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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几多风云 ...

  •   说书先生敲了鼓,起了腔。说起了前日里,崇吾城的新鲜事,比如有人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红颜一笑。
      时愿听着这故事开头,就往木有兮瞟,木有兮耸了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
      “白老头,不听这个,这个满街都是。换别的。”
      “小郎君,想听啥?”
      “整点刺激的呗。”
      “就说那个,那个,那个瘟神~时无介。”
      这…
      说书白老头有点犹豫了。
      “来这不就想听点有趣又刺激的嘛,对不对?”
      “就是就是。开讲,开讲。”
      白老头笑了笑,润润嗓子,敲了鼓又说道,“那好嘞,既然各位想听,那我白老头子就说道说道几句。各客官可听好了。这回,咱就说跟崇吾大赛有关的事——鹿台山。”

      话说当年鹿台山,群雄逐鹿风云起,劈波斩浪在此时。奈何东风误,迟迟亦不来。仅仅过了一刻钟,东风尚未起,万事已成局。时无介已收集那年比赛的所有猎物。是啊!一刻钟,让本是激动人心的大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帷幕。一刻钟,让摩拳擦掌的各路豪杰一顿寂寞难了。
      说他作弊。
      没有证据。
      说他犯规。
      没有依据。
      可天下有、没有,是、不是。又有谁能说的清,道得明。
      “那到底有没有嘛。”
      “你说他有便有,你当他没便是没。”
      “什么屁话嘛!”
      “你若是觉得屁话,大可放着不闻。”
      “你大爷。说什么话,找死。”
      说这话的人,拳头才抡起。那被说找死的人,话也不多说,一支竹筷飞射出来,直取那人脑门。那人一惊,连忙错身躲开,竹筷断了他半截发丝,发丝落地,竹筷入柱。那男子咽了口水,识相的低头无声。江湖本如此,弱者请收声。
      找死的那人又道:“先生,请。”
      白老头点鼓又继续。

