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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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Luna Sea停止活动的一年间，Sugizo发行了自己的solo专辑，上节目宣传时mc问到为什么会写《優しさの罪（温柔的罪行）》这样的歌，已经是个成熟音乐人的摇滚乐手温和一笑，给出了解释。
“因为温柔会给人错觉，认为被那样充满关怀的眼神凝视着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其实不是的。”
“给人希望，又看着它破灭，这样的话，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划清界限。”
“所以温柔带来的也不全是美好的东西。”
mc：“那么对方知道这样的行为会给人带来困扰吗？”
Sugizo摇摇头：“不，只是另一方的自作多情。”
面对镜头，自然要微笑示人，把所有酸涩的心绪都死死捂住，不泄漏一丝一毫。Sugizo不免会想，如果他能早早懂得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爱可以完全私有，那么就不会在朝原琉璃面前一次又一次卖惨示弱，坠入温柔的陷阱，进不得，退无路。
就像五年前他在屋根裏的后台，明明早已不把身上的淤青当回事，却在她问到“痛不痛”的时候，脑子一热，鬼上身般改口说了痛。
“？”同行的另两人下意识睁大了眼睛。
“痛啊，怎么不痛？我怀疑小野濑那家伙都把我打骨折了！”
小野濑，全名小野濑润（Onose Jun），正是在横滨和杉原康弘打架的月海贝斯手J。据朝原琉璃后来从河村隆一那里听来的说法，这两个人的性格就是水与油，完全不相融，三天两头就打架，已经不算队内的稀罕事了。
朝原琉璃发出一声嗤笑，她哪能看不出这人是在跑火车，怕不是一点小伤口也能说成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的程度。
“那你跟我进来，我给你涂碘伏。”朝原琉璃说，并示意另两人也进来坐坐，“让前辈一直站着多不好意思。”
杉原康弘立即变了脸色，想起来几年前在家挨打还被朝原琉璃看见那次，耳朵竟然不自觉地红了，还好他头发长，盖住了，不然又得让两个队友看笑话。
“不用了不用了，碘伏有什么用，我明天就上医院检查！”
“好啊，检查完把结果告诉我。”
杉原康弘：……
#神奈川狐狸毫无疑问的一败#
河村隆一与山田真矢憋笑憋得很痛苦，看一向脾气大的Sugizo吃瘪真是痛快啊。
“你不用和你的队友去居酒屋庆功吗，一定很忙吧？真矢、隆一，我们还是先走吧，不打扰人……”
“我们没有那个环节，而且我也喝不了酒。”朝原琉璃一句话阻断亲友逃遁的借口，“你忘了我还是未成年吗？”
在场三人同时沉默了，只看这身打扮确实想不到Serai还是个未满十八岁的jk。
括弧订正，前jk。
看人语塞的样子果然很有趣，朝原琉璃见好就收，问起他们仨待会儿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吃点东西。
月海的鼓手君面露疑惑：“演出完毕后却和我们一起庆祝，其他成员不会生气吗？”
“不会啊，他们自己也约了别的朋友嘛。”
正说着，橘司、城岛夕月就带上乐器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樱泽泰德。城岛夕月上前来告知朝原琉璃他们三个人准备一起去居酒屋，队长应该也会和他的朋友去吃夜宵，大家今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要不要先把你送回去？”橘司问。
“不用。”朝原琉璃摇头，“会有人送我回家的，是吧，前辈们？”
三人自觉点头，但又一肚子疑问：你们真的是一个乐队的吗？
“我们当然是一个队的，只是我不喝酒，四个人一起庆功的话也喝不痛快，还不如各自和各自的朋友去玩。”在涩谷某家中华火锅店里坐下来后，朝原琉璃拿着菜单一边打勾一边解释道，“乐队一起排练一起演出，如果展开全国巡演，一起相处的时间还会更长，想避免矛盾就不要时时刻刻都待在一块儿。”
“当然，我对Luna Sea的相处模式没有任何意见。”
“有道理。”河村隆一表示了赞同，“不过要想做到这一点还是很难啊。”
朝原琉璃把菜单和笔递给左手边的山田真矢，问：“Luna Sea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继续开巡演？”
“没有，一直到三月份都是些十分零散的演出，算是休假吧。”河村隆一话锋一转，又说，“但是5月份就要发major大碟，根本不可能真正休息。”
听到这话，朝原琉璃稍显惊喜，笑着说今天这顿就顺带着也给Luna Sea庆祝了，J桑和Inoran桑没来真可惜。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权当是敬酒了：“提前恭喜Luna Sea major debut。”
