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是你》子规桃花林

5、亡灵美术生（四）

　　刘佳琪没了呼吸，她甚至连尖叫声都没发出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直接变成了一滩肉泥。
　　尖叫声响起来了，都是玩家，包括李俊辉和王媚。
　　那些npc根本不为所动，像是这种事情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张怀依旧微笑着，但没有刚刚那么诡异和血腥：“好了同学们安静，我相信过了今天，就应该不会有同学不遵守规则了吧？”
　　npc们机械性的点头，玩家们不管哭没哭的都像小鸡啄米似的使劲点头。
　　看见洛宸和玖冥没点头也没哭没叫，张怀有点不悦，使劲盯着最后一排的洛宸看：“这两位同学，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洛宸：“哦，没有，知道了。”
　　玖冥：“他知道了我就知道了。”
　　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张怀：“……。”。
　　虽然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但高兴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张怀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咳哼，同学们把数学教材拿出来预习一下吧，待会儿我抽同学起来回答问题。”
　　然后他就坐在讲台上面了，下面的npc和玩家们都窸窸窣窣的翻起书来。
　　洛宸慢悠悠的拿起数学书翻开，然后发现……好简单。
　　重影阁里每个杀手都是到了自己种族的少年年龄才开始执行任务，在这之前必须学习文化知识和一些简单的杀人技巧。
　　虽然洛宸生物不好，但是数学这方面还是拿了优的。
　　15分钟后，张怀看了看时间：“同学们，把书关上，现在我要抽人了。”
　　NPC们听话地合上了数学书，有一两个玩家还不死心的想多记一点，还在慌慌张张的翻着书。
　　张怀冷笑一声，慢悠悠地幻化出一把戒尺，走到一个还在翻书的玩家身边，笑吟吟地说：“同学，我叫你把书合上，没听见吗。”
　　那玩家看见他吓得急忙把书合上：“对不起，对不起。”
　　张怀把戒尺杵在课桌上，下巴放在戒尺上，面带微笑：“这样啊，那还是要受惩罚的哦～来，把手伸出来～。”
　　那同学看了看戒尺，又看了看张怀，在他渗人的注视下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左手。
　　张怀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下一秒，一条血线溅到了黑板上。
　　那个玩家的左手手腕处是一条非常平整的横截面……他的左手掉在了地上。
　　左手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慢慢显出它的原型。
　　章鱼触手。
　　“啊啊啊啊啊啊！”
　　听着那个玩家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张怀脸上又露出笑容：“刚刚还有哪些同学没听话呢？站起来，我还可以从轻发落。”
　　然后过了三分钟，有一个玩家颤抖的站了起来，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不过这次张怀说的从轻发落倒是真的，他们只是手被打红了而已，没有像那个玩家一样直接被断手。
　　那个玩家的再生能力很强，这时左手已经重新长出一半了，他冲张怀吼道：“为什么我要断手，而他们不用！”
　　张怀回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职业假笑挂在脸上：“因为你离我最近啊，这么近你都听不到？”然后又拉长声音：“啊还是说你是故意的？哦对了这位同学，有问题的话请举手示意，这次就给你一个警告好了。”
　　那玩家也不敢多说了，默默地坐回了位置。
　　“那接下来开始点名字，emmm陈答生，请回答一下，什么是三角函数。”
　　那个叫陈答生的玩家弱弱地说：“老，老师，我头有点痛，我，我不知道。”后面越说越小声。
　　“啊，同学你是蚊子吗？声音这么小。”张怀轻笑。
　　那同学惊讶：“老，老师你怎么知道？”
　　张怀：“……。”我不知道。
　　他尴尬的咳了一下，嫌弃道：“行了行了，头痛就去。”
　　那同学犹豫了一下，慢慢地从后门走出去了。
　　“下一位同学 洛…宸。”