      群雄纷争,纵使没有真凭实据,纵使争议纷纷,比赛还是被判了无效,时无介自然是忿忿不平。第一轮比赛只得重新再来。到了第二轮比赛,单打独斗的时候,时无介又出奇招,一个结界就困死当年的头号种子选手。这下可还人说他作弊?这作弊是不可能的了,可人们又说他胜之不武,尽是些旁门左道。时无介一怒之下,以一颗水滴一掌之力,直穿菁华录。至此崇吾山上菁华录,留着一个水滴穿孔印。每当朝霞初升,曦光穿过,便成了一粟光影。这就有了菁华滴露的说法。
      敢问天下有几人能做到。即使当初的衍知君在十五岁那年也未必能做得到。更何况,那是时无介还是无门无派的黄毛小子。
      即使时无介后来成了大逆不道之人,可此后的日子,但凡来参加崇吾大赛,观此水滴,便知差距。
      “这很难吗?”
      “难不难,你试试!”
      “试就试。”
      那人亮出虎掌,伙计正要拦他,那人爽快的说道:“坏了,陪你就是。”
      有了这话,伙计自然就不加阻拦,甚至还帮忙挪开桌凳。那人虎掌一出,别说穿石滴水,水都撒了一地,引得满堂哄笑。
      “我来,我来。看我的。”
      众人跃跃欲试,纷纷亮出虎掌,可成功却无一人,倒是把桌凳震碎几张。
      “你说魔头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用阵法啊!”
      “那人最厉害,不就阵法符文,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有人问:“后来呢?”
      “后来啊,那时无介在第一场较量之后就退赛了。据说是被伏击,差点被打死在崇吾城,好在轩辕派的封仙君救了他。哎!”
      白老头重重一声叹息:“谁知啊,救了个白眼狼,祸害了整个门派……”
      木有兮听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却不知她的主人早在众人跃跃欲试的时候,就“无趣”的离去。
      时愿出了门,蹿过一条小巷子,才发现木有兮没跟过来,倒是亓逸跟在后面。他没有停下身,依旧走在这小巷里。灰墙旧瓦,还有凹凸不平地,透着几分熟悉味,大概就是杀人越货,围剿截杀的不二之选。就如此时,前方事故多发地。
      “喂,你管不管?”
      这话明显对着身后的人说的。亓逸自然是管,而他一出手,那些人自然不是对手,没两下就跑了。也不知道衍知君何时换了真面容,那些人大概是看到衍知君,压根就没想抵抗,草草几下就撒腿跑了。
      躺着地上的那男人,两唇发黑,上气不接下气,但总归是吊着一口气在。亓逸封住他筋脉,又发出信号,剩下便是在周围查看一番。
      时愿两手一拍,从头到尾就是站在一傍看热闹。很快守正堂的人就来了,说是沧衡派弟子。
      时愿一听说是沧衡派的,心想“早知道,老子就捅死他得了。”
      “主人,你怎么跑出来也不叫我。”
      木有兮抱怨一声,又见守正堂的人,还有个躺地上的,“怎么回事?”
      时愿只道:“天道有轮回。”
      附近的人也纷纷赶出来看热闹,不过守正堂的人动作极快,一下就清理完毕散场。场是散了,人心却没有散去。
      “那不是沧衡派的弟子?”
      “可不是,这到底咋回事?”
      “八成是得罪被报复呗。”
      酒是喝不成,故事也听不得,还是回家呆着吧。时愿回去时,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木有兮,一个亓逸。
      时愿说道:“崇吾大赛将至,衍知君这般悠闲不太好吧。”
      木有兮回道:“衍知君在哪?”
      亓逸赞道:“还是木有兮可爱点。”
      木有兮美滋滋的说道:“嘿嘿…衍知君夸我耶!”
      时愿以牙还牙的说道:“衍知君在哪?”
      木有兮冲她主人做了鬼脸:“小肚鸡肠。”
      快到顾家租下的小院。
      “主人,你确定走正门吗?”
      “不走正门,难道走后门啊!”
      “哦!”
      显然时愿远远低估俊男美女的热情,到了门前三重人,时愿回头一看,身后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
      眼前的少年郎也是谪仙般的人物,芝兰玉树,仪表堂堂,风华正茂…总归一句就是俏得很,俏得让人垂涎欲滴。
      “小郎君。”
      “小郎君。”
      …
      “我艹你大爷。”
      看着伸来的魔掌,时愿终于忍无可忍爆粗口。
      待到他杀出重围,回到屋里,直接就把木有兮打成原样,毫无怜香惜玉扔进炉灶里。
      木有兮“哎呀”的烫死,从火坑蹦出来,满地打滚。
      “甄仁,他欺负我。”
      甄仁小鬼除了为难,还是为难。不然还能咋滴,只得把人扶起来上药。可木有兮也是有脾气的,指着亓逸说道:“他也有份,你怎么不找他算账,你就知道欺软怕硬。”
      时愿瞪了亓逸一眼,还能咋滴,啪得一声甩上门。盘扣少了几个,连袖子还断了一截,“艹,废了老子一件好衣裳。”

      自从被围截,时愿更是窝在院子,依旧坐着他的摇椅,闲看云卷舒。
      “主人…”
      风风火火木有兮,她冲了进来,“主人,我跟你说,出大事了。”
      时愿甚是不想理她:“有屁快放。”
      木有兮哼了一声表示对这说辞的抗议,“外面的人都在抢抢购藏宝图。说是这次崇吾大赛泄密了。”
      “哦。”时愿波澜不惊的敷衍一声。
      “主人,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不是吱了一声嘛。”
      “啊!”
      这能算反应吗?
      “主人,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着呢。”
      “他们说、泄密、泄密哦!”
      “那就让它泄呗。”
      “主人…”
      “主人…”
      木有兮见时愿死猪般毫无反应,气呼呼跑开了。
      人跑了,时愿索性闭目养神。
      然而眼睛刚闭上,乌二公子就来了。
      “我跟你说,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相对于乌二公子的火急火燎,时愿十分淡定,淡定非常。
      “掐指一算,此次崇吾大赛泄密了!”
      乌二公子不敢相信看着这人,他这几天不是好吃懒做,屁股镶着这摇椅上嘛!难不成半仙附体。乌兰转眼又想到前日在第一楼,立马明了,这人多半又糊弄他。
      “你说是真是假?”
      看这人如此平淡的反应,十有八九是假的。
      “你信吗?”
      这世上真真假假何其多,说它是真是假,关键是你信吗?

