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约》三角青

49、49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单曲循环……”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单曲循环……”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单曲循环……”
　　秦樗从床上一跃而起，气势非常足，活像下一秒就能提刀砍人。
　　陆随之转着手机靠在门框上，见他醒了笑出一口明晃晃的白牙：“醒了六哥？吃饭了。”
　　“那他妈是什么？是他妈什么？”秦樗一脸惊恐的指着陆随之的手机。
　　“录音啊。”陆随之还是笑：“你开始弹的时候我就开始录了，没想到你会说……嗯，一辈子只说一次的话，就截下来了。”
　　羞耻心让秦樗瞬间脸涨得通红，一掀被子跳下床就要来抢手机，陆随之反应更快，一个后拉步然后摔上了房门。
　　秦樗揉了揉被拍的发麻的鼻尖，怒喝：“你想让我毁容？”
　　“哪儿敢。”陆随之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板传来，有点沉闷：“怕你太激动了。”
　　秦樗去压门把手，压了一下，纹丝不动。
　　“陆随之。”秦樗咬牙切齿：“松手。”
　　“不松。”陆随之态度坚决：“你肯定会弄死我。”
　　“知道你还不赶紧开门！”秦樗怒道：“你别等我一会儿踹门你跑都来不及了！”
　　陆随之很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于是松开了抬着门把的手，下一秒那扇沉重的实木门从里面拉开，秦樗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抓着陆随之的前襟把他按在了墙上，另一只手向下扼住了命运的胡萝卜。
　　“……嗯！六哥我错了！”
　　“错了？错哪儿了？”秦樗皮笑肉不笑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
　　等到陆随之带着哭腔再次恳求时，秦樗才意犹未尽抽出了手，哼着歌走到浴室把手伸到水龙头下冲了一会儿。
　　脚步声由远及近，陆随之拿了一套换洗衣服站在浴室门口：“我洗个澡。”
　　秦樗做了个“请”的手势，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陆随之憋了口气，当着他的面走到花洒下自顾自冲了起来，秦樗就靠着洗手台盯着他看。
　　陆随之目光往下瞟了一眼，把玻璃门拉上了。
　　“怎么这么见外啊。”秦樗扬声到。
　　陆随之哼哼了两声，并不回答。
　　他们俩今天是有事儿的，陆随之被秦父养的那只鹦鹉勾起了性子，说什么都想养只鸟。
　　“养那玩意儿要证的。”秦樗扣上安全带：“而且别的品种不一定有那个小傻逼聪明。”
　　“聪明的小傻逼。”陆随之被这个说法逗笑了。
　　“你养什么不好啊非得养鹦鹉。”秦樗说：“万一听了点儿什么不好的墙角，到时候别人来家里做客回头就给我举报了，说我白日宣……”
　　“闭嘴啊。”陆随之扭头看他。
　　秦樗笑着闭嘴了。
　　二人在花鸟市场转了一圈，除了陆随之差点被熏吐一无所获。
　　别说像秦父养的那只会自主骂人的灰鹦鹉，就连会说话的都没几只。
　　“为什么会这样？”陆随之屏住呼吸疑惑。
　　“那玩意是我爸托了多少关系才搞到的……乖啊买个猫猫狗狗的差不多了。”
　　秦樗也被熏得有点受不了了，好像动物多的地方气味都不可能太美妙，他现在只想跑。
　　好在这时候陆总终于松口了，拉着秦樗的手往出口走。
　　秦樗如蒙大赦，几乎是半拎着陆随之昂首阔步地离开了。
　　他以为这件事可以告一段落了，没想到自从那天搜索无果后，陆随之三天两头就往秦家跑，秦樗经常早上睁眼后习惯性的往身边一捞，只能摸到冰凉的床单，那个暖烘烘的人早跑了。
　　这种日子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秦樗实在忍无可忍，在又一个孤独的清晨醒来后怒气冲冲的换上衣服就飙车去了秦家。
　　“我老婆呢？我老婆呢！”
　　他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秦母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急急燥燥像什么样子。”
　　“我老婆呢！”秦樗才不管他妈什么态度，烦躁的原地转了个圈：“我老婆被人拐了我还要保持冷静？”
　　“准确的说是被鸟拐了。”秦母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在玫瑰园。”
　　秦樗马上像一阵风似的刮进了玫瑰园，中途带翻了一个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
　　“陆随之！给老子滚回家！”
　　秦樗雄赳赳气昂昂地四处寻找着自己被鸟拐跑的媳妇儿，终于让他在最深处的矮亭里找到了和秦父喝茶逗鸟的陆随之。
　　“儿啊。”秦父笑眯眯的冲秦樗招招手：“你怎么来啦。”
　　亲儿子回家居然还要被问一句你怎么来了，秦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端起抱膝蹲在地上的陆随之就要走：“我来带我老婆回家！”
　　陆随之被一个类似于小孩儿端尿的姿势抱了起来，登时尴尬万分，低声叫着秦樗要他放手。
　　“放手？我就这么放了啊？”
　　秦樗作势就要把他丢下去，陆随之一把薅住了秦樗的肩膀：“不不不！等会儿！等会儿再放！”
　　开玩笑，这么丢下去他屁股都能摔成八瓣儿了。
　　那只鹦鹉马上扑棱着翅膀开始学舌：“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秦樗回头瞪着自己的亲爹，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是再管不住这个长毛的傻逼我就给它拔毛吃了。”
　　“我不介意。”秦父还是笑：“就看你老婆怎么说了。”
　　“六哥。”陆随之的语气果然立刻严肃了起来：“灰蛋儿又没惹你。”
　　这是秦樗第一次知道那个小傻逼土啦吧唧的名字，嘴角抽搐了一下：“它怎么没惹我，它给我老婆拐了都……不说了，回家！”
　　——
　　秦樗满心天真的以为这件事已经彻底解决了，直到某一天溜达着去了社里，一路上员工们看他的表情都很奇怪，似乎都是憋着不敢笑的状态。
　　他满心疑惑的朝自己办公室走，路上碰见了寸头儿就顺手打了个招呼：“老赵？你怎么过来了？”
　　“我跟老徐一起过来的。”赵方晋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樗，突然扭过头笑了：“听说你老婆跟鸟跑了？”
　　秦樗大怒，甩着胳膊往里走，结果这句话好像被赵方晋开了个头，一路上碰见的所有人都会有意无意的来一句。
　　“老板来了啊，听说你老婆跟鸟跑了？”
　　“老板早，你老婆……”
　　“老板……”
　　“闭嘴！”秦樗指着一个人的鼻子：“都给老子闭嘴，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准进我办公室。”
　　说完他就黑着脸拧开了办公室的门，徐承坐在转椅上正好一个圈绕到了正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已经预示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听说你老婆跟鸟跑了？”
　　秦樗大喝一声扭头就走，从那天起整整半年没去过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