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异常》伊尔山

2、你看我像什么？

　　　　“你们两个两个一起住啊，暖屋，暖屋上的阁楼，厨房上的阁楼，耳房。你们自己分配吧。”一个驼背老妪拄着拐说完就要走。
　　“我们想都住一起。”李卫修道。
　　“对，人多住一起安全点，我记得恐怖片都是落单必死的。”王鹏程也急忙的说着。
　　其他人一听，顿觉周围的阴影里仿佛暗藏着窥探的视线。
　　jk制服女更是被吓一跳，“我看你是要吓死人，只知道说丧气话。”当即捂着蹦蹦跳的心脏，愤愤说道。
　　“你这种打扮，做作矫情的样子，一副炮灰样。”王鹏程不甘示弱。
　　“行了。你们是不是太紧张了，情绪激动了。”
　　礼服女示意格子男上去安抚王鹏程，她自己则揽过jk制服女的肩膀，“没事的”。
　　“住一起，那恐怕就是要死一起死了。”老妪抬头回望众人，怪笑着。
　　“明天上午，我再过来，带你们去西边人认一下人。”说罢一瘸一拐的走了。
　　薛老师说道：“看来我们有一个要单独住了。”
　　“薛老师，我和你一起住吧。”礼服女抢先出声。
　　jk制服女反应过来，愤愤盯着礼服女，也赶紧向薛老师说道，“薛老师，我看我们两个一起住吧。”
　　围裙大叔看了看几人，对李卫修说道，“小伙子，我看我们一起住好了，反正正好四个男的。”
　　“行，我们俩一起住正好方便。“李卫修想着比起王鹏程，显然这个大叔冷静一些。
　　王鹏程嗫喏着含糊些什么，可惜没人听清。他又向格子男望去，只见格子男望着jk制服女。
　　“我就和小圆一起住好了，毕竟是她先和我说的，不然也不好。”薛老师挽住礼服女的手。
　　又补充道，“我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我看我就和她住东侧的耳房好了。”
　　“我和宋大叔就住厨房阁楼好了。”李卫修道。
　　“厨房阁楼离地估计有三四米，用梯子才能上去。”李卫修觉得相对来讲会安全一点。
　　“农村丧葬这些都是正中间堂屋里弄，从堂屋往东，分别是暖房，厨房，厨房往南就是耳房。除了东侧耳房，就厨房远了。”李卫修心里评估着。
　　围裙男还想说什么，李卫修急忙过去，拉住他往后走几步，沉声道“宋大叔，我看就阁楼合适。”
　　被高过一个头的李卫修严肃凝视，围裙男满脑子的厨房烟熏火燎，阁楼最脏的想法通通跑掉，一激灵“是，对，就是这样。我们就住厨房。”
　　只剩下了三个人，格子男，王鹏程，jk制服女。
　　“哈哈哈，看来你只能自己住了。”王鹏程对着要独自一人住的jk制服女嘲讽道。
　　“要你管，死娘炮，竹竿身材，low逼审美，土包子”，jk制服女直接翻了个白眼。
　　“我要住暖房阁楼。”jk制服女只觉得觉得阁楼安全些。
　　“熏死你，晚上我就烤火。”王鹏程十分得意，十分高兴被孤立的是jk制服女。
　　“噢，噢，看把你得意的，你烤吧，一泡尿老娘就给你浇下来，死变态”，jk制服女仰着头，双手交叉放胸前。
　　格子男看薛老师和李卫修一个选地上房间，一个选阁楼，一时间不知道住哪里好，只默默不说话，随两个人在那里争吵。
　　格子男悄然跟上李卫修出厨房门的脚步，见他看着农村简陋的雕窗上的镂雕。
　　“李小哥，你说我选哪里好？”格子男悄声问。
　　“你不想和王鹏程一起住么？”李卫修从镂雕上收回目光回头看着格子男。
　　“我无所谓和谁住的，就是你和薛老师一个选地上一个选阁楼，我都不知道选哪里好”，格子男看着李卫修又回过头看镂雕了。
　　“我的意见是离堂屋距离远点的，薛老师应该也这么想”，李卫修专注的看着墙底部的砖和雕窗上的雕刻。
　　“多谢你了。”格子男进屋去了。
　　只见几个窗户上，一些什么姜太公钓鱼，芭蕉和鹿之类的，老虎和有虎纹的人，人关门饲养老虎被长大老虎吃掉……
　　“这画有点像老虎有点不像，和人比，也太大了吧。”宋大叔过来站身旁，仔细瞅着窗户上的画。
　　“我老家早前虎灾就严重，老人说的故事十个倒有三五个是说老虎的。”宋大叔继续说着。
　　“你说的有道理。”李卫修附和。想到放牛人那首歌，心里有了猜测，“王杨王杨，化虎呈祥。”
　　“宋大叔，麻烦你去帮我叫下薛老师。”李卫修继续走着，“我再到处看看。”
　　不一会儿，薛老师和礼服女都一起到了。