　　听他叫到自己名字，洛宸缓缓站了起来。
　　张怀看到他，又把职业假笑挂脸上：“你来回答一下，什么是三角函数。”
　　洛宸正要开口，突然感觉到自己衣角被扯了一下，他不解地看向玖冥。
　　玖冥也拿出他的职业假笑，对他做口型：需要帮忙吗？
　　洛宸默默转过去面对张怀，答到：“三角函数是基本初等函数之一，是以角度为自变量，角度对应任意角终边与单位圆交点坐标或其比值为因变量的函数。也可以等价地用与单位圆有关的各种线段的长度来定义。”
　　张怀惊讶的推了下眼镜，就连玖冥也意想不到。
　　不是说没上过学吗？
　　现在的人都这么卷了吗？
　　洛宸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很自然地问道：“老师，请问我可以坐下了吗？”
　　张怀：“咳，坐吧。”然后洛宸就在那些玩家们羡慕的目光里坐下了。
　　后来张怀又抽了几个同学，他们有的没事，有的因为回答错误被打了。
　　除了那个被断手的学生，无一例外被打了的同学的手上都出现了一个黑色蝴蝶般的纹身，其中包括一些npc，一个黑色的蝴蝶在他们的手上振翅欲飞，看了就让人感觉……不舒服，而且跟看吴馨画作的时候的感觉……很像。
　　NPC们对此毫无察觉，像是根本看不见手上多出来一个标记一般，继续机械性的学习着。
　　那些玩家都很害怕，现如今应该已经没有多少人不再相信这个游戏的真实性了。
　　洛宸看了看李俊辉，他手上也有一个标记，但他并没有其他玩家那么慌张。
　　显然还是不信这场游戏。
　　………………
　　很快，晚自习的时间就溜走了。
　　洛宸和玖冥并肩回宿舍，边走边聊。
　　洛宸：“你觉得那个黑色的印记是什么？”
　　玖冥：“不知道。”
　　洛宸：“那些蝴蝶带给我的感觉跟吴馨画的那些画很像。”
　　玖冥点头赞同：“嗯，我也觉得。”
　　路过高三教学楼的时候，洛宸又看见了白天的那幅向日葵画。
　　他发现，那种怪异感好像越来越强了，想到这些画有可能是活的……他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玖冥发现了这一点也只是默默的跟着他。
　　又走了一会儿，洛宸想起之前玖冥说的“作死”
　　“现在到晚上了，你总该让我知道是谁要作死了吧？”
　　玖冥闻言笑了笑：“别急嘛～还得再等等。”
　　洛宸停住了，回头质问他：“为什么一定得是晚上？你到底……是谁？”
　　玖冥也跟着停下来了，看着他的眼睛，跟他对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鬼难道不都是晚上出来吗？还有，我就叫玖冥，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懂吗？”
　　洛宸看见他漂亮的红色眼睛闪着一点诡异的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下意识回答：“哦。”
　　洛宸突然回神。
　　我刚刚……在想什么呢？
　　他用迷茫的眼睛看着玖冥，上一秒眼里的戒备完全消失，现在的他看起来格外脆弱。
　　玖冥心想：真可爱。
　　他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说：“走吧，时间不早了。”
　　洛宸无语道：“说了不要摸我的头，小心我把你手砍掉。”
　　然后老实跟上去。
　　回到4公寓，洛宸发现这栋楼很冷清，4层楼，一层8个房间，一个房间能住八个人。
　　但从亮起的灯光来看，这里只住了一半人不到，而且每个房间应该都还没住满，比如444，只有他们两个人。
　　洛宸在今天突然出现的行李箱里找到了洗漱用品和很多衣物，拿来比一比，发现刚好合身。
　　他想洗澡，但他拿着犹豫了好久。
　　这玩意儿虽然是新的，大小也合适，但……穿别人的内裤真的好吗？
　　丝毫没想过这些是系统给的物资。
　　玖冥看他在那里拿着内裤犹豫不决的样子一直在憋笑。
　　语气里带着笑意：“你该不会不好意思吧？”
　　洛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起衣物和内裤头也不回的进入浴室。
　　然后哗哗的水声响了起来，朦胧的水汽弥漫着整个浴室，温热的水轻快地打在洛宸看起来很消瘦白皙的身体上。
　　但这具身体并不完美，蝴蝶骨周围很多的刀伤，肩胛骨那里还有一处枪伤，后腰那里还有一处青色的纹身，是一笔画连成的花，中间被一条斜线贯穿。
　　这是重影阁的专属刺青，除了阁主每个人都有。
　　这个刺青的含义是：放弃过去，迎接新生。
　　…………
　　很快，浴室的水声停止，洛宸带着一股水汽出来，因为刚洗完澡，他白嫩的脸上红扑扑的，加上那块印有小猪佩奇的创可贴……
　　看起来可就更没攻击性啦。
