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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63章 ...

  •   一直到中午也没商讨出好的方法。要爬上去相对容易,但想挪开巨石就很难了。井壁光滑,无处落脚,使不上力。
      没有火药把巨石爆破,就算有,在井下也不方便使用。
      我拿出在商店里买的午餐,用剩下的经费买了三个,是用锡纸包的,到现在还是热的。天气进入十一月底,井下阴冷,这时能吃一口热的饭,还是很幸福的。
      方便筷子我拿了六双,怕一不小心掰劈了。吃过饭,把筷子和餐盒收过来,摆到一边。试着用筷子掘地下的土,很硬挖起来有点困难。
      忽然灵光一闪,想到如果用筷子做杠杆的话,说不定可以把井口的巨石给挪开。
      把这想法跟叶尉刑一说,他说这筷子一掰就断了啊。我说你没听过一首歌么,《众人划桨开大船》:“一根筷子哎,轻轻被折断。十双筷子哎,牢牢抱成团。”
      说着拿出线来,把五双筷子绑做一捆。月冥流风说我绑得不对,他拿过线,把筷子全身都缠绕上。
      丝线极为柔韧,拉扯不断,月冥流风试了试,说承重一个一百四十斤重的人是没有问题的。
      没想到凌云给我准备的东西,还都挺不错的。拆了两件替换用的衬衣,穿针引线做成一条绳子。
      用做针线的丝线,用指甲剪一丝一丝切断,不过5毫米直径的丝,竟能有100根之多。要把丝线绷直再切,同切两根还可以,同切三根就切不断了。
      我切了一截下来。叶尉刑说就切两三根就行了,不用全切,我还是全切了,他说我真是固执。
      月冥流风把剩下的一双筷子也用这丝线缠绕,再带上那一捆筷子做的杠杆,还有那绳子,就开始往上爬了。
      井壁挺滑,我不地道的想起一道数学题,一只蜗牛想爬出井,爬3米滑2米,20米的井,需要爬多少米才上得去呢?
      月冥流风比那只蜗牛强多了,我也才知道那双筷子的作用,就是在他要打滑的时候,往井壁上一插,丝线缠过木头质地很韧,竟然插进去了。
      看他一步步爬上去,到了井口,用那筷子深深插进井壁把自己固定住,并把绳子缠在上面。
      接着用做成的杠杆撬那巨石。巨石一点点的移动,大概十分钟的时间,一丝丝的光线透进来,正是下午两点的阳光。光线一点点的亮,已开了一拳的空隙。
      月冥流风背靠在井壁上,双脚支撑在对面,双手使力一推,一声巨石碾过井口的声响,终于把巨石推开了,重重落到井外的土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也因为使力过大,他一时失去平衡,从上面直坠下来。他急忙扯住绳子,扯着绳子仍止不住向下滑动的速度,把插在壁上的筷子都拔了出来,才缓和了下坠的力度。他用手一扯绳子,把那筷子捞到手里,快速往井壁上一插,终于把自己定住了,缓了口气,这时离洞底还有六七米距离。
      叶尉刑向上喊:“流风你没事吗?先下来吧。”
      想来也是,巨石已经移开,又有了攀爬的方法,再一次就很容易上去了。
      回头看叶尉刑,却瞥见清宇在他近旁,手中是磨的尖利的塑料三角,像是破坏的餐盒。
      我不动声色立刻把叶尉刑拽过来,清宇见我已经注意,眼神狠厉,但也就放开了塑料三角。他也知道,若非偷袭,他未必就是叶尉刑的对手。
      正是这时,我闻到一股香气似曾相识,悠悠从卫冕的方向传来。
      我靠在墙壁上,忍住头晕的感觉,眼看地面,慢慢回想起这毒药是夺魄勾魂,当时也是在夜晚,叶尉刑受的拳伤带毒,到后半夜毒药从他的身体里蒸腾出来,引得我当时麻痹了好一阵子。
      这时心里更加烦恶,浑身无力。月冥流风这时刚刚着地,我一扯他的衣服,说:“制住他们。”
      月冥流风这一次,问都不问为什么,转身一个手刃,就劈晕了清宇。
