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肖想的月亮》居吟海

7、正面交锋

　　时常惶恐，自己的光还不够亮。

　　阳光很好，程楚在九点半醒来，顾璟言已经走了--他总是保留八点上班的习惯。只是一晚，程楚的心重新鲜活起来，不得不承认，他爱的人，有魔力，一种叫无法自拔的魔力。

　　麻利地起床，叠好被子，干脆利落地整理好，站在落地窗前喝早茶。嗯，晨光熹微，来者可追。

　　程楚今天要出门，顾璟言的生日快到了，故而他约了箫筱逛街。两人相恋九年，这还是程楚第一次给他买礼物，以往不是送画做饭就是洗洗干净送床上去。东挑西选，东西没看上什么，累个半死。找了家咖啡厅休息，箫筱叽叽喳喳地说着八卦，还不忘把程楚蛋糕上的蓝莓叉走，程楚讨厌蓝莓，但是很喜欢蓝莓果酱抹的面包片，这里没有卖，就用蓝莓果酱夹心的蛋糕替代。

　　“看你这样，那位浪子回头了？”箫筱突然发问。

　　“嗯......他昨天回家了。”他昨天回家了，要记得画小月亮呀。

　　“以后呢？”箫筱继续发问。

　　“什么？”程楚有点迟钝，他有点懵懵的。

　　“什么什么，我问你，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两年多了，还不明不白地跟他过下去？”箫筱音量拔高，有点生气，气程楚呆呆蠢蠢的。

　　“也不是不明不白......”程楚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拉倒！我真看不下去了，两年前那事过去就过去了，你就不想想以后吗？他妈妈那么反对，现在他只是不回家，没准以后直接失联，你找谁哭？”

　　“别这样说，他不会。”他肯定不会，程楚在心里又强调了一遍。

　　“真是......”箫筱没辙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看向程楚的目光里还是有很多心疼和不甘。

　　午茶结束，二人接着逛街，程楚看上了一条领带，正在暗自估摸价格，八万八，数字是很吉利，但是，有点小贵呀。

　　“他手上那条领带，给我拿条新的。”一道凌冽的女声传来，程楚当场就愣在原地。

　　“不好意思啊程先生，我看这个蛮适合阿言的，想买了送他，你不会介意吧。”来人挑衅地看着程楚，精致的妆容称得她浑身上下都是高贵和骄傲。

　　林荆然，顾璟言的青梅竹马，不同于萧筱和程楚的关系，林荆然曾是顾璟言的未婚妻，更是顾璟言的初恋，是顾家最中意的儿媳人选。第一次见林荆然的时候，她和顾母一起逛街，温柔恬静，两人亲昵得像母女，加上顾璟言说林荆然是很温和理智的人，让他不必在意，程楚对她的初印象记忆犹新，后来，也没有什么后来，只是频频看见她和顾璟言一起出席酒会，仅此而已了。如果没有两年前的事情，恐怕程楚会一直认为，林荆然是个很好的人。

　　“想来程先生也不参与生意上的事情，应该不需要打领带吧。”林荆然有意无意地开口刺程楚。

　　“林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嗯。是很久没见。程先生贵人多忘事，不久前，我们刚刚见过。”

　　音乐会。她还是看见她了。

　　“什么时候单方面的看见，也算见面。”

　　“程先生是不记得了，还是装傻？”

　　不愿与她再多辩解，程楚放下领带，拉着萧筱就要离开。

　　“先是江以翀，又是个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女情儿，程先生，你还真是吃得开。”林荆然见程楚要走，不紧不慢地开口。

　　见林荆然侮辱自己的朋友，程楚生气了。

　　“我以前从不知道上赶着给人做三儿是有多不要脸，今天还感谢林小姐赐教了，领带还是别送了，我的家里，我的人，林小姐还是不要妄想染指了。”

　　“程先生和两年前一样爱开玩笑。”周遭有店员向林荆然投来目光，林荆然一向冷静，但也没想到程楚说得这么直白，尴尬地为自己挽回尊严。

　　闹了这么一出，礼物也没买成。程楚悻悻地回了家，熬了点粥，还没吃两口，电话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