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的成长日记》醉云轩小掌柜

3、第 3 章

　　马车进入扬州城，一行人落脚在重华宫的一处分舵，是一家青楼，客人鱼龙混杂，冲突也时有，但因此地是重华宫管辖，因而三教九流都不敢太放肆。
　　秦鹤屿给秦书砚单独安排了一间房间，就叫她一个人睡，也没叫人照顾。秦书砚推开窗户，踩着小凳子趴在窗台上，胳膊支起撑着小脑袋，有些哀伤地看向楼下来往的行人。
　　“书砚。”秦鹤屿在门外喊人了。
　　“昂——来了！”秦书砚蹦下凳子，“哒哒哒”跑去开门。
　　秦鹤屿弯腰勾了勾她软嫩的下巴，双手插住她的两腋下，把人搂在身前，这样就很方便摸脸了。
　　秦书砚趴在了他的肩膀，紧紧贴着他，只把后脑勺露给秦鹤屿，脸蛋就不用再被摧残了。
　　“想学功夫就转过来。”
　　“昂——”秦书砚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把脸蛋凑了过去，“师父，我要学杀人的功夫。”
　　秦鹤屿张开手指，拇指和食指按在秦书砚的酒窝上，“明天教你。”
　　管事的准备了一个单独的大隔间给他们用餐，桌上餐品很多，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丰盛至极。
　　“哇！”秦书砚夸张地赞叹，站在桌边，两手搭在规矩地交叠在桌沿，“这是给我吃的吗？”
　　“可以坐下了。”秦鹤屿就坐在了她身边。
　　秦书砚两手握住筷子的中段，有些不太熟练地夹持，第一筷子她先夹了蒸鱼，蘸上汤汁很香。
　　秦鹤屿一时没有管她，都这么大了，应该不至于不会吐刺，看她手短夹不到菜，秦鹤屿就夹了两只大虾给她，然后便看着她吃，“吃这个。”
　　秦书砚用手拿着，两面翻转看了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大的虾米吔。”
　　她把头先断开，然后直接咬了一截虾身，连壳一起在嘴里嚼，发现虾壳有些硌嘴巴就嚼了嚼，把不能咬软的都吐了出来。
　　秦鹤屿观察了她好一会，然后才亲自动手替她剥了一只，“把壳去掉再吃。”
　　“谢谢师父。”
　　秦书砚低下头认真剥壳，两只小短腿在桌底下晃悠。
　　在另一桌吃饭的护卫长韩少冥注意了许久，忍不住朝护送他们来的属下问道：“那是谁？”
　　那个人压低了声音，还用手挡住一侧，“宫主捡的小徒弟。”
　　“咱宫主这是养女儿吧。”
　　“不管是什么，都是主子就对了。”
　　“师父，它没熟吗？”秦书砚指了指桌上一小蝶血蛤，壳都开了，但肉和血水混在一处。
　　“可以吃。”秦鹤屿剔下蛤肉给她，又给她倒了小半杯的清酒。
　　清酒很香，秦书砚也被吸引了，一下子举杯，全都喝了下去，喉咙辣得她皱起眉头，小脸十分狰狞，“不好喝。”
　　“哈哈哈——”
　　秦书砚夹了很多酸菜，将味道都压了下去，之后就不再吃秦鹤屿夹来的食物了，只埋头沉迷自己眼前的一盘小银鱼。
　　“千鹤，吃完带书砚去洗漱。”
　　“是。”

　　秦书砚脱掉了全身衣服，坐在浴桶内，两只手出水趴在木桶边缘，下巴搁在上面，甜甜地朝千鹤笑，“姐姐，你几岁了？住在哪？”
　　“属下16，住在云归山，重华宫。”
　　“云归山？好看吗？那里有很多像姐姐这样的人吗？还是哥哥比较多？”
　　“男的多。”
　　“他们都是哪里来的啊？和我一样没有爹娘吗？”秦书砚开启了话匣子，一直说个不停。
　　千鹤绕到了她身后，替她擦背，“不知道。”
　　“那姐姐你来重华宫多久了？”
　　“小主子不要说话，闭嘴巴。”
　　“啊？”秦书砚有些泄气，“你叫我小主子吔，不可以命令我。”
　　千鹤用水瓢舀了一瓢水，从头顶直接给她浇下，秦书砚立刻反应性地闭了眼睛。
　　“姐姐，眼睛毛好刺啊，痛痛的。”
　　“小主子，不要说话。”
　　“哦。”
　　千鹤把洗过的脏水提去倒了，回到房中复命，“宫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应该是普通的小女孩。”
　　“你觉得她怎么样？”
　　“很会说话。”
　　“话多？”秦鹤屿轻笑，“挺有意思的孩子，养着玩玩吧。”
　　当晚秦书砚又做了同样的噩梦，她摸出了枕头下的匕首，那是秦鹤屿刚送她的礼物，她把匕首抱在身前，又一次睡了过去。

