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你的勋章》暖暖的弦

13、第 13 章

　　南非小镇 顾卿焰在大使馆看到苏泠泠，忍住心口的慌乱，没有问出那多余的话。显然，以那个人的行事风格，一定会把身边的人放置安全地方，然后只身一人离开，谁也不知道她会做什么，她图的又是什么。 “临州，你护送她回国。”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等桉桉。”苏泠泠推开楚临州。 顾卿焰没有功夫耗在此处，接下来用什么办法将人送回去就是楚临州的事情了。他要去Y国，介于身份特殊所以只能一个人去，所以需要支开楚临州。 霍斯依着落地窗，窗帘半掩。卧室没开灯，只有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一丝光。地上摆满了各种酒，手中的瓶子已经空了，霍斯丢下空瓶随手又拿起了一瓶，纯黄色液体在那丝光的照射下，透着朦胧的光。霍斯摘掉瓶塞，仰头一口气喝掉一半。
　　霍斯另一只手里依旧拿着蓝符，“你连它也不要了么？”
　　蓝符，蓝符，霍斯将蓝符翻来覆去看了个遍，脑子里突然有什么闪过，同时心漏了一拍，“不可能……不可能的。”
　　霍斯马上否定了心里的猜测，阿钗的年龄不够，那么小的年纪绝对不可能受的住那样的非人折磨。“可是，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居然查不到你的任何信息。医疗救治队成员？哼！”
　　鸾宫外墙，一个身手矫健的身影，越过巡逻军、红外线感应器、军用猎犬，潜入主楼再纵身跃起，借着圆柱翻身上了三楼的阳台。霍斯的房间他轻车熟路，轻松击晕门口的守卫直奔霍斯卧室。
　　霍斯的耳力当然听到动静，即便对方的动作已经放的很轻。霍斯嘴角勾起，像是知道来的人是谁。
　　顾卿焰走到霍斯面前，蹲下身看着地毯上的瓶子，有空的有未拆开的。顾卿焰随手拿了一瓶，拔出瓶塞，喝了一口。他不喜欢喝洋酒，确切的说他不喜欢喝酒。
　　“这是在你的国家待不下去了？被驱逐出境了么？”霍斯这样嘲笑顾卿焰，其实自己跟他半斤八两，那件事情过后，都成了闲人。
　　“五十步笑百步。”顾卿焰潜入的这一路，那些巡逻兵明的是守备，实则是监视。他被卸了军权禁足在这鸾宫。只是顾卿焰不明白，霍斯怎么就甘愿做笼中困兽。
　　顾卿焰用的是中文，霍斯跟着学，“五十步笑百步。”
　　顾卿焰放下酒瓶，将霍斯扶起来到床边，“这么喝，胃不疼吗？你先醒醒酒，给你做饭吃。”
　　“要吃你的家乡菜。”霍斯脱口而出，同时记忆回到那个时候。那个酷似人间炼狱的地方，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所有人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死要么挨过一次又一次的训练。
　　一次训练中，霍斯吸入大量毒气加上中弹和淋在暴雨里，命悬一线。救回来之后发烧不止，吃了食物就吐，眼看烧死之前会先被饿死，顾卿焰想着做些中餐试一试，谁知霍斯很给面子，将一桌菜吃的精光。
　　“哦，对了，”顾卿焰走到门口时停步，回头对着霍斯开玩笑的说，“厨房动静大，知会一下你的兵，别回头一枪崩了我。”
　　“那是雷顿的兵，你自求多福。”霍斯冷嘲一句。
　　一个小时过后，饭香味自一楼传到霍斯的卧室，霍斯起身顺着香味闻过去。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闪着金光，霍斯迫不及待的伸手捏了一块肉丢嘴里，味道一如从前。顾卿焰把筷子递给霍斯，霍斯楞了楞，他不会用筷子，从前觉得麻烦也没学过。顾卿焰想起来这事就打算把筷子换成叉勺，没想到霍斯把筷子接过去了。顾卿焰教了他怎么用，开始夹不起菜，后来也用的像模像样。
　　“她……”顾卿焰开门见山，“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霍斯当然知道顾卿焰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不是谁没关系吗？“你是以保家卫国军人的身份问还是以个人的身份问？”