      还没熬到第二个太阳,故事又落下帷幕。第一楼斗殴,小巷截杀,加之这次的藏宝图出现了个鹿台山,这个富有故事的地方。人总爱想入非非,浮想联翩。把几个事件串烧编排一番,就是另一个故事的开端。
      此次崇吾大赛藏宝图泄密了。
      这事听起来就像太阳从西边出来,实在是天荒夜谭。可偏偏有有些人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反正没多少钱,就当买个保险,万一呢?哪怕是万万分之一,也有人为它买单。当有人买,就有人跟风,都想着那万一是真的呢?岂不是便宜那些人,不行,不行,怎么能他们占了便宜,哪怕这便宜无中生有,所以又有人买了。
      买的人多了,跟风的也就多了,各种脑回路就盘旋起来,一来二去就搞得好似真的,事情越演越烈,乃至最后疯狂盲目的抢购藏宝图。
      风波一起,守正堂的人立马介入调查,事情很快就消沉下去。热潮一退,多少人胳膊大腿拍青了,到底花了多少冤枉钱啊!
      风波年年有,今年特别奇,比赛尚未开始,风气如此厉害。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啊!原来是假的。”木有兮叹了一气,又幸灾乐祸的,“好在我出手的快。”
      当众人不解看着她时,木有兮贼兮兮的晃着钱袋子,原来这货把藏宝图给卖了,而且卖了高价钱,五十个灵石,是一份的价钱哦。
      “我去,你这是去抢啊!”乌兰叫了一声。
      木有兮反驳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能说是抢呢。这分明就是”
      “趁火打劫!”乌兰加塞道。
      木有兮白了他一眼:“去,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乌兰确实有点这个意思,当初上当受骗他也是其中之一。
      时愿轻声唤道:“有兮啊,那不是有我的一份。”
      另一个受骗者发声了。
      “主人,我们还分什么你我嘛。”木有兮捂着钱袋子死死的,生怕某人用抢的。
      “那我呢?”
      木有兮瞪了乌兰一眼:“我家主人穷也就罢了,你堂堂一个乌家少爷,跟着凑啥热闹。再说打从来崇吾城,你就在我家院子蹭住蹭吃的,还没给你算伙食住宿费呢。”木有兮回头对着顾乐天一个狠劲,“顾少主,跟他收钱,往死里收。”
      “喂~喂,不带你这样的。”乌兰想拦住木有兮也没拦成,于是转头改口说道,“顾少主乃慷慨大方之人,断然看不上这点钱的。”
      “嗯。就你这吝啬样,估计榨不成几分钱,还不如今天卖了几张图。”
      顾乐天不言而已一言惊人啊!几个人好奇的靠了过来,连同时愿也不例外,目光闪闪,异口同声的问。
      “卖了多少?”
      “不多,也就一百份。”
      “多少钱一份?”
      几乎又是异口同声问道。
      顾家少主,灿烂一笑:“不多不多,就比木有兮多了一丢丢。”
      “我去。”
      又是异口同声一阵叫。
      粗粗一算,顾家这趟崇吾城之旅的经费都赚回来了。
      “为富不仁,为富不仁!”乌兰重重指责道。
      “就是、就是!”木有兮跟着附和道。
      顾乐天说道:“本来想今晚加餐庆祝一番。如今看来…”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这叫做顺势而为。做买卖本就是如此,顺应市场造势而行嘛。”时愿指着乌兰和木有兮,一副大家长模样教导着。回头又对着顾乐天说道:“如此喜事,自然得庆祝庆祝一番啊,股少主。”
      “就知道吃。”木有兮小声念叨。
      “等会你不吃。”时愿说道。
      木有兮立马改口:“还是主人眼界高。股少主聪明绝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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