　　玖冥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没看一会儿就收到洛宸甩过来的一个眼刀：“你到底洗不洗？”
　　玖冥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浴室。
　　等他进去后，洛宸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试图给阁主发消息，没过两分钟就显示消息发送失败，试了几次都不行。
　　然后他又尝试着跟002、017他们发消息。
　　消息都发过去了，但没人回应。
　　看来这个游戏只能内部交流啊。
　　很快，玖冥也出来了，他的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还在往下滴着水，整个人只穿了一条短裤，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和八块腹肌，还有那修长的大腿也结实有力，即使洗过澡了他的肌肤也还是病态的白色……洛宸悄悄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他一块腹肌都没有。
　　他一米七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想跟他说话了。
　　玖冥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知道着又是生闷气了，安慰他说：“你这么瘦弱，怎么可能有腹肌，多吃点饭才能长得快。”
　　如果洛宸的同僚们听到了一定会激烈反驳：神TM瘦弱，十几秒给你把一只犀牛的头给你掰下来当下酒菜！”
　　说完还递了一颗糖过去，洛宸看见这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还有？”
　　玖冥从自己的床上翻出一个小熟料盒子，冲着洛宸摇了摇：“我买了一盒。”
　　洛宸好奇：“你这么大人了还爱吃糖啊？”
　　玖冥无奈地解释道：“……是买给你的。”
　　洛宸有点讶异：“为什么要给我买糖？”
　　玖冥开玩笑：“啊，用糖钓你，上钩了就拐跑。”
　　洛宸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人贩子啊。”
　　玖冥：“……。”
　　这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
　　洛宸也没等他接话，把玖冥给他的那颗糖放在床头，对他说：“我明天在吃，现在去洗漱了。”
　　洛宸想到以前自己是很喜欢吃糖的，因为栩每次完成任务后都会带几颗糖回来给他和058几人分着吃可每次他只是看着他们吃。
　　6岁的洛宸实在好奇：“栩，为什么你不给自己买糖吃呢？”
　　栩每次都笑着说：“说了要叫哥哥，看着你们吃我就高兴了呀。”
　　小洛宸第二天再次得到一颗棒棒糖，犹豫了一下，招呼着栩过来，趁他不注意把糖塞进他嘴里。
　　小洛宸看见栩满脸惊讶，用稚嫩的童音淡淡地说道：“我想知道看着你吃糖会不会高兴。”
　　栩兴奋地问：“那你高兴吗！”
　　小洛宸很诚实：“不高兴。”
　　看见栩失望的表情，他又补了一句：“但也不生气。”
　　栩又高兴起来：“嘿嘿嘿。”
　　“你好傻，”他顿了顿又用很理性的话说：“没有生气，那我应该是高兴的。”
　　栩听他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他继续诚实地说：“因为那是我最喜欢的芒果味。”
　　……你吃了我最喜欢的芒果味，但我不生气，所以此时我应该是高兴的。
　　——
　　洛宸回过神来，洗漱好了就把杯子放在架子上，回到床边看着那颗糖，放在鼻子前轻轻嗅了嗅。
　　一股甜腻的果香从糖衣里传出来。
　　……芒果味的。
　　他把糖放回床头，正巧这时灯也熄灭了。
　　有几个宿舍因为突如其来的骚操作被吓得慌乱无比，老远都听得到。
　　还好玖冥和洛宸都有夜视。
　　对于他们来说，夜晚完全是天堂啊。
　　洛宸却反其道而行之：“晚安。”
　　说完就躺上了床。
　　玖冥虽然不相信，但还是礼貌地接了句：“晚安。”
　　然后两人都开始装睡。
　　其他宿舍或多或少都有点响动，只有他们这里是完全安静的，除了洛宸的呼吸声，就没有任何声音了。
　　这时，洛宸脑海里突然想到
　　玖冥好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然后他又想到玖冥的身份，也是，有的特殊物种确实比较离谱。
　　他转念又想，自己今天怎么老想着他啊，明明才认识不到一天。
　　算了，想卡尔，想栩，想058，想……
　　然后东想西想。
　　玖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静静地陪着他装睡。
