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辞镜花辞树》玖月馥郁

5、第3章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坛一坛的开着酒，然后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最后一坛酒被喝下后，他望向她，眼中竟含了笑意。“这样可以了吧？”

　　她慌忙起身却被他紧紧拉住。

　　“别再要酒了，我是真的喝不下了。”他淡淡道。

　　淡淡的语气让她迷惑。淡然，那本是她的专利，可此刻，她却变得如此不理智，如此不知所措。

　　她沿着桌子慢慢坐下来，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心也凉了一半，眼泪忍不住流出，她伸出一只手费力的去擦，另一只手还被他紧紧握着。

　　她想，她是真的醉了。

　　他握住她的手，陪她一同坐到地上，空出的一只手帮她着眼泪，可泪水擦不干净。他索性将她纳入怀中，用衣襟吸尽她的泪水。

　　有那么一刻，他无比深切的感受到了她的悲伤，莫名而真实，好像悲伤的是他自己。

　　他们，都醉了。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当反应过来时，那个不知何时开始的吻已经很深了。她的面上泪痕清晰，却没有泪水了。唇与舌的交缠没有停息，他们抱成一团，移到了床上，撕扯着彼此的衣服。她像一只疯狂且没有安全感的野兽，粗鲁的去吻他的身体。这粗鲁且生涩的动作弄疼了他，痛感唤回了他一丝游离的理智。

　　他猛地推开了她，手在她的双肩上没有放开。他看见她受惊的表情渐渐平淡下来，然后沉淀成悲伤，泪水渗入交缠的发间。

　　缭绕的水雾将两人笼罩。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她纳入怀中。

　　“别这样作践自己。”他说，“醉了也不可以。”

　　她的身体有些颤抖，他明白，她是又哭了。

　　他俯下身去她的耳朵，待她平静一些，说：“我会去十里桃林提亲。我会让折颜把你嫁给我。”

　　她没有作声，泪水仍旧落的急速。

　　许多年以后，桑音偶尔会想起那夜的事。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对这个认识了几万年却仍旧平平淡淡的人突然动心。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直到她从那九重天的高崖之上跳下之前仍旧困扰着她。

　　可她时常会想，若是没有当年的突然动心，那么往后的一切便不会再发生了吧。她会在桃花林，一生侍养桃树。他会在藤坡，成家分地做个逍遥的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