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尾巴》简釉

4、Chapter004

　　周日，沈彻出门早，沈兮越睡饱起床，揉着惺忪睡眼巡查一屋，硬是没看到半个人影。除了冰箱上贴着的留言纸条。
　　她立刻简单吃掉早餐，拎起双肩包跑出门。

　　沈彻等人惯常会约在室内体育中心那块，容易组队，成年人打起来不手软，非常带劲。

　　姜姜比她去得早，宋非也等在那儿。二人来了一会。宋非告诉沈兮越，姜姜视线就没离开过沈彻。别说陈攀，就是隔壁差点打起架来，她也没多瞥一眼。

　　沈兮越不自觉看向沈彻，行了，球她看不懂，不过今天打球的人倒是都特别吸人眼球。很明显，姜姜也发现了。

　　“我发现有个特别眼熟的。”姜姜老神在在说。
　　“很多我们学校的？”
　　“不是，”姜姜用手机摄像头，放大队伍中的一个男孩出来，断定发声，“这个，这么帅，我以前一定见过。”

　　帅哥都是相似的，记多难免就混淆了。

　　姜姜绞尽脑汁一时半会想不出是谁，索性不再想。而后，正色结论：“我还是不喜欢逗比。四号留给别人吧，我要换一个喜欢。”

　　沈兮越麻利接话：“那我们现在去图书馆。”

　　宋非附和：“走，再不去要没位置了。”

　　三人立刻要转换下一战场，球场里尽是鞋底摩擦地板的刺啦声，篮球落地的震响，如沸水汩汩涌动的说话声，可当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她顷刻便精准捕捉到了那抹直直砸来的定身咒。

　　“沈兮越？”
　　是哥哥在叫她，沈兮越瞬时后颈炸毛。

　　沈兮越摸摸鼻尖：“真巧啊，哥哥。”

　　“巧？”沈彻眸光深邃，刚从运动中脱身，周身泛着股无法忽视的气息。目光触到宋非，这股子气压强势推到对面。

　　宋非满腹帮忙解释的话，就这般被迫咽了回去。他有错，他不该惦记有哥哥的女生，他怕对方打死他。

　　毫无察觉的沈兮越：“那什么，哥，你们继续。我们，去图书馆。”

　　嘴上说着要走，可面对哥哥审视的视线，脚底下如同被钉子钉住。沈兮越脑门突突，她只是和同学约好去学习，怎么这气氛倒像是早恋被抓包？

　　“欸，你们要去哪？”围观的队友里走出一人，恰好是刚遭人放弃的四号，陈攀。

　　他自来熟地将手臂放在沈彻肩头，大喇喇对沈彻说：“要不让你妹妹和朋友们再等会，我们这局打完一起去聚餐？”

　　沈彻不着痕迹离他远了些，脸色淡淡：“你们打吧，我们走了。”

　　说完，发现沈兮越愣在那儿，睇着她，凉凉问：“不走？”

　　“哦，哦，走。”哥哥腿长步子大，一下走出好一段距离，沈兮越迈开两条细腿吧嗒吧嗒跟着跑。

　　姜姜在后面疯狂对她使眼色，沈兮越满脸苦色，小幅度朝她挥手：对不起，朋友，被哥哥喊全名真得很恐怖，她不敢对着干。

　　陈攀摸不着头脑，“刚才把我差点打废，现在居然就跑了，嘿。”

　　午后艳阳炎烈，兄妹两上了公交，沈兮越老老实实抱着包靠里坐好。沈彻皮肤冷白，纵使是运动后，也难得泛出血色。且眼睛总是目不斜视，对什么都没兴趣，看着让人觉得不好接近。

　　可谁让他有张祸水脸呢。
　　沈兮越注意到后座有两个女生在议论他，似乎纠结要不要过来要微信。

　　她鬼死神差撺掇道：“哥哥，这次校庆，我们一起吧？”

　　沈彻：“不去。”

　　沈兮越顿觉遗憾，别人家的男神永远都会全方位无死角展示自己的优点。哥哥怎么一点都没这样的心思呢？

　　她贼心不死，手指揪住他的衣袖，开始新一轮引诱：“哥哥学了这么久的小提琴，不想享受一下舞台吗？难道不想体验一下把人闪晕的感受吗？”

