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痒》陈不舟

5、第 5 章

　　江璨叹了口气，你都听到了。佳恒，我不反对你回国，只是我这段时间回不去，我有比赛你知道的。佳恒从江璨的身上爬起来，双手抱膝坐着。江璨左腿在沙发上吊着，右腿蜷缩着面朝了佳恒观察她的表情，我是怕你生气，顺利的话四月份我就能回来，不顺利的话可能半年，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分开这么久，还有时差，我不太习惯。佳恒，如果抛去这些，你想不想去。江璨低着头思考了一会，眼睛抬看着佳恒，有点心动。佳恒，我如果不让你去的话你会一直惦记着，大不了等我比赛结束回来找你。江璨，那我回国前帮你把材料买齐全，给你当模特打板，学校那边助教的那些事情我先拜托学弟帮忙，最大的任务就是陪着你。江璨一把佳恒公主抱起来，佳恒，你行不行，别把我摔着了。江璨，你试试。江璨是开心的，不是说有一个新的喜欢的项目要动工了，而是佳恒的支持与放心，但江璨多少有些担心，别看佳恒现在是放手让自己回来，可她怕她后悔，比赛关键时候佳恒会变得十分焦虑，而唯一的发泄渠道就是江璨，睡不着让江璨哄，吃不下江璨变着法的做饭，有事没事的像江璨发脾气。佳恒想着，说是放手不如说是勉强放手，这几年大学里的学妹、学姐就没消停过骚扰江璨，甚至还有几个不开眼的学长，还好江璨为人老实，一天除了画图就是画图，但又怎么可能永远坐怀不乱，女人的怀疑和担忧都是永无止境的。
　　两人上楼后，佳恒来了几个电话，等回来的时候江璨已经睡着了，佳恒躺在江璨的对面，手指头摸着她的下颌、脖颈，江璨睡着觉得有些痒，转了个身挠了挠脖子，她穿着短裤睡觉，白花花的大腿漏在外面，佳恒看了一眼嫌弃江璨腿毛太多还不刮，决定明天起来带江璨去做去毛的美容项目。
　　翌日，雨夹雪的天气让人们越发慵懒不想出门，江璨怕冷，一到这种天气就想要蹭到佳恒身上取暖，佳恒醒的早在群里和搭档交流设计图的事情，佳恒一直想做不分性别的衣服，而江璨的尺寸介于女生的大码或者是男性的小码，而且江璨的肩宽比，上下半身的比例十分突出，对裁缝来说如同宝贝。江璨少有的把头埋在佳恒的肩颈深处，睡眼朦胧不愿起来。佳恒，睡饱了？江璨蹭了蹭佳恒的肩，你早上喷香水了么。佳恒，你从昨晚就挂在我身上，你也得给我喷的机会呀。江璨，那是什么香。佳恒无奈了，你怎么就那么直男，那是体香，我之前不香么？江璨，之前没敢靠这么近，靠这么近的时候没敢喘气。佳恒，你现在还是怕近距离接触。江璨，有点紧张，你记不记得有一年冬天你掉河里了，我一着急就跳下去忘了自己不会游泳，从那以后有身体接触就会抖。佳恒，那你也不能一直这样，握手、拥抱这些正常的动作你都无法接受，到外面怎么和其他人接触。江璨，那就不接触，这样你不也放心么。佳恒假装生气，我又不小气。

　　佳恒又困了，江璨趁着她睡着洗澡了也做了饭，恰好饭好了人也下楼了。佳恒穿了一套白色真丝睡衣，内搭的吊带过于服帖将腰身的曲线勾勒的十分突出，江璨吞了一下口水，而这个动作被佳恒看到，江璨有些羞涩低着头盛饭，佳恒从后面抱住江璨，可惜江璨身高175，佳恒高168，佳恒够不到江璨的肩只能用膝盖轻轻的顶着佳恒的膝盖窝，江璨不得不把腿弯下顺便低下左肩给佳恒搭着下巴，说道，我刚刚列了一个单子，要买一些布料，针线，扣子，晚上给你买些衣服毕竟要回国了，春季的、夏季的。江璨不是十分理解买衣服这件事，国内都有卖，又不是没得买。佳恒，你自己买的和我给你买的不一样。两人匆匆吃过午饭佳恒便着急出门，她罗列的这些布料确实难买，价格高，普通的布料市场往往无法找到，像再生尼龙、真丝、小牛皮、麂皮等，好买的像Holland&SHERRY等都比较容易，江璨陪着跑了the workroom、king textiles，还有一些面料的贸易公司和工作室。幸好有些面料没有现货，江璨觉得卫士的空间已经足够大了，没买几样东西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两人都有些筋疲力竭的，江璨好不容易等来晚饭时间，结果被拉去买衣服。从春装到夏装，衣服裤子外套鞋子买了一堆，竟然还拍了照片叮嘱江璨怎么穿。