　　不知过了多久，洛宸装不下去了：“喂，你还醒着吗？”
　　玖冥一下子就来了精神：“醒着呢。”
　　洛宸又问了那个自己今天问了很多次的问题：“晚上到底会发生什么？”
　　玖冥还是没准确告诉他：“应该会有人死。”
　　洛宸猜测：“因为吴馨吗？”
　　玖冥：“大概吧。”
　　然后两人都没说话了，又开始装睡。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转眼便来到了11点左右。
　　洛宸还没有睡，他现在听到了很重的东西在地上拖着的声音，发出“滋——”的响声。
　　很模糊。
　　不在四楼。
　　他想，来了。
　　他对着门的方向，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说的，是这个吗？”
　　玖冥没有回答他。
　　但他确定玖冥听到了。
　　他又不说话了，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啊啊啊——”惨叫声划破长空，打破了这最后一丝虚伪的宁静。
　　接着便是什么东西被砍中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
　　“……。”
　　惨叫声、击打声、哭泣声和无情的拖拽声越来越多，男女都有。
　　女宿舍那边，也出事了……
　　声音越来越近，不知过了多久，喧闹的夜渐渐安静了下来。
　　“咚”的一声响，接着便是长长的“滋——”的声音。
　　这次的声音很近。
　　洛宸想：上四楼了。
　　然后便听到一阵破门声。
　　“咔！”
　　不是到是四楼哪个宿舍最先中奖。
　　洛宸准备出去看看情况。
　　他刚起身就被一个身影死死压在床上，洛宸平静得像湖泊一样的眼睛瞳孔骤缩，正想反击，双手却被一只手擒住举在自己头顶。
　　玖冥压着他，冰冷的低温直接传到洛宸身上，冰得洛宸直接打了一个哆嗦。
　　他正想骂他是不是有病，玖冥先开口：“嘘！”
　　洛宸不说话了。
　　继续像刚才一样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不过现在是被迫的。
　　那声音越来越近，很快，便在他们门前停住了，但他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在外面像里面的洛宸一样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个房间只有洛宸一个人急促的呼吸声和紧张的心跳。
　　很快，外面的那个东西便没了兴趣，继续拖着重物，踩着“滋——”的声音走了。
　　玖冥把洛宸放开了，洛宸反手给了他一拳，然后踉跄着打开门，最后看着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和一抹染血的寒锋消失在楼道。
　　那东西下去了。
　　洛宸关上了门，面对着玖冥。
　　两人静静对视。
　　红色和绿色。
　　正如同他们两个人一样。
　　一个带着疯狂，一个带着平静。
　　但他们现在吗没有掀起什么波浪，他们只是简简单单地对视着。
　　洛宸很快想清楚了，：“你早就知道了。”
　　用的是肯定句。
　　玖冥笑着回答：“嗯。”
　　“为什么？”
　　为什么你早就知道了，知道了这幅画会在晚上活过来，知道了避免死亡的办法，但你……但你不说，不跟我说，不跟其他人说，就这么……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向死亡。
　　他有太多个为什么想问了。
　　但好像不用问他也明白了。
　　因为他说过
　　“到了晚上就知道了”
　　他同时也注意到了他说这话时带着的那点疯狂。
　　玖冥又给他重磅一击：“我为什么要说？有人替我们试险，不好吗？还是说，你觉得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或者……你觉得人命很值钱？”未等洛宸回答他又说：“你没杀过人吗？还是你觉得，这个世界很和平？”
　　洛宸：“……。”
　　他久久没给出回答。
　　玖冥正以为他会崩溃，这个本来会很有趣的玩偶会变得一文不值的时候，洛宸出声了：“睡觉去了，晚安。”
　　然后他越过玖冥，重新躺回床上。
　　玖冥实在有点意想不到。
　　洛宸在玖冥说出那些为什么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
　　总归就是，一个傻子的死，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导致他竟然会为别人起了怜悯之心，学会了害怕这种没必要的情绪。
