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 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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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 me cry在名古屋排了两场演出，整个周末都会停留在这边，四人在到达当晚就去live house看了本地乐队的表演。
东京的乐队一向是各有特色，很难说存在什么共性，但名古屋出身的摇滚乐队却在风格上有着一定的相似性，例如过激大胆的歌词、浓重暗黑的哥特色彩、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等等。粗浅来说，名古屋系会更“私人”一点，自然，高度内心化的表达也会更多。
要不是一早就知道橘司和城岛夕月的家乡在哪儿，朝原琉璃大概率也会把他俩当成从名古屋上京的乐手。
不过虽然对这支叫做“黑梦”的乐队存在一定设想，但当主唱唱了三首歌之后表情烦躁地把话筒一扔，对贝斯手说“今天节奏不对”后就跑开了，朝原琉璃发觉自己可能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本来开场就迟了一刻钟，现在才过去二十分钟主唱就跑了，这像话吗？
以“准点开始从不超时”而远近闻名的正常人乐队Let me cry齐齐陷入了沉默：
【还可以这样吗？】
【我以前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啊！】
【好任性，那观众多可怜啊】
【莫非这就是名古屋特色？】
【你这样很容易挑起地区间的战争的！】
吉他手见状，连忙说了几句场面话安抚观众，然后三个乐手们纷纷退场，估计是去后台寻找主唱，大概十分钟后，乐队全员都回来了。
“Kiyoharu！”
“Kiyoharu！”
前排观众立刻爆发出热烈的反应，大声呼喊着主唱的名字。本尊在台上给自己点了支烟，慢悠悠地抽了几口，一条腿踩在音响上，说着些让大家在今晚一起尽情释放的话，然后把烟往手腕上戳，好像感觉不到疼痛，若无其事又开始唱歌。
朝原琉璃：？？？
其他三个人猛地扭头看向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可不许学。
朝原琉璃：过分了！我甚至都不会抽烟！
讲道理，这位性格古怪的Kiyoharu君唱歌倒是很不错，发声饱满共鸣扎实，表演时浑身散发着一种危险堕落的魅力，难怪乐队名字叫黑梦，光看主唱就已经能感受到“黑”的色彩了。
对有实力和才华的人，朝原琉璃的忍受限度也会随之上升，她悄悄环视四周，观众们正跟着黑梦一起摇头晃脑，十分投入，或许明天演出时他们也可以表现得更激烈一些。
括弧备注，在正常范畴内。
听完两首歌，主唱把话筒架好，走到舞台一侧，不知道做了什么，扯下来一个粗壮的绳圈，脖子往前一伸，整个人就挂上去了。
没过多久，乐队其余人发现他似乎已经快晕了，连忙冲上前把他放下来狂按胸口，同时宣布今天的演出结束。
朝原琉璃目瞪口呆，大脑因为受到过多的冲击而难以思考。
救命！我究竟都看了些什么啊？
“清春（Kiyoharu）吗？他就是这个样子没错。”
难波Rockets的双L对盘结束后，城岛夕月提起了之前在横滨和名古屋演出的一些见闻，没想到宝井秀人居然认识这支风格激烈的乐队，严谨点，是认识那一位任性又乖张的乐队主音。
“你们去年过来大阪的时候，我不是说过有个朋友的乐队刚解散么，就是清春。”宝井秀人这么一说，朝原琉璃和佐佐木侑介立刻就回忆起来了，“我之前去看过黑梦的演出，不知道什么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稀里糊涂地结束了，烟瘾又大，上台也要拿一支点着。”
“Hyde桑能和清春桑成为朋友，真是了不起啊。”佐佐木侑介忍不住发出感叹。
宝井秀人笑着为朋友找补：”不要看他好像是个精神病，其实为人很单纯，除了唱歌什么也不想。多接触就会发现，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反而更轻松。”
这个描述让朝原琉璃下意识皱起眉头，像这种会在台上花式整活的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不过也多亏了这一位，朝原琉璃在奔波演出的途中迸发灵感，顺利写完一首新歌，取名为《裂变~Cancer~》，包含了“只需要一丁点种子恶念就会像癌细胞一样无限分裂再生直至将身体每个角落完全占据”的意思。在live house里人们被音乐和气氛所感染、陷入狂热的过程不正是如此吗？