　　两人筋疲力竭的回了家，倒头就睡。一个星期的时间，江璨忙着查之前的资料，佳恒忙着设计图纸。佳恒去楼下拿咖啡回来的时候看江璨我自己的工作的地方都乱七八糟的，佳恒靠在门口，明天下午我们去卡特里娜岛吧，江璨低着头目不转睛的说着好，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卡特里娜岛？洛杉矶旁边那个小岛？为什么去哪里？佳恒歪着头，那去哪里？江璨转过身，为什么不去新奥尔良？佳恒，你有那个时间么？我们飞过去最少要六个半小时。江璨，你去年圣诞节不就想去么？结果你发烧了就没去。佳恒，那我们现在整理行李，明天早上八点半的飞机？江璨，你小签没过期吧？佳恒，还没，你那个opt过期了没有？江璨，再有一个月就过期了，你不提醒这事我就忘了。两人磨磨蹭蹭开始整理行李，两人带了一些衣服，如果来不急清洗的话就现买，倒是江璨整理了坏肚子的、感冒的等等药物。在江璨心里这段旅程是她赔给佳恒的，她总觉得自己十分突然的选择回国，这种做法别无选择却实实在在的忽略了她，内心不安却不知如何表达。江璨订了Le Pavillon酒店，机票只剩下两张头等舱，租了车子，这些花费对一个普通学生来说确实挺多的，但对江璨来说不是，江璨从大一的时候就给他父亲建筑公司打工，项目越做越多越做越大，收益自然是拿的分红越来越多，再加上江璨姥姥那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集团，每年也没少给外孙女分红，可以说江璨是一个小富婆。两人昨晚打打闹闹整理行李，早上又是早班机，两人上了飞机就呼呼大睡，直至中转才醒，正好到了中午两人半睡半醒啃了个汉堡就接着回飞机上睡着，期间江璨手机静音，江浩瑥联系不上江璨只能联系佳恒才知道两人去了新奥尔良，紧接着噩耗传来，安阳菁明天到温哥华……佳恒眉头紧皱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我俩快到新奥尔良的时候来了，要不要这么巧。江璨在飞机上被渴醒的，飞机上太干燥……看佳恒一脸吃屎的样子，我吵到你睡觉了？佳恒垂着头，你妈明天到温哥华……江璨哦了一声，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卧室里是不是有你的内衣？我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我们俩生活在一起，不过这也正常你睡我家我睡你家都一样。佳恒把手里的面巾纸丢到江璨身上，一样什么，你和其他人一样吗，你都不愿意跟你妈睡一张床，更何况是我。江璨，那不一样，我和她不熟。佳恒，你放毛巾的那个柜子旁边的柜子我屯了6套性感睡衣，8套内衣。江璨很困惑的看着佳恒，你那个……买那么多干嘛。佳恒白了一眼江璨，穿给你看。江璨，不可能，我连摸都没摸过，怎么会好意思看。佳恒把着江璨的手，你要不要现在试一下。江璨赶紧把手使劲往回缩，你别在这耍流氓，我不行我拒绝我紧张，江璨越说脸越红。佳恒，哼，装什么装，你在教室里吻我的时候也没见你紧张。江璨，这好多人呢，我真不好意思。话说回来，我让Brian去家里整理一下？佳恒敲了一下江璨的脑门，Brian是个男的，他还大嘴巴，把我的尺码说出来怎么办，那些睡衣我简直一言难尽。江璨很不理解睡衣能怎么样，她一开口郑佳恒就想打她，那些睡衣是用来勾搭江璨的，比如说上次那件小试牛刀的睡衣，纯白收腰吊带真丝裙，亮点是收腰和几乎露在外面的后背，江璨看了之后咽了口水，这就说明这件睡衣确实还不错，但江璨也仅仅是吞了个口水也可能是……渴了。可想而知，后面那几件真的是逐步升级款。江璨一脸困惑，你内衣穿几码？实在不行我说给我妈买的……佳恒要气爆了，在她看来江璨那意思就是你那些性感睡衣为啥叫性感，你尺码跟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一样大，简直是怒火中烧，给佳恒气得直接扭过头。江璨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生气，你为啥生气？佳恒觉得她有时候真的傻，还比不上哈士奇，佳恒扭过头问江璨，你妈不知道你来加拿大之后就没没进过内店么？你觉得说我跟老阿姨一个尺码不是在嫌弃我么？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你那个脑子走直线不知道拐个弯么！江璨一脸委屈，轻轻的拽了拽佳恒的衣袖，对不起，我在你面前没带脑子，我回去想看你穿性感睡衣，上次那个就特别好。别生气了，我妈不是重点能骗过去，关键是我姐不好骗。江璨也就被佳恒拿捏了，可谓在外一头狮，在家一只二哈。佳恒看她这个样子也消了气，我让Olive去收拾残局，我在你客房放两套衣服还有拖鞋护肤品什么，你妈和你姐不可能相信我不去你家玩、过夜，可这些东西放到你房间里就不合适了。其他的衣服我让她打包放在衣橱里，估计无论你妈还是你姐都不会乱翻你行李箱子。江璨，那我们俩……佳恒瞥了一眼江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跟Olive说我家换套水管，暂时住到你家，你正好这段时间出差，我最近也不在你家住，整理整理给你妈和你姐腾地方。江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是你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