所谓major，指的是与地下相对的主流音乐界。并非乐队发行了专辑就算是major debut，签约大型唱片/经纪公司，通过一系列正规流程大规模发行作品之后，才能被视作为商业出道。
以最权威的Oricon榜单为例，像Luna Sea去年通过Extasy Records发行的首张专辑，相关销售数据是归在Oricon indies这个分类里，而不是最常见的单曲或者专辑榜，。负责发行唱片的ER只能算是独立厂牌，因此Luna Sea仍然是indies band。
Luna Sea移籍到MCA Victor的消息朝原琉璃有听说，但也就是不久前的事。5月major，那难怪到3月为止都没什么活动了。筹备专辑费时费力，一边巡演一边录音很难把两样事都做好。
“羡慕吧？我们就要major了。”
杉原康弘这突如其来的炫耀让朝原琉璃一愣，继而和坐在正对面的河村隆一同时嘴角抽动了一下，显然是脑电波又同调了。
——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人？
“嗯，很羡慕，做乐队的谁不想major呢？”朝原琉璃轻咳两声，止住笑意，这才开口说话，Luna Sea以现在这个阵容活动已经两年多了，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地上，其间辛苦她现在也能体会到几分，所以让他开心一下挺好的，“但是major也有major的不容易，可能是向主流低头，可能是被唱片公司按着发歌，不管怎样，希望Luna Sea能一直做自己喜欢的音乐。”
三个人举起酒杯，郑重道谢。
“真是温柔的祝福呢，Serai桑。”山田真矢下了总结。
但严格来说，温柔的是琉璃，不是Serai。
从屋根裏首演开始，Let me cry迅速吸引到一大批拥趸。主唱的美貌与世纪末不安定的暗黑金属风格成为特色卖点，主唱与贝斯手分别出身自庆应女高与名古屋大学这个八卦也在live house间口口相传。Let me cry每个月会在涩谷、新宿这两个地方演出3-4场，每一场都会爆满，佐佐木侑介为了方便谈合作，在自己的租屋里拉了条电话线，又买了传真机，俨然变身为乐队的经纪人。
Let me cry不是那种为了吸引关注会在演出中做很多过激举动的乐队，譬如喷火洒水砸乐器，朝原琉璃更没有整个舞台到处跑的激情，活动范围就几块地板，又酷爱穿黑色，一看就很神秘，于是渐渐地在忠实观众中有了一个“涉谷MS”的外号。
MS，makami Serai，真神瑟莱，倒是很契合她极少与观众互动的冷淡台风。
所以Serai完全和温柔不沾边，在观众眼中她就是天照大御神。
“上次侑介弯腰去握第一排女观众的手差点被拽下去的事你们就忘了吗？”
朝原琉璃听完这个外号的解释，略略感到头痛，反正她当时就打定主意少和观众互动，语言上的还行，肢体一律禁止，谁知道他们疯狂起来会干些什么？
三个小时后，她知道了。
今天的演出换了新歌单，好几首都是节奏强劲的快歌，朝原琉璃也难得一见地嗨了许多，大家都在兴奋地摇头晃脑。新歌唱到一半，台下忽然有一位男观众敞开大衣，里面什么也没穿，正精神的生/殖/器/官暴露无遗。
对方冲着台上大喊：“Seraiさま、抱きしめてください！*”
面对此情此景，即便是队里演出经验最丰富遇见意外最多的佐佐木侑介一时间也傻了眼，手下一颤，漏了一串音。
橘司立马走到舞台边，让人赶紧把这个激动的观众拉出去；城岛夕月离得最远没看得很清楚，庆幸自己还好在后边打鼓没直面这辣眼睛的一幕，又不免感到担忧，“小琉璃一定吓坏了吧”；朝原琉璃愣了一瞬，发觉那位疯狂粉丝究竟干了什么后，什么也没说，既不羞愤也不嫌恶，握住话筒看向别处，接着唱了起来。
佐佐木侑介本想示意演出暂停，但是看见朝原琉璃还能继续唱歌，迈出去的脚便收了回来，橘司和城岛夕月也恢复弹奏，演出继续，一切如常。
被拖走的男子似乎不满被如此忽视，还在大声呼喊：“Serai大人，看看我吧！看看我吧！”
此时整个一楼已再次沉浸在Let me cry的音乐海洋里。
出了这事，原本很少在表演后庆功的Let me cry收拾好东西去了居酒屋，以便确认朝原琉璃的精神和心理健康，要是她受到的冲击太大，他们就立刻开车去医院看精神科。
朝原琉璃哭笑不得：“我叫琉璃但我不是玻璃，还没有那么脆弱。”
“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讲笑话了，琉璃，我们都很担心你。”佐佐木侑介的话得到了器乐组认同，看城岛夕月和橘司一个忧心忡忡一个黑得能下雨的脸，就知道他们都在担忧她。
日语中琉璃和玻璃是一个词，因此朝原琉璃这话听上去很像漫才段子。她感动于成员们的关心，但真的没有被吓出心理障碍，她才不是什么一触即碎的温室小白花。
“我真的真的没事，如果你们肯让我喝酒，我的心理阴影会散得更快。”
橘司脸色稍霁：“真的没问题吗？”
“嗯，真的没问题。”朝原琉璃如是说，视线在三个队友脸上逡巡，然后问，“不过那个是……正常长度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