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乙女】致，四季》局外人与七日循环

2、红酒

　　（贰）红酒
　　“其实挺意外的，我还以为会是太宰治。”摇晃着手中装着红色液体的高脚杯，我满不在乎的看向一旁的少年。

　　而半靠在一旁的橘发少年一听到那个名字就明显来了火气，他拿起一旁的酒一饮而尽后才算是压下了点，冷静着回头：

　　“…首领说太宰那家伙容易去……犯事，所以这次是我来。”

　　明显一顿的改口，不用猜也是知道是某些不好的东西，比如果来场愉悦的自杀之类的事情。

　　“辛苦中原先生了。”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两个人就在这里互相喝着闷酒然后看着顶头上司开始虚伪的酒厂社交，十分无聊的等待着晚宴接下来的活动。

　　本着不找个人聊天的话大概会无聊死的原则，我又一次将视线放到了一旁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的中原中也。

　　有些不明所以的我问道，“中原先生似乎没有成年，喝酒真的好吗？”

　　“…哈？”已经染上那一层红晕的少年仿佛被看低了一样，有些不爽的回头望向我——那是极具侵略性的蓝色眸子，无言中透漏出自己的危险。

　　“mafia还会在意年龄这种东西吗？”
　　我挑眉看着中原中也，轻泯了一口红酒。

　　“也是。”

　　我并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完，只是喝着酒的同时懒羊羊的观察一旁的少年的…
　　醉态。

　　红色的液体顺着唇瓣被饮下，随着喉结微动吞咽着酒水，靠的很近…以至于可以听见下咽的声音，也甚至能闻见那人杯中红酒的醇香。

　　太邢了。
　　不由自主的这样想着，我有些悻悻的抬眸，正欲收回视线又不小心和身旁的他撞上了眼。

　　不…
　　准确点的来讲…是被抓了个正着。

　　“你看我做什么。”
　　杯子被他随意的放到一旁，而另一只手又十分自然的撩了下额前的刘海，将饱满的额头露了出来。

　　也仅是让人浅尝辄止，又欲罢不能的心动。

　　我抽了抽嘴角，明白出问题的人自己。可一边又感到有些良心愧疚的想要骂自己几声…

　　的确，未成年也不放过的话就真的不做人了。

　　故作思索的样子，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后询问他，“中原先生有舞伴吗？”

　　“舞伴…？”

　　初次参加这种东西的少年很显然是有做准备工作的，但是…也很显然没有做足准备工作。

　　他一愣，肉眼可见的有些僵住了。

　　这还不够，为了让话题扯开的更自然，我决定添上一把火。

　　“现在大厅里的各位除了自带舞伴的，兴许也都私下里决定好一起跳舞了哦。”我微笑着观察他的表情，“不过不用担心…”

　　“我也没有舞伴，中原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尴尬的站在旁边，好歹有个伴。”

　　中原中也：……………

　　他沉默着有些粗暴的抓自己的头，像是纠结了好一会后回头看着我：
　　“小姐…”

　　我将视线落回来，笑吟吟的歪头，“怎么了？”

　　“可以和我一起跳舞吗？”

　　“……”

　　“好哦，我的荣幸。”

　　鱼儿上钩了。
　　——我的确不做人。
　　*
　　向前，向后，旋转，回身…

　　若即若离的呼吸声落在耳边，靠在腰上握起拳的手又显示出绅士下的疏远。

　　他不会跳舞。
　　我十分笃定这一点。

　　明显是一种初学者的水平，即使努力的踩在拍子上也仍然有不小心错乱的问题藏匿在其中。

　　压低自己的声音，面上依旧保持着那种淡然的笑容，我拉了他一把将他扯回到了拍子上。

　　“跟着我走。中原先生…”

　　转瞬即逝的一道声音入耳，中原中也来不及做出错愕的表情反馈，只是被这一拉顺着少女的一举一动摸上正轨。

　　“向后…”
　　——提醒。

　　“转身…”
　　——表面上看似暧昧的划过耳夹只是为了在歌曲下将声音传入对方的耳中。

　　中原中也知道这一点，但他却没办法忽视掉耳畔那股暖流与阵阵发痒的感觉。

　　可是每当他看向那个领着他走的少女，对方却也是一种出于好心，甚至彬彬有礼的在认真跳舞的态度，也没有办法多说些什么。

　　这很煎熬，他想。

　　并没有故意去看向少女白皙的锁骨，也并没有去嗅那道混杂着红酒微醺下徘徊在周身的香气。

　　可是他就是清楚的看见了，也闻见了…
　　在暗色包裹的舞会里，昏黄灯光下，所有的感官都被离奇的方大。

　　发丝从手臂上拂过，又或者是鼻息间的喷洒…对这样的少年而言，这无疑都是一种不小的煎熬。

　　等我反应过来时，面前的中原中也已经脸色潮红了。

　　“中原先生…？”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也抱着一分关切的语气把他从一种恍神的感觉里叫了出来。

　　他一怔，对上我的眼睛，一个不小心没跟上踩了我一脚。

　　“………”
　　“…抱歉！…我有点不舒服，这里人太多了，我心跳有点…”
　　“快。”

　　这是什么纯情少年？
　　“啊，没事。”我不在意的说了一声，“没关系的。”

　　“可能这里真的人有点太多了吧…我也觉得有点不大舒服。”

　　对于扯谎和掩盖事实这种东西可是我的拿手好戏，更何况是这种羞涩的单纯少年。

　　伴随着音乐的缓缓结束，男女双方互相行礼完美收场结束了这场舞会。

　　人们稀散的纷纷离开了，我站在大门处等待自家首领的时候又一次遇见了中原中也。

　　他一个人站在黑夜下，一身黑色西服却载着月光，我看见他缓缓点起一支烟。

　　思来想去后，还是喊了声叫住他。
　　“那边那位未成年的先生，抽烟喝酒的行为是不好的哦——就算是mafia也是一样的。”

　　少年回头，看起来已经酒醒了。

　　他洋洋洒洒又干净利落的将手上的烟熄灭又对我招手。

　　“小姐。”

　　中原中也笑着，爽朗的声音如同星星一般璀璨又干净，泛着纯白又暖人的光。
　　“下次再见。”

　　眼前的影子越行越选，渐渐淹没在黑夜里，藏在横滨的夜晚。

　　可能是一阵风吹过，我将发丝挽到耳后视线眺望去远方，鼻尖微动。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闻见红酒的香气了。

　　就好像…
　　似有晚风吹拂过落发，抬手赠来一缕被星月珍藏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