绒外套上的灰尘，最后折叠起来收进胸前的手巾袋里。
　　里德尔注视着男孩琥珀色的眼睛——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白色花园，一对兄妹正在高高的月桂树下荡秋千，女孩天使般的脸庞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但这难以掩盖她实际上是一只邪恶的魔鬼的事实。
　　“你怎么啦？”阿波罗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里德尔笑了笑。
　　“还是那么奇怪。”阿波罗嘟囔着，然后伸手将托盘从他手上拿开，搁在一旁的空桌上，“走，陪我去趟博金-博克。”莱斯特兰奇家的小少爷下意识地以一种命令的口气道。
　　里德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翻倒巷的博金-博克商店？”
　　“伦敦还有第二个博金-博克吗？”阿波罗不耐烦地反问，而后恍然大悟道，“噢，我知道了，难道汤姆不让你工作时在外面晃悠吗？”
　　里德尔轻轻点头：“是的……”
　　“下午好，莱斯特兰奇少爷。”破釜酒吧老板汤姆的声音适时的在他背后响起。
　　“下午好，汤姆。”阿波罗说，“我正想找你——你怎么能把你的员工当家养小精灵使唤？这太狠心了，里德尔才十三岁，就要为你从早工作到晚，一刻也不能休息——”
　　梅林啊，快闭嘴吧！里德尔在心里尖叫。
　　“什么？”汤姆面对突如其来的指控一头雾水，“莱斯特兰奇少爷，我不明白……小里德尔随时都可以休息，只要他想——”
　　“那现在呢？”阿波罗问。
　　“当然，随时都行。”汤姆还是摸不着头脑。
　　“那我们走吧！”阿波罗欢呼一声，他为自己成功帮好友争取到了应有的劳动保障而高兴。
　　“你去那家商店做什么？”里德尔慢腾腾地跟在后面，“我听说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常常进行与黑魔法相关的地下交易。”
　　“帮我父亲送点东西。”阿波罗说，“当然，我接受这项差事的主要目的是想见见你——为什么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却一封回信也没有收到？”
　　里德尔心下一沉——那些信此刻正躺在他的床架下，身上堆积了厚厚的灰尘。他也就看了前两封信的开头，什么阿波罗最喜欢的阿普尔比飞箭队找球手出了意外啦，沃尔布加和弟弟来他们家度假啦，他妹妹因为期末成绩被他们的父亲揍了啦……诸如此类的无聊透顶的啰里啰唆。
　　“你的猫头鹰可能迷路了。”里德尔说。
　　“噢，这样，看来猫头鹰找不准麻瓜的地址。”阿波罗说，“我下次得使用麻瓜的方式给你寄信……他们是不是用垃圾桶来传递书信？”
　　“邮筒。”里德尔说，“是一种放在街上的红色铁皮桶。”
　　“对，就是那个。”阿波罗说，“我亲眼看见过有麻瓜向里面塞信，我不知道它们是不是能立马从另一个邮筒里出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种方式看起来比猫头鹰更好。”
　　“不，有专门的麻瓜去邮筒里收取邮件，然后通过麻瓜的交通工具送到收信人的家——”里德尔说，“这种方式风险很高，麻瓜们经常容易丢失信件。”他补充了一句。
　　他们已经进入了翻倒巷，几只老鼠从污水横流的地砖上跑过，带着兜帽的古怪巫师躲在角落里聚会。里德尔看到了那熟悉的橱窗和熟悉的铸铁乌鸦，他的后背开始隐隐作痛。
　　“你怎么不进来？”阿波罗推开门，转头看着他。
　　“我在外面等你。”里德尔背着手站在十英尺开外。
　　“你好，莱斯特兰奇少爷。”博克先生突然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殷勤谄媚的笑，“想必你是来替你父亲送货的吧？”他这会眼里都是阿波罗和他身上的货物，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里德尔。
　　“是的。”阿波罗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木匣，正要在博克先生面前打开，却被后者冲上去打断了。
　　“梅林啊，莱斯特兰奇少爷，别在这四面八方都埋伏着贪婪老鼠的鬼地方展示你的宝贝。”博克先生按住阿波罗的手，将头探到门外左顾右盼，目光停留在了里德尔身上。
　　博克先生先是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接着五官渐渐因愤怒而扭曲——
　　“是你，小老鼠！”
　　阿波罗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叫吓了一大跳。
　　博克先生抽出魔杖，招牌上的两只铸铁乌鸦又活了过来，它们张开翅膀，朝里德尔飞去。里德尔不得不拿出魔杖作抵抗。
