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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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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持剑之人把剑往白玿脖颈处又送了送。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白玿心想,她判断着男人距她的距离,把自己原来学过的招式一一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抱歉公子,我无意闯入,今天我们楼里就要进行花魁的竞争了,我有些不安。”白玿将误闯雅阁的原因娓娓道来,秉持着七分真三分假的原则,白玿说:“我家主子许诺我,只要她竞争花魁成功我便有……”
白玿突然一只手握住剑刃,一只手扯下身边的纱幔盖在头顶,白玿转过去,果然,这纱幔就是调情工具,一切都若隐若现。
白玿一脚朝男人□□踹去,男人猝不及防抽回剑,白玿掌心火辣辣疼。男人见白玿朝他跨间踢来,眉间闪过一丝狠厉。在男人护裆的空档,白玿已经贴近男人,狠狠一个下勾拳揍在他下颚上,又迅速补了一个勾拳打在他的耳后颈部。
见男人已经开始有些恍惚,白玿转身就冲窗口冲,后面的衣物撕裂,剑锋劈砍在她后背,白玿翻过窗户摔落地面。
疼也没辙,白玿深吸一口气扯掉头上的纱幔,一鼓作气翻过围墙。
鼓掌声在身后响起,一个男人披着长发,身上湿哒哒的裹着衣服,男人戏谑道:“许将军今天是怎么了?竟被一个女人揍懵了?”
许盛倦回过身来,拉着纱幔擦拭自己的剑,活动了一下脖颈说:“贤王怎么就看着,也不说来帮帮我,你看那女人多凶啊,保不齐是个刺客呢。”
贤王轻轻挑眉,尽显风流,翘着嘴角道:“她不是刺客,她确实是这万花楼里的人。”
许盛倦收剑入鞘,玩味的笑道:“这么说来,她倒是没骗人。”
贤王尉迟知修眨眨眼,笑得莫测,说:“也不算,许将军且等等看。”
尉迟知修往浴桶走去,说:“万花楼的姑娘一个比一个美,倦兄来得少,今天就好好玩玩,也带个姑娘回去暖暖床榻。”
后院的姑娘们都已经去前厅舞台后候着了,白玿撕了裙摆,脱下衣衫,反手去摸后背的伤口,在确认只是皮外伤后用裙摆在身上随意卷了一通,又仔细着将衣衫撕成条状,在脖颈上缠了两圈绑了个蝴蝶结。
白玿往前厅去寻晓春,还没跨过门槛,就听见一阵哭声。白玿扶额,这丫头怎么总哭。
晓春正蹲在地上哭,老鸨知道她把白玿弄丢了,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若是在表演结束前找不到白姑娘,她非被打死在万花楼这不可。
白玿清了清嗓子,道:“晓春,怎么又哭了?”晓春闻言猛的抬头,一见是白玿便止住了哭,一头扎进她怀里。
白玿搂着她将她扶起,晓春见她这般狼狈,心里疑惑,但前厅朦朦胧胧传来的歌舞声让她不得不暂时放下疑虑,推着白玿去把衣换了。
这衣确实比先前那件保守了不少,至少不会轻轻一动便露出大片腿根和胸脯,白玿不是保守的人,就是叫她只穿三点式内衣出门她也不会害臊,只是今日非得上台表演,她一介粗人,大学期间也只学过健美操,跳舞便只能跳啦啦操和拳击操,在这个没有音响和爵士乐的地方肯定是行不通的。
白玿是有武术功底在身的,于是决定另辟蹊径,剑走偏锋给他们表演一段剑舞。那样暴露的衣服多少有些不伦不类。她从来没有学过剑舞,也不知道该怎样舞,但她大学学武术是倒是练过剑,干脆给他们打一套完整的招式。
压轴的姑娘下了,她这个最后的轴也该上了,可是她连剑都还没准备好。
白玿走上舞台,与一旁弹琴的清倌人交谈几句,叫她将琴往激越了弹,清倌人抚惯了靡靡之音,往激越了弹反而不会了。
白玿说:“你尽管弹,弹两遍,多谢你。”
清倌人点点头,手便抚上了琴弦,确实有些磕磕绊绊,白玿就在台上转圈,熟悉舞台的大小,心里规划走位。
“干嘛呢?还跳不跳了?”台下宾客渐渐开始不满,隐约躁动了起来。
白玿抬眼看向台下众人,将手盘在胸前,面无表情的用眸光扫视众人,老教师的压迫感又让台下变得安静。
白玿跳下舞台,径直走到刚好抱怨的那个男人面前,抽出了他腰间的佩剑道:“借我一下。”
白玿折返台上,清倌人的曲渐渐接近尾声,第二遍就快要开始了,白玿活动了一下踝腕关节,作为体育老师,她深谙热身很重要的道理。
第二遍开始,白玿起势,第二遍清倌人的曲明显熟练了许多,白玿随着音乐点剑、刺剑、撩剑、挂剑、截剑、劈剑、崩剑、剪剑花挨个舞,将力度舞出来,剑在空气中劈出响。白玿心想,是不是力度太大了,跳舞得柔和点,又穿插着挽了四种剑花。随着曲子接近尾声,白玿行了个抱拳礼就算结束了。
台下掌声雷动,白玿对清倌人鞠了一躬,又对台下观众鞠了一躬,将礼行到位。
台下不断有碎银子扔上来,白玿也不去捡,只是走下台去,将手中的剑双手递还给它的主人。剑人的主人收了剑,手在她的胸脯上摸了一把,白玿冷冷瞥了那人一眼却没法发作,她现在就是卖的。
二楼一张帘子后,尉迟知修杵着下巴饶有趣味的看着一路走一路被人揩油的女人,打趣问许盛倦道:“这个女人怎么样?”
