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是你》子规桃花林

6、亡灵美术生（五）

　　哥哥身边没了弟弟，他感到越来越无聊，他是疯子，但他疯的不彻底。
　　每当他想要做点什么时，就会想到自己弟弟18岁时，在游乐场里看见的那个孩子。
　　一只白色的狼崽子。
　　他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精致的孩子，精致的像个布娃娃一样。
　　以至于，差一点儿，就把他的生命轻易结束了……
　　那个孩子迷路了，还有人在等他。
　　他与那孩子发生了一点矛盾，期间那孩子还说要杀了他。
　　他很想笑，他也很想杀了他啊。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终究还是为他指了路，并收到那孩子冷冷的一句‘谢谢’
　　……他们以后再也没见过面。”
　　他抱紧了怀里的人，说：“我是真的想杀了那只狼崽子啊，但就这么杀了，我的生活又会重新无聊起来，你说是吧？”
　　洛宸并不能回答他。
　　“晚安。”他摸了摸洛宸脸上的创可贴。
　　他这句话仿佛是在对着夜说，又仿佛只是在单纯的自言自语。
　　第四次。
　　………………
　　太阳缓缓从东边升起，将光明带到这个像屠宰场一样的地方，驱散昨晚的恐慌。
　　4公寓和6公寓里面外面都是尸骸遍地，鲜血淋漓。
　　早起的NPC们麻木地起床、洗漱、上学。
　　他们完全看不到地上的尸体，甚至连自己刚刚从上面踩过了都不知道。
　　洛宸昨晚做了个好梦。
　　梦里栩并没有死。
　　但醒来一切都没有了，他还是死了，自己也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一时竟分不清到底这个梦是好是坏。
　　他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不自在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动不了
　　他静静地看着环在自己小腹上的双手。
　　洛宸：“……。”
　　因为他动了两下，玖冥也醒了，高兴的和他打招呼：“早上好。”
　　洛宸用手挡着脸，冷漠无情地说：“……滚下去。”
　　玖冥爽快应道：“好嘞。”
　　然后快速下床。
　　身后和小腹上冰凉的触感消失了，洛宸坐了起来：“我昨晚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玖冥脸也不红的撒谎：“嗯。”
　　洛宸也没多想：“哦。”
　　然后就去洗漱了。
　　从醒来到现在他一直闻到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
　　他俩很快就收拾好了。
　　拉开门一看。
　　人间地狱！
　　走廊上、墙上到处都被溅上了血，441的门上有一条1.5m长的刀痕。
　　门半敞开着，洛宸轻轻一推，门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到处都是已经干涸的血液和脑浆还有些不明液体。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骚味。
　　441里全是NPC，一个NPC被开膛破肚，肠子流得到处都是，手臂也掉在了门边。还有两个NPC的头被齐齐砍掉，在床上躺着的是两具无头尸身。
　　他们把四楼全部找了一遍，发现幸存下来的NPC们都像是看不到这些尸体一样，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像是昨晚的恐怖景象都只是他们的幻想一样从未存在过。
　　洛宸和玖冥在三楼找到两个幸存玩家，一个已经被吓晕过去，就是那个章鱼男，一个在旁边小声地哭泣着。
　　洛宸脸盲，不认识。
　　那个哭着的玩家看见他们两个像是见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着他们不放：“救救我！救救我！我昨晚看到、看到了，呜呜呜呜……”
　　他又失声痛哭起来，但洛宸完全没有要安慰一下他的意思问道：“那怪物昨晚杀人的时候周围有没有一个女生或者女鬼？”
　　那个玩家停止了哭泣，呆滞地望着这个男孩子，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孩子会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
　　想了很久，他才哑声说：“没有。”
　　洛宸转头就想走，那个玩家正欲拉他，结果收到玖冥不善的眼神。
　　他吓得哆嗦两下，结巴着说：“等、等等。”
　　洛宸回头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们看起来很厉害，带上我吧，我、我很有价值的！”
