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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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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白嫩的玉足,皮肤下面隐约可见青筋,脚趾圆润,饱满。
被捧着的足底微微发热,脚趾也不禁蜷缩起来。
于承星想要抽回脚,却被握得更紧。
“穿上。”坙邪一边说,一边给于承星套上鞋子。
那鞋子一上脚,微凉如玉,鞋面上用紫金线绣着云纹,粉金线串着粉玉,绣成一朵朵桃花,散发着微微柔光。
仔细看,那鞋面并不是布料,而是昂贵的软玉,经过特殊的制作方法,让其如丝绸般舒适。
“织云软玉鞋?”于承星惊讶地问。
此鞋冬暖夏凉,是女修们的心头好。
对于修炼合欢宗心法,又不与人交合,导致内热无处可去,热气汇聚禹足底的他而言,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师兄师姐们一直想给他寻一双软玉鞋,但软玉极为难得。
坙邪没有回答,却说:“下次出去闲逛,把衣服和鞋穿好了,魔窟岭不是你合欢宗。”
“哦。”于承星吐了吐舌头,岔开话题道:“不知魔尊大人要带我去那里?”
“跟我来。”坙邪快速转身,朝着魔宫大殿走去。
以为是又要自己脸色扮演,于承星忽地身体一软倒在坙邪怀中。
身体被猛地推直,坙邪苦恼地扶额:“你们合欢宗都是软骨病?”
“哦。”原来不是脸色扮演,那是什么?
于承星老老实实站好,跟着走进大殿。
只见那大殿中央多了一方莲池,黑色琉璃的莲瓣,通体流光,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晕。
三层花瓣,三层光,中间莲蕊是暗红色,吐出千条红光,白色的荷叶铺在池面,延伸到岸边,恰似美人慵懒侧卧其间。
属于黄泉独有的幽香,丝丝缕缕,化成锁链,牵引着神思。
“这是……”于承星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你不是说喜欢?”坙邪毫不在乎地说:“费了点力,但也总算用魔气养活了,引九幽血水就能绽放。”
“不是……”于承星回过神来,倏地回头看着坙邪:“你这段时间迟迟没恢复,是因为用自己的身体在养玄色琉璃莲?”
“你不喜欢了?”坙邪疑惑地问。
“喜是喜……”这段时间于承星认为是坙邪散功尚未恢复,不曾想是为了移植玄色琉璃莲。
九幽黄泉的东西,离开了死气,单单用魔气滋养,不知要耗费几何。
一时间于承星又惊又叹。
难道说坙邪对他也有意思?
“谢谢魔尊大人。”于承星跪在地上,仰起头,眼中似春带水,面颊如三月花,呼之欲出的唇瓣。
见坙邪没有厌恶之情,他伸出手,拽住对方的衣摆。
一点点收紧,越拽越多,直到把衣襟扯直绷紧。
“收起你那合欢宗的习气。”坙邪一甩衣袖,将于承星拂开。
“魔尊大人送我花,难道不是对我也有心吗?”于承星不死心,想着尽快拿下坙邪。
他靠过去,不管不顾抱着坙邪的腰,头往胸口上靠。
“轻浮!”坙邪想要推开于承未果,只能毫无威慑力地骂到。
“我不管,魔尊大人把这玄色琉璃莲种在这大殿之上,谁都看得见,谁都心里明白。”于承星勾住坙邪的脖子,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站好!”坙邪忍无可忍化作一道黑风,即刻遁去。
于承星哪能放弃这个机会,为趁热打铁,到处寻找坙邪。
前方浓雾迷离,热气氤氲,迷幻不清,点点水气累积,叶片终承受不住,露珠滴落草间。
隐约瞧见一轮廓,于承星便扑了过去。
“你推开我,我就回合欢宗。”这话说得赖皮,但他觉得也在情理之中。
要是真的赶他走,不就是再耍一次赖,也没什么损失。
忽然,感觉腰间一紧,同时头顶飘下来一个轻笑声:“我倒是无妨。”
于承星连忙抬头,看见一张阴柔的脸,桃花眼泛着水气,嘴角挂着浅笑,正玩世不恭地看着他。
“燕魔君。”于承星连忙推开对方,恭敬作揖。
眼里没了笑容,冷若夜空繁星,浅唇紧抿严肃威仪。
从山间烂漫花,飞至云中月,恍如仙人。
“怎得不似方才热情,可是我怠慢了你?”燕危楼上前一步,只抓住于承星的袖子。
“我认错人了。”于承星冷冷回答。
“那我方才可是被轻薄了?”燕危楼不急不缓,伸出手撩起于承星鬓边一缕墨发。
玩弄在指间,握在掌心,不肯放开。
“误会而已。”于承星回答。
“魔尊从不沾色,不知道你有何妙处,能让魔尊为你在大殿之上种玄色琉璃莲?”燕危楼俯身低头,嗅了嗅手心中的头发。
“这个就不劳燕魔君烦心了。”于承星侧身,那缕头发缓缓从对方手中滑出。
“魔尊在弥陀林里。”燕危楼也侧身,微微一笑,指了指浓雾深处。
“谢谢。”于承星点头示好,一路朝着云雾里走去。
又觉得不太对劲,燕危楼怎么那么好心?
