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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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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秋高气爽,正是晴朗好时节。
“君琢,你这回出息了!闷声干大事,竟然出使元州查访私盐一事,什么功劳全由你占着。如今花家沉下去,陛下又重用你,只怕你日后前途无量啊。本少爷向来不喜爱这些东西,不过我们既是兄弟,你日后做了大官,可不要忘记我啊。”
邵彦霖喝着茶,笑嘻嘻道。他拍了拍池珩的肩膀:“唉……若不是我家老头管着,我一定也跟你跑去元州,让老头子刮目相看!”
邵彦霖大笑,又觉有些委屈。邵景瑞虽不管自己,任自己在外花天酒地,但他的唯一要求是不许离京。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邵彦霖还是很听话的。
祁越有些愤愤然:“承泽,你还会稀罕这种东西?我四皇子的门面也没见你感兴趣?再者,作为邵家的小公子,你还缺什么?”
“卓然,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兄弟是兄弟,家庭是家庭,两者毫无关。邵家给我的那是邵家的,又不是君琢的,再者我还没有一个排得上面的好兄弟。”邵彦霖上上下下扫了眼祁越,颇为嫌弃,“你是指望不上,我还不能指望君琢吗?”
祁越气急,两人拌起嘴来,各自不依不饶,片刻不消停。最后是祁越吵不过,只能气愤甩脸,在一旁生闷气。
邵彦霖才懒得管人,他抓着池珩问:“君琢,我还没去过元州,不知道元州情况如何。人人都说江南女子是朦胧烟雨浇灌出来的温婉,你这次去元州,有没有遇上什么美丽的女子啊?或者发生什么刻骨铭心的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女子惹得你这位多情公子上心,成为她们的裙下臣?”
“哈哈——”邵彦霖越说越来劲,他想象着那风流画面,“美人如水,醉卧公子怀,乐极!乐极!”
池珩静静喝着茶:“我是去办事的,哪里有功夫玩乐。你若真想知道,你寻个机会去元州不就知道了?”
邵彦霖也失了兴趣,他恹恹地双手托腮,叹气道:“我也好想走啊。我想浪迹天涯,做剑客,惩恶扬善,奈何我家老头子不同意!他不要求我入仕途,但唯一的要求就是我不可以离开兰陵,哪里都不能去。”
他烦躁地握了握拳头。
“会有实现的那一天的。”
池珩笑,邵彦霖也笑,他问:“君琢,这次中秋节你是不是也要入宫去陪陛下过节?如今你有功在身,虽不知陛下会怎么封赏你,但我总觉得中秋节入宫必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祁越一听来了兴趣,他眼睛亮亮地,盛满期待,像湖水一样清澈透明:“真的吗?之前每次过节我不能出来,你们也不能入宫,除了新年之外,我总是孤零零一个人。今年君琢也会在宫中过中秋吗?”
一般来讲,除了新年和一些重要的寿辰之外,其余节日文武百官不得带家属入宫,中秋节正好是其余节日之一。于是乎,他们三人自相识以来,从未在一起过过中秋节。过去邵彦霖会因为邵贵妃的原因而去过,但池珩从未有此殊荣。
池珩点头:“陛下送来的名帖中有我的名字。”
宫宴一事向来由皇后操办,祁越的生母虽是林淑妃,但他并没有得知此事的权力。如今知晓,倒是很开心。
祁越笑了。
邵彦霖又问,眼里含着浪荡地笑,丝毫不在意乐苒即在门外:“你那个书童呢?我可是听说了,你此去元州特意带一书童回来。我认识你这么久,可没见过你对谁这么上心。你走这一遭,如今又带她来见我们,行迹可疑。作为知根知底的兄弟,我觉得你不安好心。”
“是吗?”
池珩反问,回想往日情景,他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
邵彦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你心里是不是有鬼?君琢,别告诉我你对这个书童动心了?这可不兴啊,断袖之癖说来还是不好听的。你要是真的有这个心思,趁早死了这个念头。”
“虽说兄弟我挺你,但还是希望你能少成为别人的谈资。省得到时候那些官家少爷们又在胡言乱语,说什么‘天呐,池世子竟然喜欢一个男子,还是个不知来历的书童,要我是他家老子,不得被他气死!’这断袖之癖,要不得要不得……”
邵彦霖边劝诫边吐槽,还模仿起他们说风凉话时的语音,过后切了一声,更多是不屑和看不起。
祁越笑出声来:“承泽,你还真是有样学样。”
他已经能想象出来那个场景了,那些少爷们往往说不过邵彦霖,因着和气的态度,倒也相安无事。不过他们向来互相看不上,更聚不到一起去,他们三个人也乐得自在。
“不过我有一消息,听说你向陛下引荐她,陛下还召见了她,可为真?”
邵彦霖又问,连祁越也好奇起来。毕竟池珩从未做过这般出格的行径。
池珩挑眉,不答反问,不过也是承认的态度:“真真假假又如何?此人助我破获私盐一案,我不过是避免明珠蒙尘,给她一个机会罢了。她若当真有能耐,我也留不住她。”
“只怕不是你不想留,我看你是故意这么做的。池世子哪里来的这个好心,还避免明珠蒙尘,我怎么不见你这么夸我这么对我?我邵公子好歹也是京中有名的风流人物,谈不上惊才艳艳,但至少也是天资聪颖,也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
邵彦霖一副我看透你的模样。
祁越倒是听得一愣一愣,他向来对官场的事情不上心,他一心求做闲散王爷,只求个安稳度日。
池珩懒得理会邵彦霖的阴阳怪气,他无奈摇摇头,沉默地笑着。
乐苒在屋外听着屋内邵彦霖的话,她真是恨不得敲碎这个人的头颅,满嘴吊儿郎当风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