　　洛宸没说话，好像在思考。
　　他注意到了，江归和那个章鱼男的手上没有那个黑色的蝴蝶。
　　那些手上有蝴蝶的玩家都死了。
　　玖冥笑着挑了挑眉：“举个例子？”
　　“我，我是一只闪电龟，虽、虽然攻击技能伤害不高，但必要的时候，能帮你们抗下一部分伤害。”
　　玖冥嗤笑，这个玩家还想说什么，就听见洛宸用平静的声音说：“我不介意带着你。”
　　那个玩家眼睛一亮：“谢谢！我、我叫江归。”
　　玖冥看了眼洛宸，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他不想带着一个累赘，但洛宸要带，他也没意见，反正自己不会管他。
　　洛宸继续说：“我叫洛宸，他叫玖冥，我想请你帮个忙。”
　　江归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什么忙？”
　　洛宸说：“帮我打听一下高三4班的吴馨。”
　　江归愣住：“啊？”你该不会和NPC谈恋爱了吧？
　　洛宸丝毫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继续说：“很重要，是破局的关键，解出故事线了就能带你走了。”
　　江归下定决心：“好！”算了，管他的。
　　洛宸点点头，跟他说了一些关于死亡规则的推测就和玖冥一起去下一层看情况了，把空间留给了江归和那个还未苏醒的玩家。
　　到一楼楼道的时候，洛宸还特地注意了一下那幅画。
　　农民的镰刀上血迹斑斑，它的衣服上也沾上了很多，只看了两分钟洛宸就感觉不舒服了。
　　看久了头晕、想吐。
　　玖冥温柔地捂上他的眼睛，轻声说：“别看了。”
　　洛宸点点头，离开了画前。
　　最后确定，男的只活下来了4个。
　　宿管也不知道去哪里了，413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
　　绕开楼下的尸体，他们又去女生宿舍那边确认了情况。
　　在宿舍大厅登记处的吧台下找到了王媚，她疯了一般在那里又哭又笑。
　　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活下来的。
　　洛宸没有管她。
　　宿管也不在，NPC们也走得差不多了。
　　他们趁着现在没人上楼看看情况。
　　一楼画的猫的牙齿上全是血迹，毛也变得脏乱，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此时它正在睡觉。
　　如果不知道这些人都因它而死的话，那么它看起来还有那么点可怜。
　　当然，这幅画也跟《麦香》一样，越看越不舒服。
　　刚来到二楼就可以看到，这里的情况没比男生宿舍那边好多少。
　　墙上全是爪痕或者打斗的痕迹，地上的血还没干完。
　　大多数女生都是被抓破颈部的大动脉流血过多而死，还有少数女生的脸被抓得稀巴烂。
　　四楼的走廊上还有火烧过的痕迹，大概是想把这只猫烧死，但很显然没有成功……
　　“扑咚”一声，什么东西掉了。
　　“啊！”一个女生的声音响起。
　　洛宸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一个大概20岁的女性跪在地上，正戒备的看着他俩。
　　她的小腿上有一条大概长约1dm的伤口，伤口还在慢慢往外渗着绿色的汁液。
　　刚刚是她摔倒了。
　　“你，你们是那两个奇奇怪怪的玩家？”
　　两人异口同声：“……哪里奇怪？”
　　她没回答，洛宸也没管那么多。
　　向她询问线索：“昨晚上攻击你们的是一只猫吧？它在攻击你们的时候旁边有没有一个女生？”
　　她比江归要镇静多了，摇了摇头说道：“没，它大概是在昨晚11点多的时候出现的，出来就开始杀人，杀得我们猝不及防，我、我室友他们，都死了……。”说着说着，眼里就出现了泪花。
　　玖冥从上来就没看过这女玩家一眼，他看了看时间，提醒洛宸：“还有30分钟上课，要去食堂买早饭吗？”
　　那女玩家也像江归一样叫住了他们。
　　洛宸：又来？
　　那女生开口道：“你们会杀人吗？会就杀了我吧。”
　　玖冥也没想到。
　　洛宸疑惑地看着她。
　　他不理解为什么别人渴望不来的生命她要轻易抛弃。
　　那女玩家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似的说：“我也不想轻易就这么放弃，但我……朋友，她死了，我这种状态也不好行动，我更不可能哀求你们把我带出去，我最讨厌求人了。就让我在这里好好陪着她吧……活着的时候没机会跟她表白，死了也许能在下面找到她呢，你们谁来动手？”
　　洛宸走到她面前，问她：“为了一个已死的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值吗？”
　　不知道这句话是戳中了她哪点，她眼里的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哽咽地说：“她是为了救我才死的！我要把命还给她！”
