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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章 ...
古凝砚闻讯奔进古凝墨房中的时候,随人并没有抬头看他,她垂着眸子,眼角略略瞥见他的双脚奔近床榻,便幽幽起身退向了一旁。
丁肃与丁良烛自铺子巡视归来听闻此事,随即赶到了古凝墨房中,就连闭门不出的丁秀烛竟也很快赶了过来。
丁秀烛禁不住走近随人身侧,一时有些语无伦次:“随人公子,你……我……古兄他……”
随人望向丁秀烛那依旧苍白若纸的脸,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此刻,葛蕙菁死时丁秀烛的心情她却是有些了然了,当那些一直陪在身边的人蓦然远去,远到你伸出手却再也无法抓住,手心的那份冰冷,是彻骨的。
“凝墨……那凶手为何要害我兄弟!”此刻,随人的耳中传入了古凝砚带着哭腔的嘶哑怒吼。他原本因感染风寒而不甚清朗的声线此刻更是沙哑异常。
她微微抬脸,终于再度看向了床铺的方向,却见古凝砚正将早已冰冷的古凝墨紧紧拥在怀中,双眼通红地环视着屋内的众人,最后停驻在丁肃的脸上。
只见丁肃愣了半晌,猛然“扑通”一声直直跪了下去,倒头便拜!“大人明察,小人之儿媳与家婢也为凶手所害,小人定不会与那凶手有所干系啊!大人明察啊!”
随人冷眼望着正惊恐地砰砰磕头的丁肃,心底陡然升起一丝冷笑,“古大人,古兄紧握的右手之中或有可用来指认凶徒的证物。”她蓦地幽幽说道,却并未抬头去看古凝砚。
“什么?!”随人身旁的丁秀烛率先惊呼了起来。
古凝砚显然也是心下一惊,目光在随人身上凝了半晌方才转而去检视古凝墨紧攥成拳的右手。“这……是?”他用力将古凝墨的手指掰开一些,而后将他的手腕一转,两粒淡粉色的珍珠便滑了出来。
古凝砚将珍珠接在掌心之中,凝神看了半晌,蓦然扬袖,“噼啪”两声便将珍珠摔在了丁肃的面前,咬牙道:“这并非我兄弟之物,想来,倒是你丁府,或许有人识得!”
“这……这……”丁肃伏在地上,慌慌张张地瞥了两眼滚落在地的珍珠,额上瞬间浮起了一层冷汗。
“这不是……娘赏给楚姨的……”丁秀烛怔怔地开了口。
“不错,的确是那条珠链,就是当年娘赏给楚姨作嫁妆的那条。”蓦然,一旁的丁良烛竟是淡淡地开了口,“那条珠链,楚姨总是带着,说是为了纪念当年娘对她的恩情。”
闻言,随人略略一怔,随即抬眼去看丁良烛,而后又转而去看身旁一脸错愕的丁秀烛……呵,原来,丁良烛一直都知道吧?但,他是丁肃的长子,是丁家的大少爷,所以,他必须不知道。
“所以,此物乃楚玉屏之物?”古凝砚冷然喝道。
“回大人,是。”丁良烛拱手答道。
“来人!速速将楚玉屏带来!”古凝砚怒然发令。
很快,侍卫回报,楚玉屏已然不在丁府之中。
古凝砚闻言,垂眸沉思半晌,突地道:“义庄。”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将怀中的古凝墨轻轻放回床上,甚至扯过被子细心地为他盖好,这才转身接着道,“去义庄,丁氏父子随行!”而后他又派了一名侍卫前往官府知会此事以便排查出城人员。
随人冷眼看着丁氏父子三人各异的脸色,只觉可叹却也可笑。
“随人公子也请同往。”不料,与随人错身而过之时,古凝砚却是蓦然如是说道。
随人微微一愣,随即不由自主地向一旁退开两步,“大人确信楚玉屏就在义庄?”
古凝砚脚下略略一顿,复袖轻道:“她的女儿还在那里。”
******************************
义庄,放置着沈梦竹尸首的薄棺一旁,一名女子身着鲜红嫁衣,眼见众人匆匆而来,竟是婉然一笑。这名女子,正是楚玉屏。
众人踏入义庄,竟见楚玉屏不躲不逃,心下俱是一阵惊诧。
随人缓缓跟在一行人的最后,望着一身嫁衣的楚玉屏,心头已然兜上一片清明。她没有逃……没有逃,便……再也逃不掉了。
闻讯迅速赶来与古凝砚等人会合的府衙的雷捕头率先厉声发问:“楚玉屏,古大人之兄弟……”
“楚玉屏,本官问你,葛蕙菁可是遭你所害?”古凝砚蓦然打断了捕头的话,冷声问道。
楚玉屏垂眸,缓缓福了一福,“回大人,是。”
丁秀烛闻言,登时双目暴张,脚下一个踉跄,幸得身旁的丁良烛一把扶住。“楚姨……你……你为何害她!”许是既惊且怒,他的声音颤抖地几乎无法成句。
“她那一晚,本要去找你。”楚玉屏一脸苦笑,缓缓抬头看向丁秀烛,“她……我知道她要告诉你,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你……她是装疯的,我早该猜到……”她缓缓环视着众人,“她会害了老爷,我不能让她害老爷。”
“什么……老爷?”丁秀烛喃喃自语,猛然转头看向身后的父亲!“爹?”
