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间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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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歌唱完我就知道，天理祂大概快要把我放回去了。
祂用“赫乌莉亚”蛊惑我，逼我成为真正的“赫乌莉亚”，因为祂需要我在世界线上死亡了。
虽然再弄一个和“赫乌莉亚”同样性质的存在取代我也不难，但总归还是得试试看旧版是不是真的完全没法用——所以我很快就能回到提瓦特大陆，回到璃月了。
但平白无故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得让天理付出点代价。
至少，我得努力一下把小狐狸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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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开始搞事。
坚持不懈地拔蒲公英，可劲地往土地里掺盐，动不动就用自己的力量凝聚成盐枪狠狠地往天上地上砸。
我：给我砸！
某鬼：……？
每天每天，整个空间都被我折腾得天翻地覆。
在外面偷窥（划）的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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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看着又开始给土掺盐，试图用自己极烂的化学知识它变成盐碱地的我，挂着个半月眼砸过来一朵花，“别折腾了，你不是很快就能出去了吗？”
“我得想法子把你也弄出去啊，不然让你在这等死？”我揉了揉被砸得生疼的地方，捡起了花，“这什么花？怪眼熟的……”
“我不知道，往远走你能找到一大片呢。”小狐狸白了我一眼，“你给起个名字？”
我摆弄了一会儿白色的花瓣，然后后知后觉：
这花我好特么眼熟啊，这不是因提瓦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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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人物，按米忽悠剧情PV的选择，这应该是「深渊」的公主殿下，异世双子之妹妹，荧头上的花——因提瓦特。
在2.6版本层岩巨渊的魔神任务剧情PV里，这种花象征着游子，花语叫做故乡的温柔。
但为什么在这？
我当即对盐碱地就不感兴趣了，扒拉着小狐狸带我去看看。
“没用。”小狐狸趴在我头上指了一个方向，“我是在那边发现的，但只找到一朵。”
“走走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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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走了好久，然后停在了一个悬崖边。
虽说是悬崖，但下面也不是海，只是蒲公英。
“我在这里捡到的，后来再没捡到过了。”小狐狸指了指悬崖边，看我往前凑还拍了拍我，“别凑了，下面可没有水，下去就摔死了。”
“我就看看。”我捏着因提瓦特，又往前了几步。
然后，我的手贴上了一片冰凉的障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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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知道它算是一种「边界」。
这东西很玄乎，有的很坚固，牢不可破，有的却又反而是突破口。
我不知道这个「边界」是突破口还是什么，但我总得先知道它在哪。
而且……万一呢？
万一它是突破口，只要用足够强的力量攻击，说不定就打碎了呢？打碎之后，说不定我们就逃出去了呢？
等天理来放人必然被动，要是想带小狐狸一起，就得抢占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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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开始围绕着这一块「边界」琢磨。
我不断攻击，从各个角度攻击，甚至将力量压缩在一起可劲砸。
但我依然没有进展。
大失所望，无处话心凉的感觉，我终于是体会到了。
于是我又在原地一边思考怎么攻击……一边继续玩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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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所以地做错了什么，盐又做错了什么？
我：地开满了蒲公英！我一点错没有！
小狐狸：……？
当然，这段对话不会真的出现在我们之间。
因为我没有这个空，我琢磨新进展还来不及呢。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我：（随手把盐翻进土里）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办法……
盐：我翻到水啦！
我：哦……
盐：……我真的翻到水了！
我：……？
盐：……#
盐：老子，翻到！水了！你还要不要元素爆发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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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肯定没这么人性化，但也大致八九不离十。
我的盐在这片没有刮过风的蒲公英海之下，捕捉到了大——量的，不被天理掌控的水。
这玩意令人意外。
天理那玩意的地盘，能翻出来不属于祂的权限这件事就很离谱。
不过想想也是，虽然我叫提瓦特版氯化娜天理，但其实祂全称是叫「天理的维系者」。
嗯，好像大致能接受一点了（并不）。
当然，有了水，我就有了更多的操作空间了嘛，何乐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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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天之后，我和小狐狸站在了只能供我通过的一点点出口前。
“……我该走了。”我看向小狐狸，“我需要走了。”
“那挺好啊。”小狐狸低着头，“快走吧，还有人在等你吧？”
“……”
“……走啊，快点，不然祂反悔了。”
“……”我定定地看向她，“你想离开吗？”
“……”她没有说话。
“也有人在等你吧？虽然不是现在，但在未来，还有很多人在等待你能回家吧。”
“……”
“我可以带你回家——稻妻的樱花，未来很好看的。”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的，我们稻妻的樱花，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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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我可以带你回家。”我捞起小狐狸放进怀里，又看向这小得可怜的出口，“至少，我能带你离开这里。”
盐枪在手心凝结，我将这股力量的实体在胸前举平，不断调动盐的力量。
一时间，整个空间都开始震动。
天理立即察觉，连忙想要关闭出口。
可倘若真的这么好解决，我也不会这么自信了。
大量的水被其中的盐裹挟着凝聚成元素力，硬生生冲破了即将封闭的出口。
同时，整个空间开始震动，裂痕从新打开的出口边缘逐渐蔓延开来。
“要塌了，我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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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的飞快。
我们逃出了烬寂海，在时空裂缝中直面了漆黑的游魂。
倘若我穿越得晚上那么一点点，让我做了2.7版本的活动剧情，我都能狠狠地骂出来：人物换一下，我这不是在2.7版本倒数第二个PV的录制现场吗！
但我并没有做这个剧情（冷漠脸）。
当然，我们虽然没有面临封印，但游魂和PV剧情里基本相似。
我一时不察，在失重的虚空之中翻了半身，将后背露了出来，游魂一拥而上，直朝我后心刺去。
一切发生的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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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哧！”
滚烫的鲜血洒到我不敢置信的脸上。
白色皮毛染成鲜红的颜色，小狐狸的身形虚幻了几下，最后变成了一个白色短发的巫女服女子。
我并不知道，我那双足矣冒充盲人的白色眼眸，在这一瞬间被幽深的蓝色吞没。
我张了张嘴，颤抖着发出了喃喃的声音：
“……狐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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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击退游魂接住人然后离开的空间了。
我只记得在我抱着狐斋宫瘫坐在石门附近时，那双失去了光芒的金色兽瞳。
狐斋宫的胸腹被贯穿，已然不会再有痊愈的希望。
她颤抖的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好像说了什么。
却还是脱力松了手，也合上了眼。
最后，我抱着她，目睹着她的身体发出点点荧光消散，目睹着她原本还有点微弱雷光的神之眼彻底灰暗下来。
目睹着被她抱在怀里的因提瓦特花落到草地上。
—后记—
我将狐斋宫的神之眼埋在了地中之盐。
神之眼被埋进土里之后不久，便化作了金色的光芒覆盖住了我的双眼。
……是吗，连一点点遗物都不愿给我留下
于是我捏着最后的因提瓦特花再度踏上返回璃月的路途。
当摩拉克斯他们看到我的时候，似乎原本是想发怒，想质问我的去向。
——我可以接受，不如说我现在急需有人可以狠狠地将我骂醒。
但他们没有，在看到我浑身的鲜血，以及无神的金色眸子时，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没有人问我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会知道我这几百年里经历了什么。
没有人会记得那只和我一起说笑打闹的小狐狸了。
那破碎的，无风的黑暗中，是否还残留着狐狸的皋鸣呢？
——间章·无风黑暗里的狐鸣END——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间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