　　沈彻启唇，可算正视她的问题：“你闪就够了。”

　　沈兮越一本正经点头：“也是。”
　　就像她喜欢舞台，可以传得更远，更深。犹似立于山巅，空旷天地间，俱是音符的回响。

　　哥哥拉小提琴，估计是一种习惯，随手可及的小事。好比，看书，或者玩游戏。不用特意在人前展现。

　　哥哥肯定是怕自己的光芒把她湮灭，所以更愿意看到她发光发热吧。
　　她沈兮越的哥哥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想着想着，她眼睛一瞟，忽地指着外头，焦急提示：“错过站了。”

　　沈彻似早有所料，意有所指道：“不是要学习吗，当然要让您满意。”

　　沈兮越：......
　　她就知道叫全名之后必有暴风雨，骗子！

　　很快，她便明白哥哥所谓的“让您满意”。

　　......

　　“怎么买这么多书？”许静翻了翻桌上的背包，顺手掂了掂，“呀，好沉。”

　　沙发上的人儿四肢摊开，浑身酸软，有气无力哼哼：“都是哥哥买的，哼，还让我一个人背！”

　　沈彻带她去书店，“精挑细选”一堆资料不说，还冷酷无情让她自己背回来。沈兮越出气似地在沙发上打滚，口出“恶言”：
　　“一点也不心疼妹妹，太坏了！沈彻，我再也不叫你哥哥了！”
　　“咔哒。”
　　浴室门轻缓推开，沈彻洗完澡出来。

　　许静看到刚才气势汹汹的小淘气，立刻偃旗息鼓，大气不敢出地对着抱枕一阵揉搓。

　　沈兮越察觉身侧的沙发凹陷下去，沈彻坐过来，打开电视机。她瞬间跪起身，捧着果盘凑到沈彻跟前，无辜的圆眼满是真诚：“哥哥，这个葡萄是我洗的，要不要尝一下？”

　　许静逗起小淘气；“刚才谁说沈彻是坏人来着？”
　　沈兮越：“啊啊，妈妈，我来帮你擦桌子！”

　　沈兮越欲哭无泪，她不过是个被戳轮胎的小可怜而已。

　　小可怜没哀泣两天，转身就加入校庆彩排中。活动定在下周五上午，活动结束便放假。班里人人无心搞学习，班主任由得他们开闹。

　　最后一次彩排，大家都铆足了劲儿。沈兮越打开琴盒，负责统筹的老师同是小提琴爱好者，休息时顺势和她聊了起来。

　　老师有些手痒，但长久没拉琴，有点手生，遂请和沈兮越一块将曲子来了一遍。放下琴时，老师感叹道：“比起之前比赛，你这进步越来越大了。”

　　隔壁班跳舞的女孩，有些激动的接道：“老师也看了那次比赛？沈兮越那次真的巨牛，网上还发起用那首曲子编舞的挑战呢。”

　　女孩正要打开视频，有人朝这头不耐道：“老师，能让她们安静点么？这么吵，我们怎么练啊。”

　　女孩和她同班，说起话一点不客气：“陈媛，现在是休息时间，要练习请找个不打扰人的地方。”

　　陈媛闻声愤愤起身，被一旁的同伴拉回。

　　老师打圆场，让大伙抓紧时间休息，便离开。女孩对陈媛嘁了声，降低声音对沈兮越说：“我小学去上舞蹈课时，还见过你呢。我妈说别的小孩都在杀鸡，只有你是在拉琴。”

　　沈兮越：......她当年不止杀了鸡，连哥哥都差点“杀”了。

　　那边，陈媛冲着不远的两个人大大翻了个白眼，不屑嗤声：“估计早就想巴结人家了。”

　　尹黎黎合上琴盖，“沈兮越的确很厉害啊，你别生气了。”

　　“哪厉害了？”陈媛有些不平，“都是用钱堆出来的，她能花五六百上一节课，也能用五六万去买一个奖杯。我也参加过那些比赛，反正给钱就能拿奖。我看，沈兮越要不是大佬的妹妹，那些女生怎么可能还会那么喜欢巴结她？”

　　尹黎黎没说话，陈媛自顾自说：“人家的起点，就是咱们的终点。黎黎，你一直在一班前三名，比她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