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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天一楼 ...

  •   封家老巢在槐江山。
      此去一百多里,御剑的、又或御器的,嗖嗖几个声息,就是扬长而去只留下帅气的背影。
      这其中最是独领风骚就数裴家的雨燕了。裴家的三只雨燕,挥挥衣袖就已是遥不可及,只剩下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东方兄在顾家小院,蹭吃蹭喝一段日子,此次飞行与顾乐天同行。当他的的纸鸢一亮相,便引来一阵关注。当日在堵山,这张破纸鸢可是成了驰名商标。
      “穷光棍,那穷酸鬼呢?”
      通常这么叫只有槡山疯婆何仙姑。
      穷光棍没好气瞪了她:“整天鬼叫鬼叫的。”
      “跟着那穷酸鬼,脾气也见长了。”
      “你这婆娘跟着你家可爱的妹子,脾气咋不见收敛了。”
      何仙姑却是笑了笑,东方兄看槡山妹子杏眼圆圆煞是可爱,不料这小姑娘,两眼瞪的圆圆,黑白分明的珠子直戳戳的瞪着他。惹他一阵尴尬,这槡山派就没个正常的。
      乌二公子这回跟着乌家大本营,呼啸而过。
      “喂,摸鱼啊,你们。快点啦!”
      话还没完,就剩一道背影,还有余音飘飘。

      四大家族的人没有参加崇吾大赛,怎去封家书楼还有他们的份。这个事还得从实力说起。首先说说乌家,像乌家的秘技“闪”,当年老乌家家主练得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之际,管他封家禁忌,瞬间能到天一楼,所以人家还需要参加比赛吗?
      而亓家连进天一楼都件可有可无的事,据说亓家的藏书阁也是包罗万象,不比封家差多少。每次崇吾大赛,亓家偶尔派那么一两个人露露脸。今年也就来个衍知君,再无他人。
      至于裴家和龚家,两家的大本营都在崇吾平原的边缘,当初封家鼎盛时,为了避其锋芒,两家硬是脱离崇吾平原区域。封家倒了,两家人又杀了回来,管辖之地也扩张到崇吾平原。当一个人实力过于强硬的时候,所谓规则限定都是可以打折扣。裴家和龚家便是如此。两家以管辖之地尚在崇吾平原为由,获得参赛的资格。论打架比赛,这两家还会输嘛。两家联手,打遍崇吾平原无敌手。而他俩也确实这般干过。两家人联手把崇吾大赛的二百五十个瑜石瓜分得一干二净。
      正因为这么干过,才有了这四大家族免去比赛就能进天一楼的不成文规定。
      至于守正堂就更不用说,不仅如此,守正堂的名额还比四大家族多出两个。不过守正堂向来极会行事,这多出名额,守正堂每次都会邀请其他区域的世家门派,这次受邀正是槡山派。
      槐江山,封家老巢。即使封家已没,可也没几个敢在封家老巢蹦哒的。因为整个封家地界机关重重,而结界阵法遍地,跟买一送一不要钱似的。即是百年岁月,也就是磋磨那些可以磋磨的东西,而有些东西任时光荏苒,它依旧如故,就如封家书楼依旧生生不息。
      封家书楼名为天一楼。天一楼建于天一湖之央,整个封家便是围着天一湖,又或确切来说围着天一楼而建。天一楼也不是不能进,只要能破了天一湖的灵场,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重点是你破得了吗?
      破不了,就老老实实跟着守正堂的后面。一行人行行复行行,穿梭在封家旧地中。
      看那墙壁之上的小仙女,栩栩如生。桃花眼里三分俏,樱樱小嘴含春宵,荧光惑惑,俏丽的姑娘画中来,白洁皓腕执手相邀。
      男子痴痴的笑,痴痴伸出手心,牵一牵姑娘的玉腕,一声“仙子”尚未出口,脱口而出却是一声惨叫。男子捂着红肿的手掌,眼前一片清明,哪还有美丽动人的姑娘,哪还有纤纤如玉的手腕,分明是个大老爷们的手掌。
      “啊,这…”
      封纪拍完这爪子后,手指一转,指着墙面的道:“这些东西久看,会入迷致幻。”
      好事的男人听完有些尴尬,方才也就盯了那么一会会。一段无关痛痒的小插曲,众人又继续赶路。路过竹林假山园,一林幽竹,竹色深深林叶密密,拳石叠叠嶙峋小立,时有微风摇凉,竹翠斑斑。
      就在翠色重重叠叠之处,一缕花砖乱石特别惹眼。好奇的宝宝势必要定眼看个分明。这一看又是惊叹一声,“喔!”
      原来是只狮子,不过是只石头做的狮子罢了。
      “我就说嘛,封家都没了几百年,有狮子早也饿死了。”
      小伙子囔囔一句,他的小伙伴也看了一眼那石狮子,又四处观望一番,发现那边竹林也是窝藏一只同样的石狮,不由道:“难道这就是传说的九狮。”
      “什么九狮?”
      “就知你孤陋寡闻,来,为兄跟你说道说道。相传封家养了九头狮,嗜血如命。”
      小伙子顿时来劲,等着精彩后续,然后等了大半天也没等到好“兄长”的下文,问道:“然后呢?”
      好“兄长”只道:“没了。”
      “切…”
      真是辜负周边吃瓜听曲的客官们,一腔洗耳恭听的热诚。
      有惊无险到了天一湖畔,天一楼就在那湖水中央。湖水悠悠,轻风起微波漾。
      守正大人率着众仙家师长,立于天一湖畔边。守正大人永远的白衣胜雪,飘逸若仙。他指尖一动,隔空摘下了一片叶子,飞向湖面,恰巧一只知了栖身在上。知了不知意,且是随风去,飘到湖面时,瞬间粉身碎骨浑不知。
      此情此景纵使屡屡再现,可屡屡震人心肺。让人心生敬畏。
      “书海无涯,修道无尽。愿各位,不负时光,不负机遇,满载归来而鹏程万里。”
      守正大人依照又是共勉几句,更是鼓舞当下的青年才俊一番斗志昂扬。年轻的小伙姑娘们宛如打了鸡血,兴奋期许,期许有朝一日名扬千里。
      湖水缓缓,渐行渐止,不过一刻钟水止如镜。也就在此时,守正大人双手结印,一道灵光直飞穿过天一湖,到了天一楼彼岸。灵光到岸之际,亓逸的身影也落地而立,手掌一挥,天一楼结界开。
      这开路的活计,向来都是乌家担任的。这次乌大家主许是忙过头,抽不出身。便落在衍知君身上。天一楼的结界一经打开,身后灵纹沿着灵光印迹蔓延滋生,一道灵纹符道跃然于湖面。其余之人只有循着这灵纹符道飞越天一湖,便能达到天一楼。