佐佐木侑介：“听起来有点恐怖，但也很贴切。”
城岛夕月：“有趣！我喜欢！”
橘司：“那我来做编曲，下次表演时要唱么？”
“不着急，等回东京吧。”朝原琉璃说，“而且我对这首歌的表演稍微有一点想法。”
三人同步变脸，紧张又小心地盯着她。
朝原琉璃无语脸：……我真是正常人。
这一回确实是器乐组想多了，主唱提的只是妆面上的idea，准备在下次东京的演出上做。
结束东名阪五个地方的9场表演后，四人驱车又回到了大本营，中途佐佐木侑介和橘司还一起坐新干线回来给各家音像店紧急补货。这趟出门有开错路差点没赶上演出的时刻，也有汽车抛锚只能睡在车上的凄惨遭遇，总之意外不少，但收获也更多。这不算巡演的巡演极大地提升了Let me cry在首都圈之外的名气，听闻乐队会在之后举办规模更大的演出时，许多立坠爱的阪神观众当即表示一定会远征关东。
提出要升级会场的是朝原琉璃，只能容纳一两百人的live house已经无法满足Let me cry，再加上给予热情应援的观众，他们也是时候挑战一下座席更多的小型礼堂了。
四人讨论后挑选出都内一家规模在500人左右的礼堂，交由队长去和运营方联络并商讨租用事宜，敲定下来演出时间并支付定金，然后在报纸上投放了宣传广告和购票方式。除去排练的时间，每个人都身兼数职，只恨不能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紧张地筹划着月末的这场live。
在外地演出时歌单就几经变动，这场——姑且称之为Salome tour终场live——演出干脆把后半部分通通删去，以《Salome》作为中盘曲目，衔接《裂变~Cancer~》和几首新歌，最末则是一首活泼欢快适合全场大合唱的曲子。
为了配合歌曲概念，朝原琉璃一早就拉着美妆达人队长研究妆面。歌名既然叫“裂变”，那么她自然希望能呈现出皮肤开裂后露出血肉的效果，越逼真越好，最好能把人吓晕过去。
佐佐木侑介听得一愣一愣的，理解了大小姐的意思后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们是化妆系乐队没错，但化的也不是这种要把观众吓跑的妆。”
朝原琉璃却不以为然：“Yusuke桑，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所谓vr band，指的是带来视觉冲击力的乐队，所以大家才会化妆染发，我这个构思分明就是visual shock的本格含义。”
佐佐木侑介抬手扶额：……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如果要达到你说的那种效果，我可能不太行，得找专业人士。”
佐佐木侑介如是说，几天后带着朝原琉璃去拜访了一位特摄片制作公司的化妆师。
说明来意后，对方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在一张能做少女偶像的脸上化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血腥受伤妆，不得不说是件很新鲜但格外有意思的事。
朝原琉璃安静地在椅子上坐了几个小时，任凭化妆师和队长往自己脸上尽情鼓捣，成果十分喜人，佐佐木侑介看了一眼就背过去了。
“你自己看，你自己看！”
“看看吧，Serai桑。”化妆师捧来大镜子，朝原琉璃定睛一看，镜子里，一道猩红豁口沿耳朵横着爬过面颊与鼻梁，伤得似乎很深，隐约可见白骨，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摸到的却是自己柔软的皮肤。
她不由得“啊”了一声：“果然很逼真。”
“这种程度的话，视觉冲击力完全够了，尤其是对坐在前排的观众。”化妆师说道，有点惋惜相机没在身边，不然必须得每个角度都拍上一张完整记录。
佐佐木侑介回过身来，看见朝原琉璃那张化完妆的脸，语气幽怨：“这下可好了，等live结束，所有人都知道裂口女在Let me cry。”
朝原琉璃纠正：“明明是‘裂面女在Let me cry’。”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化妆师发出爆笑。
佐佐木侑介与这位化妆师越好在演出那天由他来给朝原琉璃化妆，酬劳按对方的常规水平算，朝原琉璃本想带着这个妆回去，被佐佐木侑介以“你这样走出去会吓到路人”为由大力制止了，她转念一想也是，遂去洗掉。
操碎心的老母亲长舒一口气：
我为这个队伍付出了太多！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Chapter 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