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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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出事了，临川昨夜发生了大事，陈士钊死在回城的道上，陈府也满门被灭。”
“什么？！”说话者是一个面目庄严的长须男人，看容貌依稀可以看出少年时的俊秀，“可查出是谁干的？”
“重华宫。”
“陈士钊死亡现场可有发现什么？”
“很惨烈，死亡的有陈士钊和二十个守卫，陈士钊还断了一臂，杀人的必是高手。”
谢毅猛然睁大眼睛，“重华宫主亲自出手了吗。”
沐枫早上先洗了衣服，之后连午饭都做好了，秦书砚才醒来，她掀开被子下床，拖着一双不合脚的布鞋，她走到外间去看，只看见沐枫的背，看身材比她还要高大一些，但很瘦，发型还是未出嫁女子的打扮，看侧脸眉目很清秀。
“暮笙，过来吃饭。”沐枫转身，含笑的眉眼撞进秦书砚的眼中。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昨晚你跟我说的。”
秦书砚走了过去，自觉在小碗饭面前坐下，“姐姐，那你叫什么？”
“我叫沐枫，缺水缺木又缺风的沐枫。”
秦书砚象征性陪她笑了一声，“沐枫姐姐好。”
沐枫装了一碗汤给她，“刚醒应该口渴吧，你会用左手吗？”
秦书砚立刻道：“会。”
这个眼神——以前重华宫里的怪阿姨也经常这么看她，太热情了。
秦书砚拿着小汤勺喝汤，即使是用筷子也游刃有余，可以准确夹起黄豆。
沐枫惊叹道：“你好厉害，会用左手吃饭，一定很聪明吧。”
“呵呵。”秦书砚扯了扯嘴角，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哄小孩的语气，“沐枫姐姐也很聪明啊。”
被小妹妹夸赞，沐枫心里可开心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姐姐会医术啊。”
午饭很清淡，只有汤是鱼汤，那鱼还是小小的一只，只有四块鱼肉，秦书砚并没有吃多少就停了筷子。
沐枫瞥见了她的动作，开口道：“暮笙，不能浪费食物。”
“可是姐姐，我吃饱了。”秦书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青菜而已，吃不饱的，你得多吃点。”
秦书砚仍旧勾着唇笑，一脸的清纯无害，“姐姐我有点钱，可不可以买肉吃？”
“看出来你有钱了。”沐枫拄着下巴审视她，“衣服布料不错，又有软剑，长得又精致，名字也有内涵，肯定不是一般人。”
秦书砚的声音有些清冷，但装起嗲来不费吹灰之力，“沐枫姐姐猜出来了吗？还是要我招供？”
“昨晚陈士钊府上被灭门了，而我是在晚上捡到的你，不会是你干的吧？”
秦书砚眼眶很快就憋红了，可怜兮兮的，湿漉漉的小眼神看着沐枫，“姐姐欺负人，我被害得这么惨，姐姐却怀疑我杀人。”
“说是重华宫干的，有这么大能耐杀死陈士钊的，只有重华宫主了。”
“什么？！”秦书砚“噌”地站了起来，“姐姐不信任我就直说，说什么重华宫主，姐姐怀疑我，那我立刻离开，绝不搅扰你！”
沐枫拍了拍她的脑袋，又捏了捏她的脸颊，弯下腰还朝她笑，“传说重华宫主非常残暴，你要真是秦书砚，我这样早就被挫骨扬灰了。”
你也知道啊，秦书砚心道。“姐姐不可以捏我脸。”
“为什么？我可是你救命恩人。”沐枫愈发放肆了，把她的脸都捏红了。
秦书砚吸了下鼻子，即使没有鼻水，“姐姐冤枉我，要跟我道歉，然后才许你捏。”
“好好好，姐姐道歉，姐姐对不起小暮笙。”沐枫在同一处揉了揉，真的好像剥壳的鸡蛋啊。
秦书砚撇了撇嘴，“姐姐我不小，我13了，再过两年就及笄了。”
“怎么？你急着嫁人？有情郎了？”沐枫取笑道。
秦书砚愤恨地踩了她一脚，力道有控制就是了，“姐姐乱说话，该打。”
沐枫扯了扯她一边的脸蛋，“真的有了啊，太可惜了。”
秦书砚红着眼睛，咬了下唇，“姐姐，脸好痛啊，可不可以不要捏了。”
“好吧。”沐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脸蛋，“暮笙，你可要好好保护小脸，别又磕了鼻子。”
