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的真正原因》婭樹

9、Chapter 8

　　———— Chapter 8

　　時間回到現在。最近，我們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在練習室。巡演、公演、數之不盡的行程還在繼續。我們少了機會聊天，也少了可以解開積累的心結。例如，我總是有意無意的跟其他人宣示主權，我知道他的不喜歡，我也明白他的顧慮。我怎會不知道？但我總是控制不了自己。

　　某天天空的私人飛機上。

　　我選了南俊哥旁邊的位置坐，一動也不動。看著南俊哥大口大口的吃著飛機餐，我很羨慕。其實我的胃口真的很大，在管理的期間，我一定要克制著自己，不可以吃，真的不可以。我緊緊的閉上眼睛，彷彿聽不到哥的咀嚼聲。我一直這樣催眠自己，直至不知不覺地…

　　「智旻啊，真的不吃嗎？」
　　「不要了。」
　　「那…好吧，累了就睡一會，很快就到了。」

　　嗯。回家就好。

　　我感覺到南俊哥替我把座位調低一點，他拍拍我覆在身上的被子，好像哄孩子一樣。他反覆的做著這個動作，令我安心。慢慢的，我在他的安撫下睡著了。

　　「哥，起來了。」
　　「智旻哥，要下飛機了。」

　　迷懵中，我聽到柾國的聲音。這是每天早上都會聽到的聲音，很溫柔。那是以前的事。

　　「哥。」

　　我緩緩地張開眼睛，一線光走進我的眼睛，眼前的影像也清晰起來。

　　「柾國？」
　　「怎麼了哥？下飛機吧。」

　　他跟南俊哥換了位置。

　　「怎麼換位置了。」我裝作若無其事。
　　「想跟你坐。」
　　「有什麼事嗎？」

　　我看看四周，看看窗外，飛機根本還沒有著地的意思。南俊哥和他換了位置，和其他人一樣都睡著了。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意思，我嘗試打醒精神，準備跟他說話。

　　「沒有，只是過來陪陪你。」
　　「還沒有到韓國，幹嘛要叫醒我。」
　　「想跟你說說話。」我看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啊…不能動搖啊朴智旻。
　　「你有什麼想說。」

　　他把身體跨過來突襲我。他偷吻我了。

　　「田柾國！」

　　我們四目交投，一陣激動。這又是什麼？

　　「朴智旻…」他一副有話想說的樣子，用很近很近的距離看著我的眼睛。
　　「怎麼了…你不是說了嗎？我清楚了。」
　　「你可以嗎？做到嗎？」

　　是要逼我到哪個地步才放過我。是他太清楚我了嗎？是我做得太明顯嗎？為什麼總要拉我去那個我們都承受不了的深淵。

　　「你到底想怎樣？你非要明知故問嗎？我知道了！我知道不可以喜歡你，知道你的顧慮，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會再纏住你，可以了嗎？可以了吧！」我一下激動。
　　「我不可以。」

　　他那樣平淡。我一下子不懂回應。眼睛應該是有點乾澀吧，我知道現在的我正瞪著微紅的眼睛看他。他欲言又止，慢慢把手放到我的臉上，用姆指撫摸著我的眼角，慢慢的來回撫平我眼尾的皺褶。他看著我，我看著他，大家都不敢合上眼睛，生怕一眨眼，對方就會離開彼此。他圓滾滾的眼睛來回左右的看著我，一剎那，這空間靜止了，就只有我和他的呼吸聲。

　　他再吻我了。

　　這一次，好像回憶裡的，是那麼溫柔又甜蜜。他輕輕的吻過我的嘴角，鬆開了，又吻了我乾燥的眼角，直至我笑了。

　　「哥，我做不到。」
　　「我也做不到。」
　　「為什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我很累。」我真的很累。
　　「我也很累。」他趴在我身上，有點用力的抱著我，緩緩地說「我總想著你，沒有一刻不想，真的，你令我很分心，朴智旻。」

　　我沒有說話，在他看不到的空間騰出一抹微笑，繼續聽聽他說的。

　　「沒有你在旁邊，我很不習慣。我不想你走開。就算有他們陪我玩，都不一樣。他們不是你。」
　　「那我應該怎麼辦。」
　　「就這樣，在我身邊。」他摟得更緊。
　　「你說要分手不是嗎？」
　　「可不可以不要在意這個？」

　　我笑了。

　　「怎麼不在意？你來說說。」
　　「那你來說，這幾天你是怎樣過的？」他起來看著我，用有點孩子氣的語氣嘟嚷著。我忍不住摸摸他的頭髮。
　　「很不好，我都要快死了，你信嗎？」
　　「信啊！」他用著全世界都愛著的笑眼看我。這是我最愛的表情，他心知肚明。
　　「哈哈，你怎麼會這樣的田柾國，討厭！」
　　「哥，你笑的時候最好看。」

　　因為他的撒嬌，因為他的不情願，我們又一次和解了。這一次，我們一起確認機上的所有人都是睡著的，他看著我，我看著他，相視一笑。他抱著我已經消瘦了不少的臉搓揉著，笑得更開心，然後再次吻下來。我真的快受不了這個人，他到底是什麼構造？為什麼總讓我毫不猶豫地順著他，他真的很可怕，但很喜歡。真的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