　　洛宸点点头，表示懂了。
　　继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都要死了诶，”嘴上这么说，她还是老实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张虹。”
　　洛宸：“我下手很快的，但可能会有一点点痛。”
　　张虹面对死亡还有心情开玩笑：“你是干嘛的呀？”
　　洛宸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你很勇敢。当然，如果我是你的朋友，我也不希望你死。”
　　张虹愣了。
　　下一秒，颈部传来“咔嚓”声，在疼痛到来之前张虹就停止了呼吸。
　　她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瘦弱的、年纪看起来不大的男孩子，手法为什么那么熟练，像是做过很多次，已经铭记于心了一般。
　　洛宸下手是真的很快，他没让张虹感到痛苦。
　　他把张虹的尸体轻轻放在地上，替她合上了双眼，轻轻地说了一句：“安息，”然后对玖冥说：“走吧，去食堂。”
　　在去学校的路上，玖冥好奇地问他：“你说了那句话后，为什么不等她再反悔呢？”
　　洛宸平静地回答他：“她已经做出了选择，这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
　　玖冥想：果然很有趣呢。
　　路过高三教学楼，洛宸看到两片薄薄的虫类翅膀，翅膀旁边还有一两瓣向日葵花瓣。
　　他捡起来闻了闻，一股颜料味。
　　“这幅画昨晚也活了，这翅膀应该是昨天晚自习去医务室的那个玩家的。”
　　玖冥接道：“大概是逃过了昨晚宿舍那关，但没想到这里还有埋伏。”
　　洛宸边走边盯着手里的翅膀看：“好像就他一个玩家会飞，他昨晚要是不来这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玖冥反驳他：“诶，我也会飞！”
　　洛宸看着他，淡淡地说：“哦，说正事。”
　　玖冥：“这怎么就不算正事了，算了，我倒不觉得他不来这边就不会死。”
　　洛宸：“为什么这么觉得？”
　　玖冥：“你想想啊，高三教学楼里面还有一幅小丑画，高一教学楼里有大鹏，高二教学楼里还没去看，除此之外就只剩食堂和这个学校的操场了，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呢。”
　　洛宸点点头，又问：“那你觉得吴馨是怎么杀的人，是控制了那些画还是……怨气附在了那些画上？”
　　玖冥：“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因为画是死的，控制的话就说不通了。”
　　洛宸：“看来那个道士超度还是失败了，我打算去找那道士，他知道吴馨是在哪里死的。”
　　玖冥：“那他要是不说呢？”
　　洛宸语气平静，表情严肃：“有的是办法让他说出来。”
　　玖冥：“噗。”
　　洛宸：“？。”
　　刚刚那一脸严肃配上那可爱的创可贴把他逗笑了。
　　“没事，”说完又补了一句：“陈冬今天应该会来找我们，他跟那道士是好哥们。”
　　洛宸表情复杂：“搞不懂你。”
　　两人到了教室门口，好巧不巧刚好打铃。
　　这就是传说中的卡点进教室。
　　张怀早在教室里等着了，看见他俩吹了个口哨：“运气不错。”
　　洛宸：“谢谢夸奖。”
　　玖冥：“没办法，实力太强。”
　　张怀：“……。”真以为我是在夸你们啊！
　　江归和那个章鱼男也到了，他跟江归点头算打招呼了，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跟着NPC们一起早读。
　　玖冥发现，洛宸好像是第一次跟着别人一起齐读，有些跟不上，清脆比较冷淡的声音就成了里面唯一不和谐的存在。
　　洛宸有些苦恼，他不理解为什么那些人都能读得如此整齐。
　　他拉了拉他的袖子，用口型跟他说：跟我读。
　　洛宸点点头。
　　然后玖冥低哑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虽然读的是不符合他年龄的内容。
　　洛宸跟上他的速度，情况就好了很多。
　　朗朗书声是学校清晨的一大特色，没人发现高一4班的读书声里有一个比较冷淡的声音追逐着另一个带着点笑意、低哑好听的声音。
　　像是不死不休那般，直到早自习结束。
　　下节课不是张怀的，所以下了早自习他就离开了。
　　陈冬来得挺早，他礼貌地敲了敲门，怯生生地问道：“那个……昨天找我要照片的两位同学在吗？”
　　洛宸正欲起身，被玖冥按了回去。
　　玖冥：“我来就行。”
　　洛宸：“别忘了……”
　　他话还没说完，玖冥背对着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
　　然后洛宸低头继续看书。
　　玖冥自来熟地跟他打招呼：“兄弟来挺早啊。”
　　陈冬：“……那、那是自然。”救命！谁跟你是兄弟啊！