　　“你发现了什么？”礼服女问道，也看向了李卫修目光所视的雕刻。
　　“你看这些雕刻都是些什么成语？”李卫修仍旧仔细的巡视每一处。
　　“姜太公钓鱼，蕉鹿之梦，有个雕刻意思很明显是养老虎，结果老虎大了把养虎人吃了。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礼服女回答道。
　　“应该是大人虎变，和养虎自啮。”仔细想了想各种可能，薛老师不确定的说。
　　“后面那个应该是关门养虎，虎大伤人。”李卫修听了薛老师的猜测。
　　眼见天色将黑。
　　“我看我们还是早早休息吧，山里天一晚，就看不清了。”李卫修四视，四野里怪鸟齐飞，枭叫的十分凄厉怪怖。
　　三人也没有异议，都急急忙忙跟着进厨房。
　　进了厨房，李卫修，自己提起靠在墙上的竹梯，搭上阁楼的方形洞口，就踩着梯子往上爬。
　　薛老师和礼服女也急急忙忙开了通向耳房的门往耳房赶。
　　一会儿，宋大叔也关好厨房大门，开始爬梯子。
　　“宋大叔，往耳房和暖房的门关了么？厨房后面的窗户呢？”李卫修眼见他只关了大门。
　　“耳房和暖房的门也要关嘛？都是自己人，万一他们要过来不是还要下去跟给他们开门吗？”宋大叔辩解道。
　　“厨房后边还有窗户吗？我都不晓得。”
　　“是被墙的拐角挡住了？是不是？”
　　“还是被碗柜挡住了？我不清楚，其他人都没说。”
　　宋大叔揪着自己身上的围裙，在楼梯上游移不定，眼神乱瞟，一时不知道自己上好，还是下好。
　　李卫修见过很多抱有侥幸心态的人，最后都证实了墨菲定律。
　　听他一一辩解完，李卫修气的话也懒得说。
　　他直接蹲下把脚踩在梯子上，手拽着梯阶，身体往下一坠，手一放开梯阶，跳到了地上。
　　先去灶台后面，把为了从水缸舀水开的窗户，关上，又拿了一堆柴火抵住窗户。
　　想了想，又把碗柜移了再抵住木头撑地上的那一端。
　　大门也是外有门槛，内有挡棍，底下还有抵门的柴，保证无论向内推向外拉，都没法打开。
　　如法炮制完三个门。
　　开着手机闪光灯，把所有墙面从上到下的检查一遍，果然柴火堆后面还有一个狗洞。
　　直到上了阁楼，把梯子提上阁楼，又拿木板盖了阁楼的口子，四周查检一遍，才安心的躺在棕垫上。
　　“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宋大叔不安的辩解。
　　“我也不想的，下次晓得了，就肯定注意。”见李卫修没搭理，他讪讪的挠头。
　　“宋大叔，你别放在心里，我这么注意，也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安全着想，你说是不是？”李卫修转头客气的说。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子。”宋大叔总算把手放松的垂下，理了理衣摆。“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边刚消停，就听见暖屋那边制服女和王鹏举吵架声。
　　“程序员，你什么意思啊，你一个男的还和女的睡一起？”王鹏举看着穿格子衬衫的程序员冷哼。
　　“没什么意思，不是要两个人一起住么。”格子男全当不见他挡路，自然的绕过。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见了女的就走不动道了，还是她答应你随你搞？”王鹏举说着就去撕扯起格子男身上仅存的t恤。
　　“不好意思，这与你无关。”格子男又补充道，“这是我个人的事情，我并没有答应你。”
　　“楼下哪个畜生嘴里喷粪呢？”制服女在正上方阁楼上耳闻当然也不会示弱“搞！搞你的菊花吗？搞！”
　　格子男自顾就要扶着竹梯上楼，王鹏举当然不依，就要去拉扯，只见一个水瓢就对着他脑袋砸下来，后面还有一连串的东西，他赶忙挥手拍开。
　　等格子男上了楼，抽了梯子，王鹏举还在下面闭着眼，不断转身，转圈，挥手做出挥挡的动作。
　　“笑死我了，看那傻吊的样子。”制服女乐不可支，“前面还各种得意呢，有本事你倒是笑到最后啊。”
　　“贱女人也就只能靠出卖色相了，有本事你倒是学学小圆。”王鹏举又冷笑，“对了，我忘了，薛老师看不上你。”
　　“你，你，……”制服女你了个半天，“你就一个人等死吧。”