　　“霍斯，她去了南非遇上雷顿。必须立刻找到她。” 顾卿焰顿了顿，回答了霍斯的问题，“我是一个人来的。”
　　霍斯猜到了这个答案，又补了一句，“你的国家与她之间选一个，你会怎么选？”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你他妈的还是这副德行，从来不做选择。贪心的很。”
　　顾卿焰夹了一块肉放进霍斯的碗里，“你是答应了？”
　　霍斯只笑不语，他总不能告诉顾卿焰他把人从雷顿手里抢回来又给弄丢了吧，
　　楚临州不知道情况，只知道顾卿焰只身一人去了Y国，不敢告诉付啸川只能向薄经轮求救。事情到了薄经轮耳朵里，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薄经年的事。 薄经年简单粗暴的将人拎回去。
　　事情简单不过，可是有心人拿来做文章。顾卿焰潜入Y国，与M国上将霍斯共进午餐，和平大使薄经年出没Y国……
　　单单其中一件事情就能掀起轩然大波，这样一来给足了那些伺机而动的人笔墨纸砚。
　　非洲
　　黄沙漫天，一辆越野车穿梭在其中，像一头猎豹。去往的目的地是矿山。从那辆越野车进入视野，雷顿就已经查出了他所有身份信息。最让雷顿出乎意料的是那座矿山是他的。
　　这座矿山是多普小镇的财富同时也是祸源。多年来遭受着邻国争分抢夺。最受战争摧残的就是如普通民众了。 “战惊寒！”雷顿念着这个名字，也是这个人凭一己之力挥金如土解救了水深火热的小镇难民的生计。小镇市长无疑为报，用矿山作为报答。
　　雷顿看上的东西，就算是天王老子手里的也要抢。战惊寒敢单枪匹马的来，就该做好有来无回的风险。雷顿安排了手下最得力的狙击手。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各种意外发生，死一个两个人无关紧要。但雷顿也知道机会只有一次。
　　矿山四周原本就是属于无人区域，加之被战火侵蚀，余下的都是些武器残片、毁坏的战壕，岗哨台。百里之内，一架狙击枪的视镜里越野车在极速靠近。调试，瞄准，目标人物在后座靠右座位，人是慵懒的躺在座椅里，角度上需要计算精确并在最佳时机开枪确保一枪击中。狙击手在心里默数十个数，最后一秒正要扣动扳机，车停了下来。
　　后座的人下了车，慵懒的下车，黑色墨镜遮住眼睛，即便如此也挡不住身上的戾气。狙击手嘴角勾起，心想着天赐良机，如果刚才还有1%的不确定，现在绝对是天赐良机。
　　战衡跟着下车，看了一眼四周，总觉得心里不安，如何也想不通少爷为什么偏要来矿山，还不带安保。“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战惊寒一抹邪笑，他接受这座矿山有几年了，一直没兴趣开采，冷眼看着那些垂涎三尺的人厮杀两败俱伤。他喜欢血腥，喜欢看那些吃相难看的人如何自掘坟墓。可能因为他生来太耀眼，活的太顺，总想着挑事，越是危险的地方他就越喜欢往里钻。之前那些掠夺者他看不上，前不久听说有个很厉害的上将也惦记上他的东西，勾起了他些许兴趣特意前来看看，只带了战衡一个人摆明了是在挑衅那个上将。
　　狙击手果断扣动扳机，一颗带着火的子弹穿梭在空气中，将风力阻力排除，弹头直击目标人物的脑袋。子弹射出的同时九十度垂直的方向一个子弹也破膛而出，几乎是在战惊寒的眉间碰撞。
　　战衡极速掏出枪，他自然判断出两颗子弹那一颗是索命来的，朝着那个方向连开数枪。
　　战惊寒的目光如勾，看着不远处的废墟屏障处一个娇俏的身影。子弹在面前掉落的时候战惊寒就锁定了那颗救他的子弹射击的方向。他的视力好的惊人，他等着那个人来邀功请赏，哪知人家开出一枪后转身离开，连多余看他一样都没有。这样战惊寒心中像是飘进了一根羽毛，不痛不痒的挠着。
　　战衡气鼓鼓的举着枪退回到战惊寒身边，“就跟你说，多带点人，你是想让爷爷把我乱棍打死吗？”
　　战惊寒拍拍战衡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已经不会再有危险了。就在此时，几辆政府车辆行驶而来。来人是多普小镇市长耐多。他是来迎接战惊寒的并不知道刚才刺杀事件。
　　“战先生，这里太危险了，您快跟我回去吧。”耐多环顾四周，想着战惊寒千万不能在这里出事。