　　说完就拿出照片。
　　那姿势虔诚得像是给玖冥供奉烧香一样。
　　玖冥接过照片，陈冬转身就想跑，玖冥眼疾手快地搭上他肩膀：“别急着走啊兄弟。”
　　话里带着笑意，但使在肩膀上的力可不小。
　　陈冬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到底要干嘛？”
　　玖冥笑道：“放轻松，我要想要你那个道士哥们儿的联系方式。”
　　陈冬警惕地看着他：“要他联系方式干嘛？”
　　玖冥还是之前那个笑容：“做生意呀～他不是道士吗？”
　　听了这话，陈冬松了口气：“哦哦，好的，我把他的wx给你。”
　　玖冥：“行。”
　　陈冬走的时候玖冥还不忘对他说：“照片拍的不错。”
　　陈冬听了这话，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来了个平地摔。
　　玖冥大功告成，高兴地拿着wx和照片去邀功。
　　回到座位上，洛宸看了看时间对他说：“你好慢。”
　　玖冥：“我跟他闲聊了两句。”
　　洛宸皱了皱眉：“跟NPC有什么好聊的，直接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把东西交出来不就行了？”
　　玖冥装出很震惊的样子：“天哪，我们怎么能这样，他可是我好兄弟！”
　　要是陈冬听到了一定会说“去**的好兄弟！
　　洛宸：“你要跟NPC做兄弟？”然后换了个贴切点的比喻：“这样跟抱着一具尸体当对象有什么区别？”
　　玖冥：“……。”我竟无言以对。
　　不过他也没管那么多，干正事起来毫不啰嗦。
　　*^_^*：请问道士先生你在吗？
　　卢晓仙人：在的。找我干嘛？
　　*^_^*：我这里有个麻烦，请问道士先生你能解决吗？
　　卢晓仙人：具体一点，是要买符呢？还是驱邪？还是看风水呢？
　　*^_^*：我待会儿要上课，手机上也不好说，能约个时间和地点具体聊聊吗？
　　卢晓仙人：好的，你挑时间和地点吧。
　　*^_^*：我们是同一所学校的，中午学校西边食堂二楼见面行吗？
　　卢晓仙人：没问题。
　　“搞定了。”
　　洛宸点头。
　　“不给点奖励吗？”
　　洛宸疑惑：“为什么要给你奖励？”
　　玖冥：“我可是帮了大忙诶。”
　　洛宸：“换我我也行。“
　　玖冥囧，你连wx都搞不到。
　　上课铃宣示着这一段对话告一段落。
　　“钉铃——，”中午放学的铃声响了。
　　“我和那个道士约定好在食堂二楼商量。”
　　“那我们走吧。”
　　两人很快就买好饭找了个位置等着。
　　很快，那个道士的消息就发了过来：我到二楼了，你在哪里？
　　*^_^*：我在二楼东南角，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很快他就发消息说：我看到你们了。
　　然后洛宸就看到了一个清秀斯文的男生和跟在他身后的……陈冬。
　　玖冥热情地打起招呼：“哎呀，这么快又见面了！”
　　陈冬：“……是…啊。”我根本不想和你见面……
　　洛宸主动的向那个道士礼貌地伸出手：“你好。”
　　那个道士看着面前这只修长洁白的手，犹豫着握了上去。
　　谁料他刚碰上洛宸手背的一瞬间，洛宸就反剪着他的手出现在他身后。
　　他正想说什么，却感觉到脖子上有什么尖锐冰凉的东西抵在上面。
　　洛宸语气冰冷：“别乱动。”
　　玖冥看了眼自己的餐具，少了把切牛排的餐刀。
　　这变故谁也没想到。
　　陈冬看着自己好哥们被挟持，看了眼玖冥，想用他做人质。
　　结果不出意外的，两人一个被玖冥制住，一个被洛宸制住。
　　那道士悄悄地用念力召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纸人，小纸人落到地上，在洛宸身后，慢慢的变大……
　　正当它要下手时，洛宸仅用单手控制他，手指成爪，反手一抓，纸人被齐齐切得破碎。
　　然后收手，继续控制着他说道：“吴馨是在哪里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听到这话，这个道士黑漆漆的瞳孔骤缩，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玖冥抱着吃瓜心态，静静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陈冬茫然地望望这个，望望那个。
　　突然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用尽吃奶的劲儿挣扎起来。
　　玖冥像是知道要有什么好戏发生一样放开了他。
　　陈冬直接无视了洛宸和餐刀，一把抓住道士的衣领，冲他吼道：“卢晓！你他妈的…是不是……害了吴馨！“
　　卢晓偏头看着窗外，继续保持沉默。
　　陈冬见他这模样，显然是默认了。
　　他气急败坏道：“你他妈的为什么要害她！！？”说完给了他一拳。
　　洛宸终于放开了卢晓。
　　玖冥默不作声走到洛宸身后，小声说：“好戏开场了～”
