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的成长日记》醉云轩小掌柜

29、第 29 章

　　日夜颠倒，沐枫已经分不清在浴房待了几天了，全身都是酸软的，她看秦书砚一副开心满足的模样，便也觉得无所谓了。
　　秦书砚也算体贴，出了浴房后直接将人一路抱到卧房，还叫人去熬了米粥，一勺一勺地喂她。
　　陆离听说里面的人出来了，火急火燎地拎着个药包前去倚梦轩，“宫主哟，这开荤也不是这么个开法。”
　　看着床上疲惫的人，秦书砚有些心虚，“她都没有拒绝我。”
　　“无妨。”沐枫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也喜欢和宫主一起。”
　　“反正药已经让小厨房拿去煎了，在这几副药喝完之前，宫主你还是先忍忍的好。”
　　“哦。”秦书砚没有底气地应了一句，是她想要吗，明明沐枫在勾.引她上面也下了不少功夫，不然她肯定把持得住。
　　“沐夫人，我觉得你也得好好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现在才二八年华，以后日子多得是。”
　　听见这声称呼，秦书砚赞赏地看了陆离一眼。
　　“我十七了。”沐枫小声道。
　　“不管你几岁，以后像这种事不可再有，那浴房什么地方，湿气重，你们还待了五日之久。”
　　沐枫脸色都涨红了，“五、五天！”
　　“不然你们以为我干嘛这么急？”
　　沐枫看着秦书砚，干笑着道：“是有点过头了哈——”
　　“好了好了，你出去。”秦书砚把陆离半拉半拽到门外，然后将门关上了，继续回到床边喂粥，“其实我觉得……三天也行吧？”
　　“不一定。”沐枫笑了笑，“宫主，虽已表明心意，甚至有了实质进展，但你连信物都没送我一个噢。”
　　“你喜欢什么？”
　　“我眼界小，说不出什么特别金贵的物品，还是宫主你挑了之后送我。”
　　“那簪子怎么样？”
　　沐枫摇了摇头，“外边送的全都是簪子，没有新意。”
　　“簪子是不特别，但它的式样和材质特别啊。”秦书砚越说，对簪子越满意，“就簪子了，你等着吧。”
　　秦书砚打定了主意，刚伺候完沐枫躺下，自己就兴冲冲跑库房去了，记得库房里有很多贵重的物品。
　　她看着架子上贴着的物品清单，一个个架子找过去，专找玉石。
　　玉石珍贵，又很容易碎，存放的方式就很小心，木盒子全都是放在底下一二层的位置，这样即使掉落也不会摔碎，打开盒子，里面还塞了很多棉花，将玉石小心护着。
　　秦书砚连开了好几个盒子，终于找到了一块比较大的血脂玉，也不知道是哪任宫主的珍藏。
　　云归山虽然人才众多，但琢玉师是没有的，秦书砚只能出门一趟，还让侍女传话告知沐枫去向。

　　沐枫醒来的时候是傍晚，她看到身边没人，就下了楼，但秦书砚还是不在，买一支簪子应该也不用那么久，“宫主去哪了？”
　　“启禀夫人，宫主说要去一趟淮州，过个七八日方归。”
　　“哦。”她坐了下来，侍女已经摆好了晚膳，严格算起来，这好像是秦书砚第一次没有和她一起用饭，但侍女也没有马虎了，准备的菜样和平常一样丰盛，不过经过陆离审核之后，有些性质太凉的菜就没有出现。
　　沐枫只把肉给吃了，青菜一个没动，她给自己盛了一碗汤，一边搅拌放凉，一边道：“外边可有什么传言？”
　　“夫人说的哪方面？”
　　“比如——我跟宫主。”
　　“回夫人，宫主和夫人和往常无异，奴并未看到什么特别之事。”
　　侍女说话谨慎，像是在回答其他人的问话，“宫主吩咐过了？”
　　“与宫主和夫人有关之事，奴一概不知。”
　　“好吧。”沐枫暗自庆幸，好在秦书砚够凶，可以镇住手底下的人，不然她这五天五夜的事要传出去，她都不用做人了。
　　现在秦书砚不在，沐枫那么早也睡不着，就去了武库一趟。守门的十个护卫没有阻拦，只是要求她取走一样东西后必须登记，之后还要上报宫主。
　　沐枫自是应了，经过一番搜身之后，她顺利进入了武库。
　　库房很大，放了很多架子，枪矛之类的武器因为不容易携带，库存的就少，不过仅有的这些也算珍品了，看光泽和手柄的质量，都不是凡品。
　　弓箭这类的消耗品也少，这里大多都是精巧的用于暗杀的弩机。
　　剑之类的最多，不过像是批量生产的，没什么特殊性，仅有的五把珍品都高高放在剑架上，有的细长，有的宽厚，应当有些剑的原主人是个女子。
　　刀的数量其次，但形制是最丰富的，刀身的弧度、刀尖的斜度以及刀柄的长度都各有不同，适合不同人的手感。
　　还有零星的是一些流星锤、飞镖之类的，使用这类武器的人沐枫只在红鸾手底下的人那里见过。
　　沐枫在里面转了一圈，挑中了成排放置的匕首。匕首从短到长放置，沐枫挑中了第一把，它的刃很薄，双边刃都还保持着锋利，没有一点缺口，这也表明这柄匕首的强度也很高。唯一不足的是，它很窄，又短，甚至没有护手，只是把靠近手柄的部位留了一寸出来，没有开刃，这样即使手因为惯性向前，也不会划伤。
　　沐枫最后把它带了出去，即便武器就在她手上拿着，守卫还是给她搜了身，确定没有夹带其他东西，这才放她通行。
　　在签字的时候，沐枫看了一下物品名称，是叫流星匕，估计是陨石的主体被用作刀剑了，剩下的材料不够，就打造了这么一柄精巧的匕首。
　　她回到屋内，点起蜡烛，反反复复地看着匕首，仿佛怔住了一般，直到眼睛变得酸涩，她这才放下匕首，回到床上躺着。