　　战惊寒的视线从那个早已人去楼空的地方收回，重新带上眼镜，上了耐多的车。车上耐多跟他叙述了雷顿的事情。战惊寒差不多知道了暗杀的主使。“耐多先生，我们去会一会这位雷顿上将。”
　　耐多很吃惊，但是转而想到战惊寒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此，加上战惊寒的身份，想必雷顿也不会乱来。
　　雷顿的大营，武器设备就那样明晃晃的摆着战惊寒一路看过来，也似乎明白了他们国家嚣张的理由。第一个想法就是搜罗世界惊醒制造图纸制造此雷顿更为精湛的武器，将那些恃强凌弱的国家给打趴下。
　　雷顿前一秒还在气急败坏，将那个受了伤没用的狙击手处理了，后一秒战惊寒就来了。只觉得能力受辱，压着火气，“耐多市长，终于肯见我了？”
　　耐多是文人最是惧怕战场上厮杀成性的人，雷顿更像是取人性命的修罗王。“雷顿上将，这位是战惊寒战先生，华人。不瞒你说，你想要的矿山是战先生的。”耐多说完将手中拿着的平板电脑递给雷顿，上面有整件事情的详细说明。
　　雷顿快速将合约以及资料看完，心中想到的就是‘富可敌国’四个字。雷顿看了一眼战惊寒，意味深长的问，“战先生这样的行事作风，你们的国家竟放任不管？”
　　这话说的连战衡都不高兴了，嘟囔着，“孤陋寡闻的话上网查一下中国核心价值观。谁都像你们的国家，独断专权，煽风拱火。”
　　战惊寒宠溺的看了一眼战衡，然后不请自坐，“这个不用你费心。”战惊寒拿起雷顿的酒自斟一杯，品上一口，“现在来聊一聊，你劳师动众的带人挖我的山，连个招呼都不打。未免有些不通人情。”战惊寒直接用中文，他不管雷顿听懂听不懂，他只知道他不会迁就别人而让自己不高兴，他会二十多个国家的语言，但他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说中文，让对方一边被他的震慑力鞭策，一边被他的中文吊打。
　　雷顿会中文，接他的话并不费力，“是我唐突，进山没有拜佛。战先生，现在上香，还来得及吗？”
　　“你就算先叩拜，这山也不是你能觊觎的。”
　　“战先生何必咄咄逼人？”雷顿本打算做个谈判，他出人力财力挖，挖出来的东西五五开，谁知道压根没得谈。
　　这才哪到哪。战惊寒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雷顿的办公桌前，那桌子上摆放的是一张军事纸质地图，墙壁上是超大显示器，连接着卫星的电子地图，有一个点正发着红色的光。这不禁让战惊寒想到不久前的伏击，想到那处自然而然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那张惊鸿一瞥的小脸。
　　战惊寒沿着办公桌，一旁是铁质架子，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枪支。“我的国家教育我，这些东西是为了保护国家领土不受侵犯。无论多强大也要坚守和平共处。”战惊寒停住脚步，站立的位置是雷顿挂在衣架上的军装，“不知道雷顿上将的国家赋予的是什么样的使命，恃强凌弱呢？”
　　“这是要斩首示众的罪名，战先生注意措辞。”
　　火药味弥漫着整个房间，耐多真的怕雷顿气急败坏之下一枪结果了战惊寒，偏偏战惊寒没有一点收敛，“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啧啧啧，”战惊寒坐回去，长腿交叠手臂撑着椅子坐的十分松懈，“在我这行不通。”
　　要知道里里外外雷顿的精兵强将随时待命，只要雷顿一个手势，就能让人插翅难飞，有来无回。耐多眼看雷顿的怒火压制不住了，出言和事，“雷顿上将，战先生的意思是让你撤兵。”
　　“除此之外，耐多市长，把这场战争给小镇带来的损失计算一下，雷顿上将应该不差这点钱。”该出的气出了，战惊寒现在的心思是在那个救他的人身上。
　　等战惊寒走后，雷顿手下的兵再忍不住，“那么嚣张，雷顿上将，为什么放他走，杀了他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的国家可以为了他讨伐，我的国家可以为了示好对我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