      天一楼重檐攒尖高三层,与一般楼阁并无二样,中规中矩又朴实无华,至少从外面上看便是如此。可走进去,方知其中的天地。楼中空旷无比,长宽皆近千米,可楼中明亮如白日,却无一烛一火。原来是缩地术法。千里楼台缩地成寸。单是这一法,即便你来天一楼不看书,坐下来静静禅悟它,也是大有裨益的。
      时无介初入天一楼便是在此一坐就是一天。多少人笑他脑子进水,来天一楼打瞌睡。只有他知道,一道又一道时间枷锁,在天一楼中,看似纵横交错却又富有玄机的叠加一起,层层叠叠,垒进构造了这个神奇的时空禁忌。

      踏上楼前台阶,一股威压迎面而来。好在一层的威压不是甚大,尚在众人承受范围之内。大部分人都会停留在一层,只有小部分人才会上二楼,因为这个二楼可不是轻易就能上的,况且有去无回的,当然不是死在那里,而是下不来,大概就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想当初第一批冲进天一楼的人,争先恐后冲上第二层,结果能上去没几个,几乎都卡死在通往二层的楼道上,往后日子也不是没有人踊跃一试,只不过白白浪费五年的机遇罢了。时间久了,便成不成文的习惯。
      顾乐天刚想去二楼,就被东方兄给拉住了:“你疯了,去二楼。”
      “嗯。”
      “你不知道二楼…”
      “我当然知道。”
      “那你还去。”
      “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你…”
      东方兄刚想在劝导劝导,却见这人眉宇间那股似曾相识的韧性,便收了声,由他去吧。
      顾乐天左脚刚踏上二楼的台阶,一股强有力的威压直落他的肩膀,他身形一顿,东方兄眉头一皱,为了他捏把冷汗。
      顾乐天这不自量力的举措,很块就引来好事者观望。
      “那小子不会痴心疯吧!竟然去二楼。”
      “人家可是这次崇吾大赛唯一一个悟道得成的人,厉害得紧。”
      “呵,该不是悟傻了吧。”
      身后议论纷纷,发出各种嘲讽。顾乐天全然不顾,这一步踏出去,就没有回头路,不成功便成仁。他用力迈开第二步,撑上第二阶;接着是第三步,第三阶;随后又是一步,第四阶。一步一阶直到半程,顾乐天已经气喘吁吁,只得再喘口气再接再厉,这时一步一阶已是不能,他只好一级一级往上爬。到了最后一阶,一个重压而下,顾乐天差点没有站稳。
      楼下一声声倒吸。就差一步,一步之遥。
      他稳住身形,只觉身若千斤重如山,压着两腿怎么拔也拔不动。最后一步就差这一步,顾乐天全身灵力调转,对抗这该死的重压。一个不停的压,一个不停的抵抗,顾乐天的脚微微一动,缓缓而起,终是蹋在二层的地板之上,身上已是大汗淋漓,他艰难的蹬起另一只脚,一点一点往上拨。直到他两脚蹋在二层,立身之上。
      “艹,竟然上去。”
      “上去又如此,这样的重压还能看书不成。”
      然而不尽然,当顾乐天艰难跨出最后一步站在第二层时,肩上重压似乎消失不见了。顾乐天心中一喜,果然如他所说“跨过台阶上了二楼便是你的天地”。
      他的天地…
      这满满的书籍,空空荡荡鲜有人影,能上二层就那么几个,何况还有朝着三层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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