许盛倦抿了一口茶,反问:“你怎么就确定那个女人就是万花楼的妓?”他问的是闯入他们雅阁的那个女人,他不是蠢笨的人,他已经清楚楼下那个穿白衣的女人就是伤了他的人。
尉迟知修说:“感兴趣啊?买下她你就知道了。”
许盛倦是舞枪弄刀的武夫,只爱在马背上驰骋,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他说:“一个万花楼的妓都会耍剑,可小心着是敌国细作,许某可是消受不起。”
尉迟知修哈哈哈大笑道:“她那也叫耍剑?充其量跳舞罢了,原看她力度拿捏得当,我还真有些怀疑,但细细看来也只是追求好看罢了。”
万花楼的表演结束了,但这场花魁竞争才刚刚进入高潮。姑娘们表演完,便开始拍卖,而且商品就是那一水的姑娘,若是看客相中了谁,尽管出价买下她的初夜,价高者得,卖得价位最高者便是万花楼的新花魁!
白玿心中有数这次花魁是与她无关了,武术固有其魅力,但在这烟花之地,还是吴侬软语和妩媚妖娆的身段更有吸引力,只是这次要失信于晓春了。
老鸨从她身边走上台,狠狠瞪了她一眼,又堆着笑向看客们推出了第一件“商品”——南楠。
一个接一个姑娘被老鸨卖出去,一个接一个的被送上嫖客们的床,白玿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白玿是今夜万花楼的最后一件商品,台下的客人们有财力的都已经买下心仪的姑娘春宵一刻去了,还剩一些闲散之人等着白玿。
白玿再一次站上台,她像被人剥光了放在展览柜里,任人欣赏。
台下开始喊价。
“五十两白银。”白玿听见这个价自嘲的想,自己这么不值钱。
“一百两白银。”
“一百一十两。”
“一百五十两白银。”
老鸨的脸上已经挂不住笑了,早知道,白玿可是她花了大量财力培养的姑娘,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突然搞这出,一百五十两可连培养她那一点零头都不到啊!
老鸨说:“白玿这姑娘,是我培养了许久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的歌喉更是犹如天籁,跳起舞来怕是皇宫里都找不出这么好的身段啊!今天表演的这一遭是因为白玿姑娘想把自己的所有美好都留给买下她初夜的男人。五十两黄金起拍,若是各位客官与白玿姑娘错过,那白玿姑娘我就重新藏回她的闺房啦。”
老鸨知道二楼雅座里的客人今晚大多数都还没叫价,万花楼名声在外,客官们都信老鸨,所以决定堵上一把。
“50两黄金!”大厅中一位客人喊到。
果不其然,老鸨的话奏效了。
“我出60两。”是先前借剑给白玿的那个男人。
“100两。”右上方雅座中的人将价格抬到了一个高度。
“200两。”左上方雅座中也传来了声音。
“250两!”先前借剑的男人一咬牙喊了一个价。
“350两。”右上方雅座轻飘飘的将男人压下去。
尉迟知修问许盛倦说:“你说对面那人是谁?”
许盛倦放了一颗白子,道:“不知道,不过你快输了。”
尉迟知修定睛一看,果然棋盘上黑子已尽显败势,他不以为意的笑笑道:“那就别的地方找找场子吧。”
尉迟知修清清嗓,道:“五百两黄金!”
老鸨听见左上方雅座客人大抬价,笑得合不拢嘴,早知道,前面的姑娘,最多也就是500两。
老鸨喜笑颜开道:“五百两一次!还有出价吗?五百两两次!”
右上方再次加价到了六百两。
尉迟知修问:“兄台如此喜爱这位美人吗?”对面的人没有回应,只是叫人往尉迟知修这边送了些糕点。
尉迟知修笑开了,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兄台这么喜欢这位美人,那我就——出800两!”
对面的人忍不住出声问道:“这就是公子的不夺人所好?”
尉迟知修哈哈的笑出了声,说:“我也喜欢,不如公子让给我算了。”
对面的人说:“900两。”而后带着商量的语气说:“公子就让给我吧,我是丞相府柳三,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可以来我府上找我。”
尉迟知修说:“原来是柳小三啊,我道是谁呢,我想我尉迟知修这辈子都不会需要你帮忙哈哈。”复又加价道:“一千两!”
柳三一听是贤王,哪里还敢再加价,老鸨笑眯眯的宣布白玿的初夜归尉迟知修所有。并将白玿推进了尉迟知修的雅座。
白玿刚拉开帘,便被许盛倦的剑直指胸口。