　　夜渐渐深了。
　　王鹏举感觉痒嗦嗦的，挠完这里挠那里，胡乱伸手到处抓挠着。什么毛绒绒的东西绕来绕去的擦着他。
　　迷蒙里，他含糊着“咪咪，你又大晚上不睡觉来骚扰我了~”
　　“扣你小鱼干”他挥了挥手试图扬开什么东西。
　　“听到没有，不然我就把你带去阉了。”他转了转身，“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楼上，制服女还没睡着，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也没人敢安心睡。
　　“你说，他在楼下说什么呢，说梦话么？”制服女悄声用气声问。格子男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睡熟了。
　　“喂，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制服女感觉旁边的格子男，夜里她听着对方一直不见舒缓的呼吸声，当然清楚他没睡着。
　　说着她棕被底下捅了捅格子男，“别装了，你全身都是绷紧的，可硬了。”
　　格子男还是一动不动，好像深眠，只在棕被下用手指小幅度划拉制服女。
　　“你怕什么呀？我用气声诶，而且有什么也是楼下最先这种啊！”制服女嘴角下撇微咧，暗自做了个“切”口型。
　　“真的没危险，楼下做梦梦到猫诶！”制服女又听见楼下在呼唤咪咪，用气声说道。
　　“白瞎了，这种low逼，居然还是个猫奴。”制服女暗搓搓的想着。
　　“我都快无聊死了，手机倒是一直还有电，至少打盘单机还是可以的。”用了半天气声，格子男还在装死，她独角戏真的累得慌，便出声嗔道。
　　她一出声，格子男就不在棕垫下手指划拉她了。
　　“我知道你划拉我什么，我不是没领会到，不就是禁言和睡觉四个字么？”制服女干脆起床走几步坐下，解锁了手机。
　　“亏你想出那么复杂的字来划拉，要不是我聪明伶俐，哪里知道你划拉些什么？”制服女想到你画我猜这种游戏才领悟到程序员的意思。
　　此时楼下，王鹏举终于被骚扰的受不了
　　“咪咪饿了么？今天没泰山压顶啊，我给倒猫粮好了。”
　　王鹏举撑着床坐起身，又揉了揉眼。
　　习惯伸手去按床头柜的台灯，什么都没摸到。
　　又往上摸了电灯开关，只摸到片光秃秃的墙。
　　“见鬼了”，嘴里埋怨着，他感觉有点诧异，清醒了点，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
　　只感觉一个毛绒绒的东西擦着他的腿，下一刻，他听见自己腿边的声音问道，“你看我像什么？”
　　愣了大概几秒，“鬼啊，有鬼啊，快来人啊。”
　　他一下清醒跳了起来，冲到暖房通向厨房的门，推了好几下都没推开。
　　夜里太黑，他想着也许自己记错了地方，一边沿着墙面摸索，一边大叫“快开门啊，有鬼啊。”
　　“快点，是真的。”
　　他哆嗦着手，
　　颤抖着腿，
　　带着哭声，“求你们了，真的，我找不到门，给我开一下吧。”
　　他在墙面上到处划拉，试图找到木门的开关打开门。
　　下一秒，他摸到个坑坑洼洼，或硬或烂的东西。
　　“啊~啊……”惨叫声戛然而止。
　　三五秒时间，地上就倒下了一具胸腔大开，内脏一样不见的尸体。
　　楼上，制服女正玩着单机，开着音效，刚打完一局就听见王鹏举惨叫。
　　赶紧退出游戏，她正想看看清楚。
　　没等她找到合适的缝隙看楼下的情况，又听见了惨叫声，这次很快就戛然而止。
　　她抖抖索索，只想赶紧回到被子里。
　　刚走了几步，就感觉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在蹭着自己裸露的小腿。
　　情不自禁的，她拿手机屏幕一照，只看出大致是个毛绒绒的东西。
　　她顿时放下心。
　　打开闪光灯，想看清楚一点是什么动物。
　　光线照射在人立而起的动物脸上，
　　它嘴巴张开“你看我像什么？”
　　她一路奔逃向睡着的格子男，“啊，鬼啊！”
　　“鬼啊！”
　　“鬼啊！救命啊！救！”
　　没等她跑出五步，惨叫声就像突然被掐断，再没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