　　“博克，你在做什么？”阿波罗大声说，“这是我朋友！”
　　他话音刚落，铸铁乌鸦立即停止攻击里德尔刚刚施放的护盾，飞回了招牌上。
　　“你的朋友？”博克先生讶然，“莱斯特兰奇少爷，这个小骗子是你朋友？你可不要上当了……”
　　“你认错人了吧！”阿波罗生气道，“里德尔是我在霍格沃茨的同学，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我不会认错的。”固执己见的博克先生说，“博克的眼睛像妖精一样敏锐，这是博金-博克商店的立足之本。”
　　“好啊，博克，如果这不是你的自吹自擂，那你应该能看出你面前这个男孩实际上心地善良、品行高尚、光明磊落，整个霍格沃茨也找不出比他更优秀的学生了！”阿波罗义愤填膺地说，“他绝不是骗子，而是我阿波罗·莱斯特兰奇最好的朋友！”
　　啊，这世上再没人比亲爱的阿波罗更了解他金子般的内心了！里德尔对小狗的表现心满意足，并暂且宽宏大量地原谅他之前的无心冒犯。
　　博克先生不得不做出让步，他将双手放在阿波罗的肩膀上：“到此为止吧，莱斯特兰奇少爷，让我们结束这场无价值的争论，先把应做的公事办完。”
　　“等一等，我们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阿波罗推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我温良诚实的朋友无端蒙受了你的污蔑，你应该先向他道歉。”
　　博克先生涨红了脸，他黑溜溜的精明眼珠不断在阿波罗和里德尔之间转悠着，最后，他生硬地开口：“好吧，好吧，莱斯特兰奇少爷，博克向你的朋友道歉，为此，我诚挚地邀请他进店里喝一杯热腾腾的接骨木花茶。”
　　“这样才对嘛。”阿波罗高兴地拍了拍手，跑过去拉着里德尔的手带他进入博金-博克商店。
　　博克先生带他们来到柜台边上，一只茶壶和两套茶杯从柜台里飞了出来，茶杯停在两个男孩面前，胖乎乎的茶壶往里面加满了冒着热气的接骨木花茶。
　　“现在——让我看看那个美人吧，莱斯特兰奇少爷。”博克先生在右眼上装上了一只单筒放大镜。
　　阿波罗将那个黑色木匣放在柜台上打开，里面躺着一只银手镯，手镯上嵌着一颗像鲜血一样鲜艳的红宝石。
　　博克先生将手镯举到眼前，贪婪地看了半晌。
　　“应该来自斯堪的纳维亚，上面刻着如尼古文……”博克先生喃喃道，“洛基……礼物……”
　　“的确是在哥德堡找到的，我们有了新的供应商。”阿波罗说，“你决定收下它了吗？开个价吧。”
　　“五百加隆。”博克先生说。
　　“什么？”阿波罗惊呼，“你在开玩笑吗？五百加隆，只能去买那些小作坊的成品。”
　　博克先生抬起头，他的右眼被放大镜扩大，变成脸上的一块黑色墨点：“我只能给这么多，莱斯特兰奇少爷，我不知道北欧的东西在英国有没有市场，有很大的几率卖不出去，我只能接受最多五百加隆的损失。如果你们对此不满意的话，就把它带回去吧。”
　　阿波罗和博克先生陷入了一轮又一轮的讨价还价，里德尔在一旁安静地小口呷着茶，透过蒸腾的热气观察店里面的神秘魔法器具。
　　角落挂钟上的金色小鸟围着表盘中央的花环绕了一圈，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整。阿波罗和博克先生终于以三千加隆的价格达成协议，后者称那些钱会直接进入莱斯特兰奇在古灵阁的仓库，阿波罗则给予了合作伙伴十足的信任。
　　古灵阁的仓库……里德尔忽然有些出神，直到阿波罗拍了拍他，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柜台上。
　　离开博金-博克商店后，里德尔开口小声问：“阿波罗，你知道博金-博克出售过一个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的挂坠盒吗？”
　　阿波罗没注意里德尔的提问，他急匆匆地拿出怀表看了一眼，然后像白兔先生一样跳了起来，大喊：“哎呀，怎么这么晚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怎么，你要赶着参加红皇后的聚会？”里德尔忍不住问。
　　“什么聚会？”阿波罗惊奇地看着他，“你忘了我们要去看怀特岛的英格兰魁地奇超级联赛吗？”
　　他确实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啦，就连什么时候答应的也给忘了。
　　“就在今天？”里德尔问。
　　“明天，可我们今天就得赶到会场去——我会写信给汤姆替你请长假的，我们别在这耽误时间了。”阿波罗说，他又把里德尔拉近博金-博克商店，“博克，借用一下你的壁炉。”
　　“请便。”博克先生的声音从柜台传来。
　　阿波罗往壁炉里撒了一把飞路粉，壁炉里的火焰瞬间变成了绿色。
　　“去莱斯特兰奇庄园。”他一把将里德尔推了进去。
　　“不，等等……”里德尔试图跑出来，却被阿波罗拦住了。
