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娃娃》穷人

3、第 3 章

　　季承吓了一跳，立刻转过身来，惊恐万状地看着来人。惨了！公司的制度是禁止员工吃这些专门用来待客的点心的！
　　“咦？！是你啊，小季！”来人推了推眼睛，语气缓和了一些，“你怎么在这儿？你是来找我的吗？”
　　季承看清了来人，是明昭！他怎么在这儿？！自己在这儿做了几天了都没有见到过他，而如今只是偷吃了一块饼干，他就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把自己抓了个正着！嘴里被饼干塞得满满的，对于明昭的提问他只能拼命地摇了摇头。
　　他不是来找自己的？那么，他是来干什么？
　　明昭疑惑打量着眼前的季承，他的表情有些慌张，大大的黑眼晴紧紧地盯着自己，就像被吓坏了的小狗。也不知道他吃了什么，脸颊鼓鼓的，而嘴边还留有一点碎屑。明昭看到了季承身后小茶几上的饼干，一下了全明白了。啊哈！他在偷吃点心！
　　注意到明昭的视线，季承害怕地向后退了一步。这一退，他差点被噎到了。明昭见状急忙笑着安抚他：“没事，没事，就是一点儿点心而已嘛！”
　　季承听了这句话，胆子大了一些。他把饼干吞下去才有机会说话：“对嘛，只是一块饼干而已！哦！我只吃了一块！真的！”
　　“嗯，嗯，我知道。”明昭不认为季承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偷吃白氏集团用来专们招待客人的高级点心。在下班后无人之际，又出现在高层管理人员的办公处。要知道，这里可有很多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公司机密。
　　但是他也不认为季承会是商业间谍什么的，哪有商业间谍会跑来吃对手的待客点心，还差点被噎到的！这个间谍也太笨了！
　　明昭微微眯起眼，温和地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在这儿工作。”季承老老实实地回答。
　　“工作？”明昭有些吃惊，他记得季承说过他是大二的学生，而且公司没有招聘的事宜啊。
　　“对，我在清洁部。”季承说到这个部门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个没有什么夸耀点的工作。“只是临时的。”他又加上一句。
　　“嗯。。。”明昭若有所思地微微眯起眼看着面前一脸警惕的季承，对方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就像随时会扑上来咬他一口的小狗。嘿，难不成他想把自己制服了，然后威胁自己不要说出去？
　　说实在话，就季承的个头和长像来看，就算他扑上来也没有用。要知道明昭上大学的时候可是跆拳道协会的主力成员之一。
　　“饼干我会赔的！”季承看到明昭没有回答，有些急了。他需要这份工作，至少现在需要，他可不想因为一块饼干被开除。
　　“啊？哦，没关系！我刚刚不是说了嘛，一块饼干有什么大不了的！”明昭安抚紧张的他。听到明昭这么说，季承松了一口气，他期待地看着明昭说：“那，那我可不可以回去了？回学校要走很久的！”
　　“先别忙嘛！你还没吃饭吧！我也没吃，我们去吃个饭吧！”明昭觉得季承的表情变化实在很在趣，他想要和这个孩子多呆一会儿。
　　一听到吃饭，季承的眼睛就亮了。他想起明昭上次请他吃饭的事，那可是一顿美餐啊！兴奋的季承想到一个问题，他谨慎地问：“你请客？”
　　“当然！”明昭笑眯眯地回答，能和这个可爱的孩子一起聊一聊，请客算什么。
　　“好！我去！”季承都快乐得跳起来了。
　　明昭带季承去了一家私房菜馆，店面不大，装修很有家的味道。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季承一边喝着菊花茶一边好奇地四下看。明昭则不留痕迹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越看越像被主人带来陌生地方的兴奋小狗，仿佛可以看到他身后的尾巴正开心地摇晃着，真是好可爱！真想带回家去养！
　　菜上来了，季承满意地看着桌上的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看了看明昭，双眼放光地等着明昭说“开动”这句话。
　　真的好像小狗啊！
　　明昭一边想着，一边忍住笑说：“吃吧，试试看味道如何？”季承一得到这个“指令”，就马上伸出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哦哦哦！是肉的香味！嗯。。。好好吃！季承感动得都快掉眼泪了，恩人啊！明昭就是他的大恩人！
　　明昭一边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小季，你怎么想到来我们公司做清洁员的？”
　　“没钱。”季承忙着吃东西，只给出了一个简洁的答案。
　　“没钱？你做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明昭温和地问，现在大学生拿父母的钱不当回事地花费是很普遍的。可是，如果是这样，他干嘛不直接向父母要就行，还跑来做一般大学生都不屑做的清洁工。
　　“买了些东西。。。嗯。。。用过头了。。。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只不过是这个月而已！”季承嘴里咬住半个鸭头，眼睛盯住一大块鱿鱼，从牙齿缝里挤出几句话来努力解释。
