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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一叙”热闹 ...

  •   过了望仙门,走个三百米穿过大玄场,就到守正堂底下。守正堂前三十九阶,十三踏步一台基,须弥座云龙丹墀,巍巍呼。高台垒筑使得守正堂居高临下,更彰威严壮观。
      时愿左脚起,一步一阶一计数,从一数到三十九,当真是三十九阶。
      大堂之中主位之上,坐的正是守正大人。现任守正大人,夙凤真君,白衣玉冠如朗月皎皎,颇有仙人之姿。
      此乃书册玉简中所描述也,时愿一看,果真如此。修仙人士向来爱素色,所谓白衣一穿,仙气自来,衣袂飘飘出尘脱俗。多少年少也爱穿白衣,奈何年少爱折腾,多少白衣尽糟蹋。
      时值三法演绎在即,姑瑶城中本就人多,守正大人的“一叙”,那便是高朋满座。大大小小仙门世家门派,有认识不认识的总归是济济满堂。
      拜见守正大人之后,时愿便跟这些半生不熟的老熟人打招呼,“诸君别来无恙的。”
      这些人打从时愿入门就或明或暗盯着他,对于此时的招呼,离得近的不想应,想应的离得远。只有乌家二公子,不近不远就在旁边,颇为高兴拱手回礼。
      时愿自然是不介意是否有人回应,只顾坐下来讨杯酒水喝。这守正堂就是不一般,连招呼客人的酒水都是极好瑶草汁。时愿自认不贪杯,喝了三杯就开始说事情。
      “过些日子,同心堂将有个拍卖会。”
      同心堂时有拍卖会举行,这倒不出奇,出奇的是这事是这人挑起来,不免多了几分留意。
      时愿正了正嗓子,悠悠道来:“咳,有个事儿,我怕等会忘了说。这会还是先把话撂下,免得大家到头百忙活一场。”
      “众所都周知,前些日子时某在仑者山轩辕派偶得一物,黑不溜秋也不知是何东西,但总归是于我是无益之物,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下左思右想,索性就卖给同心堂。”
      “什么!”
      时愿笑道:“别激动,别激动。人一激动容易暴露点情绪。”
      这下可精彩了!满屋子的人,脸色皆变,红黄橙紫绿,多姿又多彩。唯有一样相同,那便是: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
      让人恨痒痒的小子又补了一句:“诸君若是有兴趣,大可前去一试,到时价高者得。”
      东西卖给同心堂,自然不会假。价高者得,也不假。可那时的“价”,是高不可攀的天价。再说其他,打杀一个无门无派的穷酸鬼再平常无过。可招惹一个门派,尤其还是实力雄厚的派系,那可得掂量掂量了。这穷酸鬼,真的穷尽心思酸死人了。
      时愿嘴角弯弯像个讨喜的孩童扬着一脸笑意,“守正大人,你说我做得好不好?”
      守正大人头轻笑一声,就如看着顽童调皮捣蛋,而好生无奈。如此一来,事情多变故。之前一番想法只怕付之流水。
      能让守正大人付之流水,这感觉,倍爽!时愿晃了晃手中酒,看着亓逸,虽说这人神色如常,可隐隐嗅到一丝不同,于是时愿念叨:“老子带着破劳子东西,天天被追杀暗算。像我这样无门无派的孤家寡人,不把它卖了。难不成抱着它等死。”
      亓逸只道:“这么说,三天前你去同心堂便是去把这东西当了。”
      时愿说:“这不说明我有先见之明。”
      亓逸没有吭声,只是眼睛扫了时愿一眼,时愿讪讪一笑:“那天,你一来就动手,我这不是来不及说嘛。”
      亓逸说:“你是在怨我啰。”
      三天前时愿正是去了同心堂当东西,遇到几个人干了一会架,小闹一场,与人家闹掰了,跑去喝酒,结果又出事。时愿寻思还转个话题:“守正大人的瑶草汁,比仙雅阁的好喝。”
      亓逸只道一句:“这是帝屋酒。”
      时愿说:“你少诓我,上次在仙雅阁喝瑶草汁就是这个味。”
      可亓逸一脸平淡,显然没有诓人的意思,时愿心思一转,“我艹,好个仙雅阁,居然卖假酒。”
      说曹操曹操到,刚被定义为卖假酒的仙雅阁阁主起身说道:“老夫今日来此,并非为了传得神乎其神的破石头,老夫就想问问了尘真人,前夜里何仙姑和这小子大闹仙雅阁,毁亭台楼阁无数,这笔账怎么算?”
      了尘真人眼睑微抬:“仙雅阁伤我弟子,至今昏迷不醒,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了尘真人便是槡山派现任掌门人,而仙雅阁阁主,道称青竹居士、又或是青竹君。
      青竹君说:“何仙姑之所以负伤,皆因她在仙雅阁寻衅滋事,榣姬仙子为了自保方才伤人。”
      了尘真人说道:“青竹君,你搞清楚先,是榣姬欺我弟子在先,又暗算辱我弟子在后,这才有了你所说的大闹仙雅阁一事。”
      青竹君:“榣姬仙子何时欺了何仙姑在先?分明是何仙姑滋事打人在先,了尘真人反是倒把一耙。”
      了尘真人:“得,这还恶人先告状了。我家弟子性情乖巧,绝不做无理取闹之事。倒是这榣姬仙子是什么来路,青竹君难道不知嘛?”
