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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数学老师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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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岁的孩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到了世界上最肮脏也最难入耳的垃圾话，像炫耀本事一样展示自己超凡脱俗的骂人水平。
但到最后吵架的根本原因往往是很细小很不值一提的事情。
释迦把两个扭打在一起恨不得将对方吃掉的孩子拉开后，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这两个孩子跟自己小时候还真是如出一辙。十四五岁的孩子哪儿有什么心机，一句话不顺就气急败坏暴怒出声。
释迦理解这种专属于青春期的叛逆心理，直接又暴力。
但自己说到底也不再是十几岁的孩子，真正和两个孩子沟通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确实很难。
如果是释迦以前的班主任，现在这种情况必然是需要请家长外加三万字检查。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师也不管你是文科状元还是偏科偏到大雷音寺的语文学渣，三万字痛彻心扉的检讨书交不上就甭想放学。
释迦很想效仿，这样可以暂时转移孩子们的注意力，让纠纷短暂的平息。
但是释迦也明白，这种钢铁手段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检讨书再痛彻心扉，扎在孩子心里的刺永远不会退散消减，只会随着这些来自大人的压迫而变成日后杀死自己的武器。
他并不是夸张，因为亲眼见过。
虽然情感生活并不是释迦人生中的必需品，但到底是社会学出来的，那股子遇到问题就像卖力解决的性格一时间真的很难压抑。
可是怎么开口呢？直觉告诉释迦，范进和张广之间，分明就是有点奇怪的联系的。
他抽了抽鼻子，有猫腻。
正在他愁怎么展开这段刻骨的教育话题时，他接到了一同海外来电。
手机的铃声突兀地划破三个男人之间的寂静，让释迦的心跳也措不及防地频率加速。
慌乱，但是很快被理智拽回清醒之中。
“你们俩，一人一角面壁去。”
释迦指了指小办公室两只空着的墙角，叹了口气。
不用猜也知道，是塔西，毕竟释迦终此一生，也就认识这么一位来自大洋对岸的奇葩。
“亲爱的释迦老师！您可能不知道，为了给您打这通电话，我可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气盖世呢！”
还是熟悉的配方。不过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见面时要轻松了许多。
说来释迦也觉得惭愧，到底塔西是来找自己帮忙答疑解惑，最后却沦为做自己的工具人。
脏活累活样样都干，也不像小乔那样爱抱怨，释迦指东他就绝对不会朝西半步，连眼神都不会多给一个的超级乖的乖宝宝。
实话实说，塔西帮了他很多。对应地，释迦也觉得，自己本来就该帮他一把的。但是他的问题太难了，寻找那个问题答案的难度，莫过于寻找人类与科学的终极。
“你好，塔西先生。”
释迦很好奇，塔西的任务完成了吗？他的答案找到了吗？
“哦！我亲爱的老师，您的声音听起来好像不太开心，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有什么我能为你效劳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塔西不这么纯正的中文发音，释迦心里那一点点愧疚之心就被带跑了。
“你任务完成了？”背景音里能听到风刮过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释迦的错觉。
甚至还有鸟鸣。
“差不多吧？”塔西的声音被一阵嘈杂的人群声掩过，尽管如此释迦还是听到了一声很浅的撕拉声。
一种很熟悉又很难形容的声音。
很快，又是一声。这一次释迦听出来了，是翻书的声音。
“我最近在看一些异闻传说。”翻书的声音停了下来，“老师，东方分局的任务肯定很有趣吧？我这边的任务总是跟什么宗教还有斗争相关，就算是神秘学的东西也都是一些过时的传说神话什么的。”
他声音不停，释迦换了个姿势，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两个角落的学生。
范进身上还带着戾气，却站得挺拔。张厂瘦瘦小小却站得像一棵歪脖子树。
“我听说东方分局那边的监狱有十八层，就是上次我们看到的那栋建筑吧？看起来还挺不错的，非常梦幻。不像我们这儿，监狱还是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
释迦手指叩响红木办公桌，心里却想着这两个孩子这么不对付的原因。
他们以前百分之百是认识，但为什么关系会这么僵硬？
刚刚打架的时候他劳神跟李不凡说话，这两个的对话只听到了一点点。
好像是为了李不凡在吵架。
张厂那小子，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真要打起来，就范进那个脾气块头，一顿下来指不定断几根骨头。脾气倒是大，说话丝毫不忌讳，什么校风校纪完全不放在眼里。
不过有一件事情释迦很好奇，张厂的能力究竟是什么？能让他这样的豆芽菜进到这金子打的特能学校里来。
“上次我们见的那位老爷爷不是被剪去十指了吗？我记得当时他住在一楼？今天我看了另外一个东西——蒸笼地狱。应该是在二层吧？书上说，挑拨亲属朋友之间的关系，就会去蒸笼地狱。
老师你说，什么时候我们能再去那儿看看？我想看看在蒸笼里的犯人长什么样子。”
塔西的话絮絮叨叨的，却挑动了释迦脑内的一根神经。
“挑拨”这个词用得很妙。
眼前相处别扭互不对付的孩子，给了他新的可能性。
直觉告诉他，解决这两个孩子的矛盾，还有李不凡和他妈妈的矛盾，就是这一次的任务。
正在他抬头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出神的时候，释迦听到了一声非常浅的嗤笑声。
那是一种幼稚而叛逆的嘲讽，瞬间挑起来释迦的情绪。
他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凝视着张厂扭成S形的背影。那个背影吊儿郎当，耳朵却警惕树立。
释迦忽然想起来，在教室的时候，还有在二层和李不凡聊天的时候，张厂也是这样的——
看起来听起来都讨人嫌，耳朵却一直竖着。
他能听见。
虽然释迦无法确定这种“听见”的能力到了什么程度，但他确信，面前这个小个子的特殊能力是“听见”。
他听得到塔西讲电话的声音，也听得到自己和李不凡聊天的内容。甚至......能够在教室里隔墙听到下午的教师会议。
所以他才会笑，笑释迦走后门，笑塔西描述的世界天马行空不可思议。
那么在楼下的时候，他和范进打架的时候，他在笑什么呢？
释迦又想起和李不凡的对话。
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过就是再简单不过的师生聊天，聊到的内容也是李不凡的家事，和范进无关，更与张厂无关。
那这个孩子是真的活够了想挨打么？故意找范进的不痛快？
这也不合理啊。张厂看着虽然烦人，但还不至于到为了挑衅同桌可以舍生忘死的程度吧。
那个蒸笼地狱也让释迦非常在意。
他没有再听塔西絮絮叨叨地侃天说地，了解到张厂的情况之后当机立断挂了电话。在分局系统OA里找到了那两个人的联系方式。
看着那并排的两张黑白的西装证件照，释迦心里没来由闪过一丝不安。
任谁要跟无常见面时，都会紧张吧。尽管之前已经见过一面，但那张惨白的脸还是吓到了他。
真是见鬼了，分局上上下下那么多员工，系统里的证件照都是彩色的。
唯独他们俩，跟遗像似的。
但他还是点开了其中一人的信息详情页，在输入框里敲下自己的需求。
“黑爷，谢先生。释某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