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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不愿之事 ...

  •   “阿泽!”
      可阿泽的鬼气不打招呼向他袭来。就如那日化尸林里暴躁的鬼气。
      时愿连连躲开,喊了几声“阿泽!”
      暴躁的鬼气似乎有了一丝丝的犹豫,时愿趁机侵近,一念起,红色符纹现。可红色符纹一现身,鬼气感应到一丝危险,又变得暴躁起来。吃一堑长一智,鬼气瞬间幻化成刺锥,就如当初时愿揍他的灵翎,二话不说原数奉还。
      时愿只得灵力盾现。虽说挡住鬼气的进攻,可也无法近身唤醒程泽的理智。时愿想突围,鬼气岂有容他放肆。就在他们纠缠不清之际,亓逸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蹿到程泽的身后,伸手擒拿,擒住程泽的肩膀。
      程泽身心一震,想要挣脱却挣开不得,手中长剑出鞘,挽手就是一道剑气,朝亓逸杀去。亓逸手掌聚灵一掌将它劈飞。鬼气迅速沿着亓逸的手掌蔓延开去。
      “亓逸,小心!”时愿没想到亓逸突然擒住鬼气翻涌的程泽,不由得担心叫道。
      鬼气包围住亓逸,却不能将他怎么样,萦萦绕绕却无处可入,反倒是有了平缓的趋势。程泽的手中长剑更是一垂,掉在地上。
      时愿见机,红色符纹再现,他直接将符纹引渡到程泽身上,符纹在程泽的身上游走,最后都汇入到七魄所在的六轮及四肢手脚心。时愿指腹从顶轮过眉心轮,顺着喉轮到了心轮。红色血印在他掌心凝成,落入程泽心轮之处。
      “无介哥哥…”
      程泽喃喃低语,带着无尽的苦楚,像溺水的无助,盼着一只手掌能拉他一把,可沉沦却一点点碾碎他的希望,将他淹死在无望沉寂中。
      时愿心疼的宽慰道:“阿泽!别怕,我在呢!”
      可惜程泽的绝望没有化去,只是暴躁的灵魂在时愿的安抚下,慢慢得以平息,满溢的鬼气渐渐收拢淡去。瘫下的身子,哀怨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抹不去擦不掉的悲伤。
      淡不去的悲伤,又何止他一个。他身后的亓逸,在震惊之下是深深的悲伤,难以置信和痛入心扉的悲情,让他久久不能平复。
      “你看到什么?”时愿问道。
      亓逸没有应声,只有他那极力压抑着,却依旧微微起伏的胸膛出卖的情绪,抹不去的哀怨笼上心头。
      “你到底看到什么?”时愿大声问道。
      亓逸无奈的回道:“一个阿泽不想提起的故事。”
      时愿愣愣的看着程泽,一个不敢问,一个不愿说。蹉跎时间,最后还是躲不过命运。

      当鬼气散尽,顾乐天已经恢复成先前的模样。可谁也忘不了,方才那属于鬼王的刺骨阴森,来自这个少年。
      看着眼下两个少年,不由让芜心君想起多少年前的两个小破孩,一个天资卓越,一个天赋异禀,傲骨无双。然而命运之轮碾压下,一个下落不明,一个尸骨无存。
      芜心君对着时愿问道:“你怎么会灵魂术?”
      时愿头也没抬,冷冷的应道:“关你屁事。”
      芜心君不悦的说道:“太嚣张了,可没有好下场!”
      “哼…难道不嚣张,就能有好果子吃了吗?”
      “至少,我还饶你不死。”
      时愿这次抬起头来,冷眼不屑的对着芜心君:“绕我不死?芜心君,何尝不是嚣张过分!”
      “哼…”芜心君几时被人如此怼过,立即变脸色。
      眼看两人就要斗起来,亓逸连忙解围,“芜心君,请息怒。此事疑点重重,尚需要对此庄园进行搜查一番。那幕后之人断了此地传送阵关联,必定是不想留下一星半点痕迹。若在此时,毁了这庄园,只怕断了线索,又白便宜幕后黑手。”
      芜心君这才放下手来。
      亓逸回头对着时愿,唤了一声“阿愿,”
      时愿瞟了他一眼,一副“我不想听你废话”的表情。衍知君也是难得吃瘪,无奈的闭嘴。