“啊？”秦书砚刮了下自己的鼻头，“哎呦！好痛啊。”
“当然痛啊，还没结痂呢。”
“不碰了。”
“手也别乱动。”沐枫取了一块白布，扶起秦书砚的右臂，用白布将她的右臂吊起，把结打在了她的脖子侧边。
秦书砚转了转前臂，“姐姐我没有骨折，为什么要吊手臂？”
“限制你的活动，防止你忘记右肩有伤。”
“噢——对了姐姐，我的剑呢？”
“喏。”沐枫往供桌上一指，软剑就躺在上面。
秦书砚取了剑，把它放回了腰间，“还好没丢，谢谢姐姐捡回来，这可是爹爹送我的礼物。”
“举手之劳。”
碗筷是沐枫收拾的，秦书砚又回了房间，在床上打坐调息。
沐枫没有进去打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穿上了蓑衣，“暮笙，猪肉过几天再买，我先出去摘蕨菜了。”
秦书砚在房内应答，“哦，好——姐姐要小心啊，雨天山路很滑。”
“放心吧，再见。”
“姐姐再见。”
可恶的女人，居然对我的脸虎视眈眈，要不是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早把你千刀万剐了，秦书砚看向房门，放出了狠话。
“怎么会，三次运功都没法根除吗？这玄阴心法当真如此蛮横，昨夜淋雨受了湿气，得赶紧排解才行。”
秦书砚将气都运行到阳穴，令热气从此处开始蔓延，徐徐温暖周身，汗孔此时还是闭塞，力道还不够。
沐枫捡了根木棍作为拐杖，尽往阴暗潮湿的地方钻，上回被她留下的蕨菜如今已经长大，很快就采了一握。
“这下有口福了。”
重华宫内，韩少冥收到了飞鸽传书，“宫主下落不明，疾风自己回来了。”
“疾风跟了宫主那么久，岂会擅自离开。”
“难道有人带走了宫主？”
“扩大对周边的搜索，普通人家也别放过，同时注意各大门派的动向。”
韩少冥听这语气，不服气道：“陆离，你是医师，我才是副宫主，命令也该我发。”
陆离伸展伸展了肢体，手指关节咔咔作响，“我的职责是保护宫主安全，要是因为你搜查失职而让宫主出了意外，我可得好好算账。”
“不就仗着宫主宠信嘛。”
“噗——”秦书砚喷了一口血出来，“总算最后一次了。”说罢人就仰躺倒下了。
蕨菜得先用开水烫了去绒毛，沐枫回来就先烧了水，趁这空档回房间看看，“暮笙。”
她一踏进房间就看到了满地的血，还好是喷溅状，只是看起来面积大，血量不会很多，她快步走到床边，扯了被子先给她盖上保暖，又回到厨房添了柴火。
她从药架子上取了晒干的草药，十几味药放在一起碾碎，做了一个小药包。
等水烧开，沐枫回房去抱人，秦书砚还没醒，她只好又替她脱衣服，先把人放进浴桶，然后再加水，水位没有很高，只淹没到胸部，肩头还是干燥的。
她将药包丢进去，药粉的颜色渗透出来，水色渐渐变深，“小暮笙，这次也是不得已，你可别怪我啊。”
药包里放了祛湿的草药，秦书砚身上渐渐出汗，她的意识也慢慢回复，抬眼就看到不远处坐着的沐枫，她正洗着蕨菜，将它撕成一条条的，然后丢进冷水里。
“姐姐。”
“醒了，暮笙。”沐枫立刻抬头了，“你再多泡泡水，凉了再出来。”
“谢谢姐姐。”秦书砚趴在了浴桶边缘，看沐枫劳作，“姐姐好贤惠啊。”
“那是，独居就得有独居的本事。”
“蕨菜很好吃吗？我没吃过诶。”
“特别好吃，明天就可以试试了。”
秦书砚整条手臂都露了出来，滑嫩的手臂上带着水滴，纯欲动人，“为什么要到明天？今晚不能吃吗？”
沐枫咽了咽口水，告诫自己那只是个小孩，还没长开呢，“刚采回来的吃起来会涩，所以要浸泡一天。”
“噢，姐姐真的懂得好多啊。”秦书砚夸起人来可十分得心应手。
“嗯，你快把手臂收回去，别着凉。”
秦书砚收了手臂，又低头看了看自身，“姐姐脱我衣服。”
沐枫耳尖红了，“谁让你晕倒了，我叫你你没应。”
“我都没有害臊，姐姐怎么脸红了？难道——姐姐对我有别的想法？”
居然这么直白，沐枫被秦书砚给吓到了，喊着道：“没有！你别瞎想！”沐枫匆匆转移视线，劳作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一下子撕了大半盆。
秦书砚笑眯眯道：“姐姐，我还是个孩子呦，不能欺负我。”
“哪能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