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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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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警察的声音陆续传出,任知瑶回过神,继续报着位置。
再抬头时,迟暮已经收拾好,绑着胡茬男,看见任知瑶:“愣着干嘛,过来帮忙。”
任知瑶反应过来,把手机塞回口袋里,也顾不得衣服上刚擦上的灰尘。
迟暮看她,不知道从哪儿掏出块皱皱巴巴的卫生纸:“掉珍珠了。”
任知瑶知道她说的什么,羞的要死,接过卫生纸,胡乱的擦了两下。
迟暮把绳子给她:“会绑?”
任知瑶摇了摇头。
“打个死结,紧一点就行。”
任知瑶点点头,弯下身子拽住绳子两头绑完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还挺过瘾。
迟暮靠着墙,抽着眼,大块的烟雾从嘴里冒出。
烟雾缭绕,任知瑶觉得对面的女子变的更不真切,让人捉摸不透。
警车很快赶过来,拿着电击棒进来,看见被捆的两个中年男子,抬手示意把武器都放下:“两位,麻烦你们跟我们回趟警局,做个笔录。”
做完笔录,钱队长笑着送出来:“耽误你们时间了,让所里人把你们送回去?”
“不用。”
迟暮平淡一句,拒绝了,到路边打车回到了那个小区。
到了三楼,迟暮开门递给她了双拖鞋。
家里是冷色调,很干净,黑白色的装修风格。
迟暮进了厨房拿了两个水杯,倒上开水:“里面那个我房间,衣柜里有浴袍还有备用睡衣,你困了就先进去洗洗睡。”
“嗯。”任知瑶进了迟暮房间,灰色的大床很软,其次显眼的还有一把吉他。
吉他擦的很干净,房间里没有特别多的装饰,很单调的只是为了睡觉。
任知瑶推开衣柜,衣服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很少的出现其他的。
找到备用睡衣,任知瑶进了浴室,很快,三十分钟出来,问迟暮:“迟暮,吹风机在哪儿?”
“我不用那个,你擦干一点。”
“好。”任知瑶点点头,用毛巾擦拭着头发,睡衣料子有些透,松松垮垮的。
从迟暮这个角度看,少女背着身子,头发拢到一边,皮肤白的似羊脂玉,一挤就能出水。
在肩胛骨附近,领口的边缘隐隐约约看到丝丝红晕的印记。
迟暮伸手碰了碰,任知瑶下意识往前凑了凑,愕然的看着她:“怎么了?”
“看你背后好像有东西。”迟暮伸在半空的手缩了缩,皮笑肉不笑的弯了弯唇。
“胎记。”任知瑶整了整领口,有些不太自在,“不好看吧?”
“看不出来。”
任知瑶盘腿坐着,轻弯唇角:“原先很讨厌这个东西,但后来我妈妈说是踩着夕阳的仙女不小心把彩霞洒在我肩上了。”
迟暮没什么表情,眼眸微垂,人与人之间太大差别了,她看着眼前的少女更多的是艳羡家庭带给她的幸福,她是被捧在手心里的。
迟暮起身,从衣柜里找了件睡衣,走向浴室的途中,她语气轻松惬意:“把彩霞藏起来。”
任知瑶没说什么,只笑了笑。
手机因为电量不足,关机罢工了,任知瑶看了看迟暮的线犹豫了两下,插上电。
开完机,手机卡了一会儿就拼命的振动,像要炸了一样。
最夸张的就是王雯,17个未接来电,任知瑶深吸了一口气,但还是被扬声筒里传了的声音震到了耳朵:“任知瑶,你知道几点了吗,夜不归宿就罢了,你还不回信息不接电话,我们都快急死了。”
任知瑶欲哭无泪:“手机没电了。”
王雯无奈:“没事就行,你一会儿在班群集体解释一下吧,老陈快急死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更悲伤了,她感觉自己和犯了什么组织性错误一样。
“对了,你在哪儿呢?”
任知瑶犹犹豫豫地说:“我在迟暮家。”
对面显然惊了一跳,隔着屏幕都听见了干咳:“谁家?”
“……我同桌啊!”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社交能力这么强?”王雯隔着屏幕都想给任知瑶竖大拇指,“那你同桌呢?”
“她在洗澡。”
说完王雯更兴奋了:“挂了挂了,打视频哈。”
任知瑶莫名其妙被打了视频电话,对面显然不是一个人,五个人码的整整齐齐。
少女扯着嘴角抽了抽:“你们还真有团体意识。”
打了没多久,迟暮从浴室里出来,任知瑶把手机猛的翻过来,对着迟暮笑了笑。
迟暮看她蹙了蹙眉头,手机亮起的屏幕摁熄:“抽风?”
她这话说的任知瑶有些下不来台,手机里不知道谁没忍住笑了一声,迟暮轻挑了下眉头,把手伸出来。
任知瑶把手机给她,对面的人四散开来,只剩下王雯在屏幕里坐立不安。
“刚刚你笑的?”
王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两边都得罪,笑容更僵了。
迟暮也不管她,把手机还给任知瑶,去橱柜里拿着被子。
北榆的天气多变,晚间打起了雷,飘起了雨。
任知瑶盖住脑袋,整个人蒙在被子里,手机里的光开的很亮,过了会儿,任知瑶抱着手机,亮光闪了下迟暮的眼睛。
“怎么了?”
迟暮看着她,少女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眶湿红湿红的,她不太喜欢人哭,但现在看着面前的少女,只觉得脸真是个好东西,反正她是气不起来。
“我有点怕打雷。”任知瑶说话的同时一阵雷声轰动,少女肉眼可见的颤了一下,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
“你能陪我一晚上吗?”
迟暮没听错,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提这种要求,她靠着沙发,极好看的眼睛看着任知瑶:“你知道别人怎么称呼我的吗?就敢让我陪你睡。”
任知瑶听着不说话了,攥了攥手机,回了房间,门过了没一会儿,再次被推开,少女抬头看了眼,有些赌气:“不是不来吗?”
“老子怕了你了。”
夜很深,任知瑶埋在被子里,旁边少女蜷着身子,背对着她。
她有点睡不着了,小心翼翼的喊了声迟暮,声音很小,她以为她听不到。
对面翻过身子,视线与她标齐:“怎么了?”
“我睡不着。”
“数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