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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篡权(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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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肖尧一声不吭,他自然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又会有什么后果。他清楚,对她们求饶,是最没有意义的行为。
“嗯。”司空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随之笑了,“罢了,本宫今天难得的心情,还是不要被家狗所害了。”她随手将刑法的玉令给了蕊心,示意了她一眼,便带着随从走进了内室。蕊心自然看得明白,毫不犹豫地下令将印肖尧拖进了刑区。先是几十大板,那板子从天而降,不留情谊地打在印肖尧的背上,他的背上已伤痕累累,成了血痂,又再一次撕裂,被打出鲜红的血,印肖尧硬是没有吭声,紧咬牙关,一次次忍受着背上传来的痛。
一过了俩三个月,街上宣传“改革”的越发放肆,起初也有百姓的反对:拿着文书,去相关部门检举,但随着那些被操控的“官兵”接二连三地武断镇压,也就没有人感光明正大的讨论了。闫霖将一切看在眼里,只可惜篡权者的实力随着赵奕晏的皇位衰落慢慢增强,也不知何时,掌握了军队的使用权。但由于一直没有发现根本,事到如今,即使闫霖有一些的自家兵与权力,也显得十分渺小了。花了些小钱,闫霖从可靠途径得知了关于“换皇帝”的事情,虽说那些人在朝堂中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发言,但私底下早就传统联络好了,估摸着过不了多久,这人也得找到闫霖头上了。
好巧不巧,就这么一个好日子,那些大臣们便派了名代表,自动来敲宰相服的大门了。闫霖正看着手中的纸书,慢悠悠地喝着茶,忽闻门前传来几声喊叫,本想上前查看,便见到一位鬓发苍白的老者,不顾周围人的阻拦,大步走向前。
“先生,您老怎么来了。”闫霖恭敬地行了礼,叫侍卫下去。
“害,这不说要更新换帝了,想着跟你聊上几句。”闫霖少时的老师捋着白胡,慢吞吞地说,“怎么,多年过去了,不欢迎了?”
“弟子不敢。先生请坐。”等先生安稳坐下后,闫霖才敢坐下。
“子辛啊,现在可谓是当局者迷,你可莫要误入崎岖了。”
“先生的意思是·····”
“现在这局面,依我看,从了新也未必是件坏事。”先生慢条斯理地说,“现在权力已经在大臣手上了,唉,该舍的也该舍了。”
“先生,是让弟子从了将要上朝的皇帝?”闫霖小声地说。
“我也只是出主意罢了,真正的选择权在你自己手里。”说是这样说,不过是以老师的身份,压迫闫霖自己服从罢了。老师亲自来请,作为弟子自然不好推脱,也正是因为这点,“那些人”才会专门请他来。
“弟子自然听从先生建议。”闫霖些许停顿,“只不过,先生可否向新帝转告?”
“何事?”先生似乎是终于松了口气地说到。
“让弟子归服,也并非不可。”闫霖慢慢拿起茶杯,“只需一样物品便可。”
“那,是何物啊?”
“边玉令。”
夜晚,先生手提着灯笼,慢悠悠地走入私人宅府,依旧又些许侍卫巡逻,但望见他,也都视若无人一般从他身旁绕过。先生也不慌忙,走到门前,用手轻轻地叩着门边,一、二、三。半晌,门便露出点缝隙,从昏黄的室内冒出个脑袋。是个黄毛丫头,一脸古灵精怪,眨巴眨巴眼,望见他,忽的睁大了两双乌黑的眼。
“是先生!先生来了!”他兴奋地大叫,惹得先生连忙捂住他的嘴。
“赵奕楠!”屋内传来一声严肃地训斥,让赵奕楠不禁打了哆嗦,可算安静下来了,领着先生往屋里走。
“司空尚书。”先生礼毕,便将闫霖所说的话一一道出。司空盘坐在桌前,桌上的香炉正熏熏冒着青烟,赵奕楠正坐在他面前,被吓得不敢吭声。
“赵奕楠,你觉得呢?”忽然被点名的他又被这威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会,才小声说道。
“我,认为。”当看到司空用厌恶的眼神盯着他,赵奕楠又急忙改口道,“朕认为就给他!”司空的表情微微放松下来,点点头,表示对他想法的同意。
“难不成,你前面说的,那皇帝的亲戚就这未及冠的孩子?”先生十分惊讶,但司空并未对此做任何解释,只是瞪了他一眼。
“现在这种情况,给他自然是对我们有利的。”司空润了润嗓音,“不管提什么条件,只要他不与我们对立,这皇帝,便可换新了。”说着,令人将边玉令递给了先生,明日,便可交给闫霖。
“没想到啊”闫霖望着今日由先生亲自送来的玉令不禁感叹到。他原本想着自己口气大点,像边玉令这样重要的东西,对方必然是拿不出手的。没想到对方的意图如此明了,不惜代价也要拉他入帮。既然自己想要的代价也已经得到,所答应的,自然也得实现。
“主上。”燕青从屋外冒出来,“今天也去街上吗?”闫霖将边玉令配在腰间,又将桌上的茶杯满上,青花瓷的茶杯吐出一阵阵白烟。
“不必了,今后也是。”闫霖抿了抿茶,热度传过唇口,灌进腹腔。
(大概是一周后)
基本的登基准备也已到位,那日的早朝,所有的群臣都穿着一身深红的朝衣。赵奕楠,那个年纪还未成年的小子,些许是头上的冕旒太过沉重,他走起路来是歪着脖子的,像是丑角在引人发笑。更别说他那一身红黄相间的朝衣,即使已经是做的与他尺寸相符,却总有一种小孩偷穿大人衣裳的既视感。有些大臣在地下偷偷瞄了一样,便不住发笑(强忍着自己,导致十分难受)。
不管怎么说,登基仪式也就在赵奕楠晕头晃脑地动作,稚嫩的语气与无助的表情下“顺利”完成了。现在,这个天下,也已落入大臣的手中了。
而远在边塞的赵奕晏,依旧沉浸在治水的任务中,就连别人光明正大地抢夺王位,也丝毫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