      守正堂在山青公子的老巢,并没有抄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除了一堆鬼东西。至于这个人的身份,只得从同心堂那边获知。此人原名叫青山,曾是同心堂的小药童,虽然资质平庸但胜在勤恳,好不容易当上同心堂的药师。当了药师却忘了根本,或是这人本就好高骛远之人。还是个小药童时,尚能知道奋进。当上药师之后,便自鸣得意。自信的膨胀导致狂妄自大,甚至还窥觊起芜心君的美色。最终被逐出同心堂。
      之后的故事,那便无人知晓。大概是心心念念想着飞黄腾达,想着出人头地。可心怀大大,实力小小,求名心切必作伪,求利心重必趋邪,终是走上鬼_修之路。他改头换脸,唤作山青公子,混在同心城中。曾是药师,便开了药店,买卖修仙的丹药。这其中便有榣姬仙子的“妖荀”。
      当初榣姬仙子在守正堂暴毙,守正堂自当要查个水落石出。守正堂循着榣姬仙子的体内那些乱七八糟的毒素,还有那落网之鱼的“妖荀”。几番追查方知这药出自同心城中。守正堂在城中暗查了多时,也只是得一个“青”字,再无其他可疑的人事。不曾想,时愿他们的到来,带来一丝转机。木有兮被抢,甄仁被抓,破了明心观的龌龊事,竟又得到一个“青”字。同为一字,只有纠察到底,方知是否同为一体。他们下饵设套钓出山青公子,而山青公子城中的药店恰恰有了“妖荀”的踪影。
      虽然不能贸然的笃定瑶姬的“妖荀”必定就是山青公子所提供,但两者之间必定是脱不了关系,存在某种纽带关联。至于庄子里出现的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人,还有那石墩上的寒气,何尝不是昭示着山青公子的背后还有他人。至于是何许人也,意在何为?剩下的这些未解之事全由守正堂忙活去。

      顾乐天陷入昏迷,待他醒了已是三天之后,只觉得自己像是睡了一个冗长的大觉,至于为何晕全然不记得了,更不用说他晕倒时说的那些话。
      对于这样的说辞,时愿自然是不信的。顾乐天或许不知道,但程泽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事到如今,程泽依旧不想提。既然程泽不想提,时愿就不能直逼,只得想办法旁敲侧击。
      时愿拿起当日拾来的顾乐天使的长剑,不禁的摇头,有些鄙夷的说道,“这剑,嗞嗞嗞!比流霜剑差一个沧遗荒漠。”
      顾乐天的灵魂还在自个身体里沉睡,就算听得这般埋汰,大概也只能动动眉头表示抗议。所以程泽也就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时愿接着问道:“阿泽,流霜剑呢?”
      程泽微微低头,目光不知所及,只道一句:“我丢了。”
      时愿看着他半垂的头顶,似乎只是顺口问问罢了:“在哪丢的,改明儿去找找?”
      “不记得了。”
      时愿故作轻松的调侃道:“又知道那是某人造的东西,绝非凡品哦。若是让天下人知道,江湖要得多一趟可歌可泣的寻宝录。”
      程泽本就不擅说谎的人,听了这话,更是愧疚:“无~”
      本要喊出口的名字又咽了下去,“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致歉的何止是“丢了宝剑”一回事,更多是撒谎隐瞒的歉意。
      时愿哪里不知程泽没有说实话,流霜剑许是丢了,但他必定是知道它在哪里丢的。只是程泽这般模样,时愿心中一纠微微泛痛,从前他不说,他也不问,两人刻意避开话题。如今…
      “阿泽!”
      “时愿。”
      适时,亓逸的声音响起。
      “你咋来了?”这口气似乎还带着一点不欢迎。
      亓逸没在意,说道:“送钱。”
      “什么钱?”这世上就没有讨厌银子的。时愿一听是来送他钱,口气似乎友善一些。
      “工钱!”
      “拿来。”
      时愿二话不说伸手要去。亓逸交出装钱的荷包,时愿接过手,还掂量一下。
      “就这么多?”
      “不然呢?”
      “什么叫不然呢?老子辛辛苦苦忙活大半天,就这点。你打发谁啊?”时某人很不爽。
      “这不还有两坛桃花酿!”亓逸说道。
      “两坛桃花酿?”时愿表示很惊讶。
      “金先生说,两坛桃花酿就当半送半买,算你一坛的价就好了。”
      “什么?这个糟老头子,真是吝啬鬼投胎。”时愿吐槽一句,转眼又说道:“那不你也喝一坛嘛?”
      亓逸理所当然的回道:“不是你请的嘛。”
      时愿声调不由拔高:“我请?”
      “阿愿,阿愿…”程泽叫道,“你是斗不过亓大哥的。”
      “我怎么就斗不过他?”时愿十分不悦。可他说完,顿然就明了。亓逸这么一打岔,他差点都忘了他所要追问的事。时愿很不高兴:“好,你们都不想我知道。我不问就是。可我想知道,谁又能拦得了我!”
      “时愿!”亓逸叫道。
      时愿脸色极臭。
      亓逸问道:“那你说,你又是什么时候学了这禁术,为何而学?”
      这一问,时愿也哽住。他忘了!他怎么忘了?!那块该死的空白,留着一地狼藉。他想即便他记得,他也不愿诉说。每个心中都有一片不可触及的禁地,时愿无奈深深吸一气,化成长长一叹。
      “算了!等我找齐所有材料,给你糊弄个身子,到时候,你爱怎么折腾,自个折腾去。”
      时愿说完这句话,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大概知道那人为何在同心堂,安插眼线。”
      “为何?”
      “芜心君,有灵魂术的禁书。”
      你怎么知道?这话不用亓逸问出口,时愿自然知道他所想,“当年一不小心看到的。”
      亓逸说道:“你拓印了?”
      时愿报复式的回道:“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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