　　“哦。。。”对于季承到底把生活费拿去买了些什么，明昭没有追问下去。两人吃完了饭，明昭把一脸开心的季承送回了学校。“那么，明天见！要好好工作哦！”明昭温和地笑着说。
　　“嗯！”季承高兴地回答，明昭真是个好人！
　　明昭虽然说“明天见”，但实际上季承后来一直没有再见到他。这让季承有些失望，好吧！免费的美食不可能天天有的。不过不要紧，他已经领到工钱了。他也有想过要不要回请明昭一次，可是想到对方出入的场合，这点儿钱可不够。
　　在学校吃了一份红烧排骨和炒肉之后，季承对于自己这几天的工作所获得的动物蛋白质很满意了。嗯。。。虽说这份工作不够帅气，也很辛苦。不过，现在想来也没什么了。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做完这个之后他就彻底与白氏集团说再见了。那个让人人向往的工作地方，总有一天他也会成为里面的正式员工之一的！当然，绝不会是清洁部！
　　“喂，劲扬，我打算找个助手过来帮我的忙。”明昭用轻松的声音地对自己的上司说。
　　“什么？助手？”白劲扬看着手里一份文件，头也不抬地说，“好，让人事部调一个给你。”
　　“不用了，我有人选了。”明昭笑眯眯地回答。
　　“哼，我真同情他。”白劲扬冷漠地说。
　　“嘿，我可是个好人！你这种说法可真是诬蔑啊！”明昭笑着说，“对了，你最近和萧萧过得如何？得手了没有？”
　　白劲扬动作僵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
　　“喂喂喂，不会吧？你还没有得手？我的白大经理，白氏集团的下任接班人，最受欢迎的钻石单身汉！你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就算只有一瞬，也让明昭给看出来了。他不怀好意地嘲弄脸色越来越冷的白劲扬：“要不要我帮帮你啊？”
　　白劲扬冷若冰霜地回答：“白氏在国外的分公司还差个管理人员，你有没有兴趣？”
　　“不用了，谢谢！”明昭立刻回绝，“你不如和吴江谈谈，他跑去当作家也差不多该玩够了。”
　　“哼。”白劲扬冷哼了一声结束了两人的对话。
　　“可爱的，可爱的。。。”季承一边擦着栏杆一边快乐地哼着自己胡乱编的歌，今天做完之后他就要彻底和这个地方说“再见”了。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很高兴，把手里除污巾向上抛起，又跳起来接住。然后他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胜利的姿势，并且大叫了一声：“哦耶！”
　　他一转过身来，就看到张组长正冷着个脸站在走廊尽头看着他，双手交叉地放在胸前。看样子，对方对于自己的“表演”并不持支持态度。
　　“跟我来。”张组长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上班时间不认真工作被上司抓到了！会不会被扣薪水啊！惨了！怎么办？反正是最后一天了，自己要不要干脆就这样逃掉算了？！可是，自己还有最后一次的薪水没有领呢！
　　还没等他想出个办法了，身体已经被张组长不假颜色的态度给吓到了，老老实实地跟着走了过去。
　　“关上门，坐下来。”张组长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端起自己的老式茶杯吩咐。
　　季承老老实实地照做了，乖乖地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他看到张组长放下茶杯就明白对方要开始说话了，所以他抢在前面开了口：“对不起！我会认真做的，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就放过我这次吧！”
　　“什么？啊，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件事。”看到季承这个样子，张组长先是一愣，然后说道。
　　“啊？哦。。。”季承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尴尬地笑了笑。
　　“季承啊，你来我们这儿工作也有一阵子了。虽说是个打扫卫生的活儿，可是你这个年轻人做得不错。”张组长慢慢地说，“那个，恰好明助理的助手萧流芳，啊，就是从我们这儿调过去的那个，他呢调去总经理办公室了。所以要找个认真工作的年轻人临时过去帮帮忙，每天工作四小时。如何？你有没有兴趣？”
　　“你是说去明助理那儿做他的助手？！”季承的嗓门一下提高了。
　　“对。”张组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行还是不行，说吧？”
　　“我去！”季承兴奋地大叫，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虽说不是正式员工，但是只要好好工作的话，说不定就能进入人人向往的白氏集团工作了！就算最后进不了白氏，这也是一个积累经验大好机会啊！
　　“好吧，那我就跟上头说了。”张组长点点头回答，“我们这个清洁部倒成了风水宝地了，连出了两个高层助手。你要好好做，向萧流芳学。他是上一任明助理的助手，现在都升到总经理办公室了哦！”
　　“是！”季承信心十足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