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真相》魍魉

5、五、相处

　　五、相处
　　日日相见，我大小姐的作风难免暴露无遗。呼来喝去，冷嘲热讽。说来说去，终究是我的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娇纵使然。李睿住的安逸，我却对李睿的印象反而改观，总觉得他举手投足优雅得体，不似一般纨绔，也并非像我一样是在人前装出来的。见解学识也颇有独到、文采武功都是不错的。
　　他练剑的姿势很难看，不像我常见的王孙公子一般轻灵俊秀，上下翻飞，犹如舞蹈。他这确实是在练剑，而不是卖弄剑招给我看。这我是懂得的，往往我们外行看的精彩绝伦，纷乱花哨的剑招并不高妙，只是人前卖弄。
　　毕竟相熟。每日邀约，同看一株花，同品一壶茶。不知不觉，沉溺在他优雅的微笑里。
　　很可耻，无论是从女子的矜持还是我的骄傲，都时刻在提醒我。
　　他开始叫我金小姐，后来叫我芙灵，在后来就真的像长辈一样叫我：“灵儿，灵儿，你过来。”他在花厅里招手，说着说着竟也笑了。他经常笑，不只对我笑，对下人，对花，对月亮、一本书、一支笔都时常不知为什么微笑。我有时候觉得他傻傻的。
　　还是不舍，还是放不下，就看他笑，就随他在园中行走，听他嗓子里若有若无的诗，心情和平静得出奇：“锦瑟无端五十年，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苍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水暧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快步走过去，身后的裙摆上镶着一圈细细的银铃，走起路来便“丁零丁零”的作响。我也嘻嘻的笑了，不似平日的笑不露齿。扯过裙摆让他瞧。
　　不过是个过客，只是走的时候，我总不希望你把我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