　　“书砚，起床了。”
　　“唔？”秦书砚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到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你是我师父吗？声音一样。”
　　“是我。”
　　秦书砚站在床上，好奇地伸手摸摸秦鹤屿的脸，“师父会变脸欸。”
　　“易容术而已。”
　　“我也要学！”秦书砚兴致高涨，学了以后就可以换自己的容貌了，变得成熟一点，那样就不会因为太可爱而被人一直捏脸了。
　　秦鹤屿唇边露出了习惯性嗜血的笑容，“今天先学杀人。”

　　“该死！过了这么久还是查不到。”一群穿着蓝袍，带着佩剑的剑派弟子聚在一个茶摊，说着追踪重华宫弟子的事。
　　“盯着青楼的弟子确定没有懈怠？”
　　“嫖客都盯了，没有特别的人物出现，唯一奇怪的就是昨天进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
　　“是，看步伐并没有轻功，重华宫总不至于招这么一个小孩。”
　　秦鹤屿抱着秦书砚走在路上，身边只跟了个韩少冥，从外表上看，就是一对普通的父女，再加一个护卫。
　　秦鹤屿压低音量说着话，没有用手去指，“十米外茶摊，蓝袍那一群就是清风剑派弟子。”
　　秦书砚扭头去看，和一个弟子撞上了目光，她朝他一笑，露出小酒窝，很快转移了视线，“师父要杀他们。”
　　“没错。”
　　秦鹤屿走到了一个卖小摆件的摊子，在挂着的许多小布偶中挑了一个，是一只佩戴在腰间的红色小狮子，“好不好看？”
　　“我喜欢金黄色的。”
　　“红色，最好看。”秦鹤屿说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掏出铜板付了钱，然后便把腰饰系在她的腰间。
　　三个人不远不近地跟着，等那群人拐进小巷子，韩少冥立刻追了上去，秦鹤屿则不紧不慢地跟着。
　　等他们俩姗姗来迟，一群人已经被绑作一团，每个人嘴里还塞着他们各自的腰带。
　　“书砚，杀了他们。”秦鹤屿把人放了下来。
　　秦书砚握住了匕首，步步走近，快到时又回头看秦鹤屿，“全部吗？”
　　“对。”
　　秦书砚警惕走近，目标对准了方才和她对视的弟子，“哥哥不要动噢。”
　　“唔！唔！”他双腿抬起，往秦书砚的肚子狠狠一踹，将人给踹倒了。
　　秦书砚倒在地上，韩少冥受到指示，没有出手援助。
　　“书砚，他踢你，就砍断他的腿。”秦鹤屿朝韩少冥歪了一下头，示意他去帮忙。
　　秦书砚爬了起来，两手交握，紧紧抓着匕首，韩少冥压住了他的双腿，那人动弹不得，惊恐地睁大眼睛。
　　秦书砚深吸一口气，从高处狠狠往下扎，正中他的膝盖，血流了很多，下面阻力很大，秦书砚咬牙下压，只割下他的一块肉。
　　“书砚，看着。”秦鹤屿撕碎了那人的衣衫，用匕首划开他的肚皮，一层层地慢慢划，像洋葱一样。
　　“唔——唔——”那个人叫了几声，痛晕了过去。
　　皮层割开，下层是肉，然后是黄色的油，还有粉色的薄膜，最后肠子也出来了。
　　“哕——”秦书砚忍不住吐了出来，腐臭的呕吐物流了一地。
　　“继续看着。”
　　“唔唔——”秦书砚半跪在地，一边吐一边眼神上瞟，看着他执行酷刑。
　　秦鹤屿玩了有一会，帮秦书砚找了新的动手对象，“捅心脏。”
　　秦书砚擦了擦嘴，努着鼻子走近，握着匕首往秦鹤屿指示的地方捅去，但因为捅到了肋骨，她压不下去，僵持了有一会。
　　“师父，扎不到。”
　　秦书砚拔出她的匕首，握着她的手，横着进刀，很容易从肋间隙进去了，“这样。”
　　秦书砚把匕首往下压，刺中心脏，人立刻便死了。
　　“书砚，这是你手上的第一条人命。”
　　秦书砚咬唇点头，像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我记得，不会让师父失望！”
　　有韩少冥的协助，秦书砚杀人就简单多了，握着匕首连续杀了三个，到第四个，她自主换了位置，往脖子上一扎，她扭头去看秦鹤屿，明显是赞赏的表情，她也就愈发狠厉了。
　　结束这一切花了大半个时辰，秦鹤屿满意地将人重新抱起，“走了。”
　　秦书砚没敢回头去看惨状，只盯着秦鹤屿的脸，“师父为什么要杀他们？”
　　“看不过眼就可以杀了，这就是重华宫的处事法则。”
　　“看不过眼？”
　　“穿着正装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清风剑派，你说他们烦不烦？”
　　“烦。”
　　“所以就杀喽。”
　　“那师父为什么捡我？”
　　“喜欢就救喽。”
　　秦书砚眯着眼笑，让人看不见眼神，“书砚不惹人烦。”
　　“书砚可爱。”秦鹤屿又忍不住捏捏小糯米团子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