“你……你们……你们别听这个疯女人胡说八道!她疯了!大人,这个女人是凶手,请速速将她缉拿归案,以慰我儿媳在天之灵啊大人!”丁肃满头大汗,怒极地瞪着楚玉屏。
“楚玉屏,沈梦竹可也是为你所害?”古凝砚仿若对丁肃的厉声咆哮闻所未闻,依然一瞬不瞬地盯着楚玉屏。
此问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心下大惊!随人猛然觉得心下一滞,禁不住退了一步。勒死沈梦竹与葛蕙菁的凶器可能是同一种类的麻绳……但,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宁可相信,虎毒不食子。
“楚玉屏,回答本官!”见楚玉屏不答,古凝砚再问。
“小竹……小竹她该死!那个死丫头该死!”半晌,楚玉屏蓦地发疯似的尖叫了起来!“她做了不知廉耻的事,我要她打掉孩子她就是不肯!那个孩子不能存在!她怀了孩子……她跟那孩子都该死!她们都要死!她勾引了老爷,她该死!”
“什么?!”意料之外的,丁良烛猛地吼了起来!“爹,梦竹的孩子……莫非是……怎么可能……不可能!爹,梦竹怀的孩子不是您的!您说啊!”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竟是死死抓着丁肃,瞬间血红了双眼。
“我……我……”丁肃急急地喘了两口粗气,猛然一把推开了丁良烛,“你这个不孝子!这个女人疯了!你们……你们不要相信她的话!她疯了!她在胡言乱语!她污蔑我!”他急不可耐地吼着。
“老爷,我不怪你,我知道是小竹那丫头勾引你的,我真的不怪你,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所以你看,我把小竹杀了,我知道她会害了你,所以我把她杀了呀!”楚玉屏双眼含泪,猛然朝着丁肃奔近了几步。
随人死死攥着胸口的衣襟,静静退向义庄的门口,直至抵住了门框,这才青白着脸色拼命地急喘了几口气。此刻,她恨不得立刻逃离这里,但脚下却如千斤般沉重,丝毫动弹不得。
“你……楚玉屏,我……我夫妻二人带你不薄!你……你休要胡说八道!”丁肃颤颤巍巍地指着楚玉屏,出口的怒吼却已然显得支离破碎。
“爹,您真的不知道吗?梦竹她是谁的女儿,您真的不知道吗?!”丁良烛死死咬着牙,一字一句地狠狠道,“爹,您怎么可以对梦竹做出那样的事?您怎么可以!”
“良烛,住口!”丁肃怒极大吼。
“当年娘赶走楚姨的时候她已经有了身孕,那个孩子就是梦竹!所以她叫‘梦竹’!她本该叫‘梦烛’的!您当真不知道吗!您对她做那样的事情之时就不曾想过吗!”丁良烛忿恨地嘶吼着。
“我不知道!玉屏从没告诉过我!我不知道!我一开始根本不知道!”丁肃下意识地吼了起来。
寂静。瞬间,整间义庄宛若完全失去了生气一般,死一般的沉寂。
“蕙菁知道了你们的丑事,所以你们就害死了她,是不是?”倏地,丁秀烛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他缓缓地走向了自己的父亲,“爹,我终于懂了,蕙菁她没疯,那天梦竹死了,她以为是你杀了梦竹,她想告诉我们……她不该死的,她不过想要说出真相,她不该死的……”泪顺着他的眼角慢慢滑了下来,“爹,蕙菁是你害死的,还有梦竹,梦竹也是被你害死的……”
“不……不是我!”丁肃浑身颤抖着向后退去,“是……是她!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做的!她……她已经承认了,人都是她杀的!不关我的事!”
“没错,人都是我杀的,老爷他没错,不关老爷的事。”楚玉屏浅浅地笑着,温柔地看向丁肃,“老爷,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想跟我在一起,所以我把她们都杀了。她们死了,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你说是不是?”她缓缓说着,蓦然,却是朝着丁肃冲了过去!