魔界七大魔君谁不想取代魔尊?
身体的燥热似从百骸升起,无一不酥,无一不痒,犹如蚂蚁啃咬骨头。
浅色的唇被咬成了朱红色,脸颊一片绚霓。
倒在路边不能移动分毫。
怕是这雾气有问题,多呆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灼热变成了湿热,汗涔涔浇了一身,只能虚弱躺在那里,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恍惚间听见一声怒吼:“胡闹,此处可是你能够来的?”
听闻熟悉的声音,攀上温热的怀抱,嗅着令人安心的味道。
“还不是魔尊大人不管我。”于承星不放过任何可以撒娇的机会。
忽然身体一轻,被人抱在怀中,于承星越发得意起来。
“那怎么办,魔尊大人是否成全我?”于承星娇笑着,好似没有中毒一般。
“这弥陀林的毒雾,你以为只是催情?”坙邪眉头微蹙。
“那也不管,反正有魔尊大人在。”于承星依旧笑盈盈的。
直到骨头酥软,彻底爬不起来,他这才惊觉这毒不简单。
能化骨!
“知错没有?”坙邪将人抱回寝殿,放在床上,无可奈何地问。
“知错了。”于承星泫然欲泣地看着坙邪。
“催情只是其中一种作用,这毒雾志在化骨。”坙邪脱下自己的外袍。
“我知道错了。”于承星拉着坙邪的手,恨不得立刻下跪,骨头被化的感觉,着实难受。
“别动。”坙邪又脱掉中衣,上床躺在于承星身边。
这骨头就跟海绵似的,大大小小的气孔,能随意折叠,那还能动,勾勾手指头都难。
痛也不是很痛,就是酥麻,因着毒雾要是直接化骨,人肯定经受不住,只会在痛苦地嚎叫声中死去,达不到折磨人的效果。
“魔窟岭的东西好狠毒。”于承星愤愤不平。
下一秒,温热熨帖上来,灼热的毒气一点点从后背拔除。
翻不了身,只能用肌肤感受坙邪的胸膛。
一分一秒,灼气稍褪,仍有大部分沉淀在骨头里,酥痒难耐,偏自个使不上任何力气。
“魔尊大人要了我吧。”于承星泪流满面地回头。
“知道厉害了?”坙邪不让他回头,于承星看不到人只能听见声音。
“知道错了,魔尊大人要了我吧。”灼热让他没有了羞涩,说起话来也比平时大胆。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我伺候你还是你伺候我?”坙邪的声音从后背传来。
“今儿魔尊大人伺候我,明个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于承星厚着脸皮说。
“你这人说话真没谱,今我伺候了你,要是你将来不认账怎么办?”坙邪发出一声闷笑。
知道坙邪在逗弄自己的于承星也不说话了,静静地感受毒从骨髓之中被抽离的感觉。
一牵一引,一勾一挂,像是蛛丝粘在墙上,每扯一下都万分艰难。
越发惨白的脸色,大滴大滴汗珠滚落,濡湿了头发。
昏昏迷迷,浮浮沉沉,就是没法彻底晕过去,难忍煎熬,化作一声声呜咽。
快要天亮的时候,毒已经拔除一大半,于承星艰难摸到坙邪的手。
十指相扣,紧紧拽着,说什么今天受了这么大罪,也得收点利息回来。
坙邪并没有甩开,而是嘲笑到:“我看你下次还敢。”
“不敢了,就是难受得紧,握着魔尊的手就不疼了。”于承星觍着脸。
“我是药吗?”坙邪无奈地说。
“你就是我的药的啊。”于承星正准备开启土味情话大全,就被坙邪打断。
“你跟燕危楼关系倒是好,身上都是他的味气息。”坙邪知道于承星接下来又该顺着不着边际的话了。
于承星想要翻身,却被牢牢抵住,只能就着这个姿势说:“我是去找你的路上遇见了燕魔君。”
“他没对你做什么?”坙邪问。
“……没有。”于承星不敢说实话。
“今天说喜欢我,明天是不是又说喜欢燕危楼?”坙邪漫不经心地说。
“那怎么可能,我只喜欢魔尊大人。”于承星喜滋滋地说。
“谁知道。”坙邪按住怀中乱动的人。
“风知道,云知道,花花草草都知道。”于承星故作苦恼地说:“所以魔尊大人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呀?”
最后坙邪败下阵来:“好生躺着,还有三天。”
“这样啊。”
“我看你挺高兴。”坙邪说。
“那当然,可以与魔尊大人肌肤相亲。”于承星笑着回答。
“……”坙邪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