　　秦书砚是十四日回来的，而且是趁夜赶路，她大半夜进入倚梦轩，惊动了三两个侍女，她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们安静，然后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楼。
　　她进去的时候，看到桌子上躺着柄匕首，她看了一眼就放下了，转而走到床边。沐枫睡得正香，一个人窝在墙边，头抵着墙睡。
　　秦书砚坐上去，小心抬脚，顺利地躺在了她身边，就连翻个身，她都是一点一点地翻，生怕床板发出响动。

　　沐枫醒来就发现腰间多了一双手，转身去看，秦书砚已经醒了，正含情脉脉地看向她，“醒了？”
　　“嗯。”沐枫在她颈间蹭了好几下，才慢吞吞坐了起来，“对了，那匕首你看到了吧，我去武库拿的。”
　　“怎么挑中它了？”
　　“我这年纪，刀剑是学不会了，还不如学些暗杀技巧，万一哪天有什么意外，也不会给你拖后腿。”
　　“也行，我也多少会用点匕首。”
　　秦书砚先下了床，把沐枫抱到梳妆台前，还没给她穿衣服，就已经迫不及待要给她梳头了。
　　她拿了桌上的木梳子，从沐枫的头顶梳到发尾，遇到打结的地方就先放开梳子，慢慢把结梳开，然后才继续往下梳直，不会粗鲁地硬扯。
　　妇人的发型她也不会，秦书砚就给她梳了个和自己一样的发型，这样看年轻又有活力。
　　沐枫从镜子里看到了秦书砚庄严的目光，内心百转千回，要是没有其他事，该多好。
　　秦书砚给她梳完了头，高兴地弯腰看她，“很不错吧，我第一次给别人梳头。”
　　“嗯，很不错。”
　　秦书砚从怀里拿出用帕子包着的簪子，献宝似的给她看，“我从库房挑的血脂玉，专门去找琢玉大师雕的，我的佩剑叫拂柳，所以我就让他把簪子刻成柳枝，看起来就是一对。”
　　簪子是有弯曲的，不像普通簪子那样直直的，颜色也很深，透过光亮才会变淡一些，红如鲜血。
　　“宫主，帮我戴上吧。”
　　“好。”秦书砚扶住她的脑袋，小心把簪子插入了她的发中，“过几天我们一起出门，我给你买几身深色一点的衣服，好搭配这根簪子。”
　　“好。”沐枫含笑应了。
　　“还有，你以后可以叫我书砚。”
　　“嗯，书砚。”

　　吃过了早饭，秦书砚牵着沐枫去了后山，还提了一篮子祭品，那里有一片墓地，秦书砚领着她站到了一座无名墓碑前，秦书砚把祭品摆好，给它上了香。
　　不待沐枫询问，秦书砚就开口了，“这是我的生身父母，不过这只是纪念的空坟。”
　　“今天是上元，怎么来祭拜了？”
　　“因为，今天是他们的忌日啊。”秦书砚笑了笑，“虽然我已经完全记不得他们的长相，但我知道，他们以前对我很好，我变成现在这样，大概不是父亲所希望的，但是这有什么呢，我活在重华宫，就必须抛弃什么仁义道德，活着，有实力地决定自己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
　　秦书砚指了指旁边一座墓碑，“你看，秦鹤屿，那是我的师父，小时候我求着他救我，不顾脸面地讨好他，最后终于得到了他的认可，换来了现在的地位。”
　　“你不是说过几天再让我摘下面具吗，我觉得现在就是时候，我告诉你一切。”
　　沐枫看着她的手移到脑后，一点点抽开绳结，再用手扶着面具，缓缓摘下……
　　面具摘下有一瞬间的视线盲区，沐枫果断出手，把带有自己血液的匕首刺入她的身体。
　　“咔哒——”
　　面具砸在石头上，发出了声响。
　　秦书砚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眼眶通红，目眦欲裂，“为什么？！”
　　沐枫松开匕首，眼睛瞪大了，剧烈喘息着，全身力气好像瞬间被抽离，“暮、暮笙——”
　　她跪倒在地，手握着一捧泥土，懊悔至极。
　　秦书砚掐着她的脖子，吼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暮笙……”沐枫哭泣着，脸庞上都是泪痕。
　　秦书砚已完全没有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她拽着沐枫的手腕，喊道：“起来！”
　　“暮笙，你先去找陆离好不好，拿着我的血去找，你告诉她，再加何首乌一味药就能解毒。”
　　秦书砚不听她废话，将人一路给拽回去，锁在半山的地牢里，还亲自给她戴上了厚重的铁链。
　　沐枫看她要锁门，立即跑了过去，但锁链不够长，限制了她的活动，她急得大喊，“暮笙！取我的血啊！现在研制新的解药来不及！”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流血的，十刀，一百刀，我都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