随人紧闭着双眸,后背倚着门框。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一阵慌乱的惊呼之后,她听到了利器插入血肉的声音。
跟在古凝砚身侧的雷捕头一脸茫然,他觉得自己本可以拦住楚玉屏的,但不知怎的,脚下一软,便生生看着她自自己的眼前奔了过去。
“啊!啊——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是她要杀我!是她!”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丁肃呆愣了半晌,方才指着身着嫁衣瘫倒在眼前的楚玉屏惊恐地大叫了起来。
“老……老爷……”地上,楚玉屏的右手紧紧攥着深深刺入胸口的匕首,竟是猛然一把将其拔了出来,挣扎着爬了起来朝着丁肃便刺!
“砰”的一声,丁肃抬起一脚便又将楚玉屏踹翻在地!染血的匕首自她手中脱手而出,跌在沈梦竹的棺木一旁,依旧闪烁着冷厉的寒光。“疯……疯子!抓……抓凶手啊,她……她要杀我,抓凶手啊!”丁肃发疯般地吼叫着。
“老爷……”楚玉屏粗重地喘着气,竟又是挣扎着爬向了丁肃!“老爷,你明明答应过……会和我在一起的,我……我今天是……你的新娘了,老爷,我们永远……在一起,你……答应我的……”她朝着丁肃伸出的手终是坠向了地面,尽管,直至最后一口气,她的双眼仍旧执着而痴情地望着他那双急欲逃离的双脚。
“来人,将丁肃收押,并将凶徒楚玉屏的尸首抬回衙门。”古凝砚冷若寒冰的声音在此时响了起来。
“大……大人,我不是故意杀她的!是她要杀我!我是冤枉的,大人!”丁肃在被两名捕快架住的瞬间宛如杀猪般地叫了起来!
“带走。”古凝砚冷声下令,甚至,连一眼也没有看向他。
眼见父亲被官差押走,丁良烛与丁秀烛却不约而同地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只是木然地看着一切的发生。
鼻中的血腥味渐渐淡去了一些,听着周遭终于安静了下来,随人这才白着一张脸缓缓睁开了眼睛。地上,楚玉屏留下的血迹依然鲜红耀目,但她却已然伴着她的爱恋与疯狂去了那个她的女儿所在的世界。残忍得何其现实。她低垂着头,深吸了两口气,蓦然转身便朝着义庄外走去。
“随人公子这就回去了吗?”身后,古凝砚依旧带着喑哑的声音淡淡地响了起来。
“凶案之事,自有官府处理,随人不过一介草民,得见凶徒归案已然心下宽慰,不敢烦扰大人办案。”随人答得漠然。
“既是如此,不如同行吧,我……在下……要回丁府去整理一下……凝墨的遗物。”古凝砚缓缓走近了几步,语调低沉。
“二弟,我们也回去吧,府里不能没有人打点,还有,官府那边……爹的事……”丁良烛拉了一下丁秀烛的衣袖,幽幽说道。
“你……早就知道她是装疯的是不是?”丁秀烛蓦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红得近乎要滴血一般,“你们是夫妻,你与她朝夕相对,你不可能看不出一点破绽。所以你早就知道,回答我,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丁良烛望着亲弟,渐渐地,唇角绽出了一抹苦笑,“是,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踉跄着退了两步,“我不但知道,而且,我早就猜到那一晚她不是失足,许是……爹害了她。自她‘疯’后,就总是躲着爹,我自是看得出来的。”他自嘲地笑了笑,“可……那是爹啊,你要我怎么办?”他不知所措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所以你就装糊涂?你明知道蕙菁装疯是有原因的却也不闻不问?”丁秀烛痛苦地跌坐在了地上,“你明知爹和楚姨有私情却不说,你明知蕙菁是装疯也不说!丁良烛,你以为你这个丁家大少爷很伟大吗?啊?”泪珠自他的眼眶之中涌了出来,“你爱她吧!那是你爱的人啊!就为了这个混账的丁家!就为了咱们这个道貌岸然的爹!她也许可以不死的……你问她,她也许会说的,结果,你不问,你装糊涂,她就……死了啊……”
丁秀烛颓坐在地掩面而泣,丁良烛便怔忡地望着他,哭不出来,却也动弹不得。
随人听着身后丁秀烛哀恸的抽泣声,紧攥了一下拳头,终是迈开步子朝着义庄之外缓缓而去了。
看了一眼,发现上一章是国庆节更的,嗯,于是圣诞节俺就来更文了=v=
终于把这个我自己整出来坑自己的案子结了,BUG神马的那都是浮云,无视无视!
总之,此文不坑,填土日期不定。
嗯,自说自话时间结束,遁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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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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