      他转头攻向卫冕,我才知道卫冕身形很灵活,但毕竟比不过月冥流风,有几拳打到了他身上。
      一转眼又觉得不对了,月冥流风的进攻速度明显减慢,被卫冕在胸口打了一拳,竟不支倒地。
      并不是多重的拳,在我看到卫冕手上的戒指,立刻明白了,他自然可以在戒指上淬毒。甚至可以在衣服里藏上细如牛毛的毒针。
      月冥流风就倒在我旁边,我奇怪叶尉刑为什么还不出手。看他迷糊的样子,才想起他也中了夺魄勾魂的毒。
      卫冕使毒真是太拿手了。这一刻,他赢了。但我只怕他不是想赢那么简单。他看了一眼昏迷的清宇,面露笑意。他抬头看看井口,目光放下的时候,除了凶残没有别的。
      卫冕以碎布绳包着锋利的三角塑料一步步走过来,足以割断任何一人的喉管。
      我这时强撑着站立,倒先成为了他的目标。我终于难以支撑,一晃就倒伏在地上。
      这样一来,他倒是向月冥流风走去,而这时月冥流风已无半点抵抗的力量。
      他手中的利器泛着光,离月冥流风只剩半米距离,我一急说道:“井壁上安了摄像头,你想嫁祸是不成的。”
      见他心生疑惑,我说:“就在井壁五米的位置,你下井的时候没注意到吗?”
      他听闻,往上攀爬去看。当他爬到三米的高度,我才把手摸索到包里,刚才往前一扑,就瞅准了把包压在身后侧挡着。
      只余这点力气,拿出一个竹筒,卫冕说遇到危急时刻,扭开它,往天上一举,其它都不用管。
      想他瞒了我很多事情,包括出身,而这时除了信他别无他法,这一路这些物事除了帮我,并没损害我半分。
      一束烟火破空而出,直上云层,在井内也能看到上面焰火的七彩颜色。同时清香的气味飘散开来,让我完全软倒了,卫冕往下两步就径直摔了下来。
      香气五分钟才散净,井底通风差的缘故。就听井口有两个人似乎在打招呼,一会儿机器臂带着一个人下来,先把月冥流风扶上去,接着才陆续是我们五个人,里面的东西也拾拾拣拣都拿了出来。
      很快的找来医师为我们解毒,月冥海川把夺魄勾魂的解药拿出来时,我看到卫冕的脸变了颜色。
      那些在五分钟之内赶来救我的人,看我并无危险了,跟月冥海川拜别离开了。
      月冥流风说:“想不到聂家连烟火令都给了你。”
      他对着月冥流风、卫冕和清宇说:“这次比赛月冥流风获胜,我宣布他此刻即成为月冥家族掌权人,其他人要做好本分。”
      临走之前,我问起匕首,如果还没还聂家,不如由我送回,月冥海川听了看看我,派人取了来。
      月冥流风的车顺路把我送到宿舍楼前,我背着行囊要回寝室,忽然从楼后冲出一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书包在我挣扎时掉在身后地上。
      月冥流风和叶尉刑见状从车上跳下来,但也不敢妄动。
      身后的青年对着月冥流风讲:“一直在月冥家附近找你。听说你成为月冥家族掌权人,以后想杀你更难。哥哥的仇我得报,只好退而求其次,杀一个你最喜欢的人。”
      我想起他是莫非天从死囚里提出的人,与月冥流风对打,而月冥流风杀了他哥。
      我冤枉至极:“月冥流风喜欢的人,可不是我,你搞错了。”
      他说:“你别唬我,我看你对他感情好得很。”
      我说:“那是我对他,你看什么时候喜欢过我?”这话一话,心酸了一下。
      月冥流风说:“他说得对。”
      想不到那青年竟然说:“可惜除了这次再没有机会了。只好杀一个爱你的人,让你愧疚了。”
      他手刚一抖,叶尉刑大喊:“你别动他!”想冲上来,被月冥流风的手臂一挡:“你别动。”
      叶尉刑说:“可是我不能看着夜泉死。”
      月冥流风:“你过去就是死两个人,他赚了。”
      这三人僵持不下,刀离脖子也实在是太近了,结果说不好会怎么样。
      我对身后的人讲:“你能让我在死前讲几句话吗?”