　　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是混乱的，他也从第一次杀人时就感受到这一点了。
　　那些人的死，与他何干？
　　还不如睡觉。
　　玖冥也重新躺回了床上。
　　“晚安。”
　　他又变回之前笑嘻嘻的模样，仿佛那些疯狂从未有过。
　　这是两人今晚说的第二次晚安了，但还是没有人睡着。
　　玖冥：“……。”
　　洛宸：“……。”
　　不知过了多久，玖冥开口：“你想听睡前故事吗？”
　　洛宸开口嘲讽：“怎么，你要给我讲王子与公主的故事？你几岁了？。”
　　玖冥：“……你要是想听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只看过《白雪公主》”
　　洛宸又问：“那你要讲什么？”
　　这次没带嘲讽。
　　玖冥：“一个家庭的故事，要听吗？”
　　洛宸心想：反正也睡不着了。
　　洛宸：“那你讲吧。”
　　一分钟后，玖冥就挤上了他的床，把他抱了个满怀。
　　洛宸：“？”
　　玖冥：“我觉得你是因为害怕才睡不着的。”
　　洛宸：“……。”神特么的害怕。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打消了把玖冥一脚踹下去的念头。
　　介于他抱着自己，有点不耐烦地说道：“松手，讲完快滚！”
　　玖冥自动忽略他前半句，开始在静静地夜里诉说起一场灾难，低哑而充满磁性的声音特别动听：“从前，有一对夫妻，他们很恩爱，也很能干，丈夫玉树临风，妻子肤白貌美，两人是不同的种族，生下来的两个孩子也继承了他们强大的基因，一家四口也过得其乐融融。但是有一天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搞回来一件秘宝，从此那个家庭幸福美满的生活破碎了。他们招惹上了杀身之祸，有很多强大或弱小的人追杀着他们。
　　在追杀过程中，妻子被种族的克制武器击中了，丈夫不忍心丢下她，把秘宝交到孩子中的哥哥手上，并嘱咐他们千万不要被抓到，在他们经常野餐的一条小溪边等他们，同时还要求哥哥保护好自己的弟弟。
　　当时哥哥才9岁，他非常懂事的答应了父亲，父亲欣慰的点头，马上回去救自己的妻子。
　　而哥哥则是拿着秘宝，背着体力不支的弟弟在树林里东奔西跑，期间被树枝和荆棘弄出不少伤口，但他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天就要亮了，他们在小溪边等着自己的父母等了很久，树林的另一边就是家，那边非常吵闹，还有熊熊烈火在燃烧。
　　哥哥知道，爸爸妈妈再也回不来了……”
　　玖冥说到这里就没说下去了，就这么吊着洛宸的胃口。
　　洛宸急切的问他：“然后呢？”
　　然后他就听到玖冥莫名其妙的一句：“你该睡觉了。”
　　洛宸：“？。”
　　下一秒，他沉沉睡去。
　　意识清醒前一秒，他仿佛听见了玖冥的第三次：“晚安。”
　　技能：【悄无声息（催眠）】
　　洛宸的呼吸变得平稳放松起来，应该在做好梦。
　　玖冥继续讲着那个故事，即使知道自己唯一的听众也睡着了。
　　“后来，兄弟两人还是被找到了，危急之际，哥哥不小心使用了秘宝，和弟弟进到了秘宝的世界或者说是——游戏，一个关于上古时代遗留物“传承”的游戏
　　哥哥带着弟弟作为这里面唯二的玩家开始在游戏里成长，哥哥变得越来越稳重，但弟弟因为哥哥把他保护得太好了，导致他成了一个废物，一个要脑子没脑子，要武力没武力的废物。
　　哥哥很快就拿到了属于自己体内二分之一血统的传承，他成为了血族亲王，同时也获得了这个秘宝的认可，知道了它的名字——传承之匙，成为了它的主人，带着弟弟离开了游戏。
　　那年哥哥15岁。
　　然后，便是血腥的报复之路。
　　这六年的磨砺早已把哥哥变成了一个头脑清醒的疯子。
　　他完成了复仇后又花了两年时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但他终究是回不到从前那个家了……
　　他把弟弟送进了学校，希望他不再那么废物，自己则在商业上打拼，为弟弟谋得物质上的幸福。
　　结果弟弟根本不开窍，成绩还行，但是……很弱，他不会使用技能，浪费了自己在血统上与生俱来的天赋，明明是个16岁的人，却连10岁的孩子都打不过，只会用钱解决事情。”
　　说到这里，玖冥自嘲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等弟弟20岁毕业了，他狠了心把弟弟送进了游戏里面，每隔一段时间去看他一下，刚开始弟弟还求着哥哥放自己出来，但哥哥仍无动于衷。
　　后来，弟弟不知怎么明白了哥哥的良苦用心，再也没求着哥哥把自己放出来，在里面老老实实接受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