　　阿波罗误以为他第一次使用飞路粉太过紧张：“别怕，这很简单，只用念一遍——莱斯特兰奇庄园。”
　　“莱斯特兰奇庄园。”里德尔硬着头说，在片刻的眩晕后，他摔倒在黑白相间的地砖上，眼前是一片洁白的石膏天花板。
　　阿波罗下一秒也来到了这里，他抓着里德尔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
　　里德尔这才发现这间屋子里摆着一张长桌，桌边全是熟悉的面孔。莱斯特兰奇先生、沃尔布加、阿尔法德。还有第一次见到本尊的莱斯特兰奇夫人，她全然是成熟版的阿尔忒弥斯，美艳动人，熟悉的深红头发和琥珀色眼睛——等等，莱斯特兰奇夫人怎么会有着莱斯特兰奇家的样貌特征？梅林啊，难怪他们的女儿阿尔忒弥斯是个疯子！
　　“阿波罗，想必这就是你的那位小朋友？”莱斯特兰奇先生温和地说，“你好，汤姆·里德尔。”
　　“你们好，莱斯特兰奇先生、夫人。”里德尔礼貌地回应。显而易见，莱斯特兰奇夫妇在一年级飞行课的那场事故后压根就没去圣芒戈探望可怜的受害者，甚至连他的名字也只在来自圣芒戈的账单上看过一眼便置之脑后——在这对和蔼可亲的纯血夫妇眼里，汤姆·里德尔如今只是一个在二年级好运巴结上他们儿子的微不足道的混血。
　　“你们怎么这么磨蹭，差一点就要错过门钥匙了。”沃尔布加大声嚷嚷道，仿佛这里是布莱克家似的。
　　门钥匙？里德尔看向长桌上突兀的陶瓷花瓶，它突然开始颤动起来，同时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赶上了！”阿波罗激动地将一只手指放在花瓶上，里德尔也照做了。
　　似乎有无形的钩子在肚脐眼上用力一钩，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后，里德尔双脚踩在了柔软的沙子上。他眼前是一旁蔚蓝的大海，而身后沙滩与远处森林之间的草地上已经搭满了各式各样的帐篷。
　　“莱斯特兰奇老兄！”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胖男巫朝他们走了过来，“梅林啊，你带了这么多孩子出来郊游……布莱克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这么大的男孩了？”他斜眼看着里德尔。
　　“不，他是阿波罗的同学。”莱斯特兰奇先生简略地介绍道，“很高兴见到你，特拉弗斯，可遗憾的是我得先带孩子们去帐篷了。”
　　莱斯特兰奇的帐篷有二十英尺长，内部的空间是外面的十倍，每个人都能拥有一间带浴室的小套间。
　　“你妹妹没来吗？”里德尔小声问阿波罗。
　　“她在伦敦参加巫师棋比赛呢。”阿波罗说，“像她那样玩巫师棋的人通常不看魁地奇，所以他们不在乎错过这场盛典。”
　　里德尔悬着的一颗心落下了，真是一个美妙的假期！
　　翌日，在吃过一顿由家养小精灵制作的丰盛早餐后，莱斯特兰奇先生带他们去了一个位置极佳，专属于孩子们的包厢。包厢里一共有十多个纯血小巫师，大部分都就读于斯莱特林，但也有其他学院的学生，在这里大家都放下了争夺学院杯的矛盾，其乐融融。
　　“嗨，阿波罗。”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布兰达·麦克米兰热情地同阿波罗打招呼。她戴着一条暗绿色的、绣有一只金色鹰爪的围巾——她是霍利黑德哈比队的粉丝，这是一支由纯女性球员组成的魁地奇队，在今天的赛程中第一个出场，对战阿波罗最喜欢的阿普尔比飞箭队。
　　“嗨，布兰达。”阿波罗只是淡淡的回应道。
　　沃尔布加早已带着阿尔法德在堂妹卢克丽霞身边坐下，卢克丽霞的身边坐着一个呆头呆脑的陌生黑发男孩，想来是她的弟弟奥赖恩。这个年轻的布莱克看上去十分不适应这样热闹的环境，拘谨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板挺得笔直。
　　阿波罗拉着里德尔坐在沃尔布加后排的空位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两个望远镜，将其中一个递给里德尔。
　　“沃尔布加，告诉你个好消息，奥赖恩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了。”卢克丽霞的声音激动得微颤。
　　“梅林啊！太棒了！”沃尔布加伸出手，越过卢克丽霞的肩膀揉了揉奥赖恩的脑袋，“小家伙，别担心，我下学期是级长，斯莱特林没人敢欺负你的！”
　　卢克丽霞的身子似乎僵了一下，而后她飞快地扭头朝阿波罗看了一眼，无意中与里德尔对视了一眼，又朝他浅浅地笑了笑。
　　里德尔盯着奥赖恩的后脑勺，毋庸准入之书的证明，在看见他的第一眼里德尔就知道所有人都误解了这个年轻的布莱克。奥赖恩并不是哑炮，他能感知到奥赖恩的魔力正被一团黑色的迷雾所禁锢着，无法释放出来。