      他听了冷哼一声:“你,凭什么?”
      我说:“凭你哥哥死的时候,我说了一句"好残忍",所以月冥流风最终饶了你们的命。否则死的会是十个人。”
      他暴怒,我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你还敢提我哥?!我现在就杀了你,你信不信?”
      我说:“我说的没有半句虚言。”
      他冷静了一点:“就凭你一句话,你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我说:“虽然他不喜欢我,可我们确实生死与共过。”
      他想了想,说:“你要讲可以,月冥流风要跪下来。”
      月冥流风这时已经是掌权人,若是跪了以后还能管得了人吗?叶尉刑说:“我替他跪。”
      青年说:“你算老几?”
      在夕阳映衬下,月冥流风不动,我想起了我们一起饮酒时皎洁的月光。他还是跪下来了。
      那青年向天狂笑:“真没想到,哥你看到了吗?”
      我只注视着他,“我已经为你做完了三件事,今天更为你而死,希望你能照顾我父母。”
      冰凉的刀身在我脸和脖子周围游走,看着叶尉刑和月冥流风一个站着一个跪着,紧密的挨着,我临死都会感到嫉妒,心在一跳一跳的疼痛。
      “月冥流风,我很喜欢你,能遇上你是幸运的事。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冬天的湖边,我被人扔在冷水里。第二次见到你,是在春天的湖边,你打的那十几个人,都是欺负我惯了的人。我被压得很低很低,而你的形象很高很高。从外表上看你冷的不带一丝人气,对我来说却是最特别的存在。第三次见到你,在树林,你受伤昏迷,我把你背回寝室,我不小心碰伤了你的头。”原本答应叶尉刑不说的,我不想遵守这个约定。
      月冥流风怔住了,回想起了什么,也不说话,继续听我说。“第四次见到你,还是在森林,你给我裹了一条被单。”这么暧昧的说法,可我就是要这个效果。
      叶尉刑一直看着我,这时候哭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流风,你是一直把我当代替品吗?你照实讲,我没有关系。”
      月冥流风侧过身看了他一会儿,之后站起来对他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当然不是。”
      他的抉择其实我早就知道。他转过头对我说:“我没有注意到这些事,何况我已经有爱人了。”
      我说:“你没有注意到,我救过你吗?我请你向你父亲要解药给琦冢。”
      他说:“我听过一些你跟琦冢的关系。照顾你父母也没有问题。”
      他答的云淡风清,我心如刀绞。接下来他是不是要看我怎么死?
      那一刻忽然心如死灰,视死如归,我仰头把脖子往前一送,剧痛在右眼周围漫延开来。
      我的到凌云喊:“夜泉,你怎么样?”他就在这一瞬,已经用背包里的匕首结果了那个青年。
      我捂住右眼,疼得掂起右脚,抬起两次,放下两次,才颤抖着右手慢慢放下。感觉从自己眼窝里流出暖暖的东西,泪吗?我看过去,手心里全是血,并还在血一滴一滴快速的滴在上面。
      我抬头看向对面的月冥流风和叶尉刑,他们已经飞跑到面前。我转动眼珠看看他们,还好我眼睛没事,看来伤在下眼皮,紧贴眼睛的位置。
      叶尉刑说:“ 夜泉你太傻了,我们是在讲话吸引他的注意力。”
      是啊,我就是傻,原来只有我当真。
      飞快的把我送到校医院,是个女大夫,看看我说:“你很幸运啊,再过半小时下班。你要是迟来,让值班大夫给你缝针,那针脚大的呀,那样的话你的脸还能看吗?”
      把我架到手术台上,他们就出去了。大夫又问我:“你打不打麻药?”
      我问:“打不打,对治疗效果有影响吗?”
      大夫说:“打的话,伤口愈合慢一些;不打的话,伤口愈合快一些。从治疗效果来讲,不打好一些。但打的话,不是不疼嘛。你自己做决定。”
      我说:“那不打了,就这么缝吧。”
      缝的时候,她问我:“疼不疼?”
      我说:“还行,不疼。”
      她说:“我觉得也是,你都伤成这样了,缝的时候也不会觉得怎么疼了,因为本来就够疼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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