　　洛宸白了他一眼。
　　卢晓像是被打清醒了一样，把陈冬控制在自己怀里，安抚他：“吴馨不是我害死的，你冷静点！”
　　陈冬还在挣扎：“那是谁？”
　　“吴馨男朋友。”说话的是洛宸。
　　陈冬疑惑地看着洛宸：“你怎么知道？”
　　洛宸指着玖冥：“他猜的。”
　　玖冥突然被点中，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指着卢晓：“他一定知道是谁。”
　　卢晓叹了口气，承认：“是，他们说的没错。”
　　陈冬终于放开了卢晓，可还是没撒气，一拳打在墙上，骂道：“那个畜生！”说完，看了看他们仨人，说“我要去找他！”
　　可惜没跑两步，他突然感觉颈后传来一阵疼痛，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卢晓把他抱进怀里，无奈的对洛宸他们说：“吴馨是在大前天死的，是在4公寓的天台上被她男朋友杀害的，后事是4公寓同时也是6公寓的宿管处理的，因为吴馨是人类，死后很有可能因为怨气太重而化成厉鬼，所以他们请我去超度她，我是在天台上作的法，之后就没有我的事了。”
　　难怪从来没看到过6公寓的宿管，原来是同一个人。
　　洛宸好奇的问：“你也不确定吴馨到底有没有被超度吗？”
　　卢晓听了这话愣了一下：“我学艺不精，她死前怨气太重的话，我那个阵法也不一定有用，”顿了一下又小声嘟囔：“难怪赵岁会觉得有东西缠着他。”
　　洛宸与玖冥对视一眼，继续问道：“吴馨没被完全超度的话我是不是能在天台上找到她？”
　　卢晓摇摇头：“她不一定在天台上了，你要是想找她的话必须知道她躲在哪里。而且……刚化成的厉鬼几乎是听进去你说的话的。”
　　洛宸脑内突然灵光一现：：她有没有可能藏在画里？就是教学楼、宿舍墙上挂着的那些吴馨画的画。”
　　卢晓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也不是没可能。”
　　洛宸又问：“那我是不是拿着这些画到天台上就能找到吴馨了？”
　　卢晓点点头，又担忧地说：“可那样你会很危险，我刚才说了……”
　　洛宸直接打断他的话：“没事。”
　　卢晓见他那么坚定，换了个话题：“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她呢？难不成你也喜欢她？”
　　洛宸听了前半句正想回答，可听了后半句又一脸懵逼。
　　“我为什么要喜欢她？你为什么要用‘也’？”
　　玖冥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帮卢晓回答：“吴馨可是班花呢，他看你这么积极就猜测你是不是也喜欢吴馨，而且——”他看向了卢晓怀里的陈冬，继续说道：“他这位好‘哥们儿’也喜欢吴馨呢～”
　　卢晓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不甘的表情。
　　洛宸：“哦，我找她是有自己的理由，”说完又补了一句：“好像学校禁止早恋，让你哥们儿回头是岸吧。”
　　卢晓：“……。”
　　他没再追着问他的理由是什么，而是礼貌地询问：“你们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玖冥：“哦？你还有知道的吗？”
　　卢晓：“……。”我还真没有了。
　　洛宸没有为难他：“你们道士有驱邪符应该也会有招鬼符吧？”
　　卢晓用了好一会才理解他说的话，震惊地问：“你该不会……？”
　　洛宸没有正面回答他：“做错事的人始终是要受到惩罚的。”
　　卢晓犹豫了一下，问他：要多少？”
　　洛宸也不贪心：“两张。”
　　他慢慢地从身上摸出了两张跟普通的驱邪符没什么两样的符纸递给洛宸。
　　卢晓：“使用方法……”
　　他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
　　洛宸：“谢谢，我知道怎么用。”
　　卢晓：“……哦。”
　　玖冥见他俩说得差不多了，对洛宸说：“这饭都凉了，吃了容易拉肚子。”
　　洛宸虽说没那么娇气，但现在也没多少胃口了，索性就点了点头，把符纸揣进衣服口袋里就端着盘子去倒饭。
　　卢晓背着昏迷的陈冬离开了这里。
　　玖冥又去贩卖机里买了点牛肉干给洛宸。
　　洛宸看了看他，再看了看牛肉干，最终接过，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然后撕开包装咬了起来。
　　玖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你觉得这个副本怎么样？”
　　洛宸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总结了一下：“嗯……听威险的吧，但是要动脑子的地芳郝像也不是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