　　造成这样的效果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来自敌人的诅咒，二是小巫师自己选择压抑自己的魔法——奥赖恩的父亲是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的确可能在黑巫师中树敌无数，但……就连阿尔法德的父母都会尽全力治疗自己的吸血鬼儿子，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克图勒斯·布莱克不可能找不到解咒的方法。那么仅剩下了另一种可能性。
　　可是最古老而高贵的布莱克家族的长子在成长过程中能受到什么足以压抑魔法天赋的刺激和虐待呢？
　　霍利黑德哈比队和阿普尔比飞箭队的比赛开始了，里德尔对魁地奇毫无兴趣，他完全沉浸于在脑中绘制一棵错综复杂的纯血家族关系树，寻找那些摇摇欲坠的苹果。
　　比赛进行三十五分钟后，阿普尔比飞箭队的替补找球手抓住了金色飞贼获得了出乎意料的胜利。麦克米兰朝阿波罗做了个鬼脸，后者则一边欢呼一边朝她疯狂挥舞淡蓝色的小旗。
　　可怜的奥赖恩受不住这样的欢呼声潮，用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耳朵，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万籁俱寂。”里德尔朝奥赖恩挥了挥魔杖。
　　奥赖恩惊喜地放下了手，又左顾右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让他从噪音中解脱出来。
　　“你好，奥赖恩，我是汤姆·里德尔，三年级，和你姐姐一样在斯莱特林。”里德尔拍了拍他的肩，现在奥赖恩只能听见他说话。
　　奥赖恩转过头来，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温文尔雅又样貌英俊的黑发兄长，他眨了眨懵懂的双眼，怯生生地说：“你好，汤姆。我……不知道会去哪个学院……我才刚刚收到录取通知书……”他看见了里德尔手中的魔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是你做的吗？”
　　“没错。”里德尔微笑着说，“我看你有些难受，于是用了个我自己发明的魔咒。”
　　“哇。”奥赖恩惊讶地合不拢嘴，“谢谢你，汤姆。”
　　“这没什么，奥赖恩，期待我们九月在斯莱特林的见面。”里德尔说。
　　奥赖恩用力点了点头，满心欢喜地转身回去。
　　英格兰魁地奇超级联赛持续了一周，蒙特罗斯喜鹊队在一场暴雨中获得了联盟杯的冠军。总决赛的时候伊格内修斯·普威特也来到了他们的包厢，即将升入七年级的他暑期在预言家日报社找了份实习记者的工作。里德尔注意到他和卢克丽霞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卢克丽霞在普威特面前总是低着头，并且动不动就脸红。
　　“噢，我得告诉你，卢克丽霞和伊格内修斯在六月底订婚了。”阿波罗说，“但是婚礼要等伊格内修斯毕业后才举办，大概会在明年夏天的某个良辰吉日。”
　　“卢克丽霞和伊格内修斯？”里德尔完全无法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一块，由于沃尔布加的缘故他们倒是常常见面，但恐怕根本没说过几句话。在他眼里，卢克丽霞·布莱克是玛莎小姐那样的女人，她们顾影自怜，在独处和工作中耗费一辈子时光，最终成为一个老姑娘。
　　“布莱克和普威特。”阿波罗说，“他们订婚的时候奥赖恩还没收到他的巫师证明，一个哑炮独子让布莱克显得势单力薄。虽说现在看来卢克丽霞也算是下嫁了，可她自己对此挺满意的，而且我们都知道伊格内修斯是个好人，这是一桩好姻缘。”
　　纯血家族的联姻，里德尔明白了。他忽然有些失落，就算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天赋异禀的天才巫师，但他的血管里流着一半来自麻瓜的肮脏血液，这些纯血肯定不会把家里的女孩嫁给他——等等，他为什么要考虑这样的问题，结婚生子是件害人害己的事，看看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吧！把怀着身孕的母亲孤苦伶仃地扔在大街上，十三年来没有找过自己的儿子……想到这里，里德尔的双手都因愤怒而颤抖起来，他一定要找到父亲，亲耳听到他的道歉！
　　普威特拍完了比赛的照片后举起照相机朝向卢克丽霞，卢克丽霞羞红了脸，赶紧将沃尔布加拉过来合影。
　　“那沃尔布加呢？”里德尔问，他真想知道娶沃尔布加这样的可怕女人的是个什么样的倒霉蛋。
　　提到她的名字，阿波罗的表情变得怪怪的。
　　“还没有人找帕勒克斯·布莱克提亲呢。”他说，嘴巴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