      何仙姑性情乖巧?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难怪青竹君嗤之以鼻冷哼一气:“何仙姑性情乖巧?榣姬仙子是何来路?请恕老夫愚钝,愿闻其详。”
      了尘真人笑道:“青竹君颇有自知之明的嘛。”
      青竹君只觉得心中一口闷气:“老夫不与女子做口舌之争。就问仙雅阁之事如何事了。”
      了尘真人:“仙雅阁伤我弟子,至今昏迷不醒,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青竹君脸色一沉:“榣姬仙子如何欺人在先,是何来路,了尘真人非但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反倒如此胡搅蛮缠,未免有失一派掌门之风?”
      甩脸色这种事,了尘真人也会:“我若不是一派掌门,单凭你仙雅阁伤我弟子,还想…哼!”
      了尘真人自下而上扫了青竹君一眼,随后眼光一蔑,似乎没说什么狠话,但似乎又什么都做了。

      这时,时愿突然想起封仙君曾说过一句话,“了尘真人,娟好静秀,实乃不羁之人。”今日一见果真是无羁。许是想得太投入,表情稍微有点放纵,有些惹眼。也许是了尘真人早已盯上他许久,终于拉他下了水。
      “青竹君若想找人晦气,大可找他去。正好这小子刚和同心堂做了笔大买卖,有钱。找他要钱去。”
      你大爷的,这哪里是无羁之人。时愿暗骂一声。
      青竹君心中那个恨,这笔账他自然会找时愿算,只是了尘真人这么一说,他找也不是,不找也不是。只能干瞪眼,狠狠瞪着对面的小子。
      面对着,对面大叔吹胡子瞪眼,时愿不甘示弱瞪回去。两人礼尚往来互不相让。青竹君心里那个恼火,“臭小子,老夫定要好好和你们算算账。”
      时愿叫道:“算账?你堂堂仙雅阁卖假酒,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
      假酒?这又搞什么名堂,虽说青竹君一听也有些懵,但是事关仙雅阁的声誉,自然不容置疑:“小子,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乱讲。无中生有之事,休得胡言乱语。”
      “那天在仙雅阁,老子花钱买的是瑶草汁,你们上的却是帝屋酒。而且还是劣质帝屋酒,口感比这差远了。”
      “笑话,帝屋酒也是珍贵之物,价格不比瑶草汁便宜,我有必要以帝屋酒冲次吗?”
      时愿哪管帝屋酒价格几许,一口咬定:“仙雅阁卖假酒。”
      青竹君:“仙雅阁做事一向童叟无欺,货真价实。单凭一面之词何以服众,想要仙雅阁头上按罪名,可有证据?”
      “仙雅阁卖假酒。”
      “你…”
      “仙雅阁卖假酒。”
      时愿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句,阁主终是被这两个人逼疯,迫无奈怼了一句:“你没有证据。”
      “你卖假酒。”
      “你有证据吗。”
      “你卖假酒。”
      “你有证据吗。”
      …
      “咳…”直到守正大人咳了一声。
      时愿倒没什么,可仙雅阁阁主老脸面所剩无几,于是碎了一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呦,青竹君这是瞧不起女人是吗?”
      这清脆如铃铛的声音,除了了尘真人口中那昏迷不醒的弟子何仙姑,还有谁。
      “想要证据是吗?这便是证据。”
      只见九节鞭拴着个人,何仙姑手腕一抬便把人甩了出来。那人不是谁,正是仙雅阁的榣姬仙子。榣姬仙子被这么一抛甩狠狠着了地,一时间烟眉紧蹙两靥生愁,她撩拨云鬓碎发,撑玉软花柔的身姿,半似羸弱半似娇。
      何仙姑最是看不得这般模样的女子,眼露鄙弃,“此人便是卿素姚。”
      榣姬有些委屈:“你口口声声说奴家是卿素姚,可卿素姚是何许人也,奴家实在不知。”
      “还装,真不见棺材不落泪。”
      何仙姑手腕高抬,眼看九节鞭就要抽了出去。榣姬仙子玉手掩面屈身微颤,当真是楚楚可怜,叫人好生怜悯。
      “贱货!”何仙姑暗骂一声,嘴角一撇露出轻蔑得意之色。右手的九节鞭依旧仰起却未甩出,甩出的是左手里正颜粉,如天女散花般飘落。
      只不过正颜粉对榣姬仙子是不起作用的。当然何仙姑也不会蠢得一试再试。她甩出粉末之后,又附上一道符咒。随后可见榣姬仙子周身,灵力波动灵光咋现。
      众人升长